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難自禁
我的手猛然一抖,水杯里的水濺在睡衣上,躊躇半天怕他有事還是回了一個電話過去,手機卻已經關機了。
五分鐘后我走出廚房,沙發上的孟晨斜了我一眼,
我衝進卧室打開衣櫥在外衣和睡衣之間猶豫了幾秒,不自覺的換了一身外出服。
孟晨抬眸:「這麼晚了去哪?」
「一個老同事約我出去聚一聚。」我邊說邊扣上衣服不敢去看他。
「哦。」他冷冷的回應一聲,便坐在電腦面前,又開始搗鼓他的攝影作品。
我深吸一口氣跑出家門,淅淅瀝瀝的小雨淋在身上,有些冷意的風刮過臉頰,我的身體里卻蕩漾著一股澎湃的熱浪,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和這個男人牽扯不清,但我管不住自己的腳,如死灰的生活讓我發瘋,心底有個聲音,我想見他!
我忐忑的走進夢都會推開包間的門,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粗略看去至少有七八個男人,還有一群大長腿美女,而我一眼就看見那個坐在女人堆里的段凌弈,他掃向門口唇角一勾,我的心跳霎時紊亂呼吸急促一步步向他走去,他推開右邊那個女人空出一個位置。
我以為只要我不主動聯繫他,以他這樣自命清高的性子再也不會來找我,我們之間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從此毫無瓜葛,可他卻在半年後的今天突然出現在江城,喝得醉醺醺把我叫到這種場合,不明所以。
我拘謹的坐在他旁邊,他習慣性的點起一根煙饒有興緻的打量著我:「出門不知道帶傘?還是等不及來見我?」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灌了下去故作鎮定不敢看他的眼睛:「找我有什麼事?「
他吐出一個煙花噴在我的臉上表情捉摸不透。
右邊一個男人抱著一個長腿美女,一曲終了,他把長腿美女按在茶几上就去扒她衣服,我一愣緊張的左顧右盼,只見其他人個個笑面如花還一個勁的起鬨,我皺了皺眉,卻聽見身旁傳來一個聲音帶著譏諷:「你和她有什麼區別?」
我臉色瞬間煞白,我知道本應該屏蔽段凌弈的所有信息不再和他有半點聯繫,卻還是忍不住趕了過來,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羞辱!
那之後段凌弈又喝了不少酒,幾乎來者不拒,直到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對著那些人道:「你們玩,我先走了。」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帶醉的眸子滑過我的臉,身後卻有人送了出來,神態殷勤:「段總難得來次江城,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待會還有一批不錯的姑娘會過來,聽說段總就要大婚了,這一般男人婚前都要好好玩玩的。」
我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擺了擺手:「下次吧。」
說著就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後,出了夢都會他醉醺醺的倚在門口的柱子上,見他那樣我還是沒骨氣的上去扶著他,又攔了一輛計程車到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房,因為知道段凌弈有潔癖一般的酒店不肯住。
進了房間他癱在沙發上又點起了一根煙眯起眼盯著我,我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他瞥了一眼那杯茶緩緩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我不打算離婚。」
段凌弈的眸子有絲玩味:「哦?你還真夠大度的,願意二女共侍一夫。」
他輕浮的語氣讓我微惱:「我的事不需要你評價!」
他深看我一眼把煙掐掉:「聽說你最近很缺錢?」
我愣了一下。
「為什麼不打給我?」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我僵在原地直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段凌弈,我想你很清楚我為什麼會離開上家公司,也更清楚半年前之所以和你。。。是身不由己,也是意外,那時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當然,我很感謝你曾經在我困難的時候拉了我一把,可是你也毀了我的婚姻!我能償還的都已經償還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快有家了,何必耽誤彼此。」
