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身上有一點和平時不同的泥土味和潮濕味道。進來連日下雨,暗道里因為潮濕味道很刺鼻吧?這樣,我加派人手守著王府的後門,下次再出去直接從後面走吧。」慕容清風有點心疼了,怕她因此沾染了潮氣。
夏子夢感覺到慕容清風的疼愛,不覺間把他摟得更緊了:「不用麻煩了,跑來跑去的。我沒跟你商量就做了主,讓菊青明天搬過來了。那個,你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菊青是高手,有她在你身邊,我很放心。」慕容清風很贊成夏子夢這個決定。
要知道現在光是他派出來保護夏子夢的影衛,已經多達十多人了。聽起來不多,可是都圍在夏子夢一個人的身邊,夏子夢的卧房可就有點擠了。
而且那些影衛大多都是男性,實在是不方便。有菊青跟著,她一個可是頂上十個呢,既安全又方便。
「這就好,你老不在,菊青搬過來也有個人陪我說說話。」夏子夢見慕容清風沒有責怪自己,咧開嘴角笑得甜甜的。
然後,她忽然瞪大眼睛,看著慕容清風問道:「對了,今天怎麼回來了呢?忙完了嗎?」
「馬上要冊封皇后了,我得空回府通知你一下。後天,你要穿朝服,和梓萱一起進宮。等封后大典結束后,我們一起回來。」慕容清風低頭在她唇瓣上輕啄了一下。
紅暈立刻染上夏子夢的臉頰,他的氣息,他的溫度,是那樣的熟悉。
雖然已經有過多次的親密接觸,可是夏子夢還是會覺得莫名的心跳,她垂下眼,濃密的睫毛蓋住閃爍的大眼,支支吾吾說道:「我……」
話未出口,慕容清風便低下頭,用炙熱的雙唇覆蓋上那柔軟的櫻紅。
這是他太過思念的甜美,有著永遠令他著迷的芬芳。
漸漸地,細細的吻逐漸變得熱烈起來,他無法停止,無法思考,僅僅沉迷於朝思暮想的濃情蜜意之中。
許久,慕容清風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急促的呼吸還未平緩,他的吻又如蜻蜓點水般劃過那片柔軟,引來夏子夢嬌嗔的抗議。
「你現在變得越來越色了。」夏子夢大口大口喘著。老天,剛剛她還以為自己要因為他熱情的吻而窒息了呢。
慕容清風忍俊不禁地伸手颳了一下她粉嫩的鼻尖:「哪有,這本是夫妻之道。」
「矯情。」夏子夢咯咯地偷笑著,聲音猶如銀鈴一般好聽。
正笑著,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怎麼笑得這麼開心?難道,是表哥回來啦?」
說話間,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外而內走來。接著,夏子夢就聞到一股幽香,像是牡丹的味道,又像是桃花,很是濃郁。
「梓萱?怎麼這麼晚了過來呢?」這會兒,夏子夢還被慕容清風摟在懷中,他的唇貼在她的唇角!
如此****擁抱的姿勢本來就已經讓她害羞萬分,沒想到又突然冒出來了個葉梓萱。
葉梓萱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房間里會沒點蠟燭,而且今晚月色還被烏雲遮去大半,房間里特別黑,基本看不清東西。還這麼黑:「****,怎麼不點蠟燭呢?我去喊丫鬟,拿著燭台進來。」
「不用了。」出聲阻止的,是慕容清風。
葉梓萱腳步不由得一頓,袖子里的手又緊握成拳,漂亮的指甲差點因太用力而插入肉里。
「表哥,你真回來呢?」葉梓萱裝不懂風情,不但沒有立刻避嫌滾蛋,反而做起令人討厭的電燈泡蓄意搞破壞。
「嗯,一會兒便走。」慕容清風感覺到夏子夢在身體扭來扭去,害他差點不能自已,起了反應。
他急忙一收手臂,將夏子夢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不能動彈。
夏子夢頓時無語,他是反應遲鈍,還是臉皮太厚啊?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他就感覺不到,葉梓萱正在用能殺死人的目光在看著她?好吧,葉梓萱看他的時候,肯定是柔情似水,他能感覺到那才是活見鬼了。
夏子夢只好在慕容清風耳邊低語:「鬆手啦,不然讓你表妹瞧見,我還有臉見人了么?」
慕容清風沒回答,只是把摟著她腰間的力氣又緊了緊。
然後,就聽到慕容清風淡淡的聲音響起:「梓萱,這麼晚,怎麼還不睡?找你****,是有急事?」
「我剛正要歇息呢,就聽到傳來消息,說後天要是皇后冊封大典。我怕****不知道,趕不及準備,就過來通知一下。卻不知表哥回來呢,這樣是我做不用功了,表哥在****肯定知道了。」葉梓萱說著大膽地上前一步,模模糊糊看到慕容清風和夏子夢兩人的身體好像疊在了一起,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葉梓萱明知故問,可以挖苦。
囧啊!沒臉見人了啦!
