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他死了

  469、他死了

  簡幸匆匆忙忙趕到了舒雅家,卻被門衛所攔。


  她和約翰就像是瘋了一般,直接沖開了人群趕到了屋內。


  一進客廳她就看到心急如焚的舒雅,似乎正在擔心什麼。


  她看到簡幸十分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凌律呢?他有沒有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沒想到屋內突然傳來了槍支的聲音。


  砰——


  一聲是那樣的響亮,讓她的心臟都再狠狠震撼著。


  她哪裡還有心情和舒雅說來龍去脈,直接朝著房間沖了過去。


  「凌律……凌律和席漸在裡面!」舒雅緊隨其後,緊張無比的說道。


  席漸……


  她哥哥還是來了,那裡面……


  她定定的站在門口,小手緊緊的握住門把手,卻突然沒有勇氣去開門。


  她擔心自己推門進去,就看到最可怕的景象。


  她足足猶豫了一分鐘,沒想到門竟然是從裡面打開的。


  席漸站在她的面前,完好無缺,手上還拿著沾滿鮮血的手槍。


  那手槍明顯就是貼著肉開槍的,所以槍口沾滿了鮮血。


  他完好無損,那結果只有一個……


  「小幸?」


  席漸聲音陡然沙啞沉重起來。


  簡幸直接越過他,朝著屋內看去。


  她如1;148471591054062願以償的看到了凌律。


  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胸口的鮮血就像是一株燦爛的曼珠沙華,正在一點點蔓延,盛開出最美麗的花朵。


  他的手無力的垂在了兩邊,是那樣無力。


  她跌跌撞撞的走進去,席漸想要攔著,但是根本攔不住。


  他的手才剛剛觸碰到她的身上,她就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直接將他的手給用力甩開了。


  她死死地咬著唇瓣,一雙眼睛早已通紅。


  裡面淚水翻滾,豆大的落下。


  那一雙眼睛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是那樣悲傷絕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席漸的心狠狠一顫,像是被利刃狠狠扎了一下似的。


  他明白自己和凌律都被祁敬源算計了。


  她此刻應該在祁敬源那兒,但是卻出現在這兒,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他還是棋差一招,最後……什麼都輸了。


  簡幸來到窗前,抓住他的大手,是那樣用力的緊握著。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溫度,但是卻不同以前那樣炙熱。


  以前,他的大手就像是火爐一般,可以不斷地給自己取暖。


  而現在……


  「凌律,你醒醒,求求你醒醒好不好……求求你……」


  她終於開口,全是哭腔,聲音都顫抖的支離破碎。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


  一顆接著一顆,打濕了臉頰,落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似乎有所感受,竟然輕輕動了一下,但……只一下過後,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探手觸碰他的鼻息,已經……沒了呼吸。


  「凌律——」


  她頓時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聲音是那麼的悲慟。


  她的悲傷感染每一個人,整個空間都變得凝重起來。


  席漸還沒有上前把她拉起來,沒想到是舒雅回過神來,淚眼婆娑的趕到了床前。


  她直接一個大力,直接將人推了出去。


  「都怪你,是你害死凌律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為了你做了多少,沒想到到頭來你卻害死了他!」


  「不是……不是我……」


  她不斷地搖頭,不肯接受這樣的言論。


  她明明是想來救他的,她從未想過要害他。


  就算再憤怒再痛恨,也從未有過這個念頭。


  舒雅落了淚,憤怒的說道:「可是他的確因你而死!你的哥哥殺了他,這和你殺了他有什麼區別!凌律知道凌氏保不住,不想牽連你,打算一個人扛著所有事。他努力的把你往外推,但是你卻一次一次的給他惹麻煩。上次為了救你,他的身子受到了重創,到現在都沒好。今天你們兄妹前後腳的來,又殺了他,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是你如今卻害死他了!你給我滾,你沒有資格守著他,你滾啊!」


  簡幸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眼裡的淚水都來不及落下。


  她怔怔的看著床上失去血色的俊容,心狠狠的顫抖著。


  是他……


  真的是他……


  是他不顧一切的救了自己,但是卻強忍著,沒有告訴她。


  原來,把她推開也是有原因的,是因為凌氏出事,他打算一個人扛著。


  可……為什麼要隱瞞著,他知不知道把她推開,她有多痛苦。


  她寧願和他一起死,也不想一個人這樣生活著。


  「啊——凌律,你騙我……」


  她痛苦的喊出一聲,最終眼前一片漆黑,承受不住的昏迷過去。


  席漸眼疾手快,趕緊把她摟在了懷中。


  舒雅睜著猩紅的眼眸,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看著她們。


  「你們給我離開,霍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已經通知了霍航,讓他死後還有個親人來料理他的身後事。」


  席漸幽幽的說道,眸色深邃的看了眼床上已經死去的男人。


  他想……自己的命運怕是早已註定了,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他收回了那有力的目光,抱著簡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簡幸悲痛過度,陷入昏迷,已經送到了醫院。


  她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中,她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凌律。


  他穿著深色的西裝,身姿挺拔欣長,站立在自己眼前宛若松柏宛若山嶽,彷彿任何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把他打敗一般。


  他的臉色還很正常,唇瓣泛著玫瑰色的光澤,看著有些單薄和涼情。


  他看著自己笑,沖著她招招手:「簡幸,還不到我的身邊來?」


  簡幸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想也沒想的沖了過去。


  是真實的懷抱。


  真實的觸感,真實的溫度。


  她心裡清楚的要命,這只是個夢,她親眼看見他心臟上中了一槍。


  要是在別的地方還有搶救的機會,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當場喪命。


  她親眼看著凌律死了。


  她明知道,可還是不願意相信,寧願現在看到的反而是真實的。


  她小手緊緊纏繞著男人的腰肢,眼淚簌簌落下,打濕了他胸口的衣衫。


  凌律看她哭成了淚人,不禁憐惜的說道:「丫頭別哭了,是我不好,又惹得你落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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