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艾婭蘭固執地搖頭,她再顧不得什麼理智啊什麼羞澀啊,她只知道命最重要。
納蘭裴心難得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直覺得又可愛又教人心疼,不由軟下心腸,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那好,我就在椅子上睡吧,看著你。」
艾婭蘭又不好意思了,「要不……叫小二加個榻吧!」
「那我去搬隔壁的榻不就好了?」納蘭裴心失笑了句,又安慰她道:「你放心,我習武之人,怎樣都可以睡著的。」
艾婭蘭愧疚的看著他,「讓你一個皇子,受這些辛勞……對不起!」
納蘭裴心眸中一軟,幾乎想擁她入懷,可是一想到她是天佑的女人,他便只有強忍著心痛壓下心中奢望。「別說這種話,就算是看在,你是天佑的妻的份上,我也不可能不照應你。」
艾婭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
「別想那麼多了,明日我們趕緊回去,以免天佑擔心你。」
「天佑他……你有見到他嗎?」艾婭蘭還是忍不住問。
納蘭裴心臉色略有些不自然,「沒有,我只聽說他派了兵馬在京城四處找你,一知道你不見,我就派人追你的蹤跡。」
「那麼抓我的人……」他全都知道的是吧,不然從何追起。
納蘭裴心轉開臉,停了一會兒,說:「可能是五哥。」
艾婭蘭皺了皺眉,心下瞭然。
「你為什麼不問?」納蘭裴心看向她。被人劫持販賣,她應該極恨抓她的人。
艾婭蘭笑了笑,道:「不外乎是一些皇權之類的,我與你接近的異常了,惹來殺身之禍不足為奇。」
納蘭裴心略驚的看了她一會兒,眸中漸漸升起佩服。「果然聰慧。我不貪皇權,但卻擁戴五哥,為了你分了心,五哥不滿。」
艾婭蘭吸了口氣,輕輕閉了閉眼。
「沒想到五哥這麼不了解我。」納蘭裴心眸中閃過痛恨,嘴角揚起一絲邪笑,「他動了你,又沒有本事不讓我知曉,不管你的結果如何,都註定我不會饒了他。」
艾婭蘭一滯,定定地看向他,怔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在領略到他眼中的狠勁時,喃喃的囑咐了句:「那你一定要小心。」
納蘭裴心眼皮一眨,遲鈍的看向她,眸色瞬間變柔,「我會的。」有她這句話,他無論如何都會保重的。
藍府。
雀兒在窗外的柳絲間嚦嚦婉轉,一聲聲,煞是好聽。
多日來死氣沉沉的西院,如今總算有了一絲生機。
何秀坐在桌前,單手支額忍不住的失笑出聲。那女人失蹤了,真是天助我也。雖不知背後是誰擄走的,她都要謝那人個祖宗八代。
沒錯,那女人不死,她總是不能解這口氣。不是出自她之手,天佑怨不得她,若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天佑遲早會灰心,她就不難重新得到天佑。一想到從少年時就與她交好的天佑,卻對那女子百般的寵愛,她即恨男子薄情,又恨那女子妖孽。
然思思打探來的信兒,說天佑為艾婭蘭失蹤的事要急瘋了,將能托的關係都託了,滿城的尋找。而且,還把那菊花亭的負責管事都拘到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