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見
時間轉眼又過了兩天。
今天的「黑角第一味」生意依舊火爆。
零三熟練地扮演著他「送餐小哥」的角色。命魂覺醒之後他的身體狀態又好了不少,儘管已經不間斷地忙碌了快一個小時,他感覺自己依舊活力滿滿,絲毫不覺疲憊。他笑著將一盤脆香雞柳送上餐桌,回過頭,恰好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酒樓。
薄嘴唇,鷹鉤鼻,一副墨鏡,一頂氈帽。那人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個空座,喊來接客人員要求點餐。
零三看了那桌子的號牌一眼,不動聲色,轉身進了后廚。
「狼哥,那個傢伙來了,19號桌。」
「他真的來了?」秋揚一臉激動地看向零三,之前他一直坐在角落洗菜。
幽狼此刻正料理著一條鱸魚,他沒有抬頭,語速很快地說道:「等會送餐時,千萬別聲張,當作自己不認識他。秋揚,干你手上的事,我自有安排。」
「好。」秋揚深吸了幾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零三,等會不要緊張,別被他發現你已經認出他了。」
「放心。」零三笑著回應,自打那天命魂覺醒,他的心裡一直都有股找人打一架的衝動。此刻再見夜梟,他興奮還來不及,哪裡會緊張?
「19號桌,黃金肉片!清蒸鱸魚!手撕包菜……」
「好嘞!」幽狼應了一聲,露出一抹冷笑。
他熟練地將肉塊切成薄片,開始進鍋翻炒。
幾分鐘后,零三將率先做好的「黃金肉片」端到了19號桌上。
「請慢用。」
夜梟盯著零三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翹。他拿起筷子,開始享用眼前的這道菜。
后廚。
秋揚滿臉急切地看著幽狼,問道:「狼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
「還要再等嗎?這個混蛋,我恨不得現在就砸爛他那張臭臉。」
「稍安勿躁,」幽狼神情平靜,似乎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機會會有的,但不是現在。」
夜梟此刻正眯著眼,享受菜肴美味的同時不忘品鑒一番:「肉片通體金黃,色澤極佳,看一眼就讓人飽含食慾;配菜擺放講究,在上面能聞到一股芳草清香;佐料豐富,翻炒力度剛剛好,含在嘴裡能咀嚼出多樣的滋味。這道菜做的比上次還要出色,倒是讓我想見見這個廚師了。」
他的神情異常滿足,但過了下一秒,卻是臉色大變。他一拍桌子,騰身躍起,整個人如鷹般沖向了酒樓門口。幾個正走進酒樓的客人避之不及,紛紛被他撞倒,頓時引起了一片騷動。
「神經病啊!」
「走路不長眼嗎?」
「什麼情況?」零三一直躲在牆角偷瞄著,瞧見對方發瘋般的行經,一時也是不解:「狼哥,他突然跑了!」
「跑了?」幽狼臉上露出笑意,說道:「那就讓他先跑一會。」
「這怎麼行,一會上哪找他啊!」秋揚大急,忙不迭就要衝出去,褲腳卻被一條漆黑小狼死死咬住。
「放心,他跑不了。」幽狼蹲下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小狼鼻子前晃了晃,「我的幽影之狼會鎖定他的。」
「這是剛才你炒菜時拿出的小藥瓶!」零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是毒?」
「沒錯,」幽狼嘴角微微上翹,眼中卻儘是冰冷:「『穿心散』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竹竿三兄弟正走在第五大街上。
「大哥,你可得為我報仇啊。幽狼上次搶了我們東西,前幾天又把我打了一頓,不報這個仇,我們黑巷會的臉往哪擱?」
「你還敢提黑巷會的臉?你這個廢物,老子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你是跟我混的,凈給我丟人。」
「欸,我這不是命魂沒覺醒嘛!」二條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
「呵呵,命魂沒覺醒?這是你的理由嗎?昨晚上喝酒,你竟然說幽狼身邊那個小叫花子是怪物,差點笑掉我的大牙!」
「什麼?我說這話了嗎?」二條臉刷一下紅了,那天他被零三暴打的糗事一直藏在他心底,沒想到竟然因為喝醉酒,自己給曝出去了。
三條揶揄道:「嘿,看你這表情,你不會真連那個小叫花子都打不過吧?」
「是又怎麼樣?那小子不見得比幽狼好對付,拳腳功夫厲害的很!」二條脖子一粗,也是豁出去了。
「哈哈哈!」白條大笑出聲,顯然不信自家小弟的說辭,「看來你真是被幽狼打傻了,回頭我幫你找個專治腦科的大夫,給你好好診治一下。」
「我真沒傻,大哥你得相信我啊!」二條急了,可是自家大哥把下巴一抬,壓根就不想聽他辯解。
「大哥,幽狼這傢伙最近神出鬼沒的,想尋晦氣都找不到他人。我聽一哥們說他使得一手好廚藝,他會不會就在哪家餐館當廚子啊?」三條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們只要一家一家餐館找過去,說不定就能揪住他!」
「嘿,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比二條要機靈,」白條帶著兩小弟拐過街角,走進一條小巷,「不過這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黑角第一味』當廚子,燒得菜確實不錯。你們之前應該也吃到過,哦,可能還不止一回。」
「我們吃到過?還不止一回?」
「『黃金肉片』還記得吧?那是他的絕活。」
「『黃金肉片』是他做的?」二人吃了一驚,問道:「那大哥,我們為什麼不上『黑角第一味』去堵他?」
白條搖了搖頭,解釋道:「要是在別的酒樓我早上門了。但黑角第一味的白老闆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上他的地盤鬧事。」
「原來是這樣。」二條遺憾道。突然一陣尿意襲來,他忙小跑到前方拐角處,解開了褲子:「大哥,老三,我先尿個尿啊。」
「快點的!」白條翻了個白眼。
「馬上哈!」二條應了一聲,哼哼唧唧地「飛流直下」,他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有個人戴著氈帽和墨鏡,正蹲在一旁冷冰冰地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尿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