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坐牢
「至於林惜是不是姐姐，我還不能確定。」
「如果找到姐姐，我一定會和她一起回來看你。」
程綺夢看著照片上的媽媽，酸澀的說著，「我相信，姐姐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是被人救了，你覺得是不是？」
她不相信姐姐就這麼石沉大海……
一定是被人救了，大難不死。
就好像林惜那樣……
想起林惜，程綺夢就越發的懷疑。
因為林惜好像就是被顧邢深在海邊救起來的，因為受了傷腦袋受到重創而導致記憶喪失。
上一次他們做過DNA比對，結果不是姐妹。
可這並不代表林惜就不是姐姐啊。
因為她並不是程家的孩子，又怎麼會和姐姐的DNA比對成功呢。
想到這些，她就更加確定了林惜一定是姐姐。
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這絕對不是巧合！
程綺夢看向媽媽，「媽，我好像知道姐姐在哪裡了。」
她激動的說著，「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看你。」
等到她確定林惜的身份，就帶著姐姐一起回來。
程綺夢將花擺放好，又清理了下墓碑，陪著媽媽待了很長的時間，等到太陽下山，她才離開。
翌日。
她收好行李，早早就來到機場。
正排隊辦理登機手續，她卻發現自己的護照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焦急找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無暇顧及手機，只能任由它響著，一個勁翻找包里的護照。
終於，找到了護照。
她將行李放上了傳送帶，這才將手機夾在耳邊，按下接通，「喂。」
「卓總，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正好此時，機場工作人員微笑的問，「程綺夢是嗎？早上9飛紐約？」
「是的！」
程綺夢一邊應著工作人員的話，根本沒注意聽那邊說了什麼，這才又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那藥丸我給我朋友看過，他很確定的說，那是速效救心丸，只有患有心絞痛或者心臟病患者才會服用。」
「你說什麼？」
程綺夢的心猛地一沉，那一瞬，大腦都空白了一下
整個人好似都懵了，無從思考。
速效救心丸？
厲沉蕭為什麼要吃那種葯？
程綺夢無法相信，「你……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就是治療頭疼的葯，不是止痛藥嗎？」
她的聲音一陣陣的發緊，緊繃的幾乎說不出來，每一個音節也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秘書的口氣堅定，「我確定那不是止痛藥，我朋友就是心臟科的，他對這類藥物應該是能百分百的確定，卓總，這葯你是從哪裡拿來的？如果是你朋友的，那你這位朋友可能是患有心臟方面的疾病，並且嚴重到一定的程度，才會服用這種速效的藥丸。」
程綺夢的手一松，手機啪的一聲跌落在地。
那一瞬，整個世界似乎都亂了。
她的耳邊不停的迴響著：心臟疾病……
想起他緊張的神態，還有那日犯病的樣子，她的心裡騰升了巨大的不安和害怕，臉色也白的沒有任何的血色。
心臟病？
厲沉蕭？
這就是他千方百計要讓她離開的真相嗎？
程綺夢不相信！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工作人員詢問再三，不見她回答，再一次詢問，「程女士請問您需要添加一份延誤保險嗎？」
「程小姐？」
工作人員正問著，卻不料程綺夢轉身就跑著離開。
「程女士！！」
機場人員叫著，可她已經慌張的跑的很遠，根本就追不上。
行李、護照、身份證，還有手機……
全都落在辦理登機的地方。
程綺夢急忙跑出機場，心急如焚的攔著計程車。
顧不得排隊，一看見計程車她就搶著坐了上去，哽咽的說，「北環區。」
被她搶走計程車的人在門外罵罵咧咧，程綺夢卻根本顧不上。
這一刻，她只想馬上找到陳楠，想要馬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從錢包里抽出好幾張錢來遞給司機，「師傅，麻煩快一點。」
那幾張錢里，少說也有七八百，頂上司機來回跑好幾趟了，便立即笑著啟動了車，「坐好了，北環區是吧。」
車快速離開機場，程綺夢看著車窗外熟悉的建築物不停的連成一線往後閃去，眼睛漸漸的模糊。
秘書的話就像是寫在耳邊上，怎麼都揮之不去。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生病了，她的眼睛就紅了一圈又一圈。
不會的，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又或者，那葯是他買給別人的。
程綺夢給自己找著各種假設來自我安慰，可不管她怎麼自我安慰，心裡卻依舊有著揮之不去的恐慌。
計程車快速的抵達了北環區厲氏集團大樓。
程綺夢推開車門就往裡面跑，剛好走到門口，就看見陳楠從旋轉門走了出來。
陳楠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
她怎麼還沒走？
再看程綺夢不太對勁的臉色和神態，陳楠擰緊了眉頭，低頭對身邊的人交代一聲，「你們先走，我處理點事情。」
說著，跟在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便先行離開。
他走上前，抬手看了眼手錶，「這個時候，你不是該……」
「該離開是嗎？」
程綺夢哽咽的打斷他的話，眼眶又紅了一圈。
她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就是厲沉蕭急著讓她離開的真相。
可陳楠的表情卻又似乎明顯的說明了一切。
她暗暗的握緊了雙拳，目光直直的看著陳楠，「厲沉蕭他得了什麼病？」
陳楠皺眉，眸中閃過訝異，「你怎麼會知道？」
他的話，讓她的心猛地一沉。
