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放手一博

  掛了電話,蘇熔樂呵呵地對苗苗說,怎麼樣,相信不相信?我早就給你說過了,不要低估了我的能量。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就是給展宏圖交待讓他整死王梓明,他也會照辦,並且不留任何痕迹。王梓明算哪根蔥?弄死他嗎,還不是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一樣的?


  苗苗聽了剛才蘇熔和展宏圖的對話,高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想到馬上就能救出自己的心上人,她的心早就飛到王梓明身邊去了。心想一定要用自己的千般柔情,去安慰他飽受磨難的身心。在心裡顫聲叫了聲梓明哥!你再堅持一會兒,一定要等到苗苗去接你呀。


  蘇熔打量著陷入沉思的苗苗,明白此刻她的心早就飛走了。他咳嗽了一聲,把苗苗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說,苗苗,想好了嗎?


  苗苗咬咬嘴唇,說,我答應你可以,但還有個條件。


  蘇熔攤開雙手說,你儘管提。


  苗苗說,王梓明是被陷害的,他釋放后,萬川市公安局必須在《萬川日報》上發表致歉公告,為他恢複名譽,同時不能給他任何處分,並保證今後不再為難他。


  蘇熔哈哈一笑說,苗苗啊,你說的這幾條,我都答應你,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只要我高興,讓他王梓明官升一級也不是什麼難事。


  苗苗面無表情地說,希望蘇總您說話算話。


  蘇熔說,也希望你兌現承諾。說著,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房卡,走過來放到了苗苗手上,說,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今晚9點,你去這個房間,洗凈了在床上等我。


  苗苗接過房卡,一句話沒說,站起來就往外走。蘇熔在後面看著她圓鼓鼓的屁股一扭一扭,想象著一會自己就可以從後面抱住撞擊了,口水差點掉到地上。


  晚上9點,苗苗來到酒店,慢慢把自己洗凈了,一絲不掛地躺在了床上。做這些的時候,她沒有一絲的猶豫,好像是在進行著一個很神聖的儀式。她撫摸著自己豐滿的一雙胸,顫聲說道梓明哥,這都是屬於你的東西啊,可惜今天要遭到玷污了!從今之後,苗苗真的配不上你了……這樣想著,淚如雨下,很快就把枕巾打濕了。


  不到半個小時,餓狼似的蘇熔帶著酒氣就急吼吼地闖了進來。看到床上玉體橫陳的苗苗,蘇熔興奮得一陣暈眩。這個美妙的胴體,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極品啊!為了佔有這個女孩,蘇熔煞費心機地等了兩年,期間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都不能得逞,今天,終於要如願以償了,他激動地身體都在發抖。他雙眼冒著熊熊的慾火,上來掀開了苗苗的被子,貪婪地欣賞著苗苗豐滿白皙的身子,那兩丘高挺的豐隆,那鑲嵌在上面的兩顆粉嫩的櫻桃,光滑的平坦的小腹,小腹下那一叢濃密彎曲的毛……蘇熔慾火中燒,徹底瘋狂了,他急不可待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嘴裡叫著苗苗,我的寶貝,我愛死你了!騰地跳到床上。苗苗如一隻待宰的羔羊,緊張地顫抖著,絕望地閉上了美麗的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就在苗苗即將失去處子之身的關鍵時刻,蘇熔的電話忽然歡叫起來,那叫聲相當刺耳。他嘴裡嘟囔著說,誰他媽這麼沒眼色!打攪老子的好事!本不打算去接,但那鈴聲響的很固執,只好戀戀不捨地把苗苗的兩條長腿從肩上放下來。


  拿起電話一看,是展宏圖打來的。蘇熔心想這電話可能和王梓明的案子有關,不想讓苗苗聽到,光著身子,拿著電話走到了窗前。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蘇熔忽然提高聲音驚叫到,什麼?跑了?王梓明跑了?!

  其實,王梓明來到條山審查站的第一天,就有了越獄的打算。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能獲得人身自由,他就能在和展宏圖的較量中佔據主動,他有這個把握。但這個審查站戒備森嚴,明崗暗哨好幾道,高牆電網,幾乎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一個大活人又怎麼能在武警的眼皮下輕易地逃走?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王梓明始終沒有放棄,他每時每刻都在努力尋找機會。他仔細觀察囚禁自己的這間監舍,想從中找出破綻。監舍的牆壁是水泥和紅磚砌成,連個縫隙都沒有,堅固無比;窗戶上的鋼筋也都是加粗的,沒有工具的話,想讓它們晃一晃都難。門就更不用說了,那鐵皮厚得坦克炮彈都打不穿。王梓明被關押在這個球籠里,真箇是銅牆鐵壁,插翅難逃。


  王梓明看過經典電影《肖申克的救贖》,男主人公安迪用一把藏在聖經里的小鎚子,花費二十年的時間,挖出了一條通往自由的狹長之路。當安迪不翼而飛,獄警扯下牆壁上美女圖片,露出黑洞洞的洞口時,所有看到這個電影的人都震撼了,包括王梓明。


  今天,他覺得自己差不多也成了安迪,只是手中沒有逃生的工具。王梓明還記得那電影的經典台詞:什麼叫做體制化?就比如這監獄,頭十年,你恨它;再十年,你不得不習慣它;再來十年,你就適應了它;最後十年,你再也離不開它,這就是體制化。但王梓明絕不會被這高牆電網所體制的,他的頭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跑,逃跑,逃跑!


