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煙站起身,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蕭夜潯,跟著楚涼月走了出去。
水沉煙剛出了房門就可憐兮兮得問,「榮王妃,要是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說出來,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於我。」
說著似乎要再次哭了出來,楚涼月冷眼看著她說道,「水姑娘,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這樣認為,我自問從未對你做些什麼。」
「燈會那晚,你明明看到我有難,為什麼還要阻止榮王爺救我,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水沉煙控訴,彷彿楚涼月欠了她一樣。
楚涼月覺得氣悶異常,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心術不正不說,反而還倒打一耙。
「榮王妃,你真的以為王爺會喜歡你那麼有心計的女人嗎。」水沉煙厲聲問道,這番話讓楚涼月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水沉煙,你說話注意一點,我是怎麼樣的人蕭夜潯是最清楚的,不要忘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不喜歡我,你也沒有說話的權利。」楚涼月冷聲說道。
水沉煙聽到那句「明媒正娶的妻子」整張臉都變得煞白。
「水沉煙,我勸你不要再想什麼不屬於你的事情,安分守己。」楚涼月冷著一張臉厲聲說道。
「來人,送客!」楚涼月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水姑娘,請。」莫愁走了過來,淡漠的說道。
水沉煙憤恨的看了一眼離去的楚涼月,跟在莫愁的身後,出府。
楚涼月回到房中,歐陽熙還在。
「王妃。」歐陽熙放下手中的醫書,笑著說道。
楚涼月點頭,歐陽熙遞給她一包葯說道,「王妃,這是傷葯,帶在身上以防不測。」
楚涼月接過放好,床上的蕭夜潯手指輕微的抖動了一下,楚涼月背對他沒有發現。
「我先去藥房了。」歐陽熙站起身,走了出去,關上門。
楚涼月走到蕭夜潯的身邊,心中五味陳雜。
蕭夜潯的手再一次抖動了一下,楚涼月連忙坐在床邊,抓著他的手。
「蕭夜潯。」楚涼月為他把脈,脈象混亂,體內原本已經穩定的氣息再一次紊亂起來。
楚涼月像是被什麼敲擊了一下,腦袋空白一片,愣了愣,但很就冷靜下來。
「莫愁,快把歐陽熙喊來!」楚涼月著急的喊道。
蕭夜潯的體溫不斷的上升,雙頰呈現出不自然的紅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歐陽熙破門而入,來到床邊,看了看蕭夜潯的臉色,蒼白一片,嘴角不斷的滲出血絲。
「怎麼回事。」歐陽熙臉色陰沉,為他施針。
不同於之前的九寸長銀針,這一次變為了比其略粗的金針,歐陽熙扒開蕭夜潯的衣服,在心臟處扎了下去。
蕭夜潯整個人開始不斷的抖動,噴出一大口的黑血,散發著惡臭。
「這是怎麼回事,是中毒了嗎?」楚涼月看了看那灘血,著急的問。
「不,王爺是聞到了什麼味道,催發了他身上的傷勢,但好在,那個味道並未對王爺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歐陽熙搖搖頭,沉穩的說道。
味道,楚涼月一下子就想到了水沉煙,捏了捏拳。
「這個味道並不是水沉煙帶進來的。」歐陽熙像是看穿了楚涼月的心事,沉聲說道。
楚涼月皺皺眉頭,突然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喊道,「莫愁,把剛才帶水沉煙進府的丫頭帶進來,我有話要問,」
莫愁應了一聲,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莫愁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王妃,那個丫頭自殺了。」莫愁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涼月面若寒霜的說道,「我去看看。」說著走了出去。
那個丫頭死在王府的後院中,楚涼月到的時候,看到池逸和幾個比較信得過的侍衛。
池逸看到楚涼月,有些不敢相信,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王妃,這裡交給我們來就好,以免引起不適」
楚涼月擺擺手,示意不要緊,問道,「給我看看屍體。」
池逸愣了一下,還想說什麼,莫愁就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
池逸不在說話,讓了一個身位,露出面目全非的屍體。
屍體已經僵硬,面目全非,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倒在地上。
楚涼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說道,「這個人在死前骨頭已經粉碎了,臉皮被人割下,然後拋屍在這裡。」
