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來教你
雖然她已經很清楚那個答案，卻還是想要聽他親口說。
程綺夢直直的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期待。
厲沉蕭捧著她的臉蛋，「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想聽你親口說。」
她裝著糊塗，笑盈盈的看著他。
厲沉蕭的唇邊漾開淺淺的笑意，低聲道，「喜歡是初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我恨不得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又怎麼會厭惡你？我最遺憾的是……」
他停了下來，眸色複雜的看著她。
他最遺憾的是沒有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
他最遺憾的是不能再陪著她走下去。
程綺夢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趕緊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遺憾。」
「而且，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遺憾。」
她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有，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程綺夢抓住他撫在她臉頰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厲沉蕭，我愛你，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
她說的極為認真，好似害怕他不會相信她。
那雙眼睛里還閃爍著瀲灧水光，讓他的心為之一動。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可能已經變心，可能已經愛上別人。
哪怕她對他的愛，沒有他的這麼深。
只要她能待在他的身邊，他就有信心去改變她。
可日漸相處下來，她的冷漠，她的冷嘲熱諷叫他一次次的失望……
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改變她的心意。
能聽見她說愛這個字，他的心就好似一把火，徹底的點燃了，照亮了，就連渾身的血液都為之變得暖烘烘的。
他情動心動的將她拉近，吻深深的落在她的額頭上，「我也愛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綺夢笑了，雙眸彎彎，滿是幸福，唯有眼角沾染了些許濕意。
他吻著她的頭髮，額頭，繼而是鼻尖……
一點點的往下移，一點點的靠近，彼此的氣息可聞，心也好似在一點點的靠近。
在鵝黃的燈光下，房間里似乎染上旖旎柔和色彩。
他微微側過臉，想要吻她。
不料，她卻伸手捂住他的唇，聲音小如蚊吶的提醒著，「你的身體不可以。」
她怕萬一出事……
不是禁止激烈活動嗎？
這樣的事情，尤其在他生病期間是最好要制止的。
厲沉蕭笑著拉下她的手，聲音粗啞的說，「就算是死，我也願意死在你身體里。」
話音一落，便直接覆上她的唇，翻身而上。
他的話總是那麼直接，直接的讓人臉紅心跳。
程綺夢來不及拒絕，他急不可耐的吻已經加深，大手更是不耐寂寞的四處遊走，輕而易舉就從襯衣下擺鑽了進去。
入掌的觸感總是如綢緞般絲滑，讓他身體潛伏著的熱情和生理需求瞬間就徹底的清醒。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就在她上一次穿他襯衣的時候……
就已經想過，要怎麼解開比較方便。
所以現在輕車熟路，一下便扯開她領口三顆紐扣……
混亂中，程綺夢急忙的抓住他的手，「厲沉蕭，不行……」
她的心裡始終都存在擔心，沒有辦法完全放開。
可是，他根本停不下來。
「沒事的。」他試圖扳開她的手，可她卻固執的抓緊，臉蛋粉粉，雙眸含水的望著他。
她越是這樣看著他，他就越是想要她。
厲沉蕭只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改變策略，哄著，「好，不做了，你先放開手。」
「你不準騙我。」
「嗯，不騙。」
他的聲音粗啞，好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程綺夢這才一點點的鬆開他的手，可他卻沒有馬上離開她。
反倒像個孩子一樣，反抓住她的手往下拉去。
那一瞬，程綺夢的臉變成番茄色，熱火朝天。
那已經發生變化的地方已經瘋狂的有點嚇人，呼之欲出。
她的心一顫，就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握緊，眸色微暗的凝著她，「幫我弄出來。」
他說著，就拉著她的手直接按上去。
程綺夢的臉轟的一下，變得通紅。
全身的血液好似都一下衝到臉上去了。
她的心跳加快，對上他有些期盼的目光又不忍心去拒絕。
這種時候，也好像只能這樣幫他了。
可是，難題是，要怎麼做？
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又沒有經歷過其他男人，自然是不懂這些。
「我教你。」
他俯下身，就在她的耳邊，聲音蠱惑的說著，「握住。」
那富饒磁性的聲音似乎具備著某種魔力，讓你無法去拒絕。
她只能紅著臉去嘗試握住，去感受它的變化。
而在她觸上他的那一瞬，厲沉蕭的喉嚨里溢出一聲很是滿足的聲音。
在這件事上，她就是個初學者，笨拙的動作往往差了一些，在她臉紅心跳的時候他卻重新吻上她。
