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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瘋魔的表演

  而我觸眼,心裡冰涼。


  在小秋的臉上與髮際線的交合處,有一條細得幾乎不注意不能發現的瑩紅,一直延伸到下巴以下。


  這不是劣質化妝口留下的痕迹,或許過去我會這麼認為,但現在,我心尖尖都在發顫,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是一條縫合線,直白地說,小秋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有問題。


  而這個重新火暴的藍調酒吧,與太平間,真的有不可分離的關係。


  我端著酒杯,眯著眼,腦子飛轉,我不會喝,我在想,如何,讓這杯酒,成為一個重要的引子,而這裡,越來越瘋魔的人群,到底的一份真實是什麼。


  腳下感到冷,我當然能分出空調與自然風的區別,但這種冷,是我熟悉的透冷,鑽進骨頭縫裡的那種冷。掃過腳面,只在地板上盤旋,沒有升起。


  沒有升起的原因,是上面陽氣過重么。


  或許,這裡所有的人,在做一個遊戲,一個我不明白,但絕對是預先設計好的遊戲。


  我想到了在風雲鎮那個有獎銷售的麵館子,就為了替老祖供應活人陰兵製造的原料,還就整出了那麼一場誘惑人的有獎騙局,那洞子里關的無辜的遊人,全成了犧牲品,這不是不可能,這也並不是做不到。


  心裡透冷,但面上還不能表現出。


  我晃著杯子,小秋如玉的手又伸過來,媚眼如絲,輕輕地托起我的手背:小雲,怎麼,不好喝么?

  冰冷的透涼傳了過來,我心裡冷笑更甚,我決定了,這與我無數次下一個賭注一樣,或許,我註定要在這種不斷的賭中,才能發現什麼吧。


  沒有動,而我,卻是上身伏了過去,衣袖自然地攏了下來,我另一隻手,自然地抬起,突地,呼地接過杯子,而那本來端著杯子的手,一下子捉住了那如玉的冰涼,我能感到那小手指尖指甲蓋劃過我手心的感覺,但我沒有放鬆。


  我有臉色沒有變,還是笑著:出來一下,或許,很多事,適合換個地方談。


  明顯的掙扎,但我死死地捉住。而胸口熱浪一陣陣地湧起,是血玉在增添我的力量,血玉總是在關鍵時刻助得我的力量。


  周圍還是鬧個不停,根本沒有人關心我們發生了什麼。


  小秋被我拉著,從吧台里出來。


  我一下依了過去,那杯酒,我還是端著。我和小秋朝裡面走去,如果我估計得不錯,裡面,一般就應該是衛生間。


  如一對情侶,相依著走向洗手間,很自然。


  而穿行在這堆瘋了般的人群中,我感到了真的冷,而那些人,我看到,個個臉上,有著誇張的興奮,而身體,卻是如上了發條一般,不住的扭動,這不叫舞,這叫狂。


  酒吧的衛生間一般都挺大的,這也是合乎需求的設計,外面一個洗手台,大大的,空間足夠,而並排,就是男女的衛生間。


  我反手關上了門,鎖死,我也知道,那群人,根本不會來上衛生間,如果真的有人來上衛生間,證明我的估計還是錯的。


  小秋此時,臉上變了。


  而我笑容更甚。我已然估計出,正如我無數次和劉古碑在一起一樣,從我捉住小秋透冷的手開始,我心裡有了底,這就是一個小魂靈,不足為怪,我還能對付。


  「你不能從我手裡掙脫,我想這原因不需要我解釋了吧。」


  我笑著,看著臉色已然慘白的小秋。其時,她的雙腳,已然輕輕地在地板上浮起。


  「你這麼美,其實沒必要一直這麼捂著,要知道,女孩子家臉面比什麼都重要,捂久了,會生痱子的!」


  我突地冷冷地盯著小秋。


  小秋全身一震,慢慢地抬起了另一隻手來。


  而眼裡,呼地流下了淚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那隻手慢慢地挪向臉,挪向我先前看到的髮際線那裡,那條瑩線的邊上,尖尖的指甲輕輕勾,迅即揭開。


  天啦!森然的白骨,慘然的亮白,小秋揭下了一整張人皮面具。


  一切,和我估得不差,我心冷透骨。


  轟然的明白間,我放了小秋的手,屁用也沒有,這就是一枚小棋子,你就是打死她,也沒有用。


  「貼上吧,你不是喜歡看天邊的雲么。」


  我無力地垂下了手,我感到一張更大的看不見的網,正在落向我們的頭頂,而且這張網,似乎是從我們回太平間開始,就已然張開。


  小秋流著淚,貼上了人皮面具,淚水嘩然。


  「我還有七天,體內的毒會發作。」


  「是萬源歸宗丸么?」


  「你本來就知道,你也應該知道。」


  「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是誰要把那些屍體還陽?」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能說,不然,我會化為血水。」


  啊?

