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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三個女人一張臉

  劉古碑笑嘻嘻地討好著黑衣人。


  黑衣人哈哈一樂,籠著黑袖的手一揮,一股陰風掃過,紅轎子,青銅棺,白紙人陰兵全化成了黑灰,跟昨晚古碑村情形一樣。


  「跑!」


  不管真假,跑出去是上策!

  呼地轉身,一把揪了劉古碑腦後的白長發,沖向洞口。


  身後急轟聲四起,懷中掏出血玉高舉過頭頂,只管跑。


  轟聲小了些,真的有用!


  血玉呀血玉,這是救的我第三回了:第一回是在古碑村的破屋裡,幫我擋了刺向我的劍,第二回是在古碑村邊上的樹林子里,因為血玉我安全回來,這一次,全靠你了!


  劉古碑象條軟狗。我不管了,拖了拚命地跑到車前,還好車還在。摔在後座上,瘋了一般開車轟到了正路上。


  人來人往,車行如梭,我不怕了。


  靠邊,剎車,下車,拉開後座。


  劉古碑枯黑的臉,此時竟然慘白,氣若遊絲。


  怪異的是我一靠近,劉古碑臉上迅速地迴轉成黑瘦,一下子坐直了,喘著氣。


  「謝了,小子。」


  媽呀,熟悉的「謝」字,我撲上去就要掐向他。


  只一擋,我手臂如打在鐵上一般,疼得我牙咯地一響。


  「打師傅?欺師滅祖呀!」劉古碑嘿嘿地笑著,眼裡卻是透出對我的一種喜歡。


  「你,你,你你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剛才一衝而起的怒氣被此時的詭異代替了。


  「上來說」,劉古碑一招手我坐到了駕駛座上。


  「昨晚怪我貪杯,蛇被人動了手腳,羅盤也被人動了手腳。」劉古碑說著掏出羅盤,復又嘀咕著:「怪呀,是指向那邊呀。」


  收起羅盤又開了腔:「看來我們真有師徒緣呀,這次不是你,死定了,你發現沒,剛進去,我就中了迷魂招,有個傢伙上了我的身,你有血玉紅印,可壓得住煞氣,這也是你一挨上我他就跑,你一離開他就上身的原因。簡單說吧,有個比我更厲害的人在背後知曉了我們的一切,也怪為師大意了,這事真的很麻煩。」


  這下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三次挨向他,他就三次提醒有問題要我跑,而我一離開,馬上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


  此時,我可以確定他是真的劉古碑了,一下急得快哭出來:「那兩個女人怎麼救呀師傅,搞不好早被那黑傢伙整死了?」


  「人可以確定在那方,但不在洞里!暫時沒事!」劉古碑又看了看羅盤,「等我信,這次我搞周全了再叫你,對了,車送你了,當見面禮。」


  劉古碑說著飄然下車,掏出電話晃了晃:急事微信喊,不急別打擾我,我會主動聯繫你的。


  「俟,師傅,師傅,能救得了嗎?」我真的哭出來了。


  「成天就知道女人女人,當我劉古碑的徒弟,有點出息好不好。」


  話落人已遠。


  開車回去,眼淚一直沒幹,我要個破車有毛用,我要的是我的周春還有若晜!

  車開到宿舍下,停到花壇的最裡邊,我沒有立即下車,腦子太亂了。


  劉古碑在我看來,厲害得不得了了,居然還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得了他的身,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強?

  懸崖洞的驚魂,我此時隱隱地感到了一點,似乎就是劉古碑說的關於古碑村的那個巨大秘密!

  秘密?!

  我腦子一跳!

  我太衝動了,什麼事情都來不及細想,為了三個女人,幾乎瘋了,包括稀里糊塗拜了劉古碑為師,這也不算什麼,師傅就師傅吧,但衝動著和他說去哪就去哪,差點丟了命呀。


  此時「秘密」兩個字翻來倒去,在我腦海里攪著。


  突地腦中一閃:所有的人,不管好壞,似乎都在圍著這個所謂的秘密打轉!而依剛才懸崖洞里那番對話來看,我胸口的紅印,似乎在這個秘密里起著關鍵的作用!

  所有的人為了解秘,所以千方百計在算計我!

  天啦!我冷汗直流,我似乎覺得,一剎間,有萬千雙眼睛在盯著我。


  周全福送命,是因為那張紙條,而紙條關乎秘密!

  烏鴉黑狗還有蘭姨,包括死了的周全福,湊齊了四隻眼,也是為了秘密!

  暗室的老者三年了一直研究那張圖紙,也是為了秘密!


  就連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風衣哥,搞來搞去,也還是為了那個秘密!

  這是個什麼秘密!

  突地想到,我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我身上帶著解開秘密的至關重要的血玉紅印!有人想讓我死,想獨吞這個秘密;但又怕我死,猶豫著下不去手,只能遠遠地跟著我,我死了這個秘密就真的成了死秘密!

  但特么,我只是從風衣哥口裡知道,我這與一般的屍斑不同,比屍咒還高,是詛咒!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血玉這東西倒還挺好,關鍵時刻挺管用的,但胡甜就明明白白地說過,這血玉只有在我手裡,才會發揮效用。


  血玉和紅印,就是一對解開秘密的鑰匙!


  究竟怎麼用,管他媽個比呀,我屁也不知道,當然更無處說去,老子也讓這個成為一個秘密,靠!

