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美的臉上微微皺起,強行將面前的兩個人打開,瞬間,在他們口中塞入一枚東西,清清涼涼,滑入喉間。
蕭繹和昭玉都皺了皺眉,在看到熟悉的面龐之時,他閉上眼睛調息。
「你是.……」昭玉誰字還未說完,便被一個男人捂住雙唇,她柳眉微皺,不解的盯著他。
「要是不想走火入魔那便調整氣息。」男子撂下這句話便眼神便看著床上的女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針,輕輕刺在了寧萱的百會穴上,昭玉見此也意會到了他是什麼意思,輕輕闔上雙眸,開始運氣調息。
男子勾了勾唇,竟沒想到,在這裡還可以遇見她,或許這是緣分……
他伸出手放在她雪白的手腕之間,為她號脈,那好看的臉上微微皺了皺眉,她體內果真是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侵蝕著她的心肺,若是不驅除,恐怕性命難保。
想到此,他淡藍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這個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中這樣的毒。
不出意外,她體內的毒應該是失傳多年的苗疆之術,相思蠱。
他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送入她唇齒之間,微微嘆了一口氣,除非殺掉母蠱,否則別無他法。
良久,蕭繹才緩緩睜開眼,他凝眸看著鳳棲,淡然問道,「她究竟怎麼了?」
「你把她的武功內力全廢了,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她嗎?相思蠱本來就在她體內用內力權衡著,這番失了平衡,自然保不了她的命,只不過.……」說著他頓了一下,臉上神情複雜。
「不過什麼?」蕭繹著急的問道。
「不過她因為她懷有身孕,所以相思蠱吸收的是她腹中孩子的精氣,而並非她,也可以這樣說,那個孩子保住了她的命。」鳳棲說道。
蕭繹微微有些怔然,原本他以為她說懷孕只不過是不想要與他離開而編的謊言,卻沒想到她果真會懷孕!
「你說什麼?」蕭繹墨黑的眸子中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她懷孕了。」鳳棲再次淡淡的說道。
昭玉睜開眼便聽到這句話,她皺了皺眉,相思蠱在小姐體內吸收了精氣,那孩子會完好無損嗎?
「想辦法,將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蕭繹發狠的說道。
「蕭繹,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小姐的。」昭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竟說出這番話。
「就算不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了!」鳳棲看著他面無表情,那原來溫柔的笑容彷彿不存在一般。
「若是你不想讓她恢復武功來對抗體內的相思蠱,那麼她腹中的孩子便不能掉!」鳳棲淡藍色的眸子似是在隱藏著什麼重要的消息,微微閃了閃,盯著蕭繹再次說道。
「意思是,這個孩子必須保住?」蕭繹揚了揚聲調。
「是。」
良久,他才緩緩再次開口,「既然如此,她腹中的孩子便交給你了。」
「自然。」鳳棲臉上恢復了方才的笑容,淡而沐若春風。
「若是你們都沒事,便下去吧,我需要為她施針。」鳳棲開口道。
蕭繹看了他一眼,依舊點了點頭,示意昭玉跟他一併離開。
待他們走後,寧萱睜開了眼,當時他刺入她的百會穴之時便醒來了,故意裝睡只是不想見到蕭繹這個男人,可是意外的卻讓她發現了昭玉與蕭繹之間的不對勁。
為什麼昭玉會說,『蕭繹,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小姐的。』這樣一句話並非一個丫鬟能夠對王爺所說,再者,就算昭玉再怎麼護主,但是,奇怪的是蕭繹竟然沒有發怒,這就不同尋常了。
按照那個男人的脾氣來說,他應該是絕對不允許下人直呼他的大名,除非.……
想到此,寧萱眼中的眸光暗了暗。
看起來,他們瞞著她的東西還挺多的。
「你體內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只不過,可能還需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復內力。」鳳棲面容帶笑的看著她。
「真巧,沒想到可以在這裡見到你。」寧萱還記得當初他那美妙的聲音,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還會醫術。
「是啊,的確很巧。」
「你是南朝人?當初又為何會在北朝皇宮?」寧萱皺了皺眉,終究是將自己心底的疑慮問出了口。
「這個嘛,自然是秘密。」鳳棲眉眼帶笑,故作玄虛。
「你該不會是蕭繹的人吧?但是為什麼要幫我呢?」寧萱有點不解。
「你只猜對了一半。」鳳棲微笑著說道。
「難道.……」寧萱皺著眉想要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卻被鳳棲抬起手制止了她說話。
