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端著精緻的盤子,上面擺放精緻的菜肴以及酒液。
「這酒的名字叫梅花釀,是本侯的得意之作。」莫榮與坐直了身子端著酒杯說道。
酒液的清香慢慢的瀰漫開來,這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梅花釀,是用第一次盛開在懸崖上的紅梅,用純凈的泉水釀製,埋在雪中一個冬天,這種酒對溫度的要求極高,而且極難保存,能做出來的人少之又少。」姜彩煙是個懂酒的,微微一聞,就知道這是用心釀製的好酒。
「太子妃果然是懂酒之人。」莫榮與極為讚賞的看著她說道。
姜彩煙聞了一下,喝了一口,梅花的清香慢慢的瀰漫開來,入喉香醇,唇齒留香,讓她不由得讚歎道,「好酒,侯爺好手藝。」
莫榮與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說道,「快喝喝看。」
楚涼月極少喝酒,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清醒,但是一聞到這個酒香味,也有些忍不住的喝了一口。
好酒。
楚涼月有些驚艷,她喝過得好酒太多,嘴巴也是挑剔得很,這酒一喝下去就馬上虜獲了她的味覺。
莫榮與敏銳的覺察到楚涼月的神色,有些得意。
「榮王妃覺得這個酒怎麼樣。」莫榮與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楚涼月放下酒杯,點頭說道,「好酒。」
這句話讓莫榮與整個人高興不已,連忙招呼他們吃菜。
蕭夜潯心裡對莫榮與的做法有些不快,但還是沒有發作,有些氣惱的捏了捏楚涼月的手。
楚涼月知道他的小情緒反手握住他的手,蕭夜潯心裏面的怨氣散了不少,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酒過三巡,除了楚涼月和姜彩煙,其餘的人都有些微微的醉意。
莫榮與端起酒杯說道,「來,涼月,我敬你一杯。」
楚涼月端起酒杯,說道,「侯爺客氣。」
莫榮與臉頰有些微微的潮紅,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笑著說:「我第一次見你,就在恨,為什麼我不是榮王,為什麼你不是我的妻子,直到現在,本侯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這番話讓蕭夜潯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了,看著莫榮與,眼露凶光。
「世子不要忘了,這是榮王妃。」蕭夜潯宣告般的摟住楚涼月冷聲說。
莫榮與這一次也只是借著酒醉,說了出來,看到蕭夜潯的反應,嘿嘿了兩下,笑著說:「榮王爺不要激動,本侯也只是說說,並沒有做什麼。」
姜彩煙看了一眼他們,笑著說:「太子醉了,我就先帶他回去了。」說著喊來一個小廝,把有些不省人事的蕭常青扶了起來,禮貌的行了一個禮,走了出去。
楚涼月看了一眼莫榮與說道,「謝謝侯爺招待,榮王醉了,我就先帶他走了。」說著扶著蕭夜潯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了出去。
莫榮與坐在椅子上,嘲諷般的笑了笑。
「楚涼月啊,楚涼月。」莫榮與猛的把酒杯扔在地上,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楚涼月吃力的把蕭夜潯帶上馬車,抹了一把汗,蕭夜潯整個人倒在她的身上,喃喃的說:「月兒。」
楚涼月看了他一眼,蕭夜潯閉著雙眼呼吸勻稱,像是睡著了。
馬車在王府的門口停下,池逸想要將蕭夜潯扶下車,蕭夜潯睜開了眼,阻止了池逸,自己跳下車。
「讓人去給王爺做一碗醒酒湯。」楚涼月吩咐道。
池逸點頭,走進王府。
蕭夜潯正想要說什麼,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王府的門口。
「王爺。」從上面下來的是蕭凌楓的貼身太監,青城。
青城恭敬地對蕭夜潯行了一個禮,說道,「皇上請您進宮。」
蕭夜潯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楚涼月看了看他,說道,「不知我能不能也一起進宮。」
青城略帶歉意的說:「抱歉,皇上只是叫了榮王爺一個人。」
蕭夜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不要擔心,我很快就回來。」說著就上了馬車。
青城給楚涼月行了一個禮,也上了馬車,車子緩緩的向皇宮走去,楚涼月按住心裏面的不安。
車子遠離了王府,青城才緩緩的說道,「還望王爺小心,這一次是為了寶盒的事情。」
蕭夜潯已經有所準備,三月之期將至,蕭凌楓叫自己入宮也是早晚的事情。
「謝公公提醒。」蕭夜潯淡漠地說道。
青城不再說話,他本來就只是一個下人,很多事情只是提醒一下,並不能說什麼。
馬車不能進入宮門,守門的侍衛看到是蕭夜潯便沒有搜身,蕭夜潯和青城走了進去,穿過繁複的小道,到了御書房門前。
「榮王爺,請。」青城恭敬地說道。
蕭夜潯點點頭,走了進去。
金磚亮眼,蕭夜潯跪了下來,恭敬地說:「參見父皇。」
蕭凌楓頭也不抬,像是沒有聽到。
「參見父皇。」蕭夜潯再一次喊了一次,蕭凌楓還是沒有理會。
蕭夜潯不在說話,靜靜地跪著,直到膝蓋麻木了,才聽見蕭凌楓說:「起來。」
蕭夜潯艱難的站了起來,弓著身子,抱拳,恭敬的說道,「不知道父皇叫兒臣來有什麼事情。」
「你這是明知故問,寶盒呢。」蕭凌楓沉聲說道。
蕭夜潯說道,「兒臣無能,沒能找到寶盒,還請父皇責罰。」
蕭凌楓眼睛一瞪,手下一揮,一本奏摺就打在蕭夜潯的頭上,厲聲問,「你答應朕的事情,難不成你忘記了。」
「兒臣沒忘,兒臣一直在找尋寶盒的下落,但那寶盒是在會場混亂的時候不見得,現在根本找不到。」蕭夜潯沒有把千秋閣搶走寶盒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證據證明寶盒是千秋閣拿走的,他不能將自己的勢力全部公佈於眾。
蕭凌楓暴怒成性,毫不猶豫的將抓在手上的鎮紙石扔在他額頭之上,鮮血漫過蕭夜潯的臉頰。
「來人,把榮王爺杖責五十!」蕭凌楓怒喝。
蕭夜潯站了起來,身後站著兩個一臉為難的小太監。
