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喪心病狂
君墨影哼了一聲:「現在什麼事也沒這個重要!」
禽獸……
夢言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不!你給我處理你的正經事兒去!剛才不是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麼事情沒處理完,不能跟我回來嗎?要不是被我拉著,你現在還在外頭站著呢!」
「既然都把朕拉回來了,你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
夢言後悔了,十足地後悔。
她就應該任由這男人一個人生悶氣去,或者乾脆把他綁起來讓太醫給他上藥,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翌日。
底下人查了一個晚上,莫少淵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此次隨行的侍衛和宮人一個也沒有少,君寒宵起初還以為被炸死的那個確實就是莫少淵了。不過帝王後來又讓他去查了附近村落的農戶,最後終於找到一家人,說是家中的男人昨天出去打獵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過。
把屍體給他們辨認,查看身體特徵,終於確認那就是他們家裡失蹤的男人。
君寒宵給了他們一些銀子,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去安撫他們喪夫喪父的悲傷。
「皇兄,那個莫少淵實在太可惡了!竟然隨便找了個百姓替他去死,簡直喪心病狂!」
君墨影的臉色同樣很陰沉。
半響才道:「這至少說明了一點,在此次狩獵之前,莫少淵並沒有想過要詐死。否則以他縝密的心思,不可能冒著被查出來的危險,隨便在附近找個人當他的替身。」
君寒宵認同,忽然道:「臣弟有一個疑問。」
君墨影睨他一眼:「說。」
「昨晚上,皇兄提起過莫少淵詐死的原因,臣弟愚鈍,想了一個晚上也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有此一舉,不知皇兄……」
君墨影像是看白痴一樣地看著他:「朕不是說了嗎,朕也不知道。」
君寒宵有些發愣。
之所以有此一問,完全是因為他以為皇兄昨晚開玩笑的啊。
畢竟,那種語氣……太詭異了。
君寒宵發現,以前他還能自詡察言觀色的本事高,可自從小皇嫂出現之後,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皇兄在想什麼了。
或許應該這樣說,以前的皇兄缺失了很多人類該有的情緒,雖難以捉摸,卻並非無跡可尋。現在的皇兄,正是因為有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情緒,已經複雜得讓人看不透了。
「莫少淵如今位高權重,朝堂勢力亦不容小覷。從他過往的行為來看,也不可能是什麼省油的燈。究竟是多要緊的事,才能讓他放棄這麼多年來辛苦建立的一切,甘願——假死?」
君墨影語氣淡淡,看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分析這件事。
說完這些,才對君寒宵道:「狩獵開始以後,他都接觸了哪些人,有過什麼異常舉動,統統查出來。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他詐死的原因。」
說到這裡,君墨影莫名想起初來的第一天,莫少淵似乎和小東西有過接觸。
顧荃說,小東西和他的亡妻長得很像……
君墨影眉心微微一蹙,深邃的夢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此次狩獵因為那一場爆炸受到不小影響,除卻爆炸發生的那個白天以外,就沒有再進行過類似的活動。一方面是在安頓那些受傷的人,在為數不多的幾個死者中,宗人府宗令莫少淵還佔了一個,這可是大事。另外,南宮徹身上的傷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處理這大大小小的事宜差不多用了兩天時間,這兩天里,夢言每天都會讓人熬了湯給南宮徹送去,自己也時常前去探望。
南宮徹沒有再跟她提起過帶她回南越的事,夢言只當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南宮徹也不是個笨蛋,肯定懂她的意思,所以兩人現在算是朋友。
她不知道,這會兒不再提起,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提起——南宮徹認定的事,同樣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兩天之後,眾人啟程回京。
離別之際,南宮徹只對她笑了一下,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直到她乘坐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和十一駕馬離開。
一行人回到東闌皇宮,已是春日。
暖風微醺,楊花弱柳,夢央宮裡的花兒依舊燦爛盛開,比離開之時更甚,芬芳的花香四溢,醉人心脾。
冬陽抱著那隻火狐出現,招來了夢央宮的一片驚異目光。
這小狐狸,好生可愛!
熟料,琉月卻不合時宜地嗤了一聲:「娘娘怎麼把這種東西帶回來了,宮裡不是不準養動物的嗎?」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
冬陽立刻蹙起了眉,琉月這丫頭,往日只當她是孩子氣不懂事,今日說話怎麼讓人這麼不舒服?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故意的,可那種故作驚呼的態度,跟從前真心實意的關心實在太不一樣了!
「琉月,你說什麼胡話呢?」冬陽訓斥,「娘娘既然帶回來了,那自然是皇上允許的,要你瞎操什麼心?」這不是存心給主子添堵么?
