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鬼節之日
狐吔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特別的難看,抬起頭深深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微垂的眼睛下面看到什麼蛛絲馬跡,很可惜,我現在已經是親王級別了,就憑他怎麼可能窺探到我心裡的想法,倒是一旁的狸白坐不住了,不滿的沖著我大吼,「喂,你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意思啊,倒是說說你們今天過來找我想要幹什麼啊?」我笑眯眯的轉移話題,「是鬼寒想要見我么?」
「呵,你以為你是誰,親王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么,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們是替親王大人過來傳個話的。」狐吔已經調整好了狀態看著我笑眯眯的開口,「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來看看好戲。」
「這看好戲可是要收費的,不知道你們的收費標準是什麼?」我轉頭看著他,「而且我們從來都不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現在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說相信啊?」
「就算是我們做的再嚴,畢竟也不是真的能困住你啊。」狐吔的眼中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輕輕的開口,「畢竟這個院子自從你來到這裡之後可是熱鬧的多了。」
我心裡微微一驚,看來他是察覺到什麼了。
「要我幫忙也可以,但是你們總的表示一下對我的信任讓我心中有些底氣吧。」
「那好,你說,你想要什麼?」跟我想的不同,狐吔回答的倒是痛快,彷彿就跟他能做的了主一樣,難不成那個小孩兒鬼寒一直都是個傀儡,他才是這幕後真正的boss?
被我想法驚了一下隨後又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我還真是宮廷劇看多了,這個狐吔撐死了就是一個貴族的靈力,現在憑藉我一隻手就能夠壓制住他。
「我要什麼你都給?」那我要鬼璽你給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剛想開口,卻聽見他淡淡的點頭,「好。」
「啥?」這回算是我蒙蔽了,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好什麼好啊?「不是我還沒說呢……」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聽見了。」狐吔無視我和狸白一臉蒙蔽的表情,「你要的,我答應你。」眼神里全無之前溫和且算計的樣子,反而是一片我記憶里所熟悉的樣子,冰冷隨意。
收起驚訝的目光我對視上那雙眼底閃爍著什麼的眸子,「好啊,既然這樣的話這個熱鬧我還是願意去看的,不過你既然答應我了,那就應該知道如果再敢欺騙我,下場會是什麼!」
我特別用了一個「再」,狐吔的身體一僵,看著我眼神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但是只是一瞬間就立馬恢復了正常,「好。」
如果仔細聽,還會聽見這個單音裡面微微發抖的語調。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重新的消失之後,白遲勛才慢悠悠的走過來,「不愧是狐吔,看樣子他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頓了頓,「或許從一開始就懷疑了,所以才會步步為營的開始試探你,怎麼?想好怎麼治他了么?」
從我的記憶里我了解到,從小我和白遲勛還有狐吔都是一起長大的,彼此的感情很好,我當上鬼王之後白遲勛一直在暗地裡輔助我,當時的他還不是現在這個性子,辦事情很穩妥,總是能夠先人一步察覺到什麼。
而相比之下狐吔則是就淡漠的多了,要說他當時的性子可以跟精靈族的大祭司有的一拼了,因為他出身是在嫡系,所以一直都對任何事物漠不關心的態度,在我當上鬼王之後直接不知道隱居在哪一族了。
從那以後直到那件事情發生,我拼盡最後的權利只能守住我的一部分親兵,然後把他們交給白遲勛,而狐吔,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他。
直到幾百年後的現在,他終於還是回到了他的血親嫡系,也就是鬼寒他們一族。
想到這我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時間真的能把人變的面目全非,當年對什麼都不關心從來不知道笑的人,如今也能變得這麼圓滑。」
「不愧是跟九尾一族混血出來的孩子。」頓了頓,「剛剛的談話你也聽見了吧。」
「你覺得他說的知道了,是指什麼知道了?鬼璽?」
「我不是跟你說了么,鬼璽對於你並沒有什麼用,不過是那些小丑想要複製你的權力的小把戲而已,與其說是拿來,不如說是去以此作為誘餌。」
「不過就看狐吔他接下來怎麼做了。」白遲勛嘆了一口氣,「但願是我所想的那樣。」
「你還相信他?」我有些不可置否的看著他,「也是,畢竟那段記憶對你們來說是親身經歷的,而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是如同鏡中月水中花一樣,就像是別人的故事。」
「如果你想要找到那些喪失的記憶點也可以,我最近發現,你的靈魂好像並不是完整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那些最關鍵的,可以讓你感同身受的靈魂被抽掉了一部分,不過別擔心,我想我知道它在哪,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可以過去拿回來。」
看著白遲勛的露出的奸詐笑意我不由的感嘆,這幾百年愣是讓這貨從小油條變成了老司機啊。
七月鬼節。
現世的這個時候挨家挨戶正在燒紙,傳遞給遠方已經逝去的親人思念。
而鬼族卻在四面八方點起了大紅色的紙燈籠,一路綿延,從我這個地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紅色的星光一直綿延到天的盡頭。
清冷的月光下無數的曼珠沙華被大風吹的四散飄零,一陣熟悉的號角聲從天邊不斷延續的傳過來,而我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金絲長袍,正站在山腳下。
「怎麼樣?感覺熟悉么?」旁邊依偎在白虎身上穿著白色長袍的白遲勛看著我。
「你有沒有感覺咱們兩個穿成這樣有點太裝逼了?」當我看著身邊第十幾個穿著牛仔褲休閑裝的鬼族從我們身邊經過時,我的嘴角開始抽搐。
「你懂什麼,這叫尊重歷史懂么,從古至今,在前朝的時候我們都是這個穿法。」
「好把,我只覺得我們兩個像是過來cospaly黑白無常的。」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我緩緩的抬頭,「神樹都已經不再開花,這所謂的祭祀到底有什麼作用。」
順著我的視線望去,目光的最終端就是那棵曾經祭奠著無數亡靈的千本櫻,和穿著紅色祭服的鬼寒和鬼滬。
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形容的笑意,這場好戲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