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楓的身體變好了起來,這讓蕭常青不得不起疑,按理來說,到現在蕭凌楓的身體應該是已經倒下來,為何還能如此的精神矍鑠,像是沒事人一般。
「太子殿下,太醫院來了消息,說這些天皇上都是按時吃藥的。」管家的話讓蕭常青更是疑慮,問道,「這些日子有沒有造訪父皇的寢殿。」
「沒有消息。」管家搖搖頭。
蕭常青在宮中布下無數眼線,蕭凌楓一切在蕭常青的監控之中,不可能他的身體變好而自己卻不知道,管家小心翼翼的說:「天子殿下,會不會是榮王爺。」
蕭夜潯?蕭常青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蕭夜潯也不無可能,但是他從哪裡帶來的人,歐陽熙早就沒有了影子,依照他的個性根本不可能信任其他的人。
「太子殿下,榮王爺心機深沉,不得不防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派幾個暗衛潛伏在父皇的寢殿中,讓本太子看看這裡面到底是有著什麼貓膩。」蕭常青的目光變得很是陰冷,如今他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蕭夜潯,只想給他最後一擊。
月黑夜風高,綿綿細雨飄落在地,陰風陣起,蕭夜潯和歐陽熙穿著黑色的勁裝,戴著黑色的風帽,來到蕭凌楓寢殿門口,青城早就等在門前,看到蕭夜潯行了一個禮,說道,「榮王爺,自上次診治之後皇上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
蕭夜潯點點頭,推門而入,前腳剛踏進去,神經的某一處像是被拉緊了一般,心中警鈴大作,寒風撲面而來,冰冷的劍刃猛的插在蕭夜潯身旁的位置之上,青城拿著燈籠的手不斷的抖動著,面色蒼白被嚇出了冷汗,歐陽熙眼眸一閃,脫手而出一把飛刀,輕微的哀嚎聲從內傳出。
「去,叫侍衛。」蕭夜潯喝道。
青城被蕭夜潯的冷喝聲嚇回了神,想要跑,卻發現周圍全都是一些穿著黑衣的人,青城腿軟,朗聲喊道,「來人,快來人,有刺客要暗殺皇上!」
那些刺客看到青城如此不要命,提劍就上,蕭夜潯踢掉一個人刺來的劍,單手成爪,握住那人的脈搏之處,狠厲一扣,順勢一帶,將那刺客拉到自己的面前,冷聲問道,「你們的主子在哪裡。」
那刺客試圖掙扎,蕭夜潯一個用力,那人軟綿綿的癱倒在地,經脈全斷,大概是被蕭夜潯的手段所震住了,周邊的刺客都猶豫著不敢上前。
青城見狀,連忙跑掉,其中一名刺客注意到青城的動勢,舉劍而上,青城嚇得跌坐在地,蕭夜潯怒目圓瞪,將那扣在手上的護衛扔在地上,朝青城那邊跑去。
蕭夜潯處於比較尷尬的境地,他進宮之時並未帶劍,縱然他武力高強,一時之間也被這些拿刀的刺客圍住,暫時難以脫身,眼看著青城就要被刺殺,飛刀刺在那名刺客身上,血液噴洒,濺了青城一臉。
映在眼帘之中則是歐陽熙陰冷的面孔,歐陽熙極少動手,以往在外,因為身處江湖,結交的朋友也十分之多,很多時候也是別人替他動手。
青城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人,動手起來如此的乾淨狠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動彈,反倒是歐陽熙冷喝,「快去找侍衛。」
青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前去尋找援兵,歐陽熙撿起兩把刀,喊道,「蕭夜潯。」說著,將自己手上的利刃扔往蕭夜潯。
蕭夜潯看也不看,穩穩地將利刃握在手上,將劍尖折斷刺在面前刺客的腹部之中,傷口看起來十分可怖,卻不會要命。
歐陽熙望著朝自己刺來的刺客,冷笑一下,用刀背砍在那人的肩膀之上,骨骼一下子變得粉碎,這人惱怒,舉刀就砍,他的武藝本就平庸,原本以為歐陽熙也不過是會幾招,卻沒想到他輕而易舉的化解開來,還差一些要了他的小命
不遠處火光大現,青城找來了侍衛,那些刺客彼此互望,想要逃,歐陽熙冷笑道,「都留下吧。」說著,用袖子將自己的口鼻掩住,隨手扔下一把粉末。
看著那些侍衛接近,歐陽熙將自己手上的刀子扔在地上,戴上披風,低著頭站在了蕭夜潯的身後。
那些刺客紛紛跪倒在地,半分氣力也沒有,皇宮中的侍衛終於趕到,為首的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些刺客,臉色輕微的變了變,壓下自己的情緒,來到蕭夜潯的面前說道,「榮王爺,屬下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罷了,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蕭夜潯左手負在背後,手上的利刃扔在地上,淡淡的說道,「將這些人帶下去審問,看看究竟是誰派來的。」
「是。」為首的侍衛打了一個手勢,那些侍衛一擁而上,將刺客全數抓起來,蕭夜潯看到那名被他震斷筋脈的刺客,說道,「這個人本王要帶走,親自審問,今夜的事情誰都不能聲張,要是本王聽到一點風吹草動,本王就讓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
歐陽熙將那名刺客架在身上,氣喘吁吁地青城悄悄地走到歐陽熙的身後,歐陽熙將一包葯塞到他的手上,青城將這葯收好,聲音還有些顫抖。
