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同時刺傷了兩顆心
夢言眯眸直直地盯著他,「南宮徹,如果我不呢?」
聞言,南宮徹淡聲一笑。
「小淺,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要逼我說出太難聽的話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形勢,如果我不放人,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離開南越的皇宮。」
「南宮徹,你是不是瘋了?」夢言驀地低吼一聲。
「沒有,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南宮徹垂下眼帘,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如此口不對心的話……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瘋了,所有的決定都是瘋狂的,只是從他一開始派人盯著他們開始,或許就註定了今日這一幕。
「你說的那些我知道,後宮風雲詭異,我都知道。」夢言閉了閉眼,不想跟他吵架,心中陡生一種無力之感,連帶著嗓音也變得低啞。
「可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我願意留在他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他還要我,我就願意留在他身邊。」
她說過要陪他一輩子,不是說著玩的。她甚至已經拋棄了一切,只要留在他身邊。
所以她現在怎麼可能因為這樣橫空出世的亂七八糟的原因而背棄承諾?
回應她的是南宮徹的冷冷一哼,「所以你寧可你們兩個永遠留在南越,甚至可能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跟她記憶里如沐春風的他完全不是一個樣子,菲薄的唇輕掀,一字一頓地道:「你確定,你的皇上,也會跟你做出相同的選擇嗎?」
為了她而放棄皇位,甚至一輩子被軟禁,哪怕丟掉性命,可能嗎?
夢言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君墨影在她和皇位之間做出選擇,因為她也從來不覺得這兩樣東西有什麼矛盾的。他可以當皇帝,她也可以不要自由陪著他,只因為他是他。
可是現在,好像身不由己了呢。
她恍然一笑:「所以你要威脅我,強迫我,哪怕我這輩子都會恨你?」
「小淺,我會對你好的。」所以不要恨我。
「南宮徹你怎麼有臉跟我說這種話?」夢言急吼出聲,兩隻眼睛都是紅的,卻帶著彌散的冷漠疏離狠狠瞪他,她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起碼他不會強迫我,這一點,你就做不到。」
南宮徹卻只是溫溫淡淡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吵架任性的孩子,「若是沒有強迫,我就連一個機會也沒有。小淺,你公平一點,他只是比我早一步認識你而已。」
公平?
夢言覺得無比可笑,她公平一點,誰又來給她公平?
「沒辦法啊,誰讓我先遇上了他呢。」
夢言低著聲音,哽咽的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可她卻始終都是面無表情。
「南宮徹,你一定要這樣嗎?南越舉國上下,甚至是東闌的百姓也都知道你會在登基大典的時候娶紅玉。你現在這樣……置她於何地?」
南宮徹眸光一凝,方才還深情款款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寡淡。
良久才道:「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是哪樣?!
夢言現在很抓狂很想罵人,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她一點興趣也沒有,跟這個油鹽不進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南宮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苦笑一聲。
「我已經嫁過人甚至生過孩子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迷不悟?難道為了你的一己私慾,你就不惜拆散別人的家,讓人妻離子散?甚至……不惜挑起兩國爭端嗎?」
就算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就算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可她有孩子啊。讓她的孩子永遠都沒有母親,這怎麼會是南宮徹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他這麼做,君墨影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東闌和南越的邦交自此破裂不說,戰爭只怕也無可避免。到時候江山動蕩,百姓流離失所,甚至連她到底是繼續留在南越還是被帶回東闌都猶未可知,他怎麼會這麼固執地一意孤行?
他到底怎麼了……
「小淺,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了。」
南宮徹轉身不再看她,他怕的不是自己心生不忍將她放走。而是……他竟沒有絲毫不忍。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我只給你一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最好是讓他自己離開。」
夢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隨後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一打開門,北風寒冽,從她的四肢灌進百骸,最後滲入心脾,凍得她狠狠打了個寒顫。
姿勢僵硬地站了好幾秒,才注意到了門邊還站了一個人。
紅玉抬頭朝她彎唇淺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笑容里少了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性,多了幾分複雜的沉重。
還有……落寞深寂。
夢言沒有多想就走了,此時此刻,她已無力去管旁人的事。
紅玉看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牽扯了一下嘴角,靠著門框站了很久,才用一種幾乎是挪動的速度走到房間里。關上門,少了凜冽寒風,多了爐子溫和的暖意,她卻只覺全身揮之不去的寒氣蔓延,心臟好像也被凍住了久久不能復甦。
南宮徹看了她一眼,眉心就蹙了起來。明明都已經入冬了,她卻依舊和初見時一樣穿著紅色的紗衣,雪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像是感知不到溫度似的。
這女人,就不知道冷嗎?
