第十七章 風刀
初階學員年齡普遍在十四歲到十六歲之間，且大部分處於凡塵境二層，只有頂尖的一小部分達到了凡塵境三層。在這裡學習刀術的並不完全都是刀系命魂者，有一部分人是純粹出於愛好，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太過頑劣而被父母送到了這裡。
興趣與天賦往往決定著一個人的刀術境界。故而這批學員實力參差不齊。
昨日關燕飛跟零三簡單介紹了下這批學員，較為湊巧的是那個「撞臉」少女和「牽手」少年正好也在這批學員中，還是屬於那少部分人中的凡塵境三層，不由讓零三感慨了一句緣分。
今日是零三做陪練員的第一天，他同幽狼他們一道起了床，早早地來到了訓練場。此時前來訓練的學員還一個都沒有，他便在刀架上挑了把木刀，練起了那幾招記憶中的刀法。
刀術不同於刀法。刀法是出刀的技藝，講究的是「技」；而刀術則包含著魂力的應用，追求的是「力」與「技」的結合。實際上所謂的刀術更可以理解成是一些用刀的「魂技」。零三目前還沒接觸過刀術，他倒是想學，可惜他只是個陪練，不是這裡的學員。
「零三，挺早的嘛。」
不一會，關燕飛也到了，笑著跟零三打了聲招呼。
「早，關大哥。」
「你這刀法練得不錯啊，哪學的？」關燕飛由衷地讚歎道。
「我也不知道從哪學的，它就是在我腦子裡。」零三撓了撓頭，「我之前失憶了。」
「哦哦，好吧，抱歉啊。」
「沒事關大哥。」
時間轉眼接近八點，大部分學員都趕到了訓練場。
關燕飛伸出左手看了看佩戴的時間手環，大喊一聲：「八點到！全體學員集合！」
學員們頓時手忙腳亂地站成了幾排。
「從左到右報數！」
「1、2、3……」
「報！缺一個。」某排最右側學員喊道。
「嗯？」關燕飛皺了皺眉，然後看了看那一排。
「不~好~意~思~，關教練……」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零三一看，樂了，是那個「牽手」少年。
「劉羽兮，又是你！」關燕飛一臉的頭痛，「去，木刀劈樁一百下，哦不，兩百下，不許停！」
「哦。」劉羽兮哭喪著臉，去刀架上拿了柄木刀，走到木樁邊上「乒乒乓乓」地劈砍了起來。
「今天我們繼續練習『風刀』。來，握住你們手中的刀，跟著我一起調動『凡海』中的魂力，將魂力按口訣所述運行，然後慢慢灌注入刀身……」
零三托著下巴坐在北面小屋旁，看著學員們比劃了半天沒出結果，便乾脆修鍊起了「聚靈決」。他發現中心區的靈能比要黑角巷區密集的多，可以讓他修鍊地更快一些。
「好，有誰成功了嗎？」關燕飛滿臉期待地看著底下學員。
下面的一眾學員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人舉手。
關燕飛嘆息一聲，正打算給他們再講解一遍，卻看到一隻白嫩的手臂慢慢舉了起來。
他臉色一喜，說道：「好!吳非音，來，對著我使出『風刀』。」
名叫吳非音的女孩走出人群，只見她手捂著肚子，細聲說道：「關教練，我想上個廁所。」
周圍的學員們紛紛大笑了起來。
關燕飛臉色沉了下來，「去吧，你們有本事繼續笑，今天上午練不成『風刀』就別想休息了。」
「啊~」學員們哀嚎一聲，繼續開始練習。
吳非音偷笑著往北面小屋跑去，看見了零三。
「臭小子，你怎麼在這？」
零三睜開了眼，發現是昨天那位「撞臉」少女，便解釋道：「我是新來的陪練員。」
「陪練員？那我等會要向你討教幾招了。」少女扮了個兇惡的表情，匆匆跑進了廁所。
零三笑了笑，準備繼續修鍊。
突然場上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白髮少年走出人群，揮刀一甩對著關燕飛劈出了一道細細的淡藍色刀芒。刀芒速度很快，眨眼便擊中了關燕飛，在他的身體表面「砰」地碎裂開來。