  我的腦子此時似乎清晰了點。那些圍著秘密轉的傢伙,根本不知道我對秘密了解多少,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帶著這個秘密,既是個詛咒,又是一層防護衣呀!特么正如劉古碑說的一樣,好事到了極致,會成壞事,壞事到了極致,會成好事。詛咒到了至境,媽地倒成了我現下的護身符了!

  明擺著:既恨我活著,又怕我死去。我活著,是看不見的一群人的希望,我死了,是所有人的絕望!

  我草!


  拉開車門,轟地關上破車。


  我二逼地一舉拳頭,仰天一嗓子:磚頭開瓢的李青雲回來了,干!為了你的女人,戰…斗…!

  突地一種快感涌遍全身!

  靠!課堂里道德先生的絮叨還真的有道理:一個人真正的快樂,是幫助別人後的快樂,幫助別人就是成就自己!


  哇呀!


  原先,老子一直被胸口的紅印詛咒壓著,惶惶不可終日,就怕哪天真的暴屍街頭!壓抑卑賤等同塵埃,處處小心卻處處受制於人,處處受制於人還把生活搞得陰詭叢生一團亂!


  現在,去你媽的!劉古碑的淫蕩話也還不無道理,暖床的現實快感,永遠超過一切陰詭!

  「喊么事喊,小李,出事啦?」


  是蘭姨,驚驚慌慌地跑了過來,胸前上躥下跌扣子快綳不住了。


  心裡一暖!這地方,能關心我的,還真的只有蘭姨。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太悶了,吼一嗓子鬆快些。」


  「你買車啦?」蘭姨大呼小叫。


  我笑著說:「娶媳婦的錢都沒掙夠呢,一朋友送的破車開著玩。」


  「哦,年輕人,別貪錢,以後有的是機會掙錢。」


  蘭姨說話怪怪的,一直驚慌失措的樣子,好象怕我有錢了一樣。


  突地湊近我神秘地說:「走,太平間去,告訴你看樣東西。」


  太平間除了屍體,還有什麼好看的。


  我還是帶著蘭姨朝太平間走去。


  路上,蘭姨拉了我的手說:「小李,三年了,就你對我好,我怕我哪天做不動了,這個事沒人知道,告訴你后,以後留些心,這裡工資高我知道,年輕人沒錢,掙個差不離趁早走了吧。」


  我輕輕地握握蘭姨的手說:「聽你的,放心,我會沒事的。」


  蘭姨笑笑,進了太平間。


  「還是老樣子,三年了,這還是老樣子!」蘭姨輕輕地說,輕輕地走,直朝里走。


  我故意咳嗽了下,「不錯嘛,夠朋友。」


  蘭姨慌慌地一回頭:「和誰說話呢小李?」


  我笑了下說:「和你說的呀。」


  「沒大沒小的。」蘭姨笑罵了一句直朝裡面的大冰櫃走去。


  我確實是感謝那老者和年輕人,太平間里真的夠太平的,盡心儘力了。但更重要的是提醒這兩個傢伙,別蹦出來真的會嚇死人的。


  走到冰櫃前,蘭姨一指冰棺伏在我耳邊,我笑著說:「姨,沒事,說吧,這裡全是死人。」


  蘭姨沉著臉還是伏到了我耳邊:「別動這個,也別和別人說這個,這裡面,就是老張家的姑娘!」


  啊?

  真真日了鬼了!


  這可是老子聽的第三個版本了。


  第一個,裡面是若晜!這是好風衣哥帶我去古碑村證實了的。


  第二個,是周春或是胡甜。緣起於好風衣哥,因他說女屍跑了;落定在壞風衣哥,因他說是他封的棺。現在,胡甜還活著,暫且確定是周春吧。


  第三個,裡面是老張家的姑娘,就是張主任那出嫁碰了颱風觸電死了的女兒,一直不肯下葬,原來假公濟私,保存到了這裡。


  但我那天偷偷看過,只能說裡面確實是個女人,和周春,胡甜,若晜一模一樣的女人。


  「一張圖,半隻眼,三個女人一張臉!」


  這是周全福留下的紙條上的第一句話,難不成真正的註解在這裡?但如果加上張主任的姑娘,那就是四個,不是三個。如果蘭姨說話屬實,這就只能一個解釋,張主任的姑娘,就是這三個中的一個。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奇怪吧?」蘭姨看我愣愣的神情,一幅不出她所料的表情。


  「別說出去,你的前兩任,就是因為跟別人說了太平間還有私人保存屍體的小話,最後都死了,我不告訴你的話,哪天哪個多舌頭的亂嚼你聽到了,又不知輕重到處一問,到時侯你會死得不明不白的,這是真的,我們老家有生魂抓人的說法,鬼能聽人說小話,你說了不利她的話,就會被抓走,你的前兩任就是被這姑娘的生魂抓走了。」


  蘭姨是真心。


  我說:「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嘛。」


  蘭姨一笑說:「我一老婆子,怕什麼,年輕人路長,小心些。」


  我感激地又握了握蘭姨的手,「姨,先前不是你幫我查的第二任周全福嘛,當時不是說活著嗎,現在咋說死了?」


  「那你找到他沒?」


  我搖搖頭。


  蘭姨一笑說:「就是嘛,當時你才來,對你不了解,其實你的前兩任都死了,你急著要查,我就知道你聽了什麼怪話,我再一說,你不更怕了,所以索性不說,你找不到就會自動不找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我笑著說謝謝蘭姨好心了。


  心裡一格登。


  暗室里的劉古碑和周全福,我都打過交道,先前我的猜疑八成是事實,周全福早死了。這也好,我心裡還好受些。


  送走蘭姨。


  我不淡定了:張主任,到底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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