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一下子就沒有了在戰鬥的慾望,只是悶聲說道,「你走吧,下一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就當是我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那時候楚涼月搭救他的事情他還放在心上。
千秋閣都是一些冷血無情之輩,像朔日這種的少之又少,心下感動,抱拳鄭重的說道,「此番情意必定銘記在心。」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朔日給自己打下了重重的一掌,吐出一口鮮血。
「朔日護法。」那些小護衛看到倒下來的朔日,連忙衝到他的面前。
「玉,面。」話還沒說完,朔日就昏迷了。
「來人啊,朔日護法被人打傷了!」小護衛朗聲叫道。
楚涼月回到王府,把衣服脫下,收好,來到蕭夜潯的房中。
歐陽熙守在床邊,蕭夜潯的臉色變得很是慘白,楚涼月打開了門,急匆匆的衝進房間。
「王妃。」歐陽熙看到她連忙站起身來,楚涼月從懷中拿出盒子,遞給歐陽熙。
歐陽熙打開,那根人蔘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里,檢查了一下,沒有說什麼,馬上去熬藥。
楚涼月有些虛脫的坐在床邊,略有擔憂的看著蕭夜潯。
過了一陣子,歐陽熙端著葯碗走了進來,淡淡的清香瀰漫在整個房間里,讓楚涼月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我來吧。」楚涼月接過葯碗,細心的吹涼,送到蕭夜潯的嘴邊,蕭夜潯卻咽不下去,葯汁流了出來。
楚涼月見狀,含了一口葯,嘴對著嘴餵了下去。
一碗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喂完,楚涼月擦擦自己的嘴巴,有些睏倦。
「王妃,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好了。」歐陽熙接過葯碗,遞給了進來的莫愁,溫和的說道。
楚涼月搖搖頭,說道,「我在這裡就好,歐陽公子先去休息,辛苦你了。」
歐陽熙不再強求,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細心的關好門。
楚涼月握著蕭夜潯的手,想起蕭夜潯在大會上的捨命相救,心裏面就湧起一陣陣的暖意,腦袋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蕭夜潯昏迷了一個晚上,醒了之時想要動一下手,這才發現楚涼月死死地握著他的手,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蕭夜潯輕微的動作吵醒了本身就淺眠的楚涼月。
「你醒了。」楚涼月看到蕭夜潯醒了,連忙問道,「怎麼樣,好一些了嗎。」
蕭夜潯笑笑,說道,「好多了,辛苦你了。」
「莫愁,快把歐陽公子叫來。」楚涼月往門外喊道,過了一陣子,歐陽熙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樣子有些憔悴,眼底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檢查了一下,歐陽熙吐了一口氣,笑著說:「好了,沒什麼大礙了,好好休養便好。」
楚涼月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歐陽熙說道,「我去熬一些葯,好好休息。」
「月兒,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蕭夜潯溫柔的看著楚涼月,柔和的說道。
楚涼月心裡百味陳雜,心裏面打定了主意,看著蕭夜潯,很是鄭重地說道,「我要跟你說一些事情。」
蕭夜潯心裡微微一動,笑著問,「是什麼,那麼嚴肅。」
「很抱歉,我騙你了。」楚涼月面對蕭夜潯這些天來的柔情,慢慢的沉淪下去,再隱瞞下去楚涼月心裏面很是愧疚。
蕭夜潯不說話,看著楚涼月心裏面早就已經有了計較。
「我本是千秋閣的人,覬覦寶盒叛逃千秋閣,誤打誤撞被認作義女,借榮王府躲避追兵,之後玄音寶盒被玉面郎君奪走,很抱歉,利用了你。」楚涼月有些愧疚,面對蕭夜潯的目光她有些無力躲藏。
蕭夜潯沒有生氣,只是問道,「千秋閣的本事大得很,你是怎麼逃過他們的追殺的。」
「我習得易容術,沒有人發現,才能安心的躲到現在。」楚涼月說道。
蕭夜潯拿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愛的說:「不要緊,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我都會保護你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救過我兩次性命,不要擔心,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
楚涼月心下有些感動,點點頭。
蕭夜潯按下她的頭,兩個人擁吻起來,淡淡的藥味充斥在整個口腔之中,兩個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整個房間透著曖昧的氣氛。