池逸愣了愣,竟然和仵作說的一模一樣。
「假扮她的那個人應該已經被殺害了,封鎖王府,只能進不能出,把這七天來所有進出王府的人都查清楚。」楚涼月冷靜的下達一連串的命令。
「屬下遵命。」池逸和一群侍衛沉聲應道。
「王妃王妃,歐陽公子叫您。」一個小婢女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楚涼月眸光微沉,抓著那個婢女的手腕冷聲問,「你是誰!」
那個婢女一下子變了臉色,全身爆出無數枚金針,楚涼月抽劍,全數抵擋開來。
「保護王妃!」池逸冷喝一聲,那個婢女現在楚涼月的面前冷眼看著他們。
「上!」池逸一聲令下,身後的侍衛悉數而上,那個婢女抽出劍,手段極為狠毒,只要被她劍接觸到的人,全部都是人頭落地。
楚涼月持劍而上,和她纏鬥起來,兩把劍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刺眼的火花。
楚涼月與她僵持在一起,冷聲問,「你是誰。」
那婢女冷笑一下,不發一言,身後冷風掠過,那人躲閃不及,被莫愁一劍刺在肩膀處。
莫愁的劍楚涼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帶著鋒利的鋸齒,拔劍的時候那人哀嚎一聲,血如泉涌。
那婢女大喊一聲,「你們都不會過的好的!」
楚涼月一看不好,連忙喊道,「阻止她!」
那婢女的嘴角滲出暗黑色的血液,閉上了眼。
「封鎖王府,一個個排查,快!」楚涼月連忙喊道,跑到那已死了的婢女身邊,探了探她的呼吸。
「見血封喉。」說完,楚涼月就將她臉上的那塊易容的皮子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詭異的臉。
整張臉都是凹陷下去的,楚涼月摸了摸,冷聲說:「這個人把自己的面骨給打碎了。」
「把這些屍體收好,我要親自來驗。」楚涼月說道,就轉身離去。
歐陽熙守在蕭夜潯的床邊,不知不覺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來到他的身旁。
歐陽熙警惕的抓住那個人的手,抬起頭,看見是楚涼月。
「王妃,事情辦妥了。」歐陽熙笑著問。
「辦妥了。」楚涼月點頭,收回了手。
歐陽熙笑著說:「你還打算偽裝到什麼時候。」
楚涼月臉色微變,但是卻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
「不要看了,你的穴位已經被我封死,如今你就算是想死也不可能。」歐陽熙冷笑。
房門一下子打開來,真正的楚涼月走了進來,看到房內的那個楚涼月眼中充滿殺氣。
「說,你是誰!」楚涼月捏住她的下巴,歐陽熙解開她的穴道。
那人正想要說點什麼,整個人突然冒出了煙,十分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發出「嗚嗚」的聲音。
楚涼月想要觸碰她,卻被歐陽熙攔住。
「這個人身上是中了金蠶子母蠱,如今她的任務失敗,施蠱人殺了母蠱,已經救不回來了。」歐陽熙看著那個女人身上的煙霧越來越重,冷聲說道。
「那不就是菲兒中的那一種蠱毒嗎。」楚涼月也是對傳說中的蠱蟲十分忌憚,有很多事情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很多時候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奇思妙想。
「非也,這個似乎是不同的,威力也就更大一些。」歐陽熙說道。
也就是說話這麼一點功夫,那個女人已經慢慢的融化,最後不見蹤影。
歐陽熙撒下藥粉,一隻金色的蠱蟲出現,不斷的掙扎著,彷彿很痛苦的樣子。
歐陽熙拿出一個竹筒,將那蠱蟲裝了進去。
「蠱蟲也分有等級,上一次襲擊菲兒公主的即使厲害,但是也只是金蠶中的下等,這個則是上等,可以操縱人體的行動,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個女人本來就是死了的人,只是她被這個蠱蟲控制,所以才像是活著的人一般。」歐陽熙說的玄之又玄,對楚涼月來說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人死了之後又怎麼還會被控制復活呢,就算是機器人,壞了之後也只能當做廢銅爛鐵。
「何以見得。」楚涼月沉聲問。
歐陽熙說道,「按照古書上記載,這種級別的蠱蟲無法在活人的身上存活,它會被活人的氣息侵擾,最後死去。」
楚涼月皺皺眉,那些未解之謎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古人們的東西經過時間的洗禮都消失不見,很多東西聞所未聞,這也是楚涼月覺得匪夷所思的原因。
「那既然這樣,你可否看得出一個人身上是否攜帶蠱蟲?」楚涼月有些好奇的問。
「我還未達到這樣的境界,如果是我的師傅便能洞察蠱蟲的蹤跡。」說起他的師父,歐陽熙一臉崇敬。
關於歐陽熙的師父,楚涼月也只是知道是一個很厲害的神醫,並不了解多少。
「蕭夜潯怎麼樣了。」楚涼月不在糾結這個話題,問道。
「已經穩定了,接下來就看王爺自己了。」歐陽熙說起這個也是頗為無奈,他已經盡到醫者的責任,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病人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