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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跪求他給口飯吃

  凌振聲在哭天嚎地中,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不得不認清現實,面朝水泥背朝天的扛大包。


  ——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吧!

  就在他又拉又拽,累的半死也拖不動一麻袋貨物時,監工慧眼識珠,終於找到他能幹的活了!

  他身肥體胖,腿短腳軟,扛不了麻袋,但是提桶垃圾,拿把馬桶刷總是沒問題的。


  於是乎,每天刷廁所、倒垃圾、打掃衛生的事,就被他光榮的全部包攬了!

  為了少挨揍,他的小短腿每天都不停歇,愣是把骯髒不堪的宿舍區,整的跟自家小別墅一樣整潔乾淨了。


  雖然監工的皮鞭挨得少了,可「同行是冤家」!

  他是為了少挨打,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表現了,可幹活不認真的人,就被他拖累得天天挨罵,一肚子火氣了。


  而且聽說他是拐了女人,跑到外面來享受的,這些黑皮膚白皮膚的傢伙,更是怎麼看他這不同類的都不順眼!

  因此,他還是沒能逃過每天定時三頓揍,不定時無數腳的命運!

  最悲慘的是,人家故意整他,晚上還不准他睡覺,讓他蹲在冷風倒灌的門口,美其名曰:防賊!

  ——特么的!其實這地方哪有賊啊!

  為了防止這些買來的苦力逃跑,那些肌肉比石頭還硬,胸毛比狗毛還長的打手,一整晚都提溜著大棒子,來來回回的在門口晃悠!

  人家是大冬天的敞著胸口也不覺得冷,可他沒人家那個體質和耐力,在門口沒守幾天,就鼻涕眼淚一把抓了!

  他一生病,人家更是嫌棄他,直接不讓他進屋了。


  沒辦法,他只好裹了張破地毯,躲到廁所里過夜。


  這後面的遭遇,就不用說了,反正一個慘字是不能形容的!

  這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感覺跟過了一萬年一樣難熬!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從天堂到地獄,只有一步距離!

  身心飽受摧殘中,唯一值得可喜可賀的是,他為之苦惱了多年,怎麼減都一兩不少的體重,終於以火箭般的速度嗖嗖嗖的下降了!

  原本肥肉橫生的臉龐,和挺起的大肚腩,現在都只是剩下空蕩蕩的皮囊,裡面沒貨了!

  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下,他曾不堪重壓,想躲開看管的打手,找個高點的地方跳樓自殺。


  可是他膽子小還恐高,還沒站到樓頂邊緣,就兩腿發抖的跪在房頂上,哭爹喊娘的嚎上了!

  結果是監工頂著寒風蕭蕭,爬上樓頂拖他回來,然後輪著大皮鞭,沒頭沒臉的一頓好揍!

  ——這就叫「天作孽猶可過,自作孽不可活!」


  傑森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他的下落後,立即花錢安排人混進苦力隊伍,想方設法的把他營救了出來。


  他被救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傑森的腳,跪求他給口飯吃!

  碼頭的伙食,除了一鍋白水煮的馬鈴薯,就是一盆拌點沙拉醬的生蔬菜。


  一點油水沒有不說,他被人欺負還老是搶不到,經常半飢不飽的,只能撿點人家扔掉的土豆皮和爛菜葉充饑!


  傑森為了營救他,當時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廢棄倉庫。


  他手邊除了一碗泡麵沒其他食物,本來以為凌振聲會嫌棄,哪知道他一看,就跟見了唐僧肉似得兩眼直冒光!


  後來面還沒泡軟,他就呼哧哧溜,吃得連一粒蔥花都不剩!


  並且還捧著面盒,泣不成聲的懺悔道,他以前怎麼不知道泡麵這麼好吃!


  看他那麼虔誠的捧著面碗不撒手,傑森有點過意不去,立即差人又去給他弄了一盒過來。


  後來,他對傑森感恩戴德,視為再生父母!


  傑森帶他回國的這一路,為了避開警方,他也是受盡折磨!