他斜睨著我挑了一下眉:「笑話!我毀了你的婚姻?我只是把你一直不願面對的事實擺到你面前,簡馳,我真沒想到你情願活在謊言中也不願意麵對現實,好!就算你從普遠辭職是為了和我徹底斷了,又為什麼因為我的一條簡訊冒雨來見我?這就是你極力想表現的忠貞?得了吧,少在我面前裝。」
段凌弈的唇角藏著冷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讓我呼吸困難,卻彷彿被釘在原地動不了,他抬起右手勾起我的下巴眼中有著掩不住的輕視:「還是你廉價的骨氣?」
我甩開臉退後一步定定的說:「是!」
段凌弈沉著臉,空氣瞬時凝結,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氣場撲面而來。
他突然捉住我的手滿眼怒火:「簡馳,你別不識抬舉。」
我死死咬了下唇:「那你就別抬舉我!」
剛準備轉身胳膊卻被段凌弈猛地拉住猝不及防的吻突然襲來,輾轉撕磨,帶著征服的狂野讓我窒息。
那熟悉的味道毫無徵兆的鑽入大腦喚起了那一個個糾纏不清昏天暗地的夜晚,我的身體微微顫慄著,他握著我的膀子不禁收緊了力道,我努力掙了一下想逃離那炙熱的呼吸,紊亂的心跳,和瘋狂的衝動。
我的掙扎讓段凌弈身子有些僵硬,他隨即鬆開我神情變得冷漠轉過身走到落地窗邊,筆直的身影印在玻璃上眼中涌動著複雜的光澤。
「我最看不起兩種人,沒有信仰的博學多才和充滿信仰的愚昧無知,你就屬於後者,你用你那不值錢的骨氣讓自己多走多少彎路,值得嗎?」
我沒說話死死咬著唇,卻在此時手機突然毫無徵兆的響了。
「喂,你好,請問是孟晨的太太嗎?你先生現在被送到醫院,麻煩你來一趟。」
我心一沉轉身就奪門而出,段凌弈拽著我的胳膊臉色嚴肅:「怎麼了?」
「他出事了。」我心急如焚,段凌弈就勢拉著我的手走入電梯:「送你。」
他喝了不少酒車子依然開得飛快,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我的心卻一直懸著,幾個小時前孟晨還在家怎麼突然會出事?
然而到了醫院我的心不禁下落反而狠狠在心口猛然砸下,急診室外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一個勁的哭,又是她!
正巧她也側頭看見我眼中立馬迸發出熊熊怒火,我沒空理會她的仇視焦急的問:「孟晨怎麼了?」
她卻突然像個瘋子一樣扯著我的頭髮:「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今天也不會搞成這樣!你個不要臉的女人,明知道我和孟晨的關係還霸佔著他不肯離婚,該死的人是你,是你!」
這突如其來的拉扯讓我是猝不及防,身子差點摔在地上腰間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攬住帶進懷裡,那個女人停止了瘋狂的動作有些微愣的看著段凌弈哆哆嗦嗦的說著:「段,段總?」
她180°的轉變讓我有些詫異眉峰蹙起,那時候和段凌弈相識是為了拿到一個項目許可證,前上司許皓只告訴我他可以搞定,但我從沒問過許皓他是什麼人,也沒興趣知道,只是此刻看著面前這女人立即收斂的神情我反倒好奇起來。
段凌弈表情陰沉:「你父親最近身體可好?」
她的表情更加難看低著頭不敢直視段凌弈:「好,還好。」
才說完有醫生出來:「病人家屬可以進去了。」
我和那個女人幾乎同時衝進急診室,孟晨身上好幾處刀口,好在都不深,他看見我后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我見他無性命大礙也就仍由那女人哭倒在他臂彎里不說話,我本想問他怎麼搞的,但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了,孟晨抽了抽手臂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掃見我身後的段凌弈開口問:「他是?」
我心情煩躁的說著:「管好你自己吧!」孟晨眼神黯淡的盯著我,像是要我把看出一個窟窿。
那女人立馬從孟晨懷中立起身子眼神惡毒:「你個賤人,要不是你我不會小產,我不會連孩子都不能生,我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你該死!你該死…」
她雙眼腥紅跟魔怔了一樣抬手就要打我,我記得之前看見她還一副柔弱不堪的小女人模樣,幾個月不見她居然看上去面目猙獰許多,那仇恨的氣場著實把我震住了。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我段凌弈長臂一揮,帶她整個人都推到病床邊。
「就你家的條件大的不當,二的不當,你幹嘛非當三?碰了仙人掌,當然要被傷到,更何況還是不屬於你的仙人掌。」
段凌弈擋在我身前牽起我發抖的手冷冷的看著那個女人。
床上的孟晨終於按耐不住,撐著身子就指著段凌弈:「你他媽是誰?再敢碰簡馳一下我讓你玩完!」
段凌弈挑眉把我攬進懷裡:「我等你,不過你最好把身體養好再找我,我不喜歡佔人便宜。」
說完強行摟著我走出病房。
我心裡堵得慌出了醫院就甩開他一個勁的往街道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