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欽聽到這一番話自然有些許感動的,他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我知道……」
寧萱貼著他的胸口,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一聲,兩聲,心臟搏動的聲音就這般撲通撲通強勁的跳動著,讓寧萱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隨著他從而跳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寧萱重新換上了一套衣物,由於月事來了,整個人都有些焉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小姐,喝點熱湯吧!」昭玉端著一個葯碗走了進來。
寧萱搖了搖頭,咬著唇不願喝,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吃藥,更不用說中藥了,雖然曾經自己也會痛經,可也沒有這般嚴重過,看來這幅身子果真要好好鍛煉一番了,不然,頂著這幅身子,遲早的掛掉。
昭玉凝了凝眉,端著葯不願離開。
寧萱見她這般,終究敗下陣來,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的葯碗,放到嘴邊,屏了屏呼吸,一飲而盡。
喝完,一陣苦澀之意布滿整個口腔,讓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想吐,她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及其的難看。
只是突然間,寧萱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吩咐昭玉道,「再過幾日便是春獵,你想辦法去通知錦繡,可能皇帝會賜婚於將軍,讓她做好萬全的準備。」
昭玉點了點頭,淺淺應道,「是。」
話落,寧萱又再次闔上了雙眸,盡量讓自己身體放鬆起來。
翌日,幾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自然,也迎來了所謂的春獵。
宮中女眷都可以參加,寧萱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緊身衣物,寬大的斗篷披在肩上,頭髮高高束起,整個人盡顯男兒之氣,她在銅鏡面前仔細端倪了一番自己的容貌,竟覺得還不錯。
她微微勾唇,眸中波光四起,柳眉輕輕往上挑,負手走了出去。
「郡主。」一名宮女走到了她的面前。
寧萱微微頷首,朝著她點了點頭,凝望著她。
「蕭王爺與太子殿下的馬車已在宮外等候著,不知郡主要上哪輛?」宮女試探性的問道。
寧萱皺了皺眉,這兩個人現在又是鬧哪一出?
「為何沒有替我備馬車?」寧萱問。
「回郡主,因為太子殿下說郡主不必私自備馬車,因為大家都是一道去狩獵場,所以不必這麼鋪張浪費,擠一擠便就去了。」
寧萱唇角抽了抽,這個男人計算得可真是精細,擠一擠就去了,誰想和他擠一輛馬車啊!
突然,她腦海中想起了一件事,勾了勾唇,問道,「可有馬騎?」
宮女蹙了蹙眉,答道,「有。」
「那就去給我備馬。」寧萱吩咐道。
蕭繹與元欽與她玩這一招,未免太小看了她吧!
明知道她若是不選蕭繹,上了元欽的馬車,這件事定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畢竟,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和親郡主,可若是她上了蕭繹的馬車,估計,元欽那個男人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就不似這般的好看了,她才不想將醋罈子打翻,唯有自己騎馬最不易得罪人。
宮女起初有些怔然,不過片刻便點了點頭,下去準備去了。
「噗嗤~」昭玉輕笑了起來。
寧萱別過頭,看著昭玉,凝了凝眉,「你笑做什麼?」
「沒有.……」昭玉意識到寧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擺了擺手,含著笑意。
「不信。」寧萱搖了搖頭。
昭玉見自己實在瞞不住了,只好嘆了一口氣,回到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小姐這般,估計蕭王爺與太子都會不高興。」
寧萱撇了撇嘴,說道,「他們高不高興關我什麼事,只要我高興就好了。」
「是,是,是,小姐高興最重要。」昭玉附和道。
「嗯,前幾日我讓你去做的事怎麼樣了?」寧萱淺淺的問道。
「錦繡姐姐已經知道了,她說她會好好處理的,讓你不必擔心。」
「這樣最好。」寧萱黑色的瞳孔微微暗了暗,深吸了一口氣,便往外走去。
自然,寧萱還是沒有上任何人的馬車,蕭繹見寧萱這般,只好欣欣然的說道,「郡主果真是女中豪傑,蕭某佩服,既然如此,蕭某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自然也不能學著姑娘家坐馬車,來人,替我備馬。」
結果就是蕭繹也騎在馬上與她並肩行走。
原本元欽見此也也準備下馬車與他們一併騎馬的,只是當時蕭繹說了一句話,他道,「早就聽聞太子殿下身體不好,如此寒烈的天氣,還是不要太過於奔波勞累的,萬一病倒了那可就不好了。」
元欽思及良久,嘆息了一聲,還是放棄了騎馬的想法,清風孜然的一個人坐在華麗的馬車中,溫和的臉上自然布滿了陰霾。
「郡主,多日不見,不知過得可好?」蕭繹身著一身黑色衣袍,整個人盡顯一股王者之氣,騎在馬上與寧萱並走,狹長的眸子微微虛眯,唇角帶著笑意問道。
寧萱瞥了他一眼,輕咳了一聲,回道,「自然是好的。」
「是嗎?」蕭繹微微一笑,反問道。
「蕭王爺看來近日春光滿面,定時遇到了什麼好事,不如與雲英分享分享。」寧萱提議道。
「前幾日父皇那邊飛鴿傳書來,命我早日帶著我的王妃回去,只是不知郡主可願意?」蕭繹笑了笑,委婉的說道。
寧萱坐在馬上上下起伏的身子微微一滯,顯然有些訝異,他的意思最清楚不過,自然是希望她早已將那東西拿到手與他離開,可是,她如今反悔了該怎麼辦?
