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鳳翔府巧遇故人
李寧剛聽到箭聲,立刻拔出腰間佩劍,同時棧道下的刺客就騰身而來,一把朴刀直砍腦門。
李寧身旁護衛聽到楊火長高聲提醒后,立刻擋在李寧面前,用劍死死擋下朴刀。但刺客朴刀快速變招,砍傷護衛手臂,隨後朝著縫隙,以刀為劍,向李寧胸口刺去。
李寧本能後退,奈何只退一步便靠到了山壁。朴刀刺向李寧胸前一尺時,突然被臂傷護衛奮力抓住。
正在兩人僵持角力時,其它護衛趁機圍攻而來。那位刺客背部中了一劍,吃痛不已。而後楊火長與兩名護衛合力圍攻,才將刺傷殺死。
另一名翻上棧道的刺客擊殺一名護衛后,也在幾名護衛合擊之下斃命。
僅是初遭刺客,李寧一行十二人,如今已有三名護衛喪命,一名護衛重傷,剩下七名護衛也多數帶傷。眾人連續趕路,所以傷亡才如此之高。
但從棧道前後射出的暗箭數量和頻率可以大致推測,南北兩側至少還有十餘名刺客。
果不其然,李寧等人剛解決兩名躲在棧道下的刺客后,後方十餘名刺客和前方六七名刺客衝殺而來。他們所面臨的情形依然嚴峻。
膈魚潭離武關驛僅兩三里,向南突破,回武關驛找救兵,方是上策。但刺客也知此道,所以南方刺客明顯多於北方。
若是向南突圍,李寧這些人多半要折於此處。向北突圍,尚有人數優勢,快速作戰,尚有機會。
楊火長與李寧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北方。楊火長隨即命令道:「向北突圍,西渡浮橋,誓死保護世子。」
李寧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的浮橋,心中隱隱不安。若是浮橋西側還有刺客,或是被刺客纏住,他們渡橋之時,敵人都可能斬斷浮橋。
其實李寧還想到了一個逃跑之法,那就是立刻跳入褒水之中,再逃向西岸,就能輕鬆擺脫敵人。
但李寧看著被楊火長攙扶的那位重傷護衛,胸口箭傷還在不斷滲血。若是跳下河中,十有八九感染而死。所以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於是眾人立刻將李寧和重傷護衛圍在中間,全力向北衝去。行至一半時遇到北方刺客。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李寧等人距青雲橋東側閣道不過十丈,全都抱著必勝的信念。
雙方即將遭遇之時,只見楊火長奔跑中右腿奮力蹬向右側石壁,騰空揮出撿來的朴刀,挾大勢砍向一名刺客。
那名刺客只得慌忙舉起朴刀以對。「嗆」得一聲金屬碰撞之音,那名刺客的朴刀應聲而斷。
楊火長趁著下墜之沖勢,在棧道一個翻滾,沖向刺客之中。他手上朴刀旋掃半圈,三名刺客的小腿頓時血流不止。
緊隨其後的護衛趁勢收割,而後協助楊火長與剩下四名刺客交戰。後面兩面護衛則防止南方刺客暗箭傷人,
一番激戰,三名刺客被殺,一名刺客被踢落河中。李寧等人快速跑到青雲橋東側準備過橋。
此時南方刺客也趕到剛才李寧等人與北方刺客對敵之處,眼見就要過來。若是不留下人阻攔,李寧等人沒過完河,南方刺客定能到此斬斷青雲橋。
楊火長看了一下敵我距離后,果斷道:「老馮,你我斷後,其它人速速過橋。」
這時那名重傷護衛搶著說道:「老馮尚有父母妻兒奉養,我本將死之人,合該斷後。」
