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辰愣了一下,點點頭,對於楚涼月,他的心中也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感覺。
「你們想怎麼樣。」楚涼月看著她面前的秦觀,一臉警惕。
楚涼月在秦觀的印象里,是十分果決的一名女子,而如今。
秦觀看了看楚涼月有些履弱的模樣,心中沒由來的升騰出陣陣煩躁。
門打開來,安北辰帶著歐陽冥走了進來。
安北辰的臉色不大好,歐陽冥依舊是那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楚涼月的手中已經捏緊了金針,歐陽冥朝她看了一眼,楚涼月瞬間就像是一隻獵豹般猛然的沖向安北辰。
「攔住她!」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楚涼月面色凜然,右手的金針射向安北辰的心臟處,安北辰堪堪躲過,楚涼月伸手想要抓住他的領子,卻被安北辰扣住右手手腕,整個人被壓制。
楚涼月目露凶光,左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想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你瘋了!」安北辰有些著急的想要搶過她的匕首,楚涼月趁勢掙脫,歐陽冥快速扔下一包藥粉,一時間煙霧瀰漫。
「不要呼吸!」安北辰很是惱怒的喊。
他錯了,豹子永遠都是豹子,一時的溫順迷惑了他的眼睛,讓他以為這頭豹子真的是被自己馴服了。
「追,封鎖所有的城門!」安北辰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涼月的易容術很是了得,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狡猾的歐陽冥,安北辰的怒氣不斷的上升。
楚涼月聽著外面的喧鬧,一臉凝重。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跑,只是躲在了這間房的衣櫃里,。
歐陽冥被擠得透不過氣來,一張臉憋的通紅,也不敢說話,生怕被發現了。
楚涼月看著房間裡面的人都走了出去,只剩下安北辰一個人,正慢慢的靠近,手中已經握住了軟劍。
安北辰走到衣櫃前,伸出手,打開,裡面除了衣物就再也不見任何東西,心裏面的疑慮被打消。
「主子,有人找。」秦觀走了進來說道,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安北辰立刻關上衣櫃,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秦觀看了一眼衣櫃裡面,跟著走了出去。
歐陽冥和楚涼月從一堆衣服裡面鑽出來,楚涼月想不通,秦觀為什麼要幫她。
「快走。」歐陽冥打斷她的思緒。
城門已經加強了排查,楚涼月易容成一名普通的鄉下女子,歐陽冥則變成一名佝僂的老人,楚涼月扶著他,站在人群里。
「你是哪裡來的。」一個士兵對著楚涼月問道。
楚涼月楚楚可憐的看著他說道,「官爺,我們只是普通的鄉下人。」說著悄悄塞了銀子在他手上。
那個士兵一看,喜笑顏開,正想要收下,就聽到有人大喊,「關城門,六皇子要搜索逃犯!」
一個士兵騎著高頭大馬狂奔過來,身後是安北辰帶著一大群的人狂奔而來。
安北辰面色冷峻,目光銳利,似乎很是生氣。
「不好,我們快走!」楚涼月一看到安北辰的臉色就馬上警惕了起來,想要跟歐陽冥趁亂跑出去。
「那邊的,不許動!」一個士兵馬上騎著馬攔在了楚涼月的面前。
楚涼月剛想說話,就聽到安北辰說道,「把那個女的帶回來。」
楚涼月一下子就變成了眾矢之的,歐陽冥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子,拉起楚涼月健步如飛的朝城門飛奔而去。
「攔住他們!」一陣喧鬧聲響起,安北辰手中的劍猛的就朝楚涼月飛來。
楚涼月下意識的摸住腰間,卻被歐陽冥攔住。
歐陽冥快速的擋在楚涼月的面前,劍一下子就插進了歐陽冥的肩膀里。
「爹!」楚涼月凄涼的大喊出聲,蹲在歐陽冥身邊不斷的流淚。
歐陽冥咳出了鮮血,臉色蒼白,伸出手,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安北辰跳下馬,快步跑到歐陽冥的身邊,抓住楚涼月的肩膀。
「你跟我走!」安北辰有些抓狂,這個女人竟然試圖逃跑。
楚涼月淚眼婆娑,跪在地上凄涼的說:「大人,大人,我爹受傷了,你放過草民吧,求你了!」
安北辰咬牙切齒,他能感受到周圍的人的目光,知道不能在繼續這樣僵持下去,馬上擺出一副笑臉。
「姑娘,你不要誤會,剛才我在追一個逃犯,無意冒犯,還請姑娘不要擔心,令尊的傷我一定會負責的,來人,快,把老先生帶回府里治療。」安北辰略帶歉意地說道。
楚涼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歐陽冥就被人扶走了。
「姑娘,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還請姑娘在我的府上小住幾天。」安北辰不由分說,就拉著楚涼月走了。
