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撫著肚子,含著淚說道:「孩子,不要怪娘親狠心,你爹爹命垂一線,娘親必須救你爹爹,對不起。」
話落她便入了浴桶,寧萱看著雲逸然蒼白無暇的臉,在水霧中朦朧四起,寧萱執起他的手,十指相對,緩緩運氣體內的真氣開始。
一陣陣暖流從自己手掌心滑過,在這之前,藥王老頭便把毒王丹給雲逸然服下,如今她必須堅持住。
寧萱閉著眼,手掌心泛著熱氣,突然,雲逸然一陣痙攣,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寧萱通過他的掌心傳遞來的熱度和冰冷交換,不由得讓她皺了皺眉。
「雲丫頭……」雲逸然薄唇緩緩輕啟,小聲低喃著什麼。
寧萱猛然睜開眼,她更加聚精會神的朝著他注入真氣,她觀察著他的臉色,心中不由得激動起來。
「不要.……不要離開我。」雲逸然依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寧萱嘆了一口氣,早知道,當初她就不應該趕他走,也不會導致這般田地。
「我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寧萱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笑容,眼神波光粼粼……
蕭王府內:
「王爺,徐將軍求見。」擎柯說道。
蕭繹坐在案桌旁,揉了揉眉心,思慮良久,終究開口,「讓他進來。」
「是。」擎柯抱拳走了出去。
「末將見過王爺。」徐琨抱拳朝著蕭繹鞠了一躬。
「徐將軍不必客氣。」蕭繹淡淡應道,隨即,又說道:「不知徐將軍前來拜訪,有何重要之事相商議?」
「不知王爺何時能夠與小女完婚?」徐琨見蕭繹這般,也不再賣關子,單槍直入的說道。
「哦?我何時說過要娶你家女兒?」蕭繹臉色沉了沉,眸光閃了閃,抬眸看著徐琨。
「王爺,當初我們可說好了,我輔佐王爺,王爺便要娶我家小女,難不成,王爺想反悔?」徐琨冷笑了一聲,他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女兒找回來,若是不能與蕭繹成婚,那麼他定是不服的。
蕭繹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徐琨,的確,自己當初答應過這件事,並且有玉佩為證,如今的徐琨手握兵權,他現在還需要他,若是得罪了他,若是他去了太子那邊,對自己可是不利至極。
權衡許久,蕭繹緩緩開口,「看,本王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最近定是公務繁忙,忘了最近徐將軍尋回愛女,竟連婚約之事都忘記了,該罰,該罰。」蕭繹故意裝作自己忘記了這件事,拍了拍自己的頭,眸光隱隱閃了閃。
「這倒無礙,王爺如今可記起了?」徐琨自然知道蕭繹在自己面前做樣子,但是卻不揭穿,畢竟,面前這個男人,他還需要依仗。
「自然是記起了,不過徐將軍近日才尋回愛女,這麼快便將她許配於我,夫人捨得?」蕭繹問道。
「內人自然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小女能嫁給王爺可是小女的福氣,自然也是我們徐家的福氣,這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徐琨面帶笑意的說道。
「既然如此,今後,徐將軍我們可是一家人了。」蕭繹興趣盎然的玩弄著自己大拇指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說道。
「自然,以後王爺要做什麼,徐家自然聽從王爺調遣。」徐琨抱拳鞠了一個禮,唇角微勾。
「哈哈哈,既然這樣,小婿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蕭繹也淡淡一笑,讓人看不出情緒。
「那不知王爺何時來迎娶小女?」徐琨虛眯眼睛,問道。
「迎娶將軍之女自然得好生打點,決不能怠慢了貴府小姐,所以自然是需要時日的,徐將軍請放心,今日我便命令下人送去聘禮向小姐提親。」蕭繹說道。
「那末將就等著王爺的好消息了,末將告退。」徐琨得到蕭繹的答案,自然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自好離去。
待徐琨離去后,蕭繹站起身,手中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若不是徐家還有利用的餘地,他又何苦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寧萱,你以為你逃得了這次,便能夠逃一輩子嗎?