  不是被偽裝成貨物打包裝箱,扔進貨船底艙,就是這樣用麻袋套起來,一會兒當成棉麻製品,一會兒當成地方土特產,丟進汽車後備箱,以躲避檢查。


  能把人帶到這處偏僻的寺廟,跟大家相見,傑森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完了傑森的介紹后,夏暖在大快人心中,又很是哭笑不得!


  ——泥煤的!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時候一到,你脫層皮也躲不掉!


  讓你喪盡天良的買兇綁架別人,肆意欺騙女人感情,現在全都報應到自己身上了吧!


  被人打劫賣身為奴,被女人出賣分文全無,天天挨揍毀了整容,這些根本就是他罪有應得,活該他被人欺負走上絕路!

  歐陽軒本來是端了杯廟裡的山茶,一邊喝著一邊聽傑森敘述。


  結果他嚴重浪費人家師傅的茶葉,期間,不僅連著噴了好幾次茶,還差點把人家茶杯都失手掉地上了!


  最後發現他的幸災樂禍,跟凌遠的悲戚凄涼反差太大,內心有愧,趕緊躲到院子里,捂著肚子忍笑去了。


  凌亦辰一直站在凌遠身旁,夏暖估計他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情緒,所以才一直冷著張臉,自始至終都沒笑。


  但是如果不是凌遠在場,他肯定也跟歐陽軒一樣,樂得不行的不行的!


  因為夏暖發現,每當歐陽軒爆笑噴茶的時候,他都攥緊了拳頭,做出極力壓住唇角,不準上揚的動作。


  凌遠的臉色,從凌振聲被扛進來,就一直凄切炎涼。


  得知了他悲慘的逃亡之路后,他更是老淚滑落,無盡的哀傷。


  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對他恨極,但是內心深處,此刻也是極為疼痛。


  他是偏愛大兒子凌振文多一點,可這不代表他就不喜歡這個小兒子。


  如果不是因為凌振聲縱情聲色,不學無術,讓他一再的從希望到失望,他也不會有所偏袒。


  現在凌振文已經離去多年,凌振聲在他心裡的份量,其實一直沒有低過凌亦辰。


  他不是聖賢,做不到完全表裡如一。


  這些年,他雖然多次提及讓凌亦辰接手凌氏,可是內心對凌亦辰不是凌家血脈這一點,也為難猶豫過很久。


  為了扶起凌振聲這自正統的血脈,他也不止一次的給過機會,想讓他改過自新,重整旗鼓的扛起凌家大業。


  可是,凌振聲對經營管理始終是爛泥扶不上牆,根本就無法委以重任!


  對吃喝玩樂也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讓他最終沒了期望,只剩下絕望!

  凌遠決定將家業全部交由凌亦辰,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反覆權衡以後才做的決定。


  從表面上看,他是把凌氏全部交給了凌亦辰,沒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沾染分毫。


  可實際上,凌氏還是握在凌家子孫手上,凌振聲父子加上凌穎兒,都已經擁有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權了。


  即使不算上凌穎兒,他們父子的份額也高出凌亦辰不少。


  再者,他這樣的決定,其實說白了就是讓凌亦辰披荊斬棘,馳騁沙場,他們父子倆吃香的喝辣的坐享其成,不幹活光拿錢!


  如果凌振聲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撐起凌氏,能安分守已的跟著凌亦辰,他以後的日子還是照樣風光無限。


  只可惜他整日沉湎權勢,自高自傲的眼裡只有自己,對父親的好心根本不懂!

  不僅不領情,反而還自作聰明的鋌而走險,不惜以身試法,最終錯上加錯,又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凌遠在悲傷之中,拄著手杖,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凌振聲還在昏迷著,對凌遠托起他髒兮兮的腦袋,理開打著結的亂髮,絲毫未覺。


  看著他因消瘦太快,而皮膚松垮的臉龐,凌遠心疼的眼淚打轉,最終手臂顫抖的抱住了他。


  「振聲啊!你怎麼就不能理解爹地的苦心!……爹地其實一直都很疼你啊!為什麼你要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年邁的凌遠,半跪在地上,濁淚不止的悲哭了起來。


  看凌遠那麼傷心,夏暖心裡那股報復的快意,稍微收斂了些。


  今晚之後,凌振聲肯定會交給警方,他的那些罪行,百分百是死罪一條!

