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太子出宮去了,沒做什麼。」小太監低著頭說道。
皇后看樣子鬆了一口氣,淡淡的「恩」了一聲。
「皇後娘娘,這個太子心機重的很,你說他為什麼要去看公主。」早春是她身邊的心腹,此刻有些疑惑地問。
「說你蠢就是蠢,他只不過是在跟本宮示威呢。」皇后冷聲說道。
早春不大理解,卻還是不再說話。
楚涼月換上夜行衣,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玉面郎君的安危,趁著蕭夜潯睡著,往明月樓去。
楚涼月到達明月樓的時候空無一人,正想要掛起紅燈籠,卻聽到打鬥的聲音,躲了起來。
一個人影從遠處飛掠而來,身後跟著一大群的黑衣人,為首的就是三大護法之一的良辰。
「玉面郎君,把寶物交出來,饒你不死。」良辰冷聲說道,手上的兩柄短劍透著寒光。
「你的劍倒是好劍。」玉面郎君絲毫不懼,那張面具透著寒光,手上空無一物,身上半分傷痕也沒有,絲毫不見被追殺的狼狽。
玉面郎君的武藝了得,特別是那一身輕功,無人能出其右,這也是為什麼那麼久了還沒人能把他追殺到的原因。
良辰不再廢話,他本身也是靈巧見長,輕功不輸於玉面郎君,在身邊護衛的幫助下,和玉面郎君打成平手。
「你這就是以多欺少。」玉面郎君此刻有些惱怒。
良辰不說話,左手的短劍一揮,玉面郎君堪堪躲過,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趁勢一揮,良辰的短劍架住他的長劍,兩個人陷入了僵持。
身旁一道寒光閃過,玉面郎君心裡一顫,連忙架開良辰的短劍,退後了幾步,另外兩大護法站在良辰的身邊。
「沒想到千秋閣的另外兩大護法也出現了,看來我的面子還是挺大的。」玉面郎君調笑,知道自己這一場千秋閣是一定要走的了。
「請和我們回千秋閣。」朔日面無表情的說。
「你們當我傻的。」玉面郎君想要逃,卻被團團圍住。
「要是閣下不肯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們了。」朔日說完,那些護衛欺身而上。
楚涼月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的打鬥,心裏面有些擔心玉面郎君的安危,只見朔日三人從不同的方位攻擊,楚涼月認得,這個是千秋閣的陣法之一,只是少了一個人威力小了許多,但這也夠了,三把劍像是一張大網一樣罩在玉面郎君的頭上,身邊的那些護衛手中的劍像是一根根長刺,形成一道屏障圍在玉面郎君的身旁。
只要玉面郎君一動,那麼整個人身上肯定要多出幾個血窟窿。
「你還是乖乖和我們走一趟。」良辰說著,三人的力氣更加大了起來,玉面郎君雙手爆出青筋,慢慢的蹲下身,看起來很是吃力。
「好吧,那我就和你們走一趟。」玉面郎君放棄了抵抗,好漢不吃眼前虧,到時候再想辦法脫身。
幾道風聲響起,那些劍不見了蹤影,朔日的劍抵著他的喉嚨。
「閣下恕罪,只有這樣我們才比較放心。」朔日面無表情地說道。
玉面郎君無奈的點頭,「好好好。」
一行人從楚涼月的眼前經過,楚涼月眼疾手快的扯過一個護衛,馬上把他的脖子扭斷,跟在了隊伍後面。
朔日像是有感應般的看向後面,卻沒看到什麼人。
楚涼月跟著他們走進千秋閣,心裏面一直在計劃著怎麼解救玉面郎君,千秋閣的平面圖在她的腦中出現,不斷地計劃著。
「閣下,我們閣主請你進去。」朔日走進閣主的房間,過了一陣子又走了出來,對玉面郎君說道。
玉面郎君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沒有絲毫的擔憂,楚涼月已經把銀針握在了手上,開始觀察著周圍。
楚涼月把各個方位的護衛,以及在暗處守著的護衛人數都大概記在心裡。
玉面郎君進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出來,正當她打算硬闖的時候,玉面郎君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全身上下不見一絲的傷痕,步伐輕盈,朔日在他的旁邊,面無表情的說道,「勞煩閣下了。」
這個結果讓楚涼月吃了一驚,玉面郎君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她,楚涼月心裏面「咯噔」一下,手速極快的在自己的咽喉處扎了一針,那枚針極其細小,在這個有些昏暗的空間里根本無法發現。
「讓這個護衛送我出去好了。」玉面郎君說道。
朔日那雙眼看向楚涼月,說道,「送這位閣下出去。」
楚涼月低著頭走了出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請。」聲音變成了男性的聲音,和這個護衛原本的聲音相差不遠。