「你怎麼來了?」
「路過。」紅玉回了他一個不知所謂的笑容,「剛好,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說完就看到男人英俊的臉上閃過不悅,沉聲道:「紅玉,上次本宮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沒有啊。」
她記得很清楚,他說紅玉,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說他答應的事情會做到,但是不歸她管的,就不要多管。
瞧她記得多清楚,怎麼會忘呢?
紅玉微笑,旋即煞有介事地搖頭,「我只是怕你這麼做有失妥當,到時像夢言說的那樣引起了南越和東闌兩國的爭端,就沒空兌現你對我的承諾了。所以,想來提醒你一下而已。」
事不關己,雲淡風輕。
南宮徹從她的身上只看到了這麼幾個字。
他以為她會像上次那樣質問、控訴,哪怕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合作,她現在的表現未免也太淡然了一點,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似的。
胸腔里逐漸湧上一種名為煩躁的情緒,南宮徹用力捏了捏眉心,才把這種惱意壓了下去。
這一幕恰好被紅玉收入眼底,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攥了攥手心,忍不住道:「南宮徹,其實夢言說的沒錯,為了一個女人拿你的國家去賭,真的不值得。」
她用力抿了一下唇,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可能……你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因為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所以對她,偏執了一些……你想想,就算你把她強行留在這裡,她也不會喜歡你,這又何苦呢?而且你的父皇和母后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南宮徹一直看著她,紅唇一翕一合,似乎每一個字都是仔細斟酌之後才說出口的。
終於不再是那張該死的完美的笑臉。
他一撩袍角,落座,杯子里的茶水已經涼了,他還是抿了一口,「你不想我留下她嗎?」
「啊?」紅玉愣了一下。
南宮徹就皺起了眉,擺了擺手,「出去。」
紅玉,「……」
走到門口,她突然頓住了腳步,聲音很輕,恍然地像是飄進了他的耳朵里,「你問我想不想,我自然是不想的。」
紅玉回到房裡,直奔內室。
茯苓是從南疆跟著她過來的貼身丫鬟,見她如此,立刻就看出了她的異樣。
「聖女,您怎麼了?」
「我要種同生蠱,你去給我找點靈草來。」
「聖女!」茯苓驚呼一聲,「您種那玩意兒幹什麼?」同生蠱這麼歹毒的東西,聖女一向不喜,便是在南疆的時候也從試過這種東西,怎麼如今……想了想,她尷尬地問道:「您是打算給太子爺下這種蠱?」
同生蠱——下蠱之人可以隨時操控被下蠱者的安危。
並且,除非是下蠱之人親自解蠱,否則無解。
「關他什麼事兒?」紅玉嫌棄地撇了撇嘴。
茯苓沒說話,可實在不想讓她碰同生蠱,所以在她旁邊站了好半響也沒走。
紅玉詭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幹嘛呀?我種個蠱而已,又不幹什麼壞事兒,你別弄得我好像要殺人放火似的好吧?」
「聖女,雖然太子他對您不算很好,可……其實他對您也挺好的……您已經給他下過一次蠱了,如果說第一次是逼不得已,他可以原諒您,若是您再來一次,太子他……」
紅玉挑了一下眉尖,「茯苓,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都沒做什麼呢,你就一個勁兒幫他說話。」她笑得沒心沒肺,心尖上卻有一片苦澀蔓延。
正是因為她已經給南宮徹下過一次蠱了,所以才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挽回這個錯誤。
「聖女,怎麼是奴婢喜歡太子呢?奴婢說的是您啊!」茯苓無語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但我這蠱真不是給他下的。」
紅玉擺擺手,不想再跟她繼續這個話題。
她一改平常漫不經心的笑容,眉宇中驀地掠過一絲寒芒,「他們現在該把我娘放了吧?」
茯苓臉色微變,擔憂地看著她,「是的,關於太子的情況,他們都已經收到消息了。夫人應該已經被放出來了。」
南疆那些老頑固,貪心不足蛇吞象。
竟然想要借聖女的手挑起南越內亂甚至是南越和其他國家的紛爭,好讓南疆那小部落坐收漁翁之利。聖女不答應,他們就抓了聖女的母親來要挾,聖女最後無法,只好聽他們的話來到南越,給南宮太子下了蠱。
雖然聖女什麼都沒說,可她知道,聖女其實很難受。