「這麼說，他生病是真的？」
陳楠的眉頭皺緊，感到為難。
說了，對不起厲總。
不說，他自己心裡也不舒服，看著嫂子這樣，他也不舒服。
作為厲沉蕭的心腹，他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泄露關於厲沉蕭的任何事情。
可是這一次……
他遲疑著，似乎這是一件非常難以開口的事情。
程綺夢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陳楠，我求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在吃急性救心丸是不是？你說話啊。」
她焦急的扯著他的手臂，陳楠的堅持在一點點的崩潰，最終嘆氣，「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去了那裡，你會明白一切。」
這一次他也豁出去了，既然程綺夢都已經找上他了，證明她也已經知道了，只是缺少一個人的確認。
陳楠開車停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前。
程綺夢不知道他為什麼帶她來這裡，直到走進去，見到厲沉蕭的主治醫生查理先生，她才明白。
查理似乎有些猶豫，再三的詢問陳楠，「你確定，可以將厲的病情告訴她？」
「後果我來承擔，你放心。」
「那好吧，其實我也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夠勸的動他，讓他早一點配合治療。」
查理聳聳肩，翻開了厲沉蕭的病例，遞給程綺夢，「這是五年前的。」
「五年前？」
她錯愕，為什麼會在五年前？
她以為，是醫生弄錯了。
可陳楠卻說，「厲總這病，的確是在五年前查出來的，所以他才會讓你離開。」
「你是說，他五年前讓我離開是因為這病？」
她的心口一澀，酸楚一陣陣的湧上來，讓她的聲音都變得顫抖。
陳楠蹙眉，遲疑須臾，才開口，「當時厲總認為自己的病治不好了，所以他才會借著莫傲晨的事情故意的揭穿你，讓你離開，另一方面，他希望你早點離開，是因為林吉兒的事情。」
「林吉兒？」
「你記得林吉兒出車禍的事情嗎？」
「我當然記得。」
程綺夢還記得，吉兒剛醒來的時候，總說她是兇手。
而她那個哥哥，也一度的抓著她不放。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沒來找過她了。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林吉兒的哥哥突然不找你了？他那麼迫切的想要為吉兒報仇。」
陳楠苦澀的說著，其實很多事情，只要嫂子仔細的去回顧，是可以看出來的
可是，她一走就是五年。
而這五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從來就沒有去留意過。
程綺夢聽得糊塗，「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和我的離開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
陳楠凄楚的笑了笑，「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和莫念念把身份換過來，進監獄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
程綺夢錯愕，「莫念念她……」
「是的，當時林家拿出證據，而且指證就是厲總的妻子，莫念念因此在裡面待了一年半才出來！」
「她能出來，都是莫家找了各種關係。」
「這怎麼可能，我一點都不知道。」
她無法相信，原來莫念念還進去過。
可她一點都不知道……
不想知道這些年都發生過什麼。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關注過厲總的生活。」
陳楠悶悶的說著，「如果你關注過他的生活，就會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找過你，不惜重金買下郊區那塊地，又高調修建別墅，厲總並不是一個喜歡宣傳的人，但他多次在媒體上公布過別墅的照片，就是希望您能看見，能回來。」
程綺夢聞言，心揪了起來。
那段時間，她在刻意的屏蔽關於厲沉蕭所有的消息。
她害怕知道關於他的事情，害怕看見他和莫念念恩愛的畫面，她甚至連國內所有的事情都屏蔽了。
可她從沒想到，自己縮在保護殼裡，自我保護的同時，卻錯過了太多太多。
因為害怕……
害怕看見他和莫念念恩愛出入的畫面。
可她沒想到，自己錯過的卻是他的尋找和等待。
「厲總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后，便打定了主意要讓你先離開這裡，所以他才做的那麼絕，可這都是表面上的，別人看不出來，我每天都和厲總在一起，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放不下。」
「知道你們從莫傲晨那裡搬出來，搬到那麼差的環境里去生活，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了，正好那天就是伯母出事那天，厲總是去看望伯母的，讓我暗中為你們找了房子，只不過沒等我找到，就已經出事了，為此厲總覺得是他的疏忽，他一直覺得是有人故意報復你們，畢竟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厲氏要趕盡殺絕，有很多人自覺就這麼做了，卻頂著厲氏的名義。」
這種現象，都已經成為一種改不掉的規律。
在這座城市裡，誰和厲氏作對，就是和所有的商戶作對
不等厲氏對付你，就會有人絞盡腦汁的針對你，然後藉此在厲氏這裡討一個人情。
以前，厲沉蕭不去制止，也懶得去制止。
畢竟是存在利處。
可他也因此感到愧疚，認為程綺夢的母親是因此而遇難。
