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幫國家省子彈了
凌遠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看著凌振聲自以為是的神情，悲憤的拍著椅子扶手怒斥道：「你還回得去嗎！你這個狼心狗肺，喪盡天良的畜生！你還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嗎！你根本就不配當我凌家子孫！」
憤怒之間，抬腳朝他踹了過去。
他已經年邁，這一腳的力氣其實並不大，可是凌振聲身體實在是太虛，一個站立不穩，立即摔倒在地。
狼狽的爬起來后，他眼神絕望的看著凌遠，不敢相信的問道：「老爺子，你真的狠心不管我了嗎！……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麼能不管我！」
「凱瑞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不管他！」在一旁安靜了好久的程蘭茹，突然掙脫鳳嫂，朝他沖了過去。
她一到凌振聲面前，就掄起手臂，啪地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姓凌的！你是死有餘辜！你為了那個臭~婊~子，居然連老娘都設計，連親生兒子都拋棄！你特么太不是人了！」
「……要不是你，凱瑞能離家出走嗎！要不是你，老娘能無家可歸嗎！挨千刀的，老娘今天打死你！」
程蘭茹壓抑已久的怨氣，火山爆發般的噴涌而出。
凌振聲一點沒防備，她第一巴掌過來時，他就被打懵了！
隨後的捶打撕扯中，他顧不上回罵，慌忙抓她的手，竭力反抗起來。
看著程蘭茹跟凌振聲，在地上揪打成了一團，凌遠更是悲從心來，控制不住的掩面垂淚。
夏暖看他傷心，連忙過去抱住了他。
她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好，只能以自己瘦小的胳膊，抱著他抽動的肩膀，想給他一點安慰。
凌亦辰和歐陽軒幾人，對凌振聲和程蘭茹都是冷眼旁觀，沒一個人上前去阻攔。
凌振聲這次確實太過分，程蘭茹這樣發泄，也是情有可原。
鳳嫂幾次想上前去拉開，可是看兩人都是豁出命的架勢，她又躊躇著不敢上前了。
不過凌振聲今非昔比，他現在根本不是程蘭茹的對手！
還沒幾個回合，就被程蘭茹按在地上，抓撓得滿臉是傷。
他髒兮兮的臉龐混合上紅色的血跡，噁心中，又添了種恐怖。
凌亦辰低頭看了眼時間，隨後朝歐陽軒使了個眼色。
歐陽軒翻了個白眼，很不情願的上前去拉程蘭茹。
「好了，發泄幾下就差不多了，真打死他，你也得去償命！」
「你放開我！……打死他，老娘是替天行道，幫國家省子彈了！」程蘭茹被歐陽軒拉著沒法再靠近凌振聲，不依不饒的抬腳又去夠他。
鳳嫂幫忙拉住了程蘭茹，低聲勸說道：「夫人！您先消消氣，老爺現在也就半條命了，您就可憐可憐他吧！」
「他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程蘭茹又跳又叫的怒罵。
被兩人拖到了一邊后，她很快又哀哭道：「他可憐什麼！凱瑞才可憐！……他好歹是活著回來了，可是我的凱瑞在哪兒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鳳嫂看她哭著傷心，一邊陪著擦淚，一邊勸說道：「夫人，您別難過了，小少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凌振聲本來正接過歐陽軒遞來的毛巾擦臉，聽了程蘭茹的哭訴，突然一驚，連忙問道：「凱瑞怎麼了？他去哪兒了！」
「你還有臉問嗎！還不都是因為你造得孽太多，他沒法面對，才下落不明！……嗚嗚，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老娘跟你沒完！」
程蘭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又哭又罵的嚎上了。
「凱瑞下落不明……他能去哪！」凌振聲一聽說凌凱瑞不見了，也跟著焦急了起來。
