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看了看著漫天的紅線,似乎又要開始進攻的趨勢,她趕緊扶著鳳棲進入密道,瞬間,一陣黑暗襲來。
鳳棲不知道按到什麼地方,周圍的燈火開始亮堂起來,紅英仔細看了一眼鳳棲身上的傷,背後被鮮血浸染了一大片,全是刀片,紅英頓時紅了眼眶。
「你幹嘛那麼傻用身體來擋?」紅英淚水驟然落下,看著他滿身是傷的背。
鳳棲對著她微微一笑,扯了扯嘴角,說道:「幸好你沒事!」
「我就算死了,也不值得你這麼為我……」
「傻丫頭,若是你死了,我又怎麼向你家將軍交代?畢竟……畢竟你是跟著我回來的。」鳳棲笑了笑,說道。
不知為何,紅英對鳳棲的回答讓她感到有一些失落,不過瞬間,又想著,他雖然是因為將軍才救的她,但是,這樣也足夠讓她感動了。
「你說你這府邸,沒事修這麼多的機關幹嘛?難不成你藏著什麼寶貝?」紅英擦了擦眼淚說道。
「你怎就知道這裡沒寶貝?」鳳棲反問道。
「還真有寶貝啊?」紅英只是隨口瞎說了一番,沒想到還真藏著什麼寶貝。
「我們呆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快扶我起來,我們回到密室里。」鳳棲故意轉移話題不讓紅英繼續問下去。
紅英瞧了瞧他背上的傷,眉間微皺,的確,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止血療傷。
紅英點了點頭,將鳳棲扶起,沒想到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大男人竟然這麼重,不過幸好,她在軍營時有扛過糧草,所以這個重量她還是能接受的。
不知走了多久,紅英終於帶他出了密道,剛踏出來,她已經精疲力盡,原來要拖著一個人走是這麼困難的事。
寧萱聽到聲音,往回看來,見是紅英與鳳棲,不由得站起身來,她見鳳棲全身是血,不由得輕鎖娥眉,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弄的全身是血?」
「郡主,這事說來話長,鳳棲公子現在需要療傷.……」紅英還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寧萱著急的走過來搖了搖紅英,鳳棲吃力的抬起手為紅英號了號脈,他清澈的眸子閃了閃,幸好只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並無什麼大礙。
「她沒什麼事,勞煩郡主將紅英扶過去。」鳳棲吃力的站起身,緩緩走到牆邊,旋轉了一下牆面上的油燈,一座石床立馬出現在她們眼前。
寧萱將紅英扶上了床,不過她看鳳棲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鳳棲終於站不穩滑落在地上,眉頭緊鎖,似是很難受一番。
寧萱見此,不由得著急的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她仔細的看了一眼鳳棲,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刀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寧萱欲想問道,卻被鳳棲打斷。
「郡主,請幫我將石床旁邊的機關按鈕打開,然後幫我拿葯。」
寧萱聽聞,立馬跑過去尋找鳳棲所說的機關按鈕,輕輕一觸碰,一聲巨響,一道石門便打開了,裡面放著各式各樣,顏色不一的錦瓶。
「右邊第二格第四間,左邊第五格第三間。」鳳棲虛弱的說道。
寧萱按照鳳棲的要求將藥瓶拿了過來。
「勞煩郡主幫鳳棲取出背上的刀片。」鳳棲再次說道。
寧萱輕輕蹙眉,他背上的刀片粗略計算一下至少都有十隻,這個人還真把他自己當作是刺蝟不怕疼了嗎?