這一次，他不再給她可以拒絕的機會，感覺到她已經準備好了，便直接進入。
襯衣沒有完全的解開，他就這麼急切的要了她。
程綺夢的心裡始終有著不放心，可理智一點點的渙散，飄飄浮浮之間再也無法堅持。
一個小時候，房間里才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厲沉蕭翻過身，側身睡在她的身邊，他習慣性的伸手拿來煙盒，剛抽出一根煙來，還沒能叼在嘴裡，就被程綺夢奪了去。
她連他的煙盒也一併的奪過來，「以後不準碰這些東西！」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是一個病人啊！
竟然還要抽煙……
程綺夢有些生氣的嘟著唇，頭髮散落下來，那黝黑的長發襯的她的臉蛋更加白凈好看，還隱隱的透著一絲激情過後的紅雲，那臉上的表情雖然透著生氣，卻也格外的生動。
這樣的表情，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過了。
也只有在過去，她才會這麼較真的奪走他的煙，生氣的對他說，不準抽！
那時候，他覺得她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從來沒人敢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更沒有人敢對他說不準。
她是第一個那樣對他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他縱容她為所欲為的女人。
自從她離開后，一直到再相遇，他都沒有再見過她這樣緊張生氣過。
她臉上的生氣，證明她是在乎他的。
一如她說，她真的真的真的愛他……
厲沉蕭揚起嘴角，忍俊不已的揉了下她的頭髮，動作寵溺的撫著她的臉頰，「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抽煙。」
「以後不抽了。」
「不準騙我。」
「絕對不騙。」
他淺笑著，看著她緊張的神態，心裡溢滿了幸福。
原來被人管著，也是一種幸福。
以前他一直覺得，女人就是麻煩。
如果這個『麻煩』還特別吵，每天都嘰嘰喳喳的，他一定會把她趕出去。
可沒想到，他就遇到了這麼個麻煩。
可真的當她念叨你的時候，心裡卻是另一種感覺。
有時候也許會煩，可當你的世界突然有一天安靜了。
你才會發現，原來有個人能陪在你身邊管著你也挺好的。
程綺夢的眼中泛著淺淺的水光，她有多害怕他知道嗎？
一點點的疏忽，她都不敢有。
見他還能笑的出來，程綺夢的心裡突然湧上來無盡的恐慌和害怕。
她害怕自己會失去他。
害怕她陪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夠長……
害怕天一亮，他不會醒來。
她也怕，她離開一分鐘，他就出事。
這些害怕她卻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深處。
她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以後你不準抽煙，也不準喝酒，所有事情都要聽我的。」
他揚起嘴角，「所有事情？」
「對，所有事情。」
「那，我有個問題想問。」
「什麼問題?」
她抬頭看他，對上他略帶笑意的雙眸。
程綺夢以為，他要問出多嚴肅的問題。
畢竟他的表情是那麼的一本正經……
卻不想，他認真的問，「一周我們能做幾次？」
「……」
程綺夢語塞，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尤其是他問的認真又正經，就像是在問明天的早餐要吃什麼。
程綺夢的臉一下就紅了，臉皮薄的她架不住他每次出其不意的惹火話題，尷尬的笑了起來，「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
他的唇邊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個問題很重要的，我現在既不能抽煙也不能喝酒，難道連我喜歡的女人也不能睡？」
程綺夢被他說的臉紅成一片，索性迴避這個問題，翻過身躺下，「我不跟你說了，你的臉皮比城牆都要厚。」
厲沉蕭見她臉紅的迴避問題，唇邊的笑意加深。
像只鴕鳥一樣，一提起這些事情，她就會臉皮薄的把臉埋著。
厲沉蕭笑著熄了燈，挨近她身後，將她重新拉入懷裡，感受她就真真實實的靠在自己懷裡，厲沉蕭才閉上眼睛。
程綺夢一早就醒來準備早點。
她特意的查了心臟病患者需要注意的飲食問題，吃什麼又對他比較好。
等她做好，他都沒有下來。
程綺夢上樓，準備去叫他，推開卧室的門，卻發現他根本不在。
心，咯噔一下。
推開門，他卻不在。
程綺夢走進去，「沉蕭？」
「沉蕭？」
她走去陽台，洗浴室，更衣室，全都沒有他的身影。
房間空空，無人回應。
難道，他走了？
想到這，程綺夢的心咯噔一下，心弦繃緊。
他是不是要自己悄悄的離開，又再一次的把她推開，把她丟下？
陳楠說過，厲沉蕭這麼狠心的要她離開，就是不希望她知道後會難過，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這個樣子……
想到他可能是悄悄的離開了，她的心慌亂起來。
就像是一顆石頭，狠狠的砸進心裡，再也無法平靜。
程綺夢慌忙跑下樓，喊著，「沉蕭？」
「厲沉蕭？」
她急急跑去書房、健身房、游泳室……
凡是能找的地方，她全都去了。
可是，哪裡都沒有他的身影。
淚水瞬間浮上來，迷糊了她的視線。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還想要丟下她一個人。
如果他再狠心的將她推開，她發誓這輩子，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原諒他。
程綺夢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不想哭……