  天啦!


  我心裡又是轟地一下,太平間和老張掀開青銅棺,那半棺還似在生長著的血水,原來,就是懲罰這些小陰小鬼的。


  我的手裡,還端著那杯酒。


  「你們給所有的人都下了紅香葯,是引魂么,引了這裡所有的生魂,然後,再一起弄到太平間,讓那些屍體活轉,是這樣么?」


  我冷冷地說著,晃著酒杯,裡面殷紅的液體,此時已然在冒起微微的汽泡。


  「知道了,就不要逼我。」


  小秋低下了頭。


  我把那杯酒倒到了洗手台的洗手池裡,竟是哧然有聲,滑流下去。


  突地,小秋抬起頭來:時間快到了,求求你,讓我出去,你也得出去,我可一句話也沒說,全是你猜的,而且,這裡的事,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還有,你既然放了我,你可以隨時抓我,我跑不了的。


  小秋急切而恐怖的神情,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我就一小幫忙的,你犯不著為難我,你真的有本事,去找我們背後的人吧。


  我問:什麼時間到了。


  小秋側耳一聽,眼睛的恐怖更甚,「你聽,外面的音樂住了,表演的時刻到了。」


  果然,外面如瘋一般的音樂聲突然住了。


  「只有三分鐘,會重新開始,我們出去吧,求你了。」


  我點頭,「你得看我眼色行事,不然,你知道後果。」


  小秋點頭,和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突地燈光大亮,而所有的人,全然歸了位,小秋走到了吧台里,而我回到了老張和白骨及周春的桌前,剛落座,老張剛想問什麼,突地燈光又是暗了下來。


  音樂起。


  天,這就是表演么?


  這種音樂,我怎麼從沒聽過,說白了,就象是硬物劃在玻璃上的聲音,鉻在人心尖上,特難受。


  而酒吧的小表演台上,突地,走出一個姑娘來,輕輕地開始舞動。


  音樂突地大聲,而那姑娘也是突地狂舞不止。


  哇呀!


  酒吧重新沸騰,所有的人站了起來,瘋狂地隨著台上的姑娘一起舞動。


  這叫什麼表演。


  我腦子裡還在想著小秋剛才的話,而我看向吧台,小秋也正看向我。


  老張突地捅了捅我:小李,你看,那個姑娘好怪。


  我定睛看去:天啦,心裡狂震!怎麼有著熟悉的樣子?

  那纖細的腰身,那揮動的手臂,還有,那長發,那雙腳,更有那腳上的一雙鞋子,皮鞋,小牛皮鞋!

  而看不清臉,間或間看到,也是陌生。


  可這個形象,特別是這雙鞋,我的天,是在我心裡凝成的結:這太象若晜了!


  是若晜么?怎麼會是若晜?


  我呼地站起,周春卻是一把把我拉住,而白骨也是望向我,手朝著下面壓了壓,隨著朝我周邊一指。


  一群人,一群舞動的男女,看似在舞動,卻是在慢慢地不經意地靠近我們,而轉瞬間,竟是把我們坐的桌子圍了個嚴實。


  我以為的汗味,或是香味,都沒有,而我只聞到了隱隱的紅香味!


  特么不好,無意中,我們被人包圍了。


  「坐下,淡定,見個女人就穩不住,你有點出息好不好。」白骨的聲音,這姑娘,這個時侯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只得重新坐下,而我的眼睛,從人縫裡,一刻也沒有離開檯子上已然舞得成瘋成魔的姑娘。天啦,我再次確定,我看不清臉,也不需要看臉,我可以從那甩動的頭髮,還有那不斷變動的小牛皮鞋可以肯定,這就是若晜!

  若晜離開了我們,是回到了太平間么?


  怎麼會被抓到了酒吧,來搞這種表演。


  突地,音樂聲更是纏綿起來。


  而所有的人尖叫了起來,看來,高潮的時間到了。


  而那台上的姑娘,卻是在舞動中,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扣!


  唉呀,這是要跳脫衣舞么?


  姑娘外面是一襲連衣裙,卻是系著那種老式的布絆子,布絆子解開,連衣裙隨著甩飛,但卻是四下里一片失望的噓聲,因為脫下連衣裙的姑娘,裡面還穿著一襲旗袍,紅得滴血的旗袍。


  更回瘋魔的舞動,而下面傳來尖叫聲:繼續呀,美女!

  可我卻是詭異地發現,一股極淡的煙,隱隱的紅色,卻是在尖叫的人群中遊動,而這股隱然的紅煙的發源地,就是檯子上那舞動的姑娘身上紅旗袍上發出的。


  天!

  脫衣服,是為了讓這隱隱的紅香散發出來。


  而這股紅香煙,不是我注意,是絕難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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