她不敢想,若是讓太子知道這件事,會怎麼處置聖女……
紅玉點點頭:「恩,若是可以,讓人把我娘接來南越吧。就算失去庇佑,背井離鄉,也好過待在那個處處是狼是虎的地方。」
「奴婢知道了。」
紅玉吁了口氣,眉梢微挑,又恢復了那張偽裝過的妖嬈笑臉,一邊搗鼓著手裡的爐鼎,一邊道:「你出去給我找靈草吧,我不會再對南宮徹做什麼了,放心。」
南疆那些老頑固給她的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說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唯一的用處,或許就是挑起人的劣根性,將心底最壓抑的情緒全部挑出來。只要產生一點點掠奪的念頭,就會被無限放大,一直到最後不可收拾的一步。
簡而言之,除非無欲無求,否則就會被這蠱給控制。
在夢言出現之前,南宮徹大抵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所以除了性格變得冷漠一些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中蠱的特徵。她那時候還覺得慶幸,還好她沒有真的害了他。
可是,自從上回去東闌見過夢言之後,她就知道有哪裡不一樣了。
現在……好像真的要如南疆那些老匹夫所願,挑起南越和東闌的戰爭了。
她不知道,若是沒有她下的蠱,南宮徹今日會不會如此強硬地留下夢言。但不管怎麼樣,這蠱始終是下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把人留下。
她不希望有任何一絲可能性是因為她而挑起了東闌和南越的戰爭。
畢竟,他還答應了要幫她,她不能那樣。
「嘶……」紅玉驀地倒吸一口冷氣。
看著指尖被那該死的蠱蟲咬破,她收回晃神的思緒,狠狠戳了它一下,罵道:「死蟲,虧我養了你那麼久,連你也欺負我是不是?」紅玉臉部表情扭曲,對著那蠱蟲齜牙咧嘴,「你給我等著,這就把你煉成蠱,看你還怎麼囂張!」
茯苓取了靈草回來,看到她手指上的血珠,瞳孔驟然一縮。
「聖女!您竟然拿自己煉蠱?」
施蠱者有幾百種方法可以傷害中蠱者,自傷也是其中一種,所以很容易就會被人查出來。
她以為聖女就算要煉這個蠱,也不會傻到拿自己的血啊……
紅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說了我不幹壞事兒的,你瞎操心什麼呀?我煉這個蠱,不是為了要誰的命,也不是為了要誰受傷痛苦,懂?」
要幫夢言,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到時候南宮徹肯定會知道是她下的蠱,所以用誰的血,又有什麼區別?
夢言在門外站了很久都沒有進去,任憑那風颳得她的臉生疼。
君墨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門口出神,怔了一下,本想等她自己過來,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她有什麼動靜,他擰了一下眉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明明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
他不喜歡她滿腹心事的樣子,「言言。」修長的腿筆直朝她邁了過去,停在她面前,「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麼呆,不冷嗎?」說著就順手撩了一縷頭髮卡到她耳朵後面。
「還好……好像是蠻冷的。」
夢言吸了吸鼻子,順勢靠在他懷裡,怕壓到他所以不敢太用力,「你怎麼出來了,身體還沒好,快進去吧。」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他現在好像被當成了一個重傷患者,「知道說朕,你自己呢?」
夢言一邊拉著他往裡面走,一邊笑吟吟地道:「我沒事啊,你的傷比較嚴重。」
「現在都好了。」君墨影沉了一下臉,從來都是她出事他關心她,怎麼角色對換之後就這麼奇怪呢?他該是無所不能照顧她的才對。
夢言原本一隻腳已經跨進了門,聞言,稍稍頓了一下才繼續進門的那個動作。
「都好了?」
「恩,差不多。」
外面的風被夢言關門的動作全部阻隔,房裡的溫度好像高了不少,夢言眯了眯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君墨影,我好像一直都只知道你武功很高,那很高到底是有多高呢?一個打十個,一個打一百個?一千個可以嗎?」
君墨影看著她雙眼亮晶晶似有期待地看著他,甚至他還在那期待中看到幾許迷惘和小心翼翼的深色——雖然他不太清楚她期待的到底是什麼。
沉吟片刻,他幽暗的黑眸微眯了一下,「還沒試過。你想做什麼?」
沒有試過。
是啊,他是皇帝,自有他的千軍萬馬去替他抵擋,怎麼會淪落到一個打一千個這麼狼狽?
