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憑你也配？

  「不……」不是這樣的，然而不等溫顏回答，莫少言冷哼一聲，加快動作。溫顏閉上雙眼，緊咬著下唇，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莫少言，已經再不是當年那個寵她、溺她的莫少言了。


  這一夜，溫顏幾次暈過去又醒來。她的眼淚流幹了，嗓子也哭啞了，可是莫少言沒有因此放過她。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溫顏再次清醒過來，屋裡已經沒有了莫少言的身影。


  溫顏如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緊緊的抱著自己，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眼淚再次決堤而下。


  「少言，再過一個月就是我二十歲生日了，你準備送我什麼禮物？」校園后的桃花林里，桃花開得正艷，溫顏倒退著張開雙手，片片桃花落在她的掌心，美得如詩如畫。


  「你想要什麼？」莫少言雙手插在褲子兜里，一臉寵溺的笑看著她。


  溫顏偏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望著莫少言，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我想要什麼你都會送給我？」


  「嗯……能力範圍內。」莫少言答。


  溫顏跑過來，挽住莫少言的手，步伐與他保持一致，「你絕對絕對能辦得到。」


  「說來聽聽。」莫少言伸手，將她頭頂的花瓣撿下。溫顏咬著下唇，眼神堅定，「少言，我要我生日那天，你跟我求婚，我要嫁給你，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莫少言在她頭頂撿花瓣的手一頓，他低頭看向她，眼神深邃如幽潭。溫顏揚著臉，眨巴著眼睛，有些緊張的胡攪蠻纏，「我不管，你說過，能力範圍內你都會答應的。我不要什麼幾克拉的鑽戒，只要一枚銀戒指，一枚銀戒指就夠了。」


  莫少言嘴角慢慢揚了起來，他繼續為她撿著頭髮上的花瓣，語氣如常，「嗯。」


  「嗯是什麼意思？是你答應了嗎？」溫顏不確定的問道。


  「嗯。」


  「歐也。」溫顏高興的跳了起來，她拉著莫少言的手轉了幾個圈后，撲到他懷裡，不管不顧的惦著腳尖去吻他的嘴。


  一切都向著幸福的方向有條不紊的前進著，如果不是生日前三天的那一次無意偷聽，溫顏想，或許她跟莫少言連孩子都有了吧。


  世事總無常，以前溫顏不懂，但現在，誰也沒有她懂。


  三天轉瞬而過，很快就到了溫顏的生日。宴會上，溫顏沒有意外的與莫少言跳了第一支舞，舞曲結束后，莫少言拉住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戒指，當著所有人的面，單膝下跪，目光一如往常般深邃，卻又有所不同，「小顏，嫁給我！」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所有人都在起鬨，只有溫顏，整個人從頭涼到腳，她望著莫少言，心裡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喊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瘋狂的背後一個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不，不行，難道你想要害死他嗎？

  溫顏的目光看向人群後面與所有人一起起鬨的爸爸，還有站在爸爸身邊笑得燦爛的林暮寒，那冷，一直從手指尖涼到了心裡。她猛的閉上眼睛，揚手一耳光甩到莫少言的臉上。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溫顏睜開眼睛，掃一眼變了臉色的爸爸和林暮寒，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抬著下巴，睨著臉色鐵青的莫少言，「憑你也配娶我？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拿著一個破銀戒指，就想讓我堂堂溫家的大小姐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