在地上胡亂抓摸了一陣后，突然看向凌亦辰，語氣兇狠的大罵道：「小雜~種！凱瑞不見了，你為什麼不派人去找！你不是本事通天嗎！老子躲到北歐，你都能找到，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凱瑞！」
一通怒罵后，掙扎著爬起來，指著凌亦辰鼻子繼續破口大罵道：「肯定是你趁機綁架了凱瑞！你故意讓他消失，好讓你順利繼承凌家資產！是你！肯定是你！！」
凌亦辰被他當眾辱罵，瞬間斂緊了眸子，看著他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下巴微揚的嘲諷道：「我沒你那麼卑鄙！
也沒你那麼貪戀權勢！凱瑞我已經安排人在尋找，但是確實還沒消息。」
「……你撒謊！你進凌家就是一個陰謀！你根本就窺覷凌氏已久！你還我凱瑞！」凌振聲一陣怒罵后，突然踉蹌著朝凌亦辰沖了過去。
凌亦辰下巴微揚，傲然挺立在那，不躲不閃的任他一把抓住了衣領。
他身高矮了凌亦辰一大截，這樣的姿勢，看著很是滑稽可笑！
凌亦辰面色鎮定，蔑視著怒目圓瞪的凌振聲，冷聲回道：「我說最後一遍，我沒你那麼卑鄙，也沒你那麼貪戀權勢！」
「小雜~種，你少跟老子裝清高了！」凌振聲惱羞成怒，攥緊他的衣領，怒不可謁的大罵道：「雖然老爺子已經被你灌了迷.魂湯，但是我心裡清楚！肯定是你把凱瑞藏起來了！」
說話間，他舉起了拳頭，惡狠狠的警告道：「你快把凱瑞交出來！否則我弄死你！」
凌亦辰眉頭挑了挑，斜睨了眼還在哭泣的程蘭茹，冷聲責問道：「凱瑞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將家中錢財席捲一空，連別墅都賤價變賣，半毛錢都沒給他留！」
「凱瑞是我兒子，當然重要！」凌振聲咬了下牙，看著他傲然的勾唇冷笑，很快又補充回道：「我知道老爺子很疼他，肯定不會不管他！即使我什麼都不給他留，老爺子也會什麼都給他！」
凌亦辰鄙視的冷眸注視著他，勾唇嘲諷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也真是足夠無恥！」
「你少廢話！快點把凱瑞交出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凌振聲立即朝他揮了揮拳頭。
「小辰辰！」夏暖見狀一急，立即緊張的叫了聲。
雖然知道凌振聲這會兒的戰鬥力，肯定是不如大/boss，可是凌振聲狠戾的語氣，還是讓她條件反射的擔心。
凌遠胸口起伏的比先前還厲害，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緊抓住手杖起身站了起來。
凌亦辰很淡定的偏了下頭，朝夏暖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雖然凌亦辰的神情很是胸有成竹，可夏暖還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快點交出凱瑞！」凌振聲見凌亦辰沒回答，已經拽緊他衣領催促了起來。
凌亦辰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在他的囂張中緊握成了拳頭。
但是他並沒有動手，只一臉不屑地注視著凌振聲，極盡譏嘲的奚落道：「凱瑞是因為你豬狗不如的行徑，才不堪重負離家出走，這事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你敢罵我豬狗不如！」凌振聲立即揮起拳頭，怒氣衝天的發狠道：「小雜~種，看我不教訓你……啊！」
就在他舉著拳頭，眼看著就要朝凌亦辰臉上揮去時，凌遠突然掄起手杖，先在他後背上來了一下！
凌振聲受痛的立即鬆開了凌亦辰，扭頭髮現是凌遠打他時，他見了鬼似的驚愕道：「老爺子！你居然打我！」
「我長這麼大，你從來沒對我動過手，可是今天，你居然為了這個小子，動手打我！」
「你給我閉嘴！禽獸不如的東西！」凌遠狠狠的杵了幾下手杖，餘氣未消的責罵道：「我就是打得少了，打得晚了！別人都說棍棒之下出孝子，可我從來都不捨得打你一下！」
「……本以為你會跟振文一樣，不用我監督也能堂堂正正做人，認認真真做事，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凌遠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原先對凌振聲的疼惜已經全部消磨殆盡。
