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手札
陸錦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公主如今也知道,當時我和蕭夙是故意挑事把你手下的黑衣人解決掉的,其實逼出那位黑衣小哥只是目的之一,畢竟可沒人敢確定,真有黑衣小哥這麼個人存在,消減公主的羽翼,才是重點啊。」
而雙方實力優劣轉變后,仍然對慕容檀態度隨意,並不以此要挾什麼,是因為他們並不確定慕容檀是否知道關於地宮內的信息,若是那時便使用暴力將慕容檀他們制服,慕容檀是不會輕易把所知的內容告訴他們的。
同時,那樣的話也逼不出黑衣小哥出現,唯有慢慢的,讓慕容檀看不清他們的態度究竟如何,在警惕和猶疑中才更容易被他們套出話來。
但是從慕容檀的反應來看,除了朱雀石像的機關外,慕容檀顯然是對地宮一無所知的,那麼接下來與其帶著這個累贅,還是自己行動更放心一些。
慕容檀手腳動彈不得,只能拿眼睛狠狠瞪著陸錦年,「虧本宮如此信任你,你卻一直存著利用本宮的想法,卑鄙!」
「信任?」陸錦年唇瓣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我雖不知公主是如何理解這個詞的,但於,我看見了哦,當時公主是如何躲避突來的碎石和飛鏢的。」
「一個危急時刻會拿同伴做擋箭牌的人,慕容公主,本小姐還真不知要從何信任得起。」
慕容檀心下一頓,就見陸錦年已經朝她走來,一個手刀落下,慕容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解決了慕容檀的問題,陸錦年才鬆了口氣。
她看了羊皮書上的記載,再回溯了從進入地宮后的種種情況……
尋常墓室地宮,設置機關是為了防止有人盜墓,這樣的機關,也多為殺戮性質的,而在壁畫之前的機關,意義多是迷惑人眼,讓人知難而退,甚至還給有破解機關的提示,與其說是防止人進來,不如說是為了請人進來。
只不過被『邀請』的人,至少有破解機關的能力才行,而這種選擇性放行的建造,到了離開壁畫那座空間后,就變了個樣子,碎石、飛鏢、滾球、青銅門上的倒刺,再加上在透明棺槨周圍安置的地刺……
換了種風格般的殺機盡顯。
就像是在壁畫之前的機關,作用是為了挑選能來到這裡的人,之後的機關,才是為了保護這座地宮的中心,阻撓來者的腳步的東西。
而黑衣小哥並不知之前的機關,卻是對之後的機關了如指掌,再加上之前的機關,並沒有被破解過的痕迹,大致可以猜測,地宮的建造者將這裡建成之後,有將之後的機關地圖流傳給一部分人。
可這部分人若想進入地宮的核心,必須要自己破解了之前的機關才行。
那個黑衣小哥顯然就是這部分人之一……但是這部分人又是做什麼的呢?
而且,黑衣小哥既然對之後的地宮設計了如指掌,那定然是知道陸錦年所在的這條通道通向的是何處,會發現什麼。
陸錦年眸光沉了沉,將墓室里的羊皮書擺好放在一起,把自己的外衫脫下,把書全部打包帶上。
這是一份航海日誌,上面記載了從遙遠的國度,跨海越洋漂泊到這裡時,海上的所見所遇……也就是,壁畫上那一批外國人的手札。
陸錦年沒時間看完,但可以肯定,裡面有關於那時外國人和大夏王的最真實的信息,說不定就有關於大夏朝最後的寶藏的線索。
但是黑衣小哥既然知道這裡有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何還故意把她關在這裡,讓她發現這份手札?他能操縱機關,未必不能將這條通道封死,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有意泄露給她知道?
不……
陸錦年默默搖頭,他沒理由這樣做,而且他也不知道她能認識手札上的文字,甚至說,他可能覺得在她已經被滾球砸死了,根本到不了這裡,慕容檀又是那樣的性子,也不會覺出手札的重要。
但是蕭夙是一定會來找她的,而那時,蕭夙就能自然而然的發現這份東西。
這麼說了,那黑衣小哥操縱機關的手法和方式,也頗為耐人尋味,認真想想,當時距離蕭夙最近的通道就是這一條,為了躲避碎石和飛鏢,誤打誤撞躲進這條道也是理所應當,然而很可能,是黑衣小哥一開始就在算計了。
從她讓他踩上太極圖案上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隱藏不住,在那裡每一步站位,都是計算好的!
被反算計了啊……
陸錦年嘆了口氣,把手札裹成了個包袱的樣子,系在身上——算了,她也沒覺得自己聰明無雙,不會被算計到,想辦法還擊就是!
黑衣小哥有意告訴蕭夙手札的事,想來暫且不會傷了蕭夙性命,而且還有藍語和依寒在,唔,依寒那個脾氣呀,別出什麼亂子就好。
那麼接下來,就是去找蕭夙他們了!
陸錦年收拾好后,又在慕容檀身上留下了點追魂奪魄十里香中的追魂,以她的身體狀況,走開后很難及時再回來帶走慕容檀,有了追魂香,也方便交代別人找到慕容檀的蹤跡,把慕容檀帶走。
接著才望向透明棺槨里的金髮女人。
在地底,沒有準確的距離和時間上的參考,但大致測算一下,雖然每破開一個機關,都是在向上的,但冗長的通道,卻似乎有細小的角度,在往下走的,到了墓室這個位置,應當已經從帝陵後山下來了吧。
或許不止如此,地宮中既有朱雀石像,大抵白虎、玄武、青龍也是存在的,可天之四靈中,白虎和玄武所對的方向都在後山之中,唯有符合青龍屬位的東方,旁邊對著的,是埋葬明軒國歷代皇帝的帝陵。
那誰又說,因為帝陵在那裡,青龍就不能佔了帝陵旁邊,正東的位置了?
雖然只是猜測,陸錦年想這座墓室,大抵就在皇家祭祀的帝陵旁邊,在正東的位置,整個地宮一路走來,所訴的關鍵都是當年的那些歪果仁,而壁畫又表面除了一位女子留了下來后,其餘歪果仁都離開了。
那麼這墓室墓主人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