夢言挑挑眉,朝琉月那邊斜睨過去:「怎麼,你不喜歡狐狸?還是不喜歡長毛的動物?」
琉月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了。
竟在無意間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不喜歡這小狐狸,只是怕皇上會因此不高興!」
她驚惶地連聲告饒:「奴婢是擔心娘娘,畢竟皇上下過禁令,宮裡不準養動物,所以奴婢才會一時口不擇言,還望娘娘恕罪!」
口不擇言?
夢言眯起眼,心道那種態度可不是什麼口不擇言,反而更像後宮那些女人的惡意挑釁。
莫名地,她就想到了君墨影先前說過的「惡仆欺主」。
不過,琉月是她醒來后第一個存有好感的人,那時候的滿心善意與關心不是假的,現在也不至於突然就成了惡意吧?
更何況,她當初也算救了這丫頭一命,不是嗎?
「既然是口不擇言,那這回就算了。下次開口之前記得先想清楚。」夢言道。
「在宮裡這麼多年,什麼叫禍從口出你應該明白。我這裡是無所謂,出去了可別再這樣。」
「是,多謝娘娘開恩,奴婢一定不會再犯了!」琉月心跳加速,連忙點頭。
冬陽這時也瞪了她一眼:「娘娘大度才繞過你這一次,若是再犯,就算娘娘放過你,你也別想這麼輕易脫罪!聽到沒有?」
琉月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道:「冬陽姐姐,琉月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
話雖如此,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垂下的眼帘中一閃而過的憤恨。
後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君墨影突然提起這件事。夢言這才知道,自己白日里說的話都被這男人聽了去。
「那你當時也不知道出來給我澄清一下,搞得好像我仗勢欺人一樣。」夢言咂吧著小嘴,不滿地抱怨道。
「仗勢欺人又如何?」君墨影嗤了一聲,俊美的容顏上儘是不屑,「不過是個奴才,若是你不喜,趕出去就是了。還擔心這個?」
夢言忍不住笑了一聲,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怎麼那麼壞?」
君墨影施施然地挑了挑眉。
「對你好就夠了。要是對別的女人好,回頭某些小東西又該吃醋了。」
夢言瞪眼:「好啊你啊,真有臉說!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一天到晚吃醋的!」
「恩,朕也不知道。」
「……」
端王妃許久沒有見過太后,打算入宮拜見一下。正好君寒宵有事進宮,便被她纏著要一道去。
君寒宵也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女人了,剛開始還是個柔柔弱弱的,自打季盼思死了以後,她就不知道發的什麼瘋,徹底成了個心機深重的潑婦,越看越叫人來氣。
「小皇嫂總說要本王帶薇薇去看她,既然今日這麼巧,也讓她跟著一起入宮吧。」君寒宵說完也不給端王妃拒絕的餘地,直接就讓人去請龍薇了。
龍薇風風火火地出現,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君寒宵只看了一眼就皺眉。可是在端王妃面前,又不好發作,還得裝著一幅跟她恩愛的樣子。
「薇薇,你穿得跟個老太太似的幹什麼?」君寒宵盡量展現出一抹得體的微笑,天知道他有多想拍死這女人。
偏偏龍薇笑得比他還燦爛:「我品位低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強忍著翻湧的怒意,君寒宵揉了揉眉心,乾脆不說話了,徑直帶著兩人坐到馬車裡去。
他怕跟這瘋婆子再多說一句,就能直接把她給掐死!
進宮之後,三人各奔東西。
君寒宵往御書房去,端王妃去太后的夢鳴宮,龍薇則是去了夢言那兒。
見到端王妃,太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畢竟是她的外甥女,不管感情如何,終歸有血緣關係牽連著。
「菱兒最近過得怎麼樣,那個新進門的側妃沒欺負你吧?」
太后其實挺擔心端王妃受委屈的,當初是她執意要這外甥女嫁給寒宵,結果從前一直被那個季盼思壓著,現在好不容易死了一個,又莫名其妙多了個龍薇,真是半點也不讓人省心。
哎。
也許,寒宵對這菱兒是真沒那方面心思。
端王妃眸色一閃,驀地垂下了眼帘,不敢與太后對視,抿著嘴唇小聲道:「姨母,薇薇她人很好,不會欺負我的。」
太后一看她這窩囊樣子就知道她在說謊。
這個外甥女,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人又過於心善,在皇家是註定得不到幸福的。
不過讓太后詫異的是,這麼久了,她總跟葉菱說,沒外人的時候就別叫太后了、直接叫姨母,可這孩子卻每每都會忘記,總是要撥一撥才能動一動。
今日怎麼卻如此自覺?