就算他可以,南越的軍隊也絕不止一千。
千軍萬馬當前,還帶著一個她,他們不可能離得開南越皇宮的。
早在進門之前,她不就已經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夢言,你不要再幻想了嗎?為什麼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這麼難過。
夢言挽唇輕笑,踮腳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沒什麼啊,隨便問問而已。只是覺得你好厲害,要是我也跟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說不定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噴洒的氣息落在他臉上,更準確地說,是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了一起,她親完之後沒有直接離開他的嘴,輾轉反側的摩挲,繾綣的像是要化開的蜜一般。
君墨影自然沒有忽略她眼睛里一閃而逝的落寞,那種期待落空時才會產生的悵然,看得他心口微微一疼,摟住她的腰上的手用力一弔,把她往懷裡按了幾寸,狠狠吻住她的唇。
「你願意的話,可以學一輩子。什麼都教你,恩?」
夢言只是笑,不答。
兩個人在一塊兒膩了一整天,不管君墨影走到哪裡,夢言都跟在他身邊拽著他不肯放手,君墨影還為此調侃了她好久。
一直到晚上,夢言才下定決心要跟他攤牌。不能再拖下去了。
「君墨影,如果別的女人也有了你的孩子,你還會喜歡寒兒跟暖暖嗎?」她問道。
會喜歡的吧,畢竟是他用命換來的。
可是,他以後會不會後悔,用自己的命去換了兩個孩子,所以就遷怒不愛他們了?
夢言眼神直直地盯著他,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麼讓她不滿意的答案來。
聞言,君墨影手上的動作一頓,蹙眉抬眸睨著她,幽暗的夢眸中已經有不悅的情緒閃過。
深深地凝了她很久,才抿著唇沉聲開口:「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連別的女人有了朕的孩子,你也允許?」
嘴角笑意僵住,夢言喃喃地動了好幾次唇,才笑著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不是該你先回答朕的問題嗎?」今天出去之前還好好的,一回來就開始不對勁。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反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古怪的氣息。
他緊蹙的眉心像是一道化不開的鎖,將她的心也一起鎖住,悶悶的疼痛。
「紅玉找你做什麼?她跟你說了什麼?」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出去以後開始變化的。
夢言眸色微閃,似不經意地將耳邊垂落的一縷髮絲撩到了後面,動作溫婉得不像話,「怎麼這麼問?我們只是隨便聊聊。你也知道,紅玉這個人性格不錯,我挺喜歡她的。」
「隨便聊聊一回來就變成這樣?是不是要朕親自去問她?」
沉重的語氣中已經凝聚了七分冷冽,三分威脅。
夢言的心尖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開來,「不用問了。」她彎唇淺笑,「她只是告訴了我,她跟南宮徹的真實關係,並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樣。」
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樣。
「南宮徹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他一直在等我……」
「夢言,你到底想說什麼?」君墨影冷聲打斷她,眉梢眼角盡數蔓延著凝固的寒氣。
漆黑的夢眸一瞬不瞬地絞在她身上,看不到底的深邃無窮無盡如幽潭古道,他勾唇冷笑,「現在覺得南宮徹哪裡都好,當初怎麼不選他,恩?」
最後一個字,悶堵低沉的像是從喉骨深處擠出來的。
「所以我現在想選了啊。」她故作輕快的語氣抽痛的卻是自己的心,「其實,如果我當初選了他,一定不會受這麼多的傷,也不會被這麼多人害。他沒有後宮,沒有女人,這一生,他都只會對我一個人好。所以我……不太想回去了。南越挺好的,留在這裡也挺好的。」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雙刃劍,同時刺傷了兩顆心。
可是從始至終,她都在笑,除了雙眸黯淡無光。
君墨影狠狠捏住她的下顎,夢言吃痛卻不做聲。
他居高臨下地睨了她半響,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南宮徹威脅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