「王爺,您沒事吧。」
「無妨,青城公公辛苦了。」蕭夜潯淡淡的回答,對歐陽熙說道,「走吧。」
歐陽熙架著那名刺客低著頭跟在蕭夜潯的身後,在這昏暗的燭光之下根本看不清臉龐,為首的侍衛試圖想要看清楚,卻是徒勞。
蕭夜潯走後不久,其中一名刺客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接二連三的,這些刺客紛紛抽搐不停,嚇得那些侍衛趕快將這些刺客扔在了地上,為首的侍衛看著這些原本還好好刺客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是覺得有些可怖。
「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
蕭常青得知消息,意外的沉默,管家在心中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喚道,「太子殿下」
蕭常青緩緩的說道,「原來,父皇的身體是因為蕭夜潯每夜帶人進宮診治,為何昨夜聲音如此之大父皇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這個,想必是榮王爺給皇上下了什麼葯,這才讓他不能醒來。」管家說道。
蕭常青如有所思,問道,「可看清楚蕭夜潯身邊跟著的人是誰?」
「這個,因為燈光昏暗,並未看清。」管家說道。
蕭常青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只是蕭夜潯藏得太深,很多事情尚未確定,管家看到蕭常青如有所思的樣子,連忙說道,「太子殿下不用擔心,過不久季青就能回來了,屆時肯定能為殿下分擔。」
「我都叫你不要去宮裡面,這下好了,只要和你那父皇牽涉上,不管怎麼樣你都會受傷。」歐陽熙一邊幫蕭夜潯包紮,一邊說道。
蕭夜潯面無表情的說:「現在蕭常青他恨不得將我除掉,確實是不能這樣下去了。」
歐陽熙白了蕭夜潯一眼,狠力打了一個結,蕭夜潯眉頭微皺,「歐陽,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
「榮王爺,我下手已經很輕了,是你自己傷的太重。」歐陽熙十分不滿的說。
蕭夜潯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想救我父皇,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如若不然我何必忍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歐陽熙將自己的藥箱收拾了一下說道,「是是是,知道您榮王爺有孝心,這些天不要沾水,你的身體更是要好好休息,手爐是要隨身帶著的。」
「我已經把蕭常青在朝中的勢力全都查清楚了。」蕭夜潯淡漠地說道,他忍的太久了,北燕在這樣下去想必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我也只是幫你罷了,說到底我也只是一介布衣,要是失敗,起碼你還能來我這裡避避。」歐陽熙與蕭夜潯之間是過命的交情,很多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
「我可能會失敗嗎,真是。」蕭夜潯十分不滿的看了一眼歐陽熙。
「你先自己養好傷口在說。」歐陽熙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蕭常青一大早就來到了皇宮之內,將昨晚的事情說一遍,蕭凌楓勃然大怒,直接將奏摺扔在了蕭常青的身上,怒喝道,「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朕不知道!」
「父皇,當時場面太過混亂,兒臣帶人將那些刺客擊斃之後,兒臣發現您還在熟睡,想必是那些刺客給您下了什麼藥物,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蕭常青恭敬地說道。
「那些刺客怎麼樣了。」蕭凌楓扶額問道。
「這些刺客都被兒臣抓進天牢審問了,想必不久就能得到結果了。」蕭常青恭敬地說道。
蕭凌楓點點頭,「這件事情你也辛苦了,前些日子外域進貢了些好些東西,你拿些回去,下去吧。」
「謝父皇。」蕭常青志得意滿。
手中捧著一個暖爐,面前的書卷早就已經被翻得有些殘破,蕭夜潯看得十分專註,回到京城並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做,池逸走到蕭夜潯的面前,恭敬的說:「王爺,蕭常青今日一早進了宮。」
「恩,說什麼了。」蕭夜潯淡淡的問道。
池逸將蕭常青今早說的話複述了一次,蕭夜潯說道,「這樣的結果也是本王的預料之內,不要緊就由他說去吧。」
「屬下敢問,接下來王爺想要怎麼做。」
「本王要折了他的羽翼,讓他至此再無翻身之日。」蕭夜潯將書本合上,沉聲說道。
蕭夜潯遠離朝堂許久,說起朝堂上的權勢還是不能和蕭常青對抗,任何一人,都難以想到蕭夜潯到底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蕭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