眉心微微一凝,太后仔細端詳著端王妃臉上的神色,半響都發現什麼異常,似乎還是和從前小心謹慎的樣子沒什麼區別。
可是太后覺得,一定有什麼東西變了。
「菱兒既然叫哀家一聲姨母,難道就不知道誰是自家人、誰是外人嗎?在哀家面前,何須如此小心翼翼地揣著什麼秘密,有什麼話直說不就好了?」
太后的聲音很淡,面色也很平靜,似乎還斂著一絲長輩特有的和藹慈祥。
然而,端王妃卻聽得暗暗心驚。
她果然不該在太後面前裝腔作勢。
以前總是謹小慎微地不敢告季盼思的狀,是真的不敢;今日沒有告龍薇的狀,卻並非真心,只是不想讓太后覺得她突然惡毒了。但凡太后再多問一句,她就會毅然決然地點頭,將那龍薇的種種惡劣行徑全都說出來!
可是,被看透了吧?
太后在深宮裡這麼多年,自己怎麼就幼稚得想要在她老人家面前裝神弄鬼呢?
「是,菱兒知錯。」端王妃眼神閃爍地抬起了頭,眼中已泛起些許濕潤,「姨母,菱兒知錯了。」
「菱兒不喜歡那個龍薇。她仗著王爺的寵愛、仗著淺妃娘娘這個後台,根本不把菱兒放在眼裡。而王爺也是處處縱著她,不管她犯了什麼錯,哪怕她膽大妄為地直呼王爺姓名,王爺也從來不與她計較。所以菱兒真的討厭死她了!」
端王妃剛開始還只是想裝個可憐,說著說著卻真的愈發心酸起來,聲音止不住哽咽,眼眶裡的淚珠子也險些掉下來。
「乖,乖孩子,別哭。」太后看著她這樣子,雖然恨鐵不成鋼,卻也心疼。
畢竟是自家人啊。
「她龍薇跟寒宵才認識多久,就算寵愛,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事兒。男人啊,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肩,雖然年輕不再,眼底的犀利卻依舊存在:「更何況,龍薇有淺妃那個後台,你這堂堂正正的端王妃不是還有哀家這個後台嗎,怕她做什麼?」
端王妃一愣,連傷心都忘了。
太后這話的意思是,自己往後能仗著太后外甥女這個身份去欺負龍薇嗎?
「姨母……」
「孩子,或許當日讓你嫁給寒宵真的是哀家錯了,現在你這樣,哀家也是有責任的。」
端王妃呼吸一滯:「菱兒不敢!菱兒知道,姨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菱兒好!」
「你能這麼想就好。」太後點了點頭,臉色染上一絲欣慰。
「哎,哀家最近也頭疼啊。」太后嘆了口氣,「那個淺妃,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上回與你說你還不信,這會兒在龍薇那裡吃了虧,總該相信哀家了吧?」
端王妃抿了抿唇:「是,姨母教訓的是,過去是菱兒識人不清。」
如果說她上次還能為淺妃說話,那完全是因為對方幫過她、而她自己卻恩將仇報,並且那時候,她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淺妃明顯站在龍薇那邊,不管龍薇是不是淺妃送給王爺的,她們都是她的敵人!
「傻孩子,你明白就好。」太后淡淡道。
「這麼長時間,你可有聽寒宵提起過皇上與淺妃的事?」
端王妃一愣:「姨母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啟稟太後娘娘,端王爺來了。」沒等太后問出點什麼,憐若就進來稟報道。
「寒宵?」太後有些詫異,他怎麼來了?
那孩子自從娶了菱兒之後,就很少來她這兒。一方面是心裡怨她當初把菱兒嫁給他,一方面也是怕自己嘮叨他和菱兒之間事吧?
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讓人泡壺大紅袍,再去準備些端王爺愛吃的點心來。」
外頭便傳來一道笑嘻嘻的男音:「這麼長時間沒來了,沒想到母后還記得兒臣的喜好。」
「你倒是知道這麼長時間沒來了!」太后笑罵一聲。
君寒宵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是不是叫自掘墳墓?