「好，徐墨雲，很不錯。」關燕飛臉上露出讚賞之色，伸手指了指北面坐著的零三，說道：「那是我們新來的陪練員零三，你先去找他練兩手。」
零三看著走到跟前的白髮少年，友好地笑了笑：「要練招嗎？」
徐墨雲點了點頭，對零三行了一個反握垂刀禮（之後簡稱「刀禮」）。他手上的刀泛著一層藍色光暈，應當也是一種刀系命魂。
零三起身喚出「紅獄」，還了個刀禮，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小心。」
徐墨雲迅速揚刀劈出一道淡藍色刀芒，飛向零三。
零三不敢大意，抬起「紅獄」精準地擋向「風刀」。
「砰！」
刀芒碎裂，零三往後退了一步，感覺刀身傳來的衝擊力並不是很強。
徐墨雲臉色不變，只是不斷地揮出「風刀」。漸漸的，向著零三飛來的「風刀」數量越來越多，力道也慢慢變強，訓練場上好似掀起了一陣狂風。
零三集中精神，緊跟著許墨雲的揮刀節奏將「風刀」一道道打落。雖然不曾受傷，但整個人卻被衝擊力推得不斷往小屋處逼近。
「在這麼下去可得出醜了。」
零三心念一轉，試著每擋一道「風刀」，便前進一步。然而這麼一動，他擋刀的節奏便被打亂了，反而顯得有些左支右絀，整個人變得搖搖晃晃。
「臭小子你在跳舞嗎？」旁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零三頓時滿臉尷尬，好在對面的徐墨雲收住了刀。
「我魂力耗盡了。」
「奧奧，好的。」零三長舒一口氣。
吳非音對他做了個鬼臉，跑回了訓練場。
之後又有幾個學員練成了「風刀」，紛紛跑來找零三練手。有了前車之鑒，零三倒是能應對自如了，而且後面這幾個傢伙的「風刀」也不像徐墨雲那般連綿不斷。到了後來，他乾脆讓他們對著他一起揮刀，他也能一一接下而不顯慌亂。
「哎，兄弟，原來你是這的陪練員啊。」劉羽兮走了過來。
零三笑道：「我是被你領到這來當陪練的。」
「啊？」劉羽兮頓時醒悟，尷尬地笑了笑，「慚愧啊兄弟，我當時看到你這身打扮，以為也是我們道館的。」
零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麻布衣，嗯，確實像是丐版的練功服。
劉羽兮也是刀系命魂，他的天賦不錯，但人卻比較懶撒。這會剛練成「風刀」，也不想著練幾手，反而是藉機跟零三聊天偷懶。
「看見那個女生沒？」他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有著天青色長發，身材高挑的女孩。
「嗯，長得挺漂亮。」
「岳煙涼，我將來要娶的女人。」
零三無語：「你才幾歲，就想著跟人家談婚論嫁了。」
「這種事情得早點下手。」
「下手什麼？」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劉羽兮看著少女的背影傻笑道：「岳煙涼。」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一看，一柄木刀在他眼前迅速放大。
「啊呦！」劉羽兮慘叫一聲，跳起來就跑，但無論他怎麼跑，關燕飛用木刀揮出的刀芒總能準確打中他的屁股。
「關教練我錯了，啊呦！」
「天天遲到，還喜好偷懶。」關燕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零三，想學『風刀』嗎？」
「啊？我可以學么？」零三頓時兩眼放光。
「當然沒問題。」關燕飛爽朗笑道：「只是些初級刀術，沒什麼可保密的。以後你可以站在旁邊跟著學。」他眨巴了下眼：「館長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