  仔細一想,這也是父子倆最後一次相處,凌遠沒先責怪,反而如此傷心也是情理之中。


  凌遠的雙肩因為內心的壓抑而劇烈顫抖,夏暖準備過去安慰時,凌亦辰突然拉住了她,暗示的搖了搖頭。


  夏暖不解的皺眉,準備堅持過去時,夏奶奶也起身攔住了她。


  「小暖,讓爺爺哭一會兒吧!不哭他以後會更難受!」


  夏暖聞言沒再上前,只站在夏奶奶身旁,看著凌遠兀自難受的痛哭。


  片刻后,一直呆愣著的程蘭茹,突然抬腳走了過去。


  夏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立即瞪大了眼。


  不知道程蘭茹是沒聽懂傑森的話,還是她依然不相信地上的人就是凌振聲,她原本漠然的臉上,此刻依然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蹲在凌遠身邊,盯著耷拉著腦袋的凌振聲,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后,突然一把推開了凌遠。


  隨後緊抓住了凌振聲的肩膀,猛地搖晃著怒罵道:「凌振聲!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騙得老娘好苦!」


  「……你把錢還給我!我的房子還給我!」


  她滿臉都是憤怒,發狂的又搖又罵了起來。


  雖然她的聲音尖細,動作野蠻,可是凌振聲還是跟玩偶一樣沒任何反應。


  看她在那不管不顧的折騰上了,凌亦辰連忙扶起凌遠,重新坐回竹椅上。


  夏暖看程蘭茹的怒目圓睜的樣子太嚇人,撿了凌遠的手杖后,立即迅速跑了回來。


  歐陽軒端了盆熱水進來,本來是打算給凌振聲洗把臉。


  沒想到他剛放下地,還沒來得及撈毛巾,程蘭茹就突然搶過盆,沒頭沒臉的朝凌振聲兜頭澆了下去!

  「啊……!」凌振聲在一聲慘叫聲中,條件反射的立即伸手抹臉。


  「……好傢夥,真夠剽悍!」歐陽軒無語的拍了下腦袋,隨即趕緊拽下了程蘭茹手上的臉盆。


  暗自腹誹著,幸虧他兌了點冷水,要不肯定得把凌振聲燙熟了!

  看著凌振聲頭頂上騰騰直冒的熱氣,夏暖也不忍直視的別過臉去。


  他現在這副落水狗般的慘樣,更是令人作嘔了!

  凌遠見狀,也沒去責怪程蘭茹,只是聲調顫抖的喚道:「振聲……!」


  慌亂抹臉中的凌振聲突然動作一停,隨即猛地睜大了眼。


  吃驚的打量了一眼室內,看清楚凌亦辰和夏暖等人後,他很快明白了過來。


  沒等凌遠再喊他,他就一把推倒程蘭茹,沖著凌遠放聲大哭道:「老爺子!你救救我!……我是你的振聲啊,只有你能救我了!」


  「……那些外國鬼不是人!我度日如年,受盡折磨!看在我是你兒子的份上,你救救我!」


  哭求間,慌亂的往凌遠腳下爬去。


  鳳嫂看程蘭茹摔倒,連忙過去扶起了她。


  凌振聲的腿可能也是早就麻了,爬行的時候,胳膊肘著地,斜著身子艱難地往前匍匐。


  夏暖看他靠近,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緊攥住了夏奶奶的手。


  夏奶奶此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雖然凌振聲那張罪惡的臉,早就瘦得脫了形,可是夏奶奶看著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同情,依然是深惡痛絕的。


  夏暖受她影響,很快也想起了父母的慘死,自己被黑鷹劫持受驚,以及凌亦辰的受傷昏迷,不由的也跟著咬緊了唇。


  「……老爺子!你一定有辦法救我!憑你的人脈關係,一定能想到辦法保住我!我求你救救我!」


  凌振聲已經抱住了凌遠的腳,凄慘無比地哀求了起來。


  凌遠緊按著胸口,痛心疾首的搖頭斥責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不是你壞事做盡,又怎會惹得天怒,遭此報應!」


