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原來是解藥
那間房與之前的房間一樣精緻別雅,也是那種卧室連廳的大間。
小順子侍候主子歇下了之後,便退下了。
隔天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
華陽宮院子里亭台小榭、假山池塘,花木扶疏。晨風微微吹來,樹葉隨著晨風輕輕搖曳,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陽光透過薄霧、穿過樹枝的縫將世界照得透亮。
鳥兒在枝頭清脆地啼鳴,似在喚醒沉睡的萬物,嘰嘰喳喳,好不歡快。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一名身穿紫衣錦袍、頭戴玉冠的男子走進華陽宮大門,看門的守衛立即恭謹地低首行禮,「齊王爺。」
君佑祺手持摺扇、英姿瀟洒地走過景緻華美的庭園,禁自朝鳳驚雲暫住的廂房走去。他的身後跟著小廝園子。
遠遠地,看那扇敞開的窗戶,君佑祺挑了挑眉,「今兒個,雲兒起的滿早的。」
小廝園子一副馬屁嘴臉,「肯定是鳳四小姐跟王爺您心有靈犀一點通,知道王爺您今晨要來,所以,特意起早了,等著您。」
「嘴貧!」君佑祺摺扇敲在園子頭上,「不過,這話本王喜歡聽。」
「哎喲……」園子痛呼一聲,「多謝王爺千歲賜打。您跟鳳四小姐本來就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郎才女貌,伉世佳侶……」
「你何時這麼會拍馬屁了?」
園子屁顛屁顛地跟在主子背後,狗腿地說,「小的一直都很會拍馬屁,只是王爺您以前不近女色,小的想拍幾句,也沒話可拍,現在不同了。主子您跟鳳四小姐一定……」
「行了行了。再拍就太假了。」
「小的不是拍馬屁,小的是真那麼認為。」
「好,雲兒要是見了本王給了個笑容,就賞你一百兩白銀。」君佑祺心情愉悅,想到幾日未見的佳人,真是備感想念。
園子眼睛清亮,一百兩可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小的多謝王爺看賞。」
「有個前提,要是雲兒給本王臉色看……」君佑祺話沒說完,園子垮下了臉,「主子您不是磕磣小的么。鳳四小姐哪次見了您有好臉色?您是給小的畫了一個大大的餅,誘惑小的饞的慌,又不給小的咬一口……小的……」
鼻子一吸,眼飈淚霧,「您昏睡那幾天,小的為了照顧您,那是茶不思、飯不想,擔心得不得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再說下去,本王聽著頭大。」君佑祺頭疼地撫額,「只要見到雲兒,她半個時辰內不趕本王走,就看賞,行了吧。」
「謝王爺。」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鳳驚雲的房門口。
「小的去敲門。」園子剛要有動作,君佑祺攔下他,「等等……」
「王爺怎麼了?」
君佑祺一言不發繞到敞開的窗戶外頭,見房裡一地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子,房內桌上擺著用過的一副碗筷,兩個空盤子,以及地上有雙男性黑靴。
他的視線落到了卧室里的那張寬敞的大床上,那湖綠色的錦被下方,明顯睡著一個人,
那人一頭漆黑的頭髮較粗,不若女子髮絲的柔順,還有那被褥下過於頎長的身形,雲兒沒有那麼高。
明顯床上躺了一個男人!
園子跟在主子身後也愣在原地,鳳四小姐所居的廂房裡居然有男人的鞋子,還一地凌亂的酒瓶,擺明了昨晚四小姐的房裡有男人。
天吶,他的一百兩要泡湯了。鳳四小姐要是真的跟了別的男人,他個小廝別說拿賞賜,王爺要是遷怒,恐怕他小命都不保。
偷窺主子的面色,見主子英俊尊貴的臉色陰晴不定,眼神嚇人,像是一種暴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他怕被風暴掃到,不知不覺後退幾步。他家的主子看起來紈絝瀟洒,發起火來,沒有任何人能承擔後果。
床上隆起的被褥,君佑祺死盯著,評估著那褥子下究竟有沒有鳳驚雲。
雲兒身子嬌小纖雅,若是躺在一個男人懷裡,從被子的外表還真看不出來。
他漆深的瞳子瞬時迸射出攝心動魄的殺機。
君寞殤躺在床上,從君佑祺主僕接近,就知道是誰來了。
不過,他並不想起身,驚雲睡過的被子彷彿有一種淡淡的香氣,似乎還留連著她的氣味。
昨晚一夜未眠,不止是三日斷腸丸毒發的痛苦讓他無法入睡,更多的是回味她的身體、回味她的一顰一笑。
齊王對驚雲愛慕不已,天下人皆知曉,現在看到有男人躺在驚雲床上,怕是肺都要氣炸了吧?