寧萱咬了咬牙,橫下心來,雙手抬起,握住一枚刀片,注入真氣,狠狠一拉,刀片便隨著真氣逐一射在了石門上。
鳳棲自然咬牙切齒的忍受著疼痛,他總算是體會了一番自己設置的機關,過真要命,若不是他了解那機關,恐怕自己也要命喪其中了。
「你說你們,怎麼出去一趟就變得千瘡百孔?」寧萱不解的問道。
「紅英不小心闖入了我設計的機關陣中,為了脫困,也只能用這招了。」鳳棲蒼白的臉上全然是冷汗。
「郡主,麻煩你將那兩個藥瓶里的葯末灑在我傷口處。」
寧萱繼續按照他所說的做,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完成了這些事,寧萱才鬆了一口氣。
「這丫頭也真是的,沒事四處亂跑做什麼,只是辛苦了鳳棲公子。」寧萱彬彬有禮的說道。
「這點小傷倒是無礙。」鳳棲扯了扯唇角,心中好像想到了什麼想要告訴寧萱,可是張了張嘴,卻是無言。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寧萱上官瑾瑜來了他府上,雖說雲逸然對她無情,但終究是陪伴了十多年的女孩子,再怎麼,也會有一點情誼在的,還有,瑾瑜不知道會不會害寧萱。
這一次她差點害了紅英,保不准她不會害寧萱。
不過只要不告訴她雲逸然在這兒,寧萱也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這樣想著,鳳棲便也沒打算開口再說這事。
「哎喲,小子,你這是怎麼了?」藥王進來一看便是鳳棲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只是眼睛還未閉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詐屍了。
「藥王老頭,他是自己中了自己的機關陣。」寧萱淡淡說道。
「我就說嘛,你這小子,沒事在自己家擺什麼機關陣,總有一天會傷了你自己,看吧,現在靈驗了吧!」藥王故意嘲諷的說道。
「老頭,你閉嘴,若不是為了救人,我能變成這副模樣嗎?」鳳棲朝著藥王扔了一個白眼,他成這樣還不是因為救人,不然,就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被射的千瘡百孔。
寧萱捂面撲哧一笑,這兩個人看起來有得玩了。
「切,你這是自食其果,嘖嘖嘖,不過今日前來,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跟你們說。」藥王得意洋洋的說道。
\什麼好消息?\兩人異口同聲。
「那毒王丹我已經煉出來了,今晚,就可以為雲小子驅毒。」藥王瞳孔中的眸光閃了閃。
「是嗎?那這個消息看來還不賴。」鳳棲扯了扯唇角,其實他雖然有時挺憎恨雲逸然的,畢竟瑾瑜是因為他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但是呢,卻又不忍心看著他去死。
畢竟師出同門,怎麼可能這麼狹義心腸。
「真的?」寧萱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了一個好消息,她相信,藥王一定能夠將雲逸然治好的。
「只是,還需要郡主準備一番。」藥王看著寧萱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隨時都可以。」寧萱沒有一絲異議。
「老頭,你要郡主做什麼?」鳳棲不由得在心底猜測著,但願不要如他心中所想。
「鳳棲,你應該明白,若是真想讓毒王丹發揮到最佳的功效,必須與女子共浴,陰陽相調才行。」藥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但是,郡主如今懷有身孕,又怎麼可能……」鳳棲擔心的說道。
「鳳棲,我沒事,只要能夠救他,我相信腹中的孩子也是能夠理解的。」寧萱揚起笑容說道。
「雲丫頭,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藥王再一次認真的問道。
「自然.……」寧萱緩緩走到雲逸然身旁,抬起玉手撫了撫他俊逸的臉龐,紅唇輕啟:「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自然,到了夜晚的時候,藥王命人在密室準備了浴桶,裡面全然是不知道是什麼藥草熬的水,她走近,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撲鼻而入,惹得寧萱有點作嘔。
她捂住口鼻緩緩扶住了旁邊的石柱,靜了靜心。
為什麼孕吐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樣的孕吐,她怎麼能夠安然的去救他呢?
藥王跟她說了,全程她需要與雲逸然一同坐在浴桶中,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渡給他,因為自己曾經也中過相思蠱,體內真氣屬陰,而他體內屬陽,真好陰陽相調,中間需要三天三夜不被人打擾,否則兩個人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寧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朝著浴桶邊走去,似乎好像能夠接受這個味道了,心中也不是特別的難受了,她放鬆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鳳棲和紅英都被藥王帶出去了,如今這密室之中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石門突然開了,藥王探了一個腦袋進來,說道,「雲丫頭,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寧萱朝著藥王笑了笑,說道:「都已經快開始了,後悔是不可能的,再說,我不後悔。」
「哎,你這丫頭,真是固執,倔強起來和你娘一模一樣。」藥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寧萱第一次聽到藥王提及自己的娘親,原來這個老頭曾經認識她娘親。
「藥王老頭,你就別擔心我了,我決定了就不會後悔。」寧萱說道。
「罷了,老頭我拗不過你,接住這個,把這個吃了,稍微沒那麼難受。」話落,藥王便扔了一個錦瓶給她,寧萱一手接住。
寧萱朝著他會心一笑,藥王便關上門離開。
寧萱看了看瓶中的東西,又看了看浴桶中坐著閉著雙眸的雲逸然,咬了咬牙,終是把錦瓶中的藥丸給吃了下去。
她輕解羅衫,露出白皙的肌膚,她低頭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肚子,雖然現在肚子並不是很大,但是裡面這裡的確有一個新生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