凌振聲看他態度急轉，猛地揮了下拳頭后，也跟著一改之前對他的恭敬，抬手指著他怒罵道：「老東西！你少跟我提那個死鬼！」
「你一直就偏心！從小到大，什麼都是振文好，什麼都是振文強！你從來就沒表揚過我一句！」
因為內心的極度憤怒，他身形搖晃不穩，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伸手抓住了身旁的窗欞后，他靠在牆上，面目猙獰的大笑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對振文下手嗎！哈哈哈！
我現在就告訴你！」
「在你眼裡凌氏從來都是振文的，你把所有的權勢全都交給了他！卻只給我一個根本沒權沒勢的虛職！」
「我去財務預支點零花錢，還要受他管制，還得忍受他沒完沒了的數落！公司的員工也都看不起我！他們暗地裡都拿我當笑柄，說我只能給振文提鞋！」
「我跟他都是凌家的少爺，憑什麼他就能享受萬眾敬仰，而我只能被人踩在腳下！我是喜歡玩，可凌家有的是錢，我在外面吃點喝點過分嗎！」
看著他還是執迷不悟的表情，夏暖厭惡無比的轉身扶住了凌遠。
「……好，你們都說我不學無術，都說我沒他能幹，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是怎麼跟他較量，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凌振聲的眼睛眯了起來，滿臉戾氣的盯住了凌遠，殘暴的狂笑道：「他的車被我動了手腳，我親眼看著他連人帶車衝下高架，最後摔的面目全非！哈哈哈！」
凌亦辰見他笑的猖狂，不由的冷聲逸道：「你真狠！說你禽獸不如，都是侮辱禽獸了！」
凌振聲沒理會他的諷刺，還在那拍著腿大笑道：「他家裡的那把火也是我放的！斬草不除根，必定後患無窮！
哈哈……我就是要滅了他全家，讓他再也拽不起來！」
「你們不是誇讚他有多優秀嗎！你們不是說他是商業奇才嗎！……哼！就算他是文曲星下凡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死在我這個窩囊廢手上！」
「哈哈哈！想想真是痛快！他一死，再也沒人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整天讓我學這學那，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員工，再也不敢對我不敬，個個都跑來巴結我！」
看他躬著身，得意的笑做了一團，凌遠站立不穩的握緊了手杖，搖頭叱罵道：「振文之所以跟在你後面念叨，是希望你能早點收心，將來跟他聯手撐起凌氏，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反而恩將仇報！」
「跟他聯手？是讓我這個窩囊廢站在他身旁，好襯托他是多麼偉大英明吧！」凌振聲完全不信的嗤之以鼻。
夏暖見狀，連忙拉住了雙手發抖的凌遠，低聲勸慰道：「爺爺，您冷靜點！這種人已經走火入魔，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您千萬別為他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老子十八年前就該一把火燒死你！沒想到居然被你逃走了！」凌振聲突然又指著夏暖發作了起來。
「老子故意先燒樓梯，又製造車禍攔了消防車的路，為的就是讓你們母女死無葬身之地，哪知道那個該死的保姆，居然帶著你逃走了！……都怪那些蠢貨辦事不利，居然沒去守住後門！」
凌振聲陰狠的目光，無比怨憤地掃過夏暖和夏奶奶，咬牙切齒的恨聲道：「我找了那麼久，卻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韓淑雲還有個母親！這麼多年來，你們竟然一直都活在我眼皮子底下！這太諷刺了！」
難以置信的搖頭后，他突然指著凌亦辰大罵道：「都怪你這個小雜~種！如果不是你插手，她肯定早就死在黑鷹手上了！」
「特媽的！這黑鷹也是該死！老子明明讓他直接宰了你這死丫頭，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自作主張的要帶走你！媽~的！他自身都狗命難保了，還想以此威脅老子！」