君佑祺比太子君承浩更加的虛偽,祁天國皇室就沒有一個好人。真有好人,也早八百年前就死了。在皇室,一向好人命不長。
君寞殤閉著眼眸,都能感受到窗外來自君佑祺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氣。他的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不是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齊王生氣而愉悅,而是齊王認為床上的他得到了鳳驚雲。
他喜歡君佑祺品味失去的心痛。
儘管,也許君佑祺還不知道床上的是何人。
他還是覺得心情大好。
只是,毒發的痛苦,無法抑制。不過,疼痛,他可以忍受。
身體的疼痛對於他來說,早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無傷大雅。
君佑祺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殺意、危險的氣蘊縈繞在空氣中。
忽爾,窗外的君佑祺笑了,「殤王爺一個人躺在床上作戲,是否覺得很過癮?」雖然看不到床上躺著的人的臉,但能在他的怒憤得殺人般的眼光下,依然能無動於衷的,當今世上怕是只有君寞殤那個妖孽了。
太子君承浩被君寞殤打敗,灰溜溜地搬回了東宮,估計傷現在才好一大半。
至於,明知道他齊王喜歡忘川,還敢明目張胆來『搶』的,除了君寞殤,亦不作第二人想。
君寞殤這種與世不容的妖孽,跟地獄里的幽冥惡鬼沒什麼兩樣,就不信雲兒會喜歡一個連光都見不得的邪魔。
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動靜,似睡著了,亦似不屑理會。
君佑祺冷哼一聲,摺扇瀟洒地搖開,邁著大步向院中的亭子里走去。
小廝園子跟上,「主子,您似乎不生氣了?」
「有什麼好氣的。」
「殤王在鳳四小姐的房裡……」
「你沒看到地上只有一雙鞋嗎?雲兒的鞋子沒在地上,說明她不在房裡。」君佑祺臉上揚起幾分譏誚的笑痕,「君寞殤一定是被雲兒拒絕了,所以借酒澆愁,又或者,他知道本王會來找雲兒,故意氣本王的。這樣就給他氣到,豈不太便宜那個妖孽了。」
「王爺英明。」園子猛點頭,「太子爺給殤王打得快殘廢、不敢出來見人,王爺您可別著了殤王的道兒。」
「放心,你主子沒那麼好騙。」君佑祺見不遠處的太監平貴,招了招尊貴的手,平貴立即過來,「奴才給齊王爺請安。」
「昨兒個本王那個『三皇兄』怎麼回事?」
「回王爺話,昨天白天殤王爺讓奴才送了很多酒進鳳四小姐房裡,他一人灌了一瓶又一瓶,總的加起來二十幾瓶總有的,借酒澆愁,估計殤王爺心情不好。」
「被雲兒拒絕了,他肯定心情不好。」
平貴是不知道神醫忘川拒絕了殤王沒有,不過逆著齊王爺會死人,順著總沒錯,「您說的極是。而且殤王爺還進了廚房,由於他揮退了廚房裡頭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裡頭做什麼,遠遠地,奴才又見他端了兩盤菜與一缽米飯進鳳四小姐房裡,大約……殤王爺自己下了廚。」
「那個妖孽還會自己做飯。」君佑祺冷嗤了聲,「他做的飯菜一定很難吃。」
平貴汗顏,「奴才沒償過,這輩子也沒口福償,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吃。」
「妖孽做的飯菜豈會好吃。」君佑祺不以為然,「雲兒呢,她在做什麼?」
「從昨兒個白天到晚上,忘川神醫一直在配藥房裡研製藥品,不愧是神醫,鑽研醫術,她經常廢寢忘食。約莫亥時(晚上九點至十一點)仍未回房,她的仆叢小順子一直在等著。昨兒個活兒多,奴才有點累,就先行回房了,今早聽小順子說,忘川神醫嫌殤王攪得她房裡一團亂,索性換了間房住,反正華陽宮不過是宮裡待客的地方,神醫住哪間房都一樣。」
君佑祺又問,「雲兒現在住哪?」
平貴指了指,「那邊過去第十間。」
「離君寞殤夠遠的,就知道雲兒有多討厭那妖孽了。」君佑祺在涼亭里的石椅上坐下,擺了擺手,「去給本王弄些茶點過來。」
「是。」平貴恭謹地去辦。
園子瞧了瞧鳳驚雲現在所住的廂房方向,「王爺,您不去鳳四小姐的房門口等?」
「以她的機警,靠近了她會發現的。現在時辰尚早,本王不想吵醒她,讓她再睡會兒。」
「王爺,您不是一向無法無……」察覺說錯話,園子連忙糾正過來,「小的是說,王爺您何時變得那麼體貼了?」