「等等。」良辰突然說道,他的雙眼眯了起來,走到楚涼月的面前。
楚涼月自信她的易容術不會被任何人識破,微低著頭,承受良辰如同針尖般的目光。
「你的聲音為何如此奇怪。」良辰本性多疑,此刻聽到楚涼月的聲音更是疑上心頭。
「回護法,小人前些天偶感不適,請護法明察。」楚涼月低眉順眼的說道。
玉面郎君一看不好,連忙說:「你們對待手下也為免太過苛刻,小兄弟,我們走吧。」
「等一下。」良辰還是不相信,那雙手狠力的掐著楚涼月的臉。
楚涼月吃痛皺眉,不敢吭聲。
良辰收回手,冷聲道,「走吧。」
楚涼月行了一個禮,帶著玉面郎君走了出去。
楚涼月打量了四周,說道,「閣下,就此別過。」說著就要走,卻被玉面郎君拉住。
「既然你都送出來了,就順便送我到明月樓吧。」玉面郎君早就已經把楚涼月認了出來,那張臉看不到表情,但是楚涼月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蕭夜潯笑著的模樣。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把這種想法揮出腦海。
「小人還有事情要做,還請閣下一人前去吧。」楚涼月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糾葛,想要趕快脫身回到王府。
「月兒,你不想要你的身份被人知道吧。」玉面郎君的話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楚涼月不動聲色的說:「閣下說笑了,小人並不是閣下口中的人,小人告退。」
玉面郎君一看楚涼月軟硬不吃,乾脆把她提了起來,往明月樓飛掠而去,楚涼月正想要大喊,玉面郎君眼疾手快的點了她的啞穴。
這一幕被恰好出來的良辰所看到,心中又再一次升起了疑惑。
玉面郎君難道和這個護衛的關係很好?
良辰想要跟上去,朔日飛掠到他身邊說道,「閣主叫我們。」
良辰再一次望了一眼玉面郎君他們離去的方向,跟著朔日走了。
楚涼月不斷的掙扎,奈何男女有別,在力氣方面,還是玉面郎君更勝一籌。
到了明月樓,玉面郎君把她放了下來,解開她的穴位。
楚涼月二話不說,就抽劍和他打了起來,每一招都帶著怒氣。
玉面郎君躲開她的劍,伸腳一踢,楚涼月的手腕被踢中,手上的劍掉落在地。
「月兒,我們那麼久不見,你怎麼一上來就動刀動槍的。」玉面郎君像是有些傷心地說道。
楚涼月憤恨的撿起劍,收好,想要走,卻被玉面郎君從後面抱住。
「親愛的月兒,不管你怎麼那麼易容,你的那雙眼睛我都記得。」玉面郎君的話帶著一絲絲少許的柔情,埋在她的頸窩處,悶聲說道。
楚涼月試著掙扎,推開了玉面郎君,掀開那副面具,露出那張清麗的容貌,收拾了一下略微有些煩躁的心情,不發一言,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一使勁,楚涼月整個人就跌在了他的懷裡,玉面郎君吻了上去,試圖撬開她的嘴巴,卻一個吃痛,楚涼月咬了他的舌頭。
玉面郎君放開她,有些苦澀的說:「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個榮王爺了。」
「與你無關。」楚涼月擦了擦嘴巴,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有些落寞的樣子,心裏面也不甚好受。
「說。」玉面郎君一下子變得很是危險,抓緊她的手腕,目光有些冷然。
「我沒必要回答你,倒是你,為什麼能安然的從千秋閣閣主的房間裡面出來。」對於這件事情楚涼月耿耿於懷,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讓千秋閣的閣主放過他。
「月兒,難不成你真的因為那個榮王爺救了你你就對他芳心暗許了不成。「玉面郎君有些嘲諷地說。
「你沒必要知道。」楚涼月還是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解開玄音寶盒的秘密,偷了千秋閣的人蔘,還把這一切都賴在了我的身上,你可知道現在追殺我的人不計其數,月兒,你要怎麼補償我呢。」玉面郎君的語氣一變,變得很是無賴,湊近楚涼月,聞著她頭髮上的馨香,有些沉醉。
楚涼月本身對他還有一些歉意,但是剛才他做的那些事情讓她歉意全無,當下就冷笑著說:「我進千秋閣就是為了救你,就沖這一點我們兩個人互不相欠。」
「看來你還是很在意我的。」玉面郎君聽了,很是高興,想要抱住她,卻被楚涼月躲開,她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就此別過。」楚涼月說道。
夜風陣陣,掀起兩人的衣袍,彼此互視,帶著警覺,好奇,還有一點點不曾說出來的迷戀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