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高
還是一個沒有自己意識的活死人。
馬一鳴深吸一口氣，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陳老四，說道：「值得么？」
陳老四的臉上浮現出了特殊的光暈，他似乎對於這種事情格外的滿意，一臉笑意的說道：「當然值得。」
馬一鳴不知道在說什麼好了。
陳晨看著這個樣子的陳老四，明白過來：「你是不是傻，活過來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文娟秀，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可是只要看著她能活著，不管用什麼方式活著，我都願意。」陳老四的臉上只有堅定：「況且，這個世界上，被節節高復活的人很少，說不定，我就是個例外。」
馬一鳴搖搖頭，陳老四已經瘋魔了。
「是么？」陳晨冷笑一聲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不會虐待她的女兒，給她的女兒種上那種東西，就不會折磨李老闆，讓李老闆身上一絲好肉都沒有，你這不是喜歡一個人，你這是偏激。」
「那是他活該。」陳晨的話音一落，陳老四終於有了反擊，雙目赤紅，沖著馬一鳴的方向怒吼道。
陳晨還想繼續同這個冥頑不靈的人辯論，卻聽得馬一鳴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什麼？」
陳晨和陳老四異口同聲的說道。
馬一鳴看了一眼陳老四，有些詫異：「怎麼，我說我知道你反而有些不舒服了？那你還是覺得，我現在跟你打一架，然後從你的身上奪走一些東西，是不是才比較好？」
陳老四看著馬一鳴，結結巴巴的問道：「什麼情況？你都知道？」
「嗯，」馬一鳴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是自己看出來的，城西，其實才是蠱師的真正據點。」
陳晨和陳老四瞪大了眼睛，聽著馬一鳴跟他們分析。
「其實從李老闆家裡面一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地方太安靜了，即便先前有那麼多人來過李老闆的家裡，那也不應該那麼安靜，而且地面上什麼灰塵都沒有，乾乾淨淨，我當時就在想，這個李老闆的家裡，是不是養蠱的，因為只有養蠱的地方，才會整個街道都乾淨無比。」
「怎麼可能？」陳晨愣愣的看著馬一鳴，誰說出這種話都可以，馬一鳴偏偏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馬一鳴的開口，已經變相的否認了李老闆，陳晨一臉不爽的看著馬一鳴：「一鳴哥，你該不會是因為喝了他的茶水，被他給蠱惑了吧。」
馬一鳴笑著搖了搖頭，沖著陳晨說道：「你仔細想想，我可曾喝過李老闆的茶水？」
陳晨臉色微變。
當時李老闆的茶水可比陳老四的茶水香多了，可是那茶水端上來之後，馬一鳴是看都不看，甚至連喝一口都沒有，倒是她陳晨，連吃帶拿的吃了不少李老闆的糕點。
看著馬一鳴一臉自信的模樣，陳老四就知道，馬一鳴肯定是沒有吃下李老闆的吃食的，他倒是不在意。可看到陳晨的表情之後，陳老四就有些疑慮，沖著馬一鳴說道：「怎麼，小丫頭吃了李老闆的東西？」
「無妨。」馬一鳴知道陳老四要說什麼，連忙擺手道。
「就是，我吃什麼還用不到你多嘴。」不知道為什麼，陳晨對陳老四的印象就是不好，或許是之前李老闆的那個故事太過深入人心，陳晨這小丫頭片子，很容易的先入為主，認為陳老四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可是李老闆的糕點裡面，有很多蟲卵的啊。」陳老四看了看陳晨，一臉糾結：「這些蟲卵全部都是蠱蟲。」
陳晨愣了愣。
突然想起之前馬一鳴在過來的時候翻查被大白吐出來的糕點的時候，似乎說到蟲卵的事情。
陳晨捂著嘴，轉身就往院子跑，一面跑還一面發出嘔吐的聲音。
馬一鳴無奈的攤手：「家中的小孩子，慣壞了的。」
陳老四看著馬一鳴，眼裡的疑惑更勝：「怎麼，她吃下蠱蟲卵，你一點都不著急？如果我有胳膊和腿，我還可以幫幫她，但是現在我沒有了，我們蠱師的一些東西你未必懂得，我和你說都說不清楚，如何教你？她要是真吃下了蠱蟲卵，我可以推薦人來幫她。」
看著陳老四的眼睛，這廝不像是在說笑，馬一鳴就明白過來，沖著他點點頭，解釋道：「你放心，那丫頭沒事，我現在只是擔心你，你還能夠活多久。」
「我無所謂。」陳老四嘆息一聲：「只是我復活了娟秀之後，不知道李老闆會不會捲土重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過不了多久，陳晨那丫頭從外面進來，看著馬一鳴，怒目而視，沖他說道：「馬一鳴，你給我解釋清楚，怎麼就突然相信這個人了？」
馬一鳴忍不住笑了笑：「其實很明顯的，早就能夠看出來，只是你看不懂而已。」
「他什麼都沒有說。」陳晨不爽的說道：「但是你卻寧願相信他卻不相信我，我說的也是真話，卻沒有見你有多信任似的。」
「他就是什麼都沒說，卻比什麼都說了要好。」馬一鳴看著陳晨，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你也應該能夠感受到，你難道不覺得，城西太過冷漠了么？連街道都乾淨整齊的不像是真的，這種情況，除了城西是養蠱的家族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了。而城東你也看見了，城東雖說比較雜亂，但是比城西來說，有更多的人氣。」
馬一鳴這麼說的時候，陳晨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是看了看陳老四，不爽的說道：「可是他也是蠱師。」
「沒錯。」馬一鳴點點頭，看了看身邊的陳老四，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和李老闆應該是師出同門，而這個文娟秀，也是你們的師妹或者師姐，反正應該跟你們是同門的，她也是養蠱的。」
「你很厲害。」陳老四由衷的看著馬一鳴，說道：「你說的都猜對了。」
陳老四這麼說的時候，馬一鳴沖著他笑了笑：「因為我知道，節節高只有蠱女或者蠱師身上有，這是老一輩的蠱師對自己兒女的寄望，即便日後兒女因為什麼事情死了，也能夠復活，節節高本來就難以煉製，最好的是從小就種上，到時候若真的死了，能夠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