半晌,寧萱才徐徐說出一句話,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道,「這得看皇上怎麼安排,雲英說的話可不算數。」
他鷹鶩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薄唇輕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寧萱微微一笑,提醒著他說道,「蕭王爺,你不覺得此時與雲英說這些有些時機不對么?」
蕭繹微微抿唇,倒是不答話,整個人陷入沉思中,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
馬車內:
元欽的臉色自然十分不好,雖然臉上依舊溫潤如玉,可明眼人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
「打探得如何了?」元欽薄唇輕啟。
「太子殿下,郡主與蕭王爺在外聊得甚是開心……」聽風的話還未說完,男人手中緊握的拳頭之上青筋微微泛起,手指節也微微收緊。
聽風似乎感受到了身前自己主子的不快,說到嘴邊的話竟然停頓住,不敢再說下去。
「繼續說。」元欽淡淡的說道。
「蕭王爺要郡主早日與他回南朝。」聽風咽了咽口水,再次說道。
話落,元欽臉上的神色自然不似現在這般正常,他胸口由於生氣微微上下起伏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闔上了雙眸,捏緊的拳頭微微鬆開。
「繼續看著他們。」他薄唇緩緩吐出這一句話。
看似不溫不火,殊不知現在的元欽早已暴怒到了極點,他竟有些後悔當初在年宴上請父皇答應讓她嫁到南朝去,若沒有那件事,她現在依舊是他的太子妃,依舊可以堂堂正正的坐在這馬車內。
想到此,他胸腔中就升起一陣強烈的怒火,不過,這也怪不得誰,事已至此,也只能全然按照他所計劃的事情發展。
元欽輕輕吐出一口氣,闔上的眸子依舊沒有睜開,像是睡著了一般。
一路上,馬車外的人兒有說有笑,馬車內的人安靜四謐,截然不同的兩個反差,構成了一幅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才到達了狩獵場,寧萱下了馬,興許是太久沒有騎馬所以導致了大腿有些發麻,下馬的那一刻便覺得有些站不穩,整個人重心往前撲了去。
早先下來的蕭繹在寧萱快要跌倒時立馬勾住她的細腰將她扶起,寧萱舒了一口氣,幸虧沒有摔下去,不然這麼多人,豈不丟死人了!
她朝著蕭繹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
自然,這一幕卻落在了元欽的眼中,他也是剛下馬車便看到這樣讓他覺得刺眼的一幕,心中的不快更加的蔓延在整個心底,讓他有些呼吸有些許不穩。
他走上前去,溫和的一笑,說道,「趕了這麼久的路,想必蕭王爺也累了,不如再此休息一番再去獵宮吧!」
寧萱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連忙推開了抱著自己的蕭繹,她有些手足無措,就如一個已婚女子被老公發現偷情一般,臉上有些不自然,她輕咳了一聲,眼神不敢看元欽,只好瞟向別處。
「那個.……的確有些累了啊!就在這兒休息休息吧!」寧萱樂呵呵的轉移話題。
自然,蕭繹沒有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舉動,心中還回味著她方才那般毫無猶豫的推開他的那一瞬間,墨黑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既然郡主累了,便依郡主的。」元欽淡淡開口,視線依舊不減,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寧萱被他這般直勾勾的視線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尋了一個地方坐了下去,垂著頭,不想去看他的視線。
這個男人本來就是醋罈子,方才那般教他看見,定有要讓她解釋一番了,想到這裡,寧萱頭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