「母后,兒臣是公務繁忙,現在這不是來了嗎?」
「公務繁忙?有你皇兄繁忙?」太后反問一句。
而後眼神微微一暗,笑容也斂了:「不過說實在的,你皇兄也確實許久沒來了。」
君寒宵臉色微變,朝端王妃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待到殿中只剩下他和太后兩人,才道:「母后,其實您也不用這麼擔心。皇兄待小……」皇嫂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君寒宵就立刻把它們吞了回去,「皇兄之所以待淺妃那麼好,或許不是沒有原因的。」
太后一詫:「這話是什麼意思?」
「依母后對皇兄的了解,皇兄是那種為了女人不顧江山的昏君嗎?」
君寒宵現在可算是什麼話都敢說,心道不管了,為了皇兄和小皇嫂的幸福,為了母后不再搗亂,他徹底豁出去了!
「這麼多年,皇兄哪曾對哪個妃嬪這樣過?真要說起來,皇兄後宮的美人又不是只有淺妃一個,何必如此獨寵?說來說去,皇兄之所以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將淺妃留在身邊試探?」他一步一步引導著,按照帝王方才給他的指使,消除太后對夢言的強烈敵意。
君寒宵心道:他都這麼說了,希望母后別再為難小皇嫂了,不然就白費了皇兄一番苦心。
太后聽完他的話,半信半疑地皺了皺眉:「若是果真如你所說,哀家確實不該橫插一腳。可哀家總覺得,皇上待淺妃已經不是單純地利用了。」
就算那些獨寵的行為能裝出來,可一個人不經意間流露的眼神又怎麼可能是裝出來的?
更何況,若只是利用,皇上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頂撞她?
「母后,您還不相信兒臣嗎?」
君寒宵眨了眨眼,嬉皮笑臉的面上斂去了玩笑成分,滿滿的都是認真。
太后微微眯起眸子,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寒宵,哀家知道你與皇上關係好,現在這麼說,莫不是為了消除哀家對淺妃的戒心?」
「母后,您想哪兒去了!」
君寒宵故作誇張地驚呼,眼神卻不可抑制地閃了一下。
「兒臣哪兒敢騙您這麼精明的人啊,這不是自個兒找死嗎?」
「得了吧你。」太后瞪了他一眼,犀利的眼底卻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看似是信了他。
頓了頓,又道:「要真是這樣,哀家說的話,你怎麼就不知道聽呢?」
比如,菱兒的事。
君寒宵頓時尷尬了,這下可好,幫皇兄幫得把他自個兒都搭進去了。
幸而這時,憐若帶著一乾奴才們拿了茶水點心進來,這才稍稍減緩了殿內凝滯的氛圍。
在他們走後,君寒宵隨意拿起塊蝴蝶酥放進嘴裡:「母后,兒臣什麼時候不聽您的話了?」
太後知道他是在裝傻,可又不想搞僵了兩人的關係,只好退而求其次:「你那個側妃,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她知道,一旦提起菱兒,寒宵肯定又得不舒服。
「和皇兄南巡的時候……」君寒宵頓了頓,才道,「偶然認識的。」
其實他腦子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他被搶了,被逼婚了——被一個初次見面的瘋婆子逼婚了!
「一個民間女子也值得你帶回府里,想來是生得很出彩吧?什麼時候帶來給哀家瞧瞧,也算是自家人了。」
「是,多謝母后恩典。有時間兒臣會帶她來拜見母后的。」
一般側室沒有宣召不得覲見太后,所以太后這話確實算是恩典了。
不過君寒宵也只是應承著,他當然不會帶龍薇來這兒,否則還不知道那女人怎麼拆台呢。
告別了太后,走到外頭看到端王妃等在那裡,君寒宵斂了斂眸,道:「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本王去夢央宮一趟。」
「是去接龍側妃嗎?」端王妃忍不住問,「不如妾身和王爺一道去,接了龍側妃,我們一起回府,好不好?」
獨自回去,要是被人看到,還不定怎麼笑話她這王妃呢。
「淺妃不喜歡你,你還是別去給她添堵了。惹得皇兄不高興,誰也保不了你。」
淡淡地扔下這麼一句,君寒宵就沒再說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端王妃臉色慘白。
君寒宵到夢央宮的時候,龍薇正和夢言對著院子里那些花兒不知在研究什麼。
夢言很良心地給他指了指裡面:「皇上在裡頭批摺子,端王要是不急著走的話,和薇薇一起留下用晚膳吧?」
「那就叨擾小皇嫂了。」君寒宵笑了一聲。
「剛才教你的辦法很有效哦,回去之後記得試試,保你事半功倍!」
夢言看著君寒宵的背影,曖昧地對龍薇擠眉弄眼。
「可這些東西我聞所未聞,萬一起反效果怎麼辦?」
「沒聽過一句話嗎——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不會出問題的!」
「哦……」龍薇吶吶地應了聲,迷茫地看著她,「所以你也是這麼抓住皇上的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