「謝父皇責罰。」蕭夜潯走了出去,跪在御書房門前,兩個小太監拿著責杖,狠狠地打在蕭夜潯的背後。
不一會,衣服就開始濕潤,蕭夜潯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背後早已皮開肉綻,但是卻還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都沒吃飽是不是!」蕭凌楓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那兩個太監聽到,整個人都嚇了一天,悄聲說道,「王爺,對不起了。」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蕭夜潯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哼出聲。
「王爺,您叫幾聲皇上就會放過您了。」有一個太監十分不忍的說道。
蕭夜潯不說話,五十杖過後,他吃力的站起來,走進御書房,跪了下來,臉色慘白。
「父皇恕罪,這件事情完全是兒臣辦事不力,還請父皇對我一人責罰便好,不要怪罪涼月。」蕭夜潯吃力的說道。
「哼,都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有力氣幫別人求情,看來是打的不夠!」蕭凌楓還想要再叫人進來把蕭夜潯帶出去在打一頓。
就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蕭凌楓皺起了眉,十分不耐得問,「是誰在外頭?」
青城走了進來說道,「回皇上,是雨菲公主。」
「趕回去!」蕭凌楓大聲說道,語氣十分不好。
青城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為什麼不給我進去,我要進去!」蕭雨菲看著攔著自己的兩個太監,十分惱怒地大喊。
「公主,真的不能進去,皇上說了,誰都不能放進去。」其中一名小太監一臉為難的說。
「我不管,我就要進去!」蕭雨菲得知蕭夜潯被叫進宮裡,瞞著歐陽熙和春梅跑到御書房來,生怕蕭夜潯出了什麼事。
青城走了過來,那兩個太監看到他就恭敬地說:「總管。」
青城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那兩個太監答應了一聲,走了。
蕭雨菲一看是青城,拉著他的衣角說道,「青城,你給不給我進去。」
在青城還沒有成為總管的時候,他是蕭雨菲的貼身太監,跟蕭雨菲感情甚好,被蕭凌楓看重才被調了過去,一步一步的升為現在的位置,而在這之中,蕭雨菲幫他說了不少的好話,青城很是感謝蕭雨菲。
「公主,你聽我說。」青城溫和地說道。
曾經那個需要他蹲下來才能平視的小公主也已經長大了。
青城的心裡略微有些感慨,理了一下思緒,輕聲說道,「您這樣做,反而會給榮王爺帶來更大的麻煩」
蕭雨菲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麼呢。」
蕭雨菲生性純良,再加上被皇后保護著,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理解,也不會知道。
「皇上正在氣頭上,你要是幫著榮王求情,皇上會覺得,大家都向著榮王,這樣的話,皇上就會很不高興了,你想啊,你在對一個人的生氣的時候,另一個人鬧著不要你生氣,難道你不會覺得那個人是在向著他嗎,對吧。」青城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蕭雨菲解釋,只能盡量簡單易懂一些。
蕭雨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我要什麼時候給皇兄求情才好啊。」
青城笑了笑說:「那還得公主你自己想了,奴才了幫不了你那麼多。」
蕭雨菲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青城,說道,「那我回去想一想。」說完就回去了。
青城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公主給弄走了。
蕭凌楓聽見外頭沒了聲音,火氣才稍微消了一些,狠厲的看著他,恨不得把蕭夜潯的後背刺穿。
「榮王爺辦事不利,罰杖五十,罰俸祿三個月,禁足半年在府上反省!」蕭凌楓冷若冰霜的說道。
「謝父皇,兒臣告退。」蕭夜潯站起身,彎著身子退出御書房。
「王爺。」青城一看蕭夜潯出來了,想要攙扶,卻被蕭夜潯拒絕。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蕭夜潯不喜歡別人碰他,除了很信任的人之外。
「跟著榮王爺,別讓他出什麼事情。」青城叫來兩個小太監,悄聲吩咐。
蕭夜潯艱難的往宮外走去,後背早已疼的沒有知覺,整張臉半分血色都沒有,太陽穴的部位血跡斑斑。
即使是這樣,蕭夜潯也沒有讓人扶著,他天性好強,知道什麼事情都需要靠自己,即使疼的要死要活,也絕對不會求人幫助。
「王爺。」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蕭夜潯一看,是歐陽熙。
「你怎麼來了。」蕭夜潯問道,主動搭上歐陽熙的肩膀,讓他扶著自己走。
「公主跟我說了情況,我到御書房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我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歐陽熙扶著蕭夜潯慢慢的走在冗長的宮道上。
「你們回去吧,就說王爺不要緊。」歐陽熙轉頭,對著跟在身後的兩個小太監說道。
「是,恭送榮王。」那兩個小太監單膝跪地,恭敬地說。
看著蕭夜潯越走越遠,對視了一眼回去和青城交差。
兩個小太監和青城說了以後很是不解得問,「明明很多主子都會接受被人攙扶,為什麼榮王不是呢。」
青城眉頭一皺,厲聲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沒事幹了是不是,還不快去幹活。」
兩個小太監連忙答應了一聲,趕忙走了。
青城若有所思,最後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