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怎麼知道的
厲沉蕭清咳了一聲，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幕麗華一見他遲疑，便瞬間知道他的想法，「你小子是不是想忽悠我？讓我去不成？」
厲沉蕭無奈的笑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可是你媽！！你心裡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幕麗華得意的說著，「所以，你千萬別跟我玩什麼花樣。」
「我哪裡敢跟您玩花樣，這樣吧，媽，你先回去，等我下午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再告訴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成嗎？」
「你真的不騙我？」
幕麗華表示懷疑……
她怎麼覺得，兒子會背著她，偷偷跑了呢。
厲沉蕭揚起嘴角，「不騙你。」
「那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幕麗華也不願自己耽誤到他的工作，他會有多忙，她深有體會，因為在她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厲沉蕭的爸爸經營公司，忙到沒有時間回家照顧他……
幕麗華起身要走，走一步就不放心的叮囑一句，「你可別騙我！」
「我知道。」
「說好了，我可在家等你！」
「好。」厲沉蕭送著她出去，目送母親離開，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等他下次回來，要勉不了被母親訓斥，因為，他現在還不能帶她去看噹噹……
厲沉蕭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他還要去一趟工地。
抓起車鑰匙，便邁步離開。
來到停車場，不料，莫念念竟就站在他的車邊。
莫念念看見他出來，高興的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老公。」
她笑意吟吟，親昵的挽著他，「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他皺眉。
厲沉蕭扳開她的手，「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啊，秘書說你在開會，我上去肯定會打擾到你，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
莫念念笑著，可她臉上的笑容，總是讓厲沉蕭覺得心機深重。
偏偏長的這麼相像，卻給人感覺不同。
有時候，他也會出現錯覺，認為她是程綺夢……
可是，每當這個時候，莫念念身上的細節就會不經意的提醒了他，她不是程綺夢！
比如，這刺鼻的香水味。
比如，這露骨姓感的低胸連衣裙…
這些和程綺夢是截然不同的。
厲沉蕭走到車邊，「你自己去吃吧，我沒時間。」
看著他上了車，莫念念也趕緊上前，坐上了副座，自己拉好了安全帶。
厲沉蕭蹙眉看她，「我說了，我沒時間，下車！」
「那你要去哪裡？」
「工作。」
「那我就陪你去工作啊。」
她笑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爭取，如果她再不努力，他遲早會把那個女人帶回來！！
莫念念裝出委屈的樣子，哀求著，「老公，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打擾你。」
「我要去的地方是工地，你穿成這個樣子能去？」
「能啊，我能的。」
上刀山下火海她都願意，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
厲沉蕭冷冷的揚起嘴角，「既然你這麼想去，就去吧。」
他倒是要看看，穿著十幾厘米高跟鞋的她，要怎麼走工地的路。
厲沉蕭沒時間勸說她下車，啟動了引擎便開車停車場。
莫念念沒想到他會答應，心中竊喜不已。
坐在車裡，她總是時不時拉一拉裙子，撥弄下頭髮……
可是，坐在她旁邊的厲沉蕭，就好似沒看見她這個人，根本沒看她一眼，到了紅綠燈的地方，他就蹙眉點一根煙，一路上都沒有和她說半句話。
到了工地，厲沉蕭推開車門就往裡走。
「老公！」
「沉蕭，你等等我。」
她趕緊跟上，可是……
高跟鞋踩在那些不平的石子路上，就是一種挑戰，她好幾次險些摔了下去，簡直是步步為艱。
看著他和自己拉開了好大的距離，莫念念狠下心來，直接彎下身將高跟鞋脫了，光著腳丫跑上前。
這樣雖然好走不少，可是她滑嫩的腳丫子根本就受不了，偶爾踩在小石頭上，就像是針扎一般，可她不想要放棄這樣的機會，忍痛跑了上去。
厲沉蕭接過工程師遞來的安全帽，戴在頭上，正要詢問這裡的情況，莫念念就有些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沉蕭。」
他看向她，再看她光著腳丫，倒是有點訝異。
莫念念彎起眼角，禮貌的沖一旁的工程師也笑了笑，「辛苦了。」
「厲太太客氣了。」
對方一臉的受從若驚，完全是沒料到高高在上的厲太太能說出這麼體恤員工的話。
厲沉蕭蹙眉，「這裡危險，你出去吧。」
「我不怕，你們談吧，我就站在這裡就好。」
莫念念揚起識大體的笑容，厲沉蕭只能任由她，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大概什麼時候能完工？」
「下個月中旬就封頂了。」
「到前面看看。」
厲沉蕭要往前走，卻在此時，頂上有東西砸落下來。
莫念念眼尖的發現，心口一緊，「小心！」
她急忙上前用力的推開他，頂上掉落的木板卻重重的砸在莫念念的身上，木板砸落下來，發出巨大的響聲，工程師嚇了一跳，厲沉蕭回過神來，莫念念已經暈倒的往下倒，他急忙伸出手攙扶著，「莫念念！！」
「莫念念！！」
