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約

  莫少言收起戒指站起來，眼睛慢慢變冷，溫顏有些不敢直視，卻又硬挺著脊背，與他對視。


  莫少言看了她整整有兩分鐘，期間溫行遠衝過來，拉過溫顏有些氣急敗壞的厲喝道：「小顏，別任性，趕緊跟少言道歉！」


  「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他不過是我寂寞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具而已，現在我玩膩了，我想換一個，不行嗎？」溫顏倔強的抬著下巴，脆生生的聲音像是珠玉落盤。但那聲音聽在莫少言的耳里，卻比世上最惡毒的酷刑還要殘忍。


  那一晚，在跨出宴會大廳大門的一瞬間，從前的莫少言已死，活著的，是冷血無情，以鐵血手腕著稱的幽冥閻羅莫少言。


  「如果你現在還是五年前的你，她會回來找你嗎？不會！你信不信，今天的你換成別人，她同樣會找上門去。」


  「溫顏，是不是換了另外一個男人，你也這樣自甘下賤？」


  「是。」


  帝國大廈地下停車場，一輛銀色的邁巴赫如炮彈般沖了出去。車裡，莫少言整個人冷凝如冰，車子所過之處，寒氣縈繞，如陰間地獄。


  「少言，我要嫁給你，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憑你也配娶我？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拿著一個破銀戒指，就想讓我堂堂溫家的大小姐嫁給你？」


  跑車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後來，只剩下一抹殘影。


  夜色漸漸下沉，太陽從黑暗的盡頭跳出來，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室內投下大片大片的金黃。莫少言站在窗前，從一百零八樓的高度極目遠眺，似乎整個B城都踩在了腳下。


  砰砰砰，助理敲門進來，「總裁，快件已經送到帝國大廈，只要溫……」


  「知道了。」漠然冰涼的聲音打斷助理的話，助理心尖一冷，趕緊躬了個身，關上門退了出去。


  助理出去后，莫少言轉身回坐到椅子中，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出幾個鍵，屏幕畫面一轉，帝國大廈7701客廳的畫面跳了出來。看著蜷成一團，窩在沙發一角還在熟睡中的溫顏，莫少言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很快，這絲異樣被他強壓下去。


  神色冷厲，比以往更甚。


  不再看屏幕一眼，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直到某一刻，他突然停下來，抬頭看向電腦。


  溫顏眼珠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環境，有片刻的呆愣，而後記憶回籠，猛然坐了起來。望著地毯上的衣裳碎片，溫顏咬著唇角，眼底盈滿悲傷，昨晚的一幕幕湧上腦海，讓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抱著胳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站起來，環顧了一圈，溫顏朝卧室走去。


  莫少言手指在鍵盤上輕輕一點，畫面隨著溫顏的移動自動轉換。只見溫顏走進卧室，環顧一周后，徑直朝放置衣裳的柜子走去。打開柜子，看著裡面清一色的墨黑色西裝，她抿著嘴，從左到右扒拉了一下，然後後退兩步，望著上一層的襯衫，眼睛剎時一亮。


  只是比起兩米多的柜子，她一米六八的身高顯然不夠看，任她將腳尖惦到極限，也不能夠到上層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