怒目圓瞪之後，他又嚎哭著揪住了自己的頭髮，喪門犬般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難道這些都是天意嗎！老天爺，你既然生我，何必又要如此虐我！……難道你真的要我死嗎！我不甘！不甘啊！」
看著控訴老天爺的凌振聲，夏暖突然無言以對！
這個心狠手辣的儈子手，為了金錢權勢，害死了那麼多人，現在居然還有臉責怨老天爺！
面對這種人，她已經沒必要再跟他理論，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是在浪費生命！
凌亦辰的拳頭攥的格格作響，這種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若不是考慮到凌遠的感受，他早就衝過揍得這禽獸滿地找牙了「你這個畜生咳咳」凌遠胸口一陣熱血翻湧，指著他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夏暖怕他身體承受不住，連忙拍著他胸口，急著勸說道：「爺爺您身體不好，千萬別這樣動怒」
「老爺子，事已至此，還是別跟他理論了吧」夏奶奶在一旁也幫忙扶著凌遠，耐心勸慰了起來。
凌遠抬手掩面，大聲痛哭道：「老天我凌遠到底造什麼孽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你少惺惺作態了你從來就沒把我當成是你兒子」凌振聲突然抬起了頭來。
看著凌遠痛不欲生，他不僅毫無內疚之色，還厚顏無恥的怒罵道：「要不是看在媽咪很愛你的份上，我早就讓你升天了」
「你」凌遠身形一晃，扶著夏暖勉強站穩后，指天悲悵道：「敏芝啊，我早就說過，不能對他縱寵無度你看看這就是你寵的好兒子」
一句話喊完，凌遠身子一歪，直接就要倒下去。
「爺爺」夏暖扶不住他，立即驚叫了起來。
凌亦辰看凌遠神情不對，早就守著他身旁，見狀立即伸手抱住他乾瘦的肩膀，很小心的扶著他坐回了椅子上。
看著凌亦辰從口袋中掏出急救藥，夏奶奶趕緊去倒了杯水，好心勸凌遠吃下了葯。
凌振聲在那兀自得意了一番后，看著閉眼靠在那緩氣的凌遠，突然又大罵道：「老東西其實你早就該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夠了！」凌亦辰怕凌遠再受刺激，咬牙怒喝了一聲。
凌振聲先是被他嚇的一驚，隨後又指著他鼻子，怒斥道：「小雜~種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吼你根本就不是我凌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在老東西面前說三道四」
「混.蛋！」凌亦辰忍無可忍，立即過去賞了他一記左勾拳他在盛怒中，這一拳頭的威力自然是不小，凌振聲的腦袋，跟斷了藤的南瓜一樣，立即耷拉到了一邊。
「如果不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我早就收拾你了」凌亦辰一把抓住他衣領，將他抵在窗戶上后，目光陰鷙地警告道：「你侮辱我沒事，但是對爺爺，你必須嘴巴放乾淨點」
凌振聲的大腦，就跟豆腐花一樣還晃悠著沒複位，凌亦辰的警告聲中，他根本就沒回過神來。
「小辰，先鬆開他，我要聽聽他到底有多恨我」凌遠按著胸口，朝凌亦辰叫了聲。
凌亦辰扭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幾秒后，一把推開了嘴角冒血的凌振聲。
他手一松，凌振聲立即順著牆壁癱到了地上。
緩了半晌后，他才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屈腿扶著牆壁往起爬。
不知道是被凌亦辰打暈了，還是挨餓受凍了太久，他掙扎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看他爬了半天也沒站起來，歐陽軒踢了張竹椅到他腳邊，順手又將他提了上去。
歐陽軒跟凌亦辰，一向是同仇敵愾，他此刻才不是對凌振聲善心大發，只是不想被浪費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