楊火長怒道:「身受重傷,如何退敵?若是賊人突破,汝百死莫贖。」接著又道:「老馮水性頗佳,待爾等過橋,我二人可鳧水。」
重傷的老周護衛這才跟著眾人過橋。
可正當眾人走過青雲橋正中時,橋西側岩石后突然出現兩名刺客。看來這些刺客留有後手。
李寧見一名刺客欲砍斷浮橋,立刻大喊:「跳!」幸虧他之前乘船遊覽江南時,讓所有護衛學過鳧水。一聲預警也讓眾人心中有所準備。
墜入水中后,李寧快速浮出水面,朝西側游去。貼身的薛護衛立刻游來相助,但李寧命令道:「速去搭救老周。」
薛護衛得令后立刻朝周護衛游去了。青雲橋東側的楊火長和馬護衛見浮橋被砍,也跳進水中營救李寧。
殊不知,此時青雲橋西側突然出現的刺客,正張弓搭箭瞄準李寧。而所有護衛都在水中掙扎,不在李寧身邊,根本沒人預警。
「嗖」得一聲,一隻箭徑直從高處射向李寧。
霎時間,只見青雲橋東岸忽然飛出一隻強箭,竟將射向李寧那隻箭擊飛。
青雲橋東岸緊接著也射來一波箭雨。楊火長立刻大喊道:「潛水而游,躲避箭雨。」
隨後兩個只強箭從東岸射來,直接將青雲橋西岸兩名刺客射落水中。
浮在水中護衛不知詳情,浮在水面護衛還開始還以為是刺客誤傷同夥。可接下來,青雲橋東側也被射兩隻強箭,兩名刺客跌落水中。
李寧在水面遠遠看見青雲橋北側有一人,手拿一張大弓,搭箭便射,猶似破空之聲,東側刺客應聲而倒。他心中讚歎:「真乃神人也。」
隨著四名刺客精準中箭,且一擊斃命,連為首之人都被都射死。剩下十餘名刺客也心慌不已,其中一位絡腮鬍大漢命令眾人隱蔽。
等李寧和眾護衛從水中上岸后,出手相救那人也和兩名手下跳入水中浮水。不過,他箭術出神入化,卻不擅鳧水,在水中胡亂刨水,擊起不少水花。
李寧命楊火長前去營救,並吩咐其餘人注意對岸動靜,防止暗箭再出。
神箭手上岸后,李寧立刻前去拜謝救命之恩。
一番交談之後,李寧得知這人名叫康藝全,是他父親廣陵郡王李淳所派。
楊火長也告知李寧,這些刺客有數名好手,武技招式頗似軍中之人。剩下刺客武藝平平,鬍鬚拉碴,像似山匪,
之前李寧推測還這些刺客是郭王妃或舒王一派指使,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郭王妃。
康藝全是左神策軍中箭術教習,也是一臉鬍鬚,這是因為他是粟特胡人。
周護衛由於重傷加水泡,胸口中箭之處情況十分危急。李寧只好和眾人一起就地拔出箭頭,塗上止血藥粉。
近處武關驛因青雲斷橋和刺客阻隔無法到達,李寧只好決定走「回車道」。他們經過小灣棧、黑龍棧、登坡棧、畫眉關,達到安山驛落腳。
李寧把一名受傷護衛和重傷的周護衛留在安山驛,相互照顧,修養身體。
第二日,李寧帶著剩下的六名護衛和康藝全一行三人,一起出發。他們過青水棧、越柴關嶺,到達松林驛。
第三日他們經榆林鋪棧、高橋鋪棧、連雲寺、南星棧、到達留鳳關。
第四日從留鳳關經三岔鋪、心紅鋪,越鳳嶺至鳳州治所梁泉縣。
第五日從梁泉縣向東北沿陳倉故道騎馬而行,經唐明皇駐足的草涼驛,到達黃牛鋪。
第六日從黃牛鋪經著名關隘大散關,到達岐州鳳翔府寶雞縣。
李寧等人奔波八日終於越過秦嶺,走出棧道。欣喜之餘,李寧在寶雞縣驛站遇到了一位故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