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做。」寧萱說道。
她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可他依舊不願承認他的身份,這樣帶著欺騙的感情有何意義?
「那為什麼?」雲逸然面無表情的問出口。
「你走吧,再過一會兒蕭繹便要來了,若是不想被發現,現在便離開吧!」寧萱並未回答他所問的問題。
「為什麼?」他抓住寧萱的手,似乎有些接近發瘋的狀態問寧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惹得她這般變化。
寧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手腕微微有些發疼,不由得使她秀色的娥眉微微往中間靠攏。
「雲逸公子,你難道聽不懂嗎?」
「何時,你我之間竟變得如此疏離?是不是換作他,你便不會這般對待?」雲逸然淡淡的笑了笑,臉上青黑一片,就連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寧萱嗤笑了一聲,盯著他的眸子,說道,「元欽對於我而言,不過是因為相思蠱才萌生的感情,若是沒有相思蠱的牽扯,他在我心中,什麼都不是。」
話落,雲逸然驟然間鬆開了寧萱的手,他的身子微微往後晃動,瞳孔中盡顯不可思議,也有些難以置信,他竟沒想到她能夠這般狠心,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寧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番話的,看著男人受傷的神情,寧萱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可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那便再也收不回來。
良久,雲逸然喉結滾動了一番,隱忍住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道:「我懂了。」
寧萱看著他,淺淺開口,「既然懂了,那便離開吧!」
「便如你的意,你的話我會一字不漏代為轉告。」雲逸然清冷的聲音傳來,頭也不回的便輕身從窗口躍了出去。
寧萱看著他的神情,心中隱隱有些難受。
她知道,這是相思蠱的發作預兆,她微微抬起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那一絲絲的抽痛開始從她的心間蔓延至自己的全身,她咬了咬唇,目送著他離開。
直到見不到人影之時,寧萱終究忍不住跌落在地上,雪白的額頭間冒著細汗,寧萱死死咬住唇,身上的疼痛差點讓她暈厥過去。
她似乎忘了,今日是月圓之夜,每到月圓之夜,相思蠱便會發作。
雲逸然從寧萱那裡出來后,心中一陣血氣上涌,唇邊溢出一絲鮮血,他大驚,想要轉身回去之時,只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往寧萱住的地方趕去。
寧萱咬著牙看著所來之人,她眼前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進來,她淡淡說道,「不要過來!」
「怎麼回事?」蕭繹並未聽寧萱的勸告,大步走了過去,將寧萱從地上抱起。
「命人去請鳳棲公子。」蕭繹緩緩對著自己身側的侍從說道。
「是。」蕭繹身邊的侍從快步的走了出去。
寧萱感受到她的觸碰身體的不適感稍微得到了一絲緩解,她緩緩往他身上移了移,那種需要另一個人的感覺從她身上蔓延開來,密密麻麻的侵蝕著自己理智。
寧萱搖了搖頭,她不可以。
「放開我。」寧萱眸光朦朧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想要掙扎推開他,身體卻無法推開他。
「你的相思蠱怎會又發作了?」蕭繹皺了皺眉,抬起手撫上寧萱的額頭,卻發現她身體燙得出奇。
「今晚是月圓之夜。」寧萱不賴煩的牽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雪白的臉蛋因為蠱毒的發作如染紅的珊瑚一般蜜色,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由於手上動作的撕扯,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膚,白皙透亮,蕭繹呼吸不由得沉了沉。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蕭繹冷靜的看著寧萱,墨色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聽到這句話,寧萱驟然間強迫自己從他身上退了出來,與他保持著距離。
身上的舒適感突然消失不見,體內的疼痛更加的強烈了一些,身上如火燒一般。
她清冷的眸子漸漸染上了情慾,寧萱抬起手將頭上的髮釵取下,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劃去。
他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蕭繹泛白的臉看著寧萱,顫抖著身子問道:「為什麼?」