「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會明白了。」君佑祺手裡華貴的摺扇悠閑從容地輕搖著,「雲兒是對本王有情的,不然,本王現在焉有命在?」
「是啊。」園子同意地說,「鳳四小姐真的為您付出了不少。」
「明明是她的葯退了本王的燒,卻讓御醫李四德領了功勞,平常女子若是救了本王,一定恨不得向世人宣揚,她卻連承認都不願。她太不在意虛名浮利,」他漆燦的眼瞳里又劃過幾分苦澀,「也可以說,她太不在意本王。」
「王爺,論相貌、權勢,論身份富貴,世間的男子根本沒有人能與您匹敵。」園子信誓旦旦地說,「您是如此的優秀,倘若您都得不到鳳四小姐的心,那麼,世間,也不會有人讓她心動。」
「她是本王唯一認定的女人。」君佑祺面色堅定,「今生,倘若不能娶她,本王就終身不娶!」
「哎呀我的王爺呀……」園子聽得哭喪著臉,「這話,給鳳四小姐聽到,怕莫會感動死,要是給皇後娘娘曉得,真怕娘娘會扒了小人的皮。」
「反正你的皮厚,扒就扒了吧。」
「……」主子的心好狠。
平貴帶了兩名宮女走入涼亭,兩名宮女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幾盤點心、杯子與一壺熱乎乎的茶。
朝君佑祺見禮后,平貴謙卑地上完茶點,又帶著兩名宮女退下。
園子主動幫主子倒了杯熱茶,陪著主子開始漫長的等待。
廂房裡,鳳驚雲睡了會好覺,伸了伸懶腰,起床穿衣。
「小姐,您醒了嗎?」門外小順子的聲音響起,「小的給您端了洗臉水。」
鳳驚雲打開房門,美麗的鳳眸瞧向遠處院中的小亭里。
只見一名男子紫衣玉袍,玉冠結頂,氣度瀟洒軒昂。他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面前的桌上擺著精緻的茶點,白玉茶杯里正在冒著騰騰的熱氣。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正好望過來,露齒一笑,一口燦亮整潔的白牙似乎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正確來說,他本來就是面向著她廂房的方向坐著,是直接直視了過來,像是在留意著她這邊的舉動。
英俊帥氣的臉,笑容燦爛得欠揍,除了君佑祺,還能有誰?
鳳驚雲收回目光,又走回房裡,從角架上取了灌自製的葯泥牙膏,接過小順子遞來的新鮮柳枝,咬稀一頭沾上藥泥,開始刷牙。
「小姐,齊王爺來了好一會兒了,清晨到現在,等了您差不多二個時辰。」小順子恭敬地在一旁彙報。
「嗯。」她刷完牙又接過小順子遞來的毛巾洗臉。
「齊王爺的茶都換了好幾壺了。估計是不想打攪您安睡,才一直等著。」小順子瞧著主子淡然無波的面孔,「小姐,您不感動?」
古代的一個時辰等於現代的二個小時。二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鳳驚雲瞄他一眼,「昨天你等的時間比他久,我都無動於衷。你說我有沒有感動?」
「齊王爺是堂堂的十皇子,是皇上與皇后都無比寵愛的天之驕子,跺一跺腳,祁天國的江山都要震一震。小的只是個下人,一個卑賤的奴才,哪能與齊王爺相提並論。」小順子縮了縮脖子,「要是給齊王爺知道您拿他與小的相比較,還不把小的腦袋給摘了……」
「你等或者他等,在我眼裡沒區別。」她的嗓音淡然無痕,雖然沒什麼情緒,小順子卻聽得淚眼盈眶。跟了那麼好的主子,是他一生之榮幸。
曾經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幼進宮成為閹人,一生別說傳蹤接代,連女人的滋味也無法體會。但他現在又覺得好幸運,若非進宮得了機會侍候太子,若非他正好犯錯,差點被太子殺了,他也不會被小姐所救。
甚至覺得差點被太子殺了都是種幸運,只因,那是他命運的轉折點。他小順子一個賤仆跟隨主子的契機。
鳳驚雲漫步於華陽宮景緻優美的庭院中,君佑祺從亭子里站起身,搖著摺扇,風度翩翩地朝她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招牌的燦爛笑痕,「雲兒!」
男性嗓音帶著微微的磁性,煞是好聽。
她睨了他一眼,「齊王爺氣色不錯,傷都好了?」