陳楠苦澀一笑，「直到去紐約后，厲總發現卓元的動機不存，才漸漸知道伯母是怎麼死的。」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哽咽的問，那時候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那段時間，你有多排斥厲總？又怎麼會相信他說的？」
程綺夢聞言，心裡猶如針扎。
是啊，那段時間，她見到厲沉蕭只有冷嘲熱諷。
她就像一隻刺蝟，每天都會刺的他傷痕纍纍。
他也向她保證過，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和她的家人。
可她呢？
她沒有選擇相信他……
甚至一次次的為了卓元，而去傷害他。
那些事情她都不敢去回想，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在他的心上一刀刀的劃開的。
「他現在在哪裡？」
程綺夢哽咽的問，淚水難以控制的跌出眼眶，無聲的滑落下來。
陳楠皺眉，遲疑了幾分才開口，「山上的別墅。」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起身走向門口。
夜，漸漸暗下來。
程綺夢蹲在別墅的門口，雙臂環抱著自己，眼睛腫的像核桃。
只要一想起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眼淚就會湧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的心悶的無法呼吸，就像被人緊緊的撰在手裡。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他對不起她，是他人品有問題，冷情寡意，對她玩玩而已。
卻不曾想過，真正無情的人是她自己。
她怎麼能五年來都毫不關注他的消息？
她怎麼能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那一次，他對她說，他可能活不久……
她一直都覺得那只是玩笑話。
他就睡在她的身邊，她卻從來沒有去在意過他的身體。
想到這些，她便難受極了。
把臉埋在雙膝間，肩膀微微的顫抖。
五年，她躲在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就像一個縮頭烏龜，膽小鬼，什麼都不敢知道。
而五年後，她只看到了莫念念是厲太太的事實，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看看他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
但凡她多問一句，就會知道，莫念念還因為林吉兒的事情被逮捕過。
怪不得每一次莫念念見到她，都那麼的恨……
怪不得林吉兒會以為是她要害死她！
如果在那個時候，她沒有和莫念念換回身份，那麼就是她代替莫念念被判故意傷人罪。
這i一切，她毫不知情的奪過一劫，卻一直以為是他薄情寡義的不要她了。
程綺夢的心裡滿滿的內疚，這些內疚和心痛就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她還記得，那次在酒店。
她那樣堅決的告訴他，她這輩子都不想要見到他。
那個時候，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痛心？
失望？
程綺夢伸手抹去眼角滑落的淚水，眼眶猩紅的看向遠處。
他還沒有回來，而她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
就算他今天不回來，明天不回來，她也會等下去。
不管多久……
這一次，就算他趕她，她也不會再離開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漸漸的步入深夜。
她一直蹲在門口，直到前方有一道車燈直射而來。
車燈刺眼，直直的打在程綺夢的臉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不得不眯起雙眸，用手擋住那刺眼的光線。
她的心提起來，慢慢站起來。
站起來那一瞬，腿已經麻的無法動彈。
是他嗎？
是他回來了嗎？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輛車，眼淚又再度模糊了視線。
車停下，下一秒，厲沉蕭推開車門，錯愕的看著她。
她竟然在這裡！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已經在紐約了？
他蹙緊眉頭，走了上前，對上她紅腫的眼睛，頓時覺得心口一窒，「你怎麼在這裡？」
聽見他的聲音，程綺夢的心裡更是愧疚。
如果她再遲一些知道，是不是這輩子就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如果她沒有讓人調查那個藥丸，沒有主動逼問陳楠，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永遠瞞著她。
厲沉蕭見她雙眸都泛著紅血絲，表情也不對勁，緊張的問，「怎麼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程綺夢？」
「你說話啊。」
他焦急的詢問，不等他問下一句，她卻倏然抱住他。
她緊緊的抱著他，眼淚也在那一瞬跌落而下，聲音嘶啞的說，「別再讓我走。」
她再也不想離開他，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下來，陪他一起面對。
厲沉蕭蹙緊眉頭，對她突然的轉變感到疑惑且擔心，「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他低聲說著，卻讓程綺夢心裡更加難過。
厲沉蕭拉開彼此的距離，直直的看著她的臉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一定是有事，才會哭的這麼傷心。
而她越是不說，他就越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