鮮血順著雪白的臂藕緩緩流下,滴落在地板上,如一朵朵妖艷的花朵,在這靜謐的夜晚下,看起來甚是妖異。
「為什麼你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要我碰你一分?」蕭繹直勾勾的看著她。
手臂上的疼痛稍微讓她染上情慾的眸子微微恢復了一些理智,寧萱哀求的說道,「求你出去。」
鳳棲剛進入房內便看到了這一幕,他微微皺了皺眉。
「相思蠱在月圓之夜發作,若是沒有男人的精血,你會血管爆裂而死!」鳳棲一字一句說道。
寧萱咬了咬牙,依舊是拒絕,秀色的娥眉微微擰在了一團,臉蛋的顏色似是要滴出血一般,緋紅得讓人觸目驚心。
她寧可死,也不要用這樣的辦法來救她的命。
窗外的男人早就將室內的一幕盡收眼底,他手中的拳頭微微收緊,看著屋內女人衣衫不整的模樣以及她一臉倔強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發疼。
方才他不應該意氣行事離開的,若是方才他便帶著她離開,興許這樣的事便不會發生。
雲逸然目如深潭的眸子閃了閃,想了許久,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身影躍入房內,窗邊的燭火微微搖曳,蕭繹警惕的看著所來之人,眉間的溝壑更加深了一分。
自然鳳棲也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大膽的出現在了這裡。
坐在地上的寧萱抬頭便對上他的視線,她心中一怔,只覺得他定是瘋了,竟然就這樣貿然闖進來。
「將她交給我。」他冷冷的脫出口。
「你是誰?」蕭繹防備的盯著他。
「雲逸然。」淡淡幾個字從他唇邊溢出,蕭繹臉色有些驚訝。
蕭繹冷笑了一番,對上他冷冽的視線,開口道,「不知雲逸公子這麼晚前來拜訪有何重要的事,你難道不知道,私闖皇宮是大罪嗎?」
「我只要她。」他並未回答蕭繹的話,視線落在寧萱難受熟透的臉上。
「來人。」蕭繹喊道。
驟然間方內進來盡數的黑衣人,手中拿著佩刀,全數圍住他。
「你若不想她死,就把她交給我。」雲逸然看著蕭繹沉聲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可記得,你是北朝人。」蕭繹精銳的眸子不敢鬆懈,一順不順的盯在他身上。
「就憑我能救她。」他淡淡開口。
「你說的可是實話?」蕭繹似乎有些動容。
「你若從這出去,明日我保證給你一個完整的寧萱。」雲逸然眸中一片陰冷。
「難不成你要……」蕭繹有些不可置信。
「若是她死了,你將什麼都得不到,你身邊的鳳棲公子應該沒有告訴你,若是想要解除相思蠱在月圓之夜發作的毒性,作為解藥的男子將會被女子吸收所有精氣,也就是說,你的武功以及內力,全都會消失,如此說來,你依舊願意為了她做解藥?」
話落,蕭繹有些怔然,也有些猶豫,不可思議的看著鳳棲,似是想問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回王爺,的確是如此。」鳳棲意識到雲逸然眼中的冷冽只好按照他所說的點了點頭。
權衡良久,蕭繹終究是妥協了,他如今的處境,不可能選擇讓自己武功全失,就算那樣,也必須等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后。
蕭繹看了一眼地上的寧萱,終究帶著人走了出去。
臨走前,他看著雲逸然,認真地說道,「只希望雲逸公子說話算數,明日還我一個完整的寧萱。」
「自然。」他淡淡開口。
有了這句保證,蕭繹才放心的離開房內,待周圍寂靜如斯之時,雲逸然才走過去將地上的寧萱抱起來。
只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他知道,蕭繹終究是不放心他,命人將周圍全部包圍了起來。
如此,他便是插翅難逃。
想到此,他唇角邊不由得浮起一陣譏笑,看來蕭繹果真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傷痕,眸光暗了暗。
「為什麼要自己傷害自己。」他語氣帶著責問。
寧萱身上的難受足足要比手上的疼要厲害幾分,她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微微啟齒,「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明知道回來后自己有可能會被蕭繹囚禁,明知道還要冒這麼大的危險。
「你有事,我總不能將你放任不管吧!」他眸光含情的盯著她的雙眸,微微頓了一下,隨即繼續說道:「就算你恨我也罷,想要殺了我也罷,今晚我也必須救你。」
「求你不要碰我。」寧萱咬著紅唇。
在他沒有承認他的身份之前,她與他之間永遠不可能,她不想要這樣的欺騙,就算是為了救她的命,她也不要。
他抬起手為她輕解羅裳,雪白的衣服便隨肩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他暗色的眸子更加暗了一分。
寧萱羞赧的低著頭,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奈何自己身上的難受之意更加深刻了一分,在觸碰到他肌膚的時候,寧萱整個人腦袋轟的一聲便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