「多虧雲兒的靈丹妙藥,本王已經痊癒了。」他面色帶著感激。事實上,他主要是被她打了一掌以致重傷差點死了,高燒退了后,病是沒有的,主要是養傷。是他犯了大錯,差點強暴了她,之前被她打成重傷也活該,咎由自取。只是,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他也不想多提,以免惹得她想起不好的回憶。
「都說了葯不是我的。」她面無表情。
他卻不容她抵賴,「怎麼不是你的葯?李四德的葯對本王根本不起效,承認你救了本王,有那麼難?」
她沉凝不語,真是不想認。
「君承浩那個卑鄙小人派了侍衛張晉趁本王之危,暗殺本王。」君佑祺朝隨侍園子使了個眼色,園子會意地掏出一方白色的絹帕打開,白絹上頭是一長一短兩枚銀針。
君佑祺走到她跟前,定定地望著她,「本來,本王不想再提那天被掛在城門口的事,不是本王怕丟臉,而是……本王不想勾起傷害你的不好記憶。可是,本王若不逼你承認,你何時才能正視自己的心?」
嘆然一聲,他又說道,「一長一短的銀針,是在城門口的地上撿回的,在本王當時被掛著的下方地上。長的那根萃有劇毒,見血封喉,瞬間取命。短的那一根銀針,是普通的銀針。本王當時清晰地看到,短的那一枚銀針擊落了長的銀針。也就是說,長銀針要致本王於死地,短的銀針,是要救本王。」
她朝前方的假山池塘走過去,纖美清逸的身影佇立在池子旁的欄杆邊,寧靜地望著流水自重岩疊嶂的假山上潺潺瀉下,濺起一朵朵晶透的水花。
他跟過來,側首望著她絕美的側臉,目光里充滿了深情。
對於他深情的注視,她面色始終淡逸無瀾。
少頃,他又次啟唇,「這幾日,本王在養傷之餘,徹查到那枚長的毒針是太子的隨侍張晉所發射,而短的銀針,有人見到那一日,張晉刺殺本王之時,你在茶樓的廂房裡。用針如神,能觀測數萬、數十萬人潮中的暗殺動向,並及時擊落暗針的,世間怕是唯有你。」
她眉目淡然,「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爺太高估我了。」
他伸手欲撫上她垂落於胸前的髮絲,「一定要本王拿出實證?你這枚銀針材質特殊,出自京城最好的針線鋪綉月庄。難道非要本王也去取一根你平常用的銀針去綉月庄測驗,你才肯承認?」
她不著痕迹地避開他的碰觸,「王爺既然如此認為,那麼……」清言吩咐,「小順子,去取一枚我平常用的銀針給王爺拿去比對。」
君佑祺原本心中格外地篤定是她救了他,是她的葯治好了他,見她這般冷漠地否認,心下又不是很確定了。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本王就不信了會斷錯,園子,隨著小順子去取針,帶再去綉月庄比對。」
「是。」園子跟著小順子離開。
君佑祺眉宇間盈著幾分難受,「承認救了本王,對你而言,都那麼難?」
「沒有的事,王爺非要說發生了,我也沒辦法。」她只是不想再跟他揪糾不清了。不希望他覺得欠了她。
「本王認定的事,不管你怎麼否認,都不會更改。」他想擁她入懷,她退開幾步,「王爺說話即可,不要動手動腳。」
「在你以嘴給本王喂葯的時候,你同本王是何等的親密!」他眼裡有幾分傷痛,「現下為何就一定要拒絕本王?」
「不是我現下拒絕你。」她冷冷地提醒,「而是我從來就不曾接受過你。」
他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縷落寞,馬上又浮起燦爛的招牌笑容,比了個請的手勢,「你還沒吃早膳的,現在已經午時,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本王命人在亭子里準備了午膳,你餓了吧。過去用膳。」
反正都是宮中御廚做的飯,誰下的命令無所謂。鳳驚雲也不推辭邁步朝亭子里走。
君佑祺瞧著她的背影,纖柔清逸、長發及腰,如墨的青絲隨風輕輕飄揚,美得如仙似幻。他眼裡盈著幾許痴迷,跟在她的後面進了亭子。
亭中先前的茶點已撤下,換成了豐盛的菜肴,宮廷荷香鴨、雞皮鱘龍、蟹黃鮮菇、芸豆卷、及一盅養生粥。
五道菜一盅粥,色香味俱全,香飄四溢,讓人看了不由口裡生津,垂涎欲滴。
鳳驚雲落坐,太監平貴馬上幫她盛了一碗養生粥,她接過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品償。
君佑祺坐於她對面,盯著她的目光熠熠生輝,「好吃嗎?」
她的視線落在他滿是笑意的眼瞼,「入口味道鮮美、細而不膩,潤喉又易於消化,真是難得的一碗蔬菜魚肉粥養生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