楚涼月自己不知道,她的眼睛很明亮堅毅,只要看一眼,就能記住,這也是安北辰能一瞬間認出她的原因。
一路上,安北辰一直都死死抓住楚涼月的手,生怕她跑掉一樣。
「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抓我抓的那麼緊。」楚涼月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北辰。
安北辰卻是一下子笑了出來,哭笑不得的說:「楚涼月,你不用裝了,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
楚涼月冷笑了一下說:「安北辰,我身上並沒有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安北辰湊近她,沉聲問。
楚涼月目光冷然,一把軟劍抵在他的脖子之上,一雙手爆出青筋。
「唰唰」拔劍的聲音響起楚涼月一瞬間就被十幾把劍抵著。
楚涼月冷眼看著安北辰,心中怒火翻飛,臉色愈發不好。
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
寂靜的小道之上,空氣僵硬的一觸即發,一陣咳嗽聲打破了這份僵持的氣氛。
「丫頭。」歐陽冥喊道。
楚涼月聽到聲音連忙轉頭,卻發現那個並不是歐陽冥,反而她被安北辰抓住,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算歐陽冥有東西護體,剛才那一下也夠他受得,沒有那麼快起來。」安北辰的聲音很是得意的在她耳邊響起來。
楚涼月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很是不甘。
安北辰將她帶起來,推給一個下屬。
「我們走。」
楚涼月知道,這一次,自己真的遇到麻煩了,深深地挫敗感湧上心頭。
蕭夜潯周而復始的失眠有所好轉,這個現象讓歐陽熙覺得欣慰不已。
「歐陽公子,我們還是沒有找到令師的下落。」莫愁有些愧疚的說。
歐陽熙有些不安,歐陽冥消失了那麼久,卻還是沒有和自己聯繫,而他養的那隻鷹也沒辦法找到他的下落。
難不成真的是出事了嗎。
歐陽熙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能讓歐陽冥吃虧的人到底會是誰。
「王爺吐血了!」池逸的突然闖了進來焦急的喊道。
蕭夜潯喘著粗氣,胸口不斷的起伏,臉色變得很是蒼白。
「夜潯。」歐陽熙輕聲喚道。
蕭夜潯虛弱的睜開眼說道,「我,沒事。」
歐陽熙為他把脈,緊皺眉頭,很正常的脈象,雖然虛弱,卻也算有力。
歐陽熙看了一眼蕭夜潯吐在地上的血,很正常,並沒有什麼。
「歐陽公子,王爺這是怎麼了。」莫愁看到歐陽熙在沉思,有些著急的問。
歐陽熙沉吟了一下說:「不管是什麼都很正常。」
但最奇怪的就是這種正常。
「有沒有覺得很不舒服。」歐陽熙問道。
蕭夜潯緩緩的說:「也不過是胸口發悶罷了。」
歐陽熙聽完臉色驟變,扒開他的衣服,胸口處開始發黑。
「你被下了咒,是誰下的!」歐陽熙有些抓狂的喊道,咒術的解法也只有下咒術的巫師才會知道。
咒術發作起來會讓人不斷的吐血,最後身亡。
蕭夜潯虛弱的說:「從黑風嶺出來之時,被那些埋伏的刺客。」
咒術一旦種下,只要不是巫師,並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就算歐陽熙醫術高明,也無法得知這樣的事情。
蕭夜潯如今就如同一個廢人一般,歐陽熙沒想到,曾經自己遇見的那個不可一世的榮王爺,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這種咒術我聽師父說過一些,並不是最為狠厲的咒術,但卻能算是最為痛苦的咒術。」歐陽熙一邊為蕭夜潯扎針一邊說道
蕭夜潯的臉色逐漸變得好看一些,慢慢的回緩過來。
「你不用為我過多的費心,我如今這副模樣,連床也沒有辦法起了。」蕭夜潯的話中帶著苦澀和嘲諷。
「我會治好你的。」歐陽熙很鄭重的說道,蕭夜潯曾經救過他,這份恩情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蕭夜潯也只是笑笑,咒術的複雜程度他不是不清楚,要找到巫師更是難上加難。
歐陽熙看到他的神色,心中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他們心裡誰都清楚這件事的難辦程度。
「你好好休息一下。」歐陽熙說完就走了出去。
巫師,一千個人中可能只會有一個的出現成為一名巫師,而那個巫師的天分,決定了他的成長高度。
安北辰是一名天分極高的巫師,在南齊,巫師是受人尊敬的,卻並不會被人認可成為一國之首,人之本性,巫師這條路始終是邪路,每個人都對這些東西心有疑慮。
「蕭夜潯身上的巫術已經起效果了,半年之內,他絕對下不了床,你答應我的事,可以做了吧。」安北辰穿著黑色的披風,一臉冷熱的看著面前那個戴著面紗的女人。
湘夫人像是笑了一下,沉聲說:「我答應你的,自然是會辦到的,不過多時,一定把你想要的給你。」
安北辰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的心思陰險,根本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