為什麼要哭呢。
只有不好的事情才應該落淚……
但她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他的身體會日漸恢復，他們也會永遠在一起。
所以，這樣好的事情，怎麼能哭呢。
她睜大眼睛，眨了眨眼中的淚水，硬生生的將眼淚逼回去。
轉身去別的地方找……
「厲沉蕭？」
「沉蕭？」
她的聲音出奇的緊繃，每一個音都在微微的顫抖，訴說著她的害怕。
原來叫一個人，得不到回答，是這麼令人感到害怕的事。
心，漂浮不定，始終都是懸著的。
儘管她一次次的安慰自己，勸說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這諾大的別墅里，她真的找完了所有的角落。
就在失望時……
她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
外面的花海！
想起這個地方，她趕緊急急忙忙的跑下樓。
腳步太快，一個沒踩穩，差點摔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厲沉蕭從外面走了回來。
程綺夢驚喜錯愕的看著他，那一瞬間差點高興的哭出來。
他沒有走！
沒有丟下她！
程綺夢，我就說了吧，都是你胡思亂想。
厲沉蕭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躲起來。
她急忙跑上前，抓著他的手臂，「你去哪裡了？」
厲沉蕭凝著她滿是驚慌而蒼白的臉蛋，心疼的問，「你在跑什麼，滿頭都是汗。」
伸手幫她抹去額頭的汗水，將臉頰邊汗濕的頭髮撩到耳後，「跑的這麼急。」
「我那是……」
她差點脫口而出，卻又急忙剎車。
我那是因為在找你，害怕你一個人躲起來。
如果她表現的很害怕……
很難過……
他一定會更加的不放心。
程綺夢笑了起來，「我那是因為怕我的粥煮的時間太長了，就不好吃了啊。」
「你呢？你去哪裡了？」
厲沉蕭揚起嘴角，這才把手裡的花遞給她，「早上起來，看見這些花長得新鮮，就去摘了一些。」
她看向那花，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裡還拿著各式各樣的鮮花。
原來，他只是去摘花。
她還以為……
看來，真的是她虛驚一場了。
也許，他真的沒有想要再推開她，丟下她。
可她已經被推開兩次了，所以這一次特別的害怕他會再一次的推開她，然後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讓她再也找不到。
她的心極為的不安定，哪怕他分分秒秒都在她的身邊，她還是覺得，他會想辦法再一次將她推開。
程綺夢揚起嘴角，接過他手裡的華，「好漂亮。」
「喜歡嗎？」
「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歡。」
她甜甜的笑著，可眼睛里的紅血絲和瀲灧水光還是出賣了她。
他知道，她剛才那麼匆匆忙忙的，一定是在找他。
她害怕他離開……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她走下去。
可是真的可以嗎？
如果他死在她的面前，她要怎麼去承受？
厲沉蕭將這些擔心深深的壓在心底，笑著用手指颳了下她的鼻子，動作極為自然親昵，「嘴巴越來越會哄人了。」
「那也是跟你學的啊，甜言蜜語的，我還不及你呢。」
她彎著嘴角。
要說厚臉皮，她哪裡趕得上厲沉蕭啊。
以前她覺得是他無恥……
可現在她明白了。
他願意放下身段，放下脾氣，只是因為他愛她。
被愛的，都有恃無恐。
她就是這樣吧。
一邊在享受著他對她的忍讓包容，一邊卻又狠心在刺傷他。
那樣的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
程綺夢踮起腳尖，主動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沉蕭，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離開……
他微笑著，寵溺的揉了下她的頭髮，「傻瓜。」
「走，去吃早餐，肚子餓了吧？」
她拉著他走去餐廳，按著他坐下，才去把精心準備的早點端出來。
看上去很豐盛，可每一樣，都是為他準備，都是利於心臟病患者吃的。
厲沉蕭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滿滿的一桌子，滿滿的精心準備，滿滿的愛。
可這滿滿的愛，卻讓他感到心疼。
她在精心準備的時候，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在陪他一起吃這些東西的時候，又剝奪了多少本該屬於她的快樂。
程綺夢盛好粥，遞到他的面前。
他嘗了一口，完全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有點淡，也似乎缺了很多的味道。
他微微擰著眉頭，心裡浮上來澀然。
可是，她卻坐在他的對面，吃的津津有味。
看她一口一口的吃，厲沉蕭頓時覺得一股酸澀涌了上來，心裡就好似有一快石頭壓著，悶悶的疼。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抬眸看他，「怎麼了？」
見他根本沒動碗里的粥，程綺夢疑惑，「不好吃嗎？還是……」
「味道淡了。」
「那是因為你不能吃的太咸，還有一些作料，都不能放，這樣吃的話對你的病有好處，我知道不好吃，但是這段時間你要適應，我答應你，以後等你的病好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她耐心勸著他，可她不知道，他不是嫌她做的不好吃，而是心疼她要和他吃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