  很快,他就來了靈感。靈感來自於那天他妄圖向視察工作的公安領導舉報而被電擊。他沒想到,協警腰裡那一根其貌不揚,黑不溜秋的電警棍,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威力,能把一個人生生地撂出好遠,失去知覺。這傢伙,甚至比手槍都管用啊。王梓明一下子喜歡上了它。他知道,自己要想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那根電警棍顯然就是不二的法寶。


  這以後的幾天,王梓明就變得老實多了。首先是他把每頓的大米飯都吃完了,甚至把碗底都仔細舔過。因為他知道,要想逃出去,必須有足夠的體力。雖然在提審的時候,他還是拒不交待,但回到監舍,就很聽話地配合著兩名協警對他用刑,以麻痹二人的神經。今天下午,審查站站長親自找他談話,王梓明並沒給他好臉色看,這讓那瘦老頭很沒面子,惱羞成怒。瘦老頭摔門而去,王梓明就知道,今晚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怕不是只看個東方紅那麼簡單了。


  果然,今晚,站長要請他吃烤全羊了。所謂的烤全羊,是審查站用來刑訊逼供的最殘酷的手段。就是把嫌疑人串羊肉串似的綁在一根裝有軸承的鋼管上,背上再插上搖把,搖轆轤。以前還曾經在身下放上炭火,現在已經人道多了,取消了火盆。但即使是這樣,也足以讓人聞風喪膽了。那鋼管因為安裝了軸承,轉速非常快,往往是輕輕一推搖把,犯人就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就這樣正轉轉倒轉轉,受刑者最後能把膽汁全部吐出來,腸胃都揪到了一起,在肚裡擰成了麻花,痛苦至極。這個刑罰的高明之處在於,它既讓受刑人品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又不會落下外傷。嘴巴再硬的嫌犯,上了烤架,沒有能挺過二十分鐘的。


  王梓明被倆協警拉到那個小單杠前,這才看出了這三根鋼管的用途。原來他還以為是讓鍛煉身體用的呢。協警甲拿出手銬,一頭銬了他的手,一頭銬在鋼管上,說,兄弟,對不住了。俺弟兄兩個也很佩服你是條硬漢子,但今晚恐怕你是再也硬不下去了。苦撐下去,你的小命肯定會搭在這裡。協警乙說,是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先湊合著交待了,再慢慢想其它辦法。說著,他指著那橫著的一根鋼管說,不瞞兄弟,這鋼管上已經烤死過倆冤大頭了。


  王梓明再裝作堅強,到了這個時候,也是心跳加速,頭皮發炸,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直棱了起來,手心腳心不住地往外冒冷汗。是啊,他如果死在這裡的話,那就像是死了一隻貓一條狗,根本不算啥,審查站很輕鬆地就能對他的死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編造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說他是在放風的時候,和其它疑犯躲貓貓死的;或者是在沖澡的時候突發疾病死亡的;再簡單點,就說他是喝水嗆死的等等。這些看守所審查站公布的死因,向來都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一次一次挑戰著國人的想象力,讓人們知道原來世上有那麼多種的死法。


  但王梓明還是要強硬到底。他不想這麼快就屈服,他不願意看到敵人得意的笑。他泰然自若地站在烤架前,說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知道你們也是端人飯碗替人出力,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老實配合就是。協警乙很不解地說,兄弟你究竟犯了什麼事,要站長親自出面,以前來的殺人犯也沒這麼用刑的啊。王梓明說,說了你們也不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這就是我拒不交待的原因,我不能讓陷害我的人得逞。好了,不多說了,你們動手吧。


  兩人歉意地笑了笑,說,沒辦法,一會站長要親自來問你呢,我們不敢不用心。說著,蹲下身來,開始用麻繩纏王梓明的雙腿,準備把他纏成個粽子。


  協警甲因為是蹲著身子,腰裡的電警棍就暴露出來了,在王梓明眼前晃呀晃。而王梓明的左手雖然被銬在鋼管上,但他的右手是自由的。看到這威力無比的傢伙就在自己眼前,他像被打了強心針,心跳猛地加速了。他意識到,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如果自己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都是未知數了,把命丟到這裡也不是沒有可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迅速下定決心,要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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