  悲憤之間,脫下自己的外套,朝他丟了過去。


  凌振聲見他雖然沒鬆口,但還是關心的脫了外套給他,連忙哭著磕頭哀求道:「……老爺子,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安分守己,再也不惹事生非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夏奶奶突然接過了話。


  怒視著凌振聲那張讓人噁心的臉,手指顫抖的指著他質問道:「你當年怎麼不給振文一次機會?你怎麼不給淑雲一次機會!還有秦美珍和阿秀,你害死她們的時候,你給過機會嗎?!」


  她突然提起這些,凌振聲的臉色頓時遽變。


  看著夏奶奶咬牙切齒的黑著臉靠近,他立即鬆開了凌遠,抱著外套驚恐的往後退縮。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這些!」


  夏奶奶拉住了夏暖的手,看著他面露恐慌,嗤笑著介紹道:「我是韓淑雲的母親,穎兒的外婆!你一定沒想到吧!」


  「……不可能!韓淑雲早就父母雙亡,怎麼還有母親!」凌振聲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搖頭。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夏奶奶緊抓住了夏暖的手,嘴角顫抖的斥罵道:「你這個殺人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女婿!」


  「不!我沒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凌振聲恐慌的抱緊了外套,目光畏懼的看著夏奶奶,口不擇言的辯駁道:「你是瘋子!你根本就不是韓淑雲的母親!你信口雌黃誣陷我!」


  「……是你故意偷走了穎兒,然後把她養大,想利用她跟凌家要錢!韓淑雲死得早,沒讓你從凌家撈到好處,你就拿穎兒來騙錢了!」


  一番狡辯之後,他立即沖凌遠喊道:「老爺子,你千萬別相信她的話!這個瘋婆子,她肯定是騙子,只想騙我們家的錢財!你快點趕她走……!」


  「畜生!你死到臨頭還想抵賴嗎!」凌遠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臉上的哀傷也很快被憤怒取代。


  等他怒目圓瞪的把那些罪行,一條一條的全都說出來之後,凌振聲早就癱在了地上。


  內心的極度恐懼,外加渾身濕透的寒冷,讓他渾身篩糠般的劇烈抖動起來。


  「混賬東西!你還有何話說!」凌遠憤慨的握緊了手杖,用力敲了下地面。


  凌振聲驚恐的睜著眼睛,嘴唇青紫的打著哆嗦,說不出話來。


  凌遠見他無言以對,攥緊了手杖,悲愴質問道:「我問你,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兄嫂那般殘忍!你還是人嗎!」


  凌振聲在外面呆了一個月,明顯變的乖多了,凌遠問話一出,他立即老實交代道:「我不是人!我利欲熏心,是我想獨吞凌家的一切……」


  「老爺子,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啊!」


  雙手揪住了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后,他無計可施的跪在地上,涕淚滿面的不斷求饒了起來。


  「你知道的太晚了!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凌遠悲傷的仰天嘆了口氣。


  目光凄哀地看著暗黑色的窗欞,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道:「我若饒你不死,怎麼對得起振文和淑雲!怎麼對得起那些因你貪婪,而失去生命的人!你讓我還有什麼理由救你!」


  「……理由?」凌振聲突然一愣。


  呆了一會兒后,連忙爬到凌遠腳下,急促的提醒道:「老爺子,因為我是你的兒子啊!我現在是你唯一的兒子,我是凱瑞的爹地、我是凌家的子孫!」


  「自己的兒子,眼看著就要沒命了,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救?!這個理由絕對能讓就救我!」


  沒等凌遠回復,他就立即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邊顫抖的穿上外套,一邊釋然的自說自話道:「老爺子,我知道你一向最是仁義大度,我是你兒子,你肯定會原諒的!」


  胡亂的披上外套后,立即又腳步不穩的上前去扶凌遠,嘴裡跟著催促道:「老爺子,我們回家,以後我重新做人,認真承擔凌家子孫的責任,再也不給你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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