夏子夢若不是被慕容清風緊緊抱住脫不得身,真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正羞澀著答不出來,哪曾想慕容清風竟然臉皮厚地點點頭,俊朗的面容更是初期的平靜,絲毫看不出一點異常和心虛。
「你****剛剛頭暈,可能是體寒一直未好。現在沒事了,一會兒我看著她睡了就回宮。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慕容清風一張口便是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說出活的,還各種逼真讓人難以懷疑。
夏子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怎麼不知道慕容清風有這一面,以後要小心提防,他膽敢對她說謊試試,她就要拳頭伺候!
慕容清風像是感應到了夏子夢的心思,突然勾起唇角,快速在夏子夢唇瓣輕啄了一下。
頓時,夏子夢臉紅似番茄,大腦直接當機罷工。
「體寒?呀,都怪梓萱不好,昨兒在後花園看到****,拖著****聊了一會兒,害****著了涼。」葉梓萱說著,言語間儘是悔意,跟著就看似要哭了出來。
昨天她和夏子夢聊天了?
影衛怎麼沒有回報呢?這可不行,他有必要提醒因為,不管任何人接近夏子夢,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他。
慕容清風眼睛微微眯起:「不知者無罪。時候不早,天色也變了,快些回去睡吧,不然一會兒下雨淋到了可又要病了,吃好些天的葯。」
這是第二次下逐客令了呢!
葉梓萱憤恨地咬著牙,卻最終還是壓下了心頭的嫉妒和恨意。
她捏著手絹,緩緩說道:「那就辛苦表哥了,梓萱先回去了。」剛走了沒兩步,她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
「****,明天還是覺得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梓萱。表哥忙時常不在家,就讓梓萱來照顧****吧。」葉梓萱真是柔情極了,體貼地讓人直想豎起拇指個點贊。
如果不是早識破了葉梓萱的虛偽,她還真要被葉梓萱的體貼和關懷感動了呢。
夏子夢盯著葉梓萱離開的身影,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怵。自從葉梓萱回來之後,她就覺得慕容清風還有自己的身邊,好像突然多了個影子一般。
只要慕容清風在家,不管是在誰的房中還是府中的什麼地點,時機合不合時宜,葉梓萱都有辦法第一時間出現。
害她以為自己和慕容清風身邊都被葉梓萱安插了眼線,不然哪有次次這麼湊巧的。
「想什麼呢?」慕容清風低下頭,輕輕吻上夏子夢白皙細嫩的額頭。
「沒。」夏子夢嘟著嘴,緩緩搖著頭。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心裡有事?