蕭夜潯的雙手不老實的伸進了她的衣裙裡面,楚涼月的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費力的推開他。
「你傷剛好,還是好好休養為好。」楚涼月喘著氣說道。
蕭夜潯欺身而上,呼吸聲吐在她的耳畔,有些癢。
「那等我傷好了。」接下來的話蕭夜潯沒有說下去,楚涼月紅著一張臉,點點頭,蕭夜潯笑著抱緊她。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柔聲說道,「月兒,有你真好。」
「你們這群廢物。」一道用碧水紗製成的厚重紗簾背後,一道沙啞的聲音有些氣惱的吼道。
在他面前跪著三個穿著火焰綉金袍,髮髻之上插著一根黑玉簪子的人,是千秋閣的護法。
「閣主,這件事情完全是意外。」開口的是朔日,他的身上還帶著傷,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人蔘被偷,寶盒還是空的,而且,那寶盒還不翼而飛。」閣主的聲音逐漸變得陰冷起來,望著那三人,眼中射出冰冷的光。
「這應該是玉面郎君做的。」其中一個護法開口了,是一名女子。
「這件事情跟你們的無能有關,自己去領罰,把玉面郎君抓回來。」閣主冷聲說道,三個護法連忙應是,退了下去。
僅僅是一剎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玉面郎君手上拿著玄音寶盒,千秋閣還頒布了追殺令,開出高價,只要能抓到玉面郎君,千秋閣必定奉上十箱黃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時間無數人開始打聽玉面郎君的下落。
江湖上面的動靜瞞不過楚涼月的耳朵,她的心裏面開始為玉面郎君擔心起來。
蕭夜潯看著楚涼月手上的葯汁,有些無奈的皺皺眉,「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喝。」
楚涼月攪了攪葯汁,說道,「你去問歐陽公子。」說著將手中的葯餵給他。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蕭常青跪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身邊則是碎了一地的杯子碎片,坐在他面前的則是穿著明黃色龍袍的蕭凌楓,此刻他正怒氣沖沖的的看著蕭常青。
「為什麼沒有拿來玄音寶盒。」蕭凌楓沉聲問,那聲音裡帶著讓人心寒的冷意。
「那寶盒被玉面郎君盜走了,兒臣無能,請父皇恕罪。」蕭常青恭聲說道。
「玉面郎君?朕要見到寶物,你知道怎麼做。」蕭凌楓的表情蕭常青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來,當下就說:「玉面郎君行蹤詭異難測,難以捉摸,江湖上面已經有許多人再找他。」
「啪。蕭常青的臉被蕭凌楓狠狠地打了下去,蕭常青的耳朵發出「嗡嗡」的聲音,腦子變得有些暈眩,自從年老了之後,蕭凌楓變得很是暴虐,現在的朝政皇后的黨羽主宰著,就連蕭凌楓他的行蹤也被皇后掌控著。
「兒臣定當竭盡全力,請父皇放心。」蕭常青忍著痛處,朗聲說道。
「滾出去。」蕭凌楓吼道,蕭常青站起來,弓著身子慢慢的退出去,心裏面鬆了一口氣。
一個太監迎了上來,蕭常青直起身子,冷聲問,「最近皇后可有做出什麼事情。」
那個太監搖搖頭,輕聲說:「一直在宮中,不曾出來。」
蕭常青點頭,心中想到了那個公主妹妹。
蕭雨菲有些無精打採的趴在桌子上,一直在桌子上面畫著圈,很沒精神的問,「春梅,怎麼師父那麼久還沒來啊。」
春梅端著一盤點心放在桌子上,笑著說:「說不定歐陽大夫有事在身,公主不要太過挂念了,吃點點心吧。」
蕭雨菲直起身子,看著那精緻的點心,嘆了一口氣。
「公主,太子陛下來了。」一個小宮女跑進來,說道。
蕭雨菲微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在這兩個哥哥之中,她最為喜歡的還是蕭夜潯,對於蕭常青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些害怕。
「快請。」蕭雨菲端起了一點公主的架子。
蕭常青今日穿了一襲青衫,端著的是翩翩佳公子的氣度。
「太子哥哥。」蕭雨菲站了起來,笑著迎上去。
蕭常青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恨不得把它挖下來,笑的很是親切,溫和地說:「很久不來了,菲兒可還好嗎。」
前些日子蕭雨菲生病的事情除了蕭夜潯並沒有其餘的人知道,蕭常青的消息靈通,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別人告訴他,這樣一問,也不過是撐撐場面。
「菲兒很好,太子哥哥和皇嫂怎麼樣。」蕭雨菲有些拘謹的回答。
「你皇嫂一直在念叨你,說什麼時候你也去府上玩兩天。」蕭常青對這種事情自然是熟稔得不得了,蕭雨菲一聽他這樣說,單純的她連忙說:「最近母后管得嚴,菲兒要是得到機會了就去。」
蕭常青笑笑,風度翩翩的說:「那這樣是最好的。」
「太子哥哥,喝茶嗎。」蕭雨菲很殷勤的倒了一杯茶水給他,蕭常青接過,喝了一口,說道,「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太子哥哥再見。」蕭雨菲脆聲說道。
蕭常青出了宮門,把嘴裡面的棉花吐了出來,面色一片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