「叫救護車I！快點！」
厲沉蕭大聲吼著一旁愣住的人，工程師這才從驚嚇中晃過神來，匆忙撥通了120。
救護車趕到，厲沉蕭將她抱上了擔架，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
厲沉蕭蹙眉，坐在外面。
莫母焦急的趕來，「我女兒呢！！」
「厲沉蕭，我女兒呢！」
莫母情緒激動，雙目猩紅的揪著厲沉蕭的衣領，「我告訴你，要是念念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厲沉蕭蹙緊眉頭，扳開莫母的手，「要是不希望她有事，就安靜點。」
「你……」
莫母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若不是念念一直堅持，她是不會同意女兒跟著這個冷血的男人，雖然地位不凡，可對他們，沒有半點的尊敬。
她知道，他是怪莫家當年的欺騙行為。
可是，她到底是他的岳母不是嗎？
莫母只好忍下憤怒，焦急的來回踱步。
半個小時候，醫生推開門，莫母急忙上前詢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事了，不過要看後期恢復，東西幸好是只砸在背上，只要家人好好照顧就能好起來。」
厲沉蕭緊蹙著眉頭，聽著醫生這樣說，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喜歡她。
可也不希望，她因為他而出什麼事……
他可不想，愧對她什麼。
護士走來，「厲先生，您太太的住院手續，你跟我到結賬處填一下吧。」
「嗯。」
他跟著護士離開，等辦好了手續，她已經轉入了病房。
厲沉蕭來到病房，莫母早已不在，只有她一人安靜的躺在那。
想起她跑過來推開他的那一幕……
厲沉蕭有些苦澀的笑了。
如果程綺夢有她這麼在乎他，哪怕只有一點點，他都覺得夠了。
可她在意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知道卓元生病，她不顧自己安危大半夜的都要趕過去！
厲沉蕭走到陽台處，從煙盒裡抽出根煙來，含在嘴裡，點燃了深吸一口。
他站在陽台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直到莫念念轉醒。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一清醒，身上的疼痛就無比的尖銳。
可是，看見他還留在自己身邊，心裡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為他擋了這麼一下，他是不是會對她有些不一樣？
莫念念虛弱道，「老公……」
厲沉蕭聞言，才轉過身來看向她，泯滅了手裡的煙，走了過去。
「醒了？」
「謝謝你。」
「謝我？」
厲沉蕭蹙眉，她幫他擋了木板，卻來感謝他？
莫念念苦澀一笑，「嗯，謝謝你還留在這裡陪著我，我以為……以為一醒來，你又不在……」
她看向他，虛弱蒼白的微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厲沉蕭扯起一抹淡笑，「我沒事。」
「我能不能……有個請求？」
她看著他，目光有著卑微的期盼。
那是害怕拒絕的目光……
看著她，就會想起自己對程綺夢的感情，他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什麼請求？」
「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只要每天抽一點點的時間，來看看我，我就滿足了。」
她的心充滿了期待，緊張而期盼的看著他。
可是，他卻久久都沒有回答她。
好像，這是一件特別難辦到的事情……
莫念念有些失望，卻在此時，聽見他說，「好。」
那一瞬，莫念念竊喜不已，「真的嗎？」
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願意每天都來看她？陪著她？
早知道這樣就能讓他留下來，她該早點用這一招的。
厲沉蕭抿了下唇角，淡淡的說，「嗯。」
反正他回了紐約，那個女人也還在照顧卓元。
回去也是爭吵，看著她對卓元的上心，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生氣……
人一旦生氣，有些話語難免會傷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回去，她一定會更加自在快樂吧。
離開四天了，他已經徹底的領教了，她對他的漠視程度。
沒有電話，沒有簡訊。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他，程綺夢也不會知道……
紐約。
程綺夢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她心煩意亂的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討厭這個樣子的自己！
好像，所有的精神都無法集中。
她以為，她能夠對厲沉蕭做到淡然不在乎。
可以，他還是影響了她的生活。
她起身，準備去看書，打發時間。
可是，翻開書，又會想起他為她講解的那些……
正煩著，叮叮和噹噹敲門跑了進來，「媽咪，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厲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什麼問題？」
叮叮一手抱著洋娃娃，嘟了嘟嘴，「不能告訴你。」
「……」這麼神秘？
程綺夢拿出手機，那一瞬，好似有了借口和理由，她鼓起勇氣按下厲沉蕭的號碼。
響了幾聲，她的心都緊繃著。
怕他不接電話……
好在，終於通了。
可是，不等她說話，那頭便想起熟悉的女聲，「喂？」
是莫念念！
程綺夢的心口一窒，聲音頓時哽在喉嚨里。
「是程小姐吧？找沉蕭？他去幫我買東西了，我這幾天有點不舒服，他正在照顧我呢，應該是不會去你那了，怎麼？才幾天而已，就耐不住寂寞了？」