「洛兒,夫妻應當坦誠。」慕容清風輕輕捏了捏夏子夢的臉蛋。
「好吧,我坦白。」夏子夢嘟著嘴說道,「你說,梓萱進別人的屋子連門也不敲,這未免太沒禮貌了吧!」
慕容清風拂去她耳邊的長發,動作極為溫柔:「她那點小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再說,你也早明白了,在我心裡你是我的妻子,梓萱只是我的表妹。」
夏子夢「撲哧」笑出了聲:「你怕我吃了她不成?」
「不是怕你吃了她,而是怕你覺得心裡委屈。」慕容清風薄唇微閉,遲疑著開了口,「無論如何,當初都是我把她陷入權力漩渦,讓夏相爺和真王妃以為我對她有情。因此夏相爺才會逼迫梓萱遠離京城,導致她還沒有找到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我自知有愧與她,偏偏現在又不是解釋的時機。我也只能由著她來,希望她知難而退。」
夏子夢伸出手,輕輕捂住他的嘴,說道:「知道啦。我只是吃吃小醋,又不會真把你表妹怎麼著了。放心吧,她不來惹我,我肯定不會去找她麻煩。至於你說的這些,等將來事情都解決了,你好好和她談談。還有啊,我要提醒你,梓萱年紀在這個時代不小了,你不能給她名分就要早點幫她找個好的歸宿。」
「我的洛兒,可真是個賢妻良母。」慕容清風笑著再度將她擁入懷中。
「對了,後天皇后冊封大典,宮中必定大擺筵席。我想其中青年才俊定會不少,或者可以從達官貴人的子嗣中挑選……反正如果能夠為葉梓萱覓得一個良人,那是再好不過了。」事情還沒有解決呢,夏子夢就先熱心腸開始為葉梓萱考慮人生的大事。
慕容清風忍不住把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各種偷香:「這件事還輪不到你我做主,要看太后的意思。有機會我會提一下。對了,進宮的時候我不能接你,你和梓萱一起。」
「好。」夏子夢回吻了他一下,然後拉起被子把自己蓋好,「行啦,再蘑菇耽誤了正事,小心被人取笑你堂堂的蕭王,栽在了美人窩……」
慕容清風只好不舍地起身:「如此良辰美景,可惜啊!」
「快走吧,早忙完了才能早回來。」夏子夢也很不舍,可是她喜歡的男人本應以天下為己任,又怎麼能天天只顧得兒女私情。
慕容清風摸了摸夏子夢的頭,儘管不舍,還是大步離開。
朝廷,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忙。位高權重,責任也是相對的更加重大。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皇后冊封大典,舉國歡慶。京城的百姓載歌載舞,因為大赦天下,減輕稅收,而各種歡慶,直道是沾了皇後娘娘的福氣。
一早,夏子夢就和葉梓萱穿著朝服,趕到了皇宮。
「****,怎麼沒見表哥呢?」下了馬車,走在宮內的葉梓萱,四下里張望。
今天宮門口來來往往數輛馬車,百官和眾命婦不時出現,煞是熱鬧。但是這些人中,卻並沒有慕容清風的身影。
難道,他不該來接她們嗎?
夏子夢也沒瞧見人,不過想到今天這種日子,慕容清風肯定各種忙碌,哪有功夫來接她們呢。
所以,她笑吟吟替慕容清風解釋:「怕是被公事纏住了,脫不開身。我們自己去大殿就好,走吧。」
裝什麼賢惠?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夏子夢有多惡毒,有多淫|盪!
「是呢。」在人前,葉梓萱永遠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可是,她捏著綉帕的手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狠毒,一轉眼就把綉帕揉成團,快要爛掉。
夏子夢只覺得後背一陣惡寒,一刻也不想和葉梓萱多呆,急忙邁步朝舉行冊封慶典的大殿走去。
葉梓萱亦步亦趨,怎麼看都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會兒。
忽然,葉梓萱頓住腳步:「****,我要去給姨媽請安。一起嗎?」
太后?怕是她想去請安,人家也未必希望她出現。
想著,夏子夢就搖了搖頭:「不打擾你和太后說些體己話,我還是先去大殿。也許你表哥,這會兒正在大殿等著呢,瞧不見我該著急了。」
她是一番好心,可聽在葉梓萱耳中就變成了顯擺,秀恩愛。
「也是呢!那我走了。」葉梓萱竭力壓住內心狂涌的憤恨,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然後轉身朝太后寢宮方向走去。
夏子夢望著葉梓萱的背影,下意識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總算是走了,不然被她怨念的眼神一直看著,實在是難受。」
長呼了口氣,夏子夢繼續邁著腳步,往大殿而去。
而另一邊的葉梓萱,卻是略有些急,帶著小跑,一路趕到了福禧堂,太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