「噓,如今這裡可不比北朝,隔牆有耳,若是被人聽了去,你我的命都不保。」他壓低聲音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寧萱嚴肅的看著他,只覺得面前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你就這麼想知道?」他皺了皺眉,看來想要這個女人完全信任他還真是難事。
「是。」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便勉為其難的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鳳棲。」他溫柔的看著她。
寧萱唇角抽了抽,她想知道的是他的身份,而不是他的名字!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知道你的名字。」
「但是你不知道,雲逸然是我的師兄。」鳳棲的俊臉突然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耳邊,他壓低聲音輕輕說道,聲音好聽至極。
寧萱聽此揚了揚眉,原來,這個男人竟然是雲逸然的人。
怪不得醫術高超,怪不得與他一個模樣。
表面文質彬彬,實則是個赤裸裸的爛狐狸。
果真長得帥的男人內心都有一顆狠毒的心,女人如此,男人也不例外。
她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
「說吧,他讓你來做什麼?」寧萱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不再藏著捏著。
「自然是來救你。」鳳棲有點無語面前這個女人,方才她那眼神,明顯是看自己師兄那般嫌棄的神情,為什麼這個女人將他和他師兄歸在了同一類人?
他才不是他師兄那一類的人!
要是他知道寧萱心裡想的是什麼,估計會後悔來救這個女人。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被蕭繹給囚禁了,他想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清楚,你要怎麼救我?」寧萱笑了笑看著他。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決定成敗。」鳳棲笑了笑。
其實她並沒有懷孕,只不過為了讓蕭繹放鬆警惕只能這樣騙他。
畢竟,蕭繹那個男人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寧萱自然是知道自己沒有懷孕的,古代人的醫術再怎麼高超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檢驗出她懷孕的消息,畢竟她和他那種事還不到一個月,不可能一次就中招,也不可能這麼早就能診斷得出懷孕的脈象。
所以對於她懷孕的消息,她敢肯定是假的。
「重點是我並沒有懷孕。」寧萱淡淡開口。
「不過假懷孕這個辦法或許是個好辦法。」至少她可以恢復武功做好萬全的準備從這裡逃出去。
鳳棲想要扶額,這個女人果真生的太聰明,若他是個男人,這南北朝的局勢早晚會被這個女人推翻,這不過,可惜了,她是個女人。
「你體內的毒蠱雖說已被控制住了,但是依舊是那句話,換湯不換藥,除非解掉,否則別無他法。」鳳棲嘆了一口氣神色沉重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只有一種辦法才能解掉毒蠱。」寧萱低著頭,似是在思慮中。
「初步看來你是子蠱,若是想救你,只有將母蠱從蠱主身上引出,然後殺掉,據說師兄……」說到此,鳳棲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皺了皺眉。
糟糕,他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麼東西。
「你師兄怎麼?」寧萱自然把他所說的話全都聽了去,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沒……沒什麼。」鳳棲連忙搖了搖頭。
方才他不過是猜想而已,寧萱體內的相思蠱是子蠱,而據他所知,師兄體內也中有相思蠱的毒,而且他體內的是母蠱,若是這樣,這兩個人體內的蠱蟲該不會是一對吧?
真有這麼巧?
「我知道你在騙我!」寧萱一字一句說道。
「絕對沒有。」鳳棲臉上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他認真的說道。
「母蠱在另一個人身上,但是我不可能殺了他。」寧萱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想起了另一個人,不知道那個人如今是否安好?
宇文泰應該沒有為難他吧!
「那個人是誰?」聽到此,鳳棲不由得好奇起來,若是寧萱的母蠱並非他的師兄,他還想知道,究竟會是誰還會被下如此狠毒的毒蠱。
「北朝太子元欽。」寧萱說道。
一瞬間,鳳棲的額頭上滑落三根黑線。
與他猜想的果真如同一轍,元欽不就是雲逸然么,不過,看起來這個女人好像還不知道師兄的真實身份吧。
想到此,他準備坑他的師兄一把,鳳棲揚起壞壞的笑容,悄悄在寧萱耳邊說了些什麼。
寧萱驟然間瞳孔收緊,該死的元欽,竟然騙了她這麼重要的事!
「你是他的人,給我滾出去!」寧萱怒火朝天的看著鳳棲,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