程綺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礙於噹噹和丁丁都在這裡，她只得趕緊掛掉電話，臉色蒼白下來，「叔叔……不在……去睡覺吧。」
她努力的微笑，讓自己看不出異常，可她的反應還是被兩個小不點看出來了。
知道媽咪不太高興了，叮叮趕緊拉著噹噹離開。
「媽咪晚安。」
「晚安。」
程綺夢微笑，直到他們離開房間，臉上的笑容才綳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去自取其辱……
原來，他是趕回去照顧莫念念的。
還真是有心！
他這樣兩邊跑，不累嗎？
程綺夢有些嘲諷的笑道，心卻一陣拉扯的疼。
莫念念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巴掌，再一次打醒了她。
程綺夢啊程綺夢，你怎麼能又對這個男人產生感情？
難道，還嫌自己傷的不夠深？
她生氣的起身，將他幫她買的資料書，全都丟在垃圾桶里。
厲沉蕭從醫生那返回病房，拿起自己手機，第一反應便是打開通話記錄。
不過，並沒有程綺夢的來電。
剛才，醫生來叫他，他走的太急，把手機掉在這裡。
將手機收起，他蹙著眉頭看向莫念念，「公司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好。」
莫念念微笑，心裡卻緊張的要命。
她深怕他會發現什麼……
幸好，她刪除的及時。
要是晚一點，他就看見了。
目送著他離開，莫念念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的淡去，一想到程綺夢因為她的話而夜不能寐，心情就痛快了不少。
程綺夢，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這，只是一個開始！
咱們，走著瞧！
莫念念的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她要把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都讓程綺夢嘗嘗那是什麼滋味！
翌日。
「媽咪，你想怎麼過生日呢？」
叮叮一邊吃飯一邊問著。
生日？
程綺夢這才想起來，0點之後，就是她的生日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過。
程綺夢擠出微笑，「媽咪已經成年人了，所以不用過生日。」
「成年人是不過生日的嗎？」
「嗯。」
小丫頭皺眉，「那多沒意思，我還是不要長大好了。」
程綺夢笑了笑，夾了一塊肉給叮叮，小丫頭又接著問，「那厲叔叔明天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問的程綺夢徹底笑不出來。
心裡一澀，她努力的揚起嘴角，「不會。」
噹噹朝著姐姐使了使眼色，讓她別問了。
可是，姐姐還是一臉懵懂的問，「為什麼呀。」
噹噹囧，不得不一腳踢向叮叮，叮叮立即皺著一張小臉，瞪著噹噹，「你踢我幹嘛。」
噹噹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真懷疑這是不是他的親姐姐？
真的不是媽咪抱錯了嗎？
為什麼姐姐有時候的反應總是慢半拍？
丁丁看著噹噹擠眉弄眼的，才瞬間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低著頭扒飯。
程綺夢已經沒了心情再吃下去……
形同嚼蠟，就是這種感覺嗎？
嘴裡，早就食不知味。
尤其是想起莫念念的話，「他這幾天都要照顧我……」
她放下餐具，「媽咪吃飽了，你們兩吃完了乖乖上樓去寫作業，知道嗎？」
「那媽咪你去哪裡想？」
丁丁有點小愧疚，都是她不好，惹媽咪不高興了……
「我出去走走。」
程綺夢微笑，往外面走去。
一個人在外面的院子里走了好幾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才回到房間，重新撿起那些資料又再度看了起來。
想要工作的心，又堅定了一分
因為，她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
等到離開那天，她必須保證自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能養活寶貝們的工作。
這一次，她終於靜下心來整理這些資料。
夜色漸漸深了……
突然，整個屋子倏然暗了下來。
她心一驚，抬眸看四周，四處都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難道，停電了？
不對啊，在紐約這種大城市，是不會這樣貿貿然的停電的。
可能是哪裡的線路出了問題……
整個別墅，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想到丁丁和噹噹會害怕，程綺夢趕緊起身，摸黑往門口方向走去。
可是，一出卧室的門，地上卻擺滿了蠟燭。
一個個正散發著暈黃亮度的小蠟燭一直從卧室的門口延生到樓梯。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叮叮和噹噹做的？
程綺夢好奇的往前走，小蠟燭整齊的排成兩列，留出一條能夠行走的道，一直延生到樓梯，再沿著樓梯往下……
她一步步的下樓，以為，客廳就是終點了。
不想，這些蠟燭竟一路排到了門口，甚至是門外。
就好像是一條專門為她擺好的路，吸引著她往外面走。
帶著疑惑和好奇，她走了出去，直到來到了新建的玻璃屋。
蠟燭只到了這裡，可是，這裡空無一人。
她越發的覺得奇怪，就在此時，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一步步的靠近，那麼的熟悉。
熟悉的讓她有些紅了眼眶，她甚至不敢轉身過去……
害怕，自己看到的，不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