「王爺,徐將軍又是來催促你成親的嗎?」擎柯走進來問道。
「徐琨那隻老狐狸,生怕我不娶他家女兒,這次前來逼婚,看來果真是躲不過了。」蕭繹感嘆道。
「王爺就這般不想娶徐小姐嗎?」擎柯皺著眉問道。
「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自然不願,但是我身上有我自己的使命,情非得已,不得不娶。」蕭繹緩緩閉上了眼,揉了揉眉心,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他如今已沒有退路了。
擎柯看著蕭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良久,蕭繹再次開口:「下午你去準備一些聘禮,向徐將軍府送去。」
「是,屬下遵命。」擎柯應道。
「對了,郡主有消息了嗎?」蕭繹睜開眼再次問道。
「回稟王爺,郡主暫時還沒有消息。」擎柯淡淡應道。
「再加緊人手尋找郡主的下落。」蕭繹吩咐道。
「是,王爺。」擎柯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蕭繹開口說道。
擎柯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蕭繹嘆了一口氣,終於,該來的始終要來了……
寧萱已經在浴桶中泡了一天了,額頭上早已布滿了汗水。
她堅持著不能讓自己倒下去,還有兩天,她必須再堅持兩天才行。
「公子,郡主究竟怎麼樣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嗎?」紅英昨晚醒來便聽說寧萱已經開始為雲逸然療傷,她有些擔心的問鳳棲。
「紅英,郡主必須在裡面待三日才可以出來。」鳳棲臉色仍舊有些蒼白,應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不過,應該休息幾天就會恢復。
紅英轉過身來,看著鳳棲臉色一陣蒼白,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鳳棲公子,你.……你沒什麼大礙吧?」
「我可是三尺男兒,會有什麼事……嘶~」他剛想將手抬起來證實一下自己沒有什麼大礙,卻不小扯到背後的傷口,引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噗,還說沒有什麼大礙,你快去休息吧,我進去守著郡主,若是裡面真的出什麼問題,我會第一個來稟報公子的。」紅英說道。
「罷了,既然如此,你便進去看看吧,如果郡主果真堅持不住,你一定要過來告訴我和老頭。」鳳棲吩咐道。
「紅英遵命。」紅英抱拳在胸前,微微鞠了一躬,面帶笑容說道。
他按了一下機關,紅英便走了進去,裡面繚繞著霧氣,根本看不清寧萱和雲逸然的身體,她輕聲喚道:「小姐,你沒事吧?」
寧萱聽到紅英的聲音,原本開始有些鬆散的精神不由得立馬集中起來,她不可以睡過去,想著,她便再次聚精會神的運功聚氣,寧萱淡淡應道,「我沒事,紅英你怎麼進來了?」
「小姐沒事就好,鳳棲公子讓我過一段時間便喚你一聲,怕你精疲力盡睡過去。」紅英淡淡答道。
原來如此,寧萱不由得心底感謝鳳棲這般安排,方才自己的確差一點就睡過去了,幸好紅英來得及時。
就這樣,寧萱又繼續為雲逸然逼著毒氣。
三日很快便過去,寧萱早就累的不能再次睜開眼睛,手中的真氣也似乎習慣了這樣傳輸一般,不受控制的為雲逸然體內傳去。
紅英喚了一聲寧萱,只見寧萱沒有反應,她有些著急,不由得多喚了幾聲。
紅英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跑出去。
「公子,藥王爺爺,不好了……」紅英氣喘吁吁的跑來。
鳳棲和藥王皺著眉看著前來的紅英,心中也自然猜測到了一些。
「怎麼了?」鳳棲問道。
「郡主.……郡主她.……她沒應我了。」紅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鳳棲皺了皺眉,藥王也暗叫不好,走了進去。
說也奇怪,霧氣繚繞著整個密室,藥味異常濃烈,還帶著一股腥味。
鳳棲上前查看了一下寧萱,裸露出來的胳膊上鳳棲不由得別了別眼,他伸出手探了探寧萱的氣息,幸好,還沒事!
「小子,雲丫頭怎麼樣了?」藥王老頭沒有上前,站在遠處問道。
鳳棲想了許久,咬了咬牙睜開眼看了看寧萱,只見寧萱與雲逸然食指相對,雖然寧萱虛弱得已經無力睜開眼睛,但是手中的真氣依舊不停地在為雲逸然傳去。
這可真是件奇事,寧萱暈了過去竟然還能夠自主的控制體內的真氣,果真是奇事!
「寧萱沒事!」鳳棲朝著外面應道。
今日是最後一日,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日了。
鳳棲看著雲逸然手臂上在此時竟然出現了奇奇怪怪的凹凸不平的東西,鳳棲拿出一把刀,就是這個時候,死死在雲逸然手上割了一刀,一直血滴扭曲的蟲子便鑽了出來,鳳棲將它裝到一隻瓶子里。
另一隻手臂上也出現,鳳棲再次劃了一刀,另一隻蟲子也爬了出來,鳳棲看著瓶中的兩隻蠱蟲,就是這兩隻蠱蟲,這種東西還留在世間真的是禍害人間,苗疆人發明的這些東西可真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