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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木老邪巡幸到春風(下)

  行書作品,墨的濃淡相兼,用筆的輕重緩急,字的大小舒緩,構成的韻律感是否自然協調,又和紙性密切相關,當四者俱備,與一曲優美的音樂則有神似之處,而刻意之後走向天然,又是必由之路。樂依傑體悟到了書法與音樂之間的通感,雖然尚處於刻意階段,但不拘古法,刻意融合“樂體”追求出來的韻律感很醉人,加之活動圈子多而活潑開放,折射到書法中,自帶著一股落落大方逼人的青春氣息,絲毫沒有傳統女學究式的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陳舊氣和酸腐氣。寫完,錄上題款,她發現自己發揮得不錯,期待著得到讚賞。


  莫老禪看著她寫完,也驚歎:“啊我還以為女子嘛,下筆大都是小家碧玉風格,你這字,如此磅礴,似有挽轉乾坤之勢啊,又剛柔相濟,學的誰啊?”


  樂依傑告訴他,自己沒有拜過名師,就是父親教的。木仍尹沒再問,說:“還看得出,是有點《書譜》影子,但是,但是融入了太多的現代元素和個人特質,失之不古,不古終就是俗流。嗯,還年青,進步會大大的。”


  樂依傑不欣賞木老禪的字,而且高度懷疑他的書法成就,可聽到他對自己的這番評價後,發現從傳統的眼光看,比較中肯,不由得懷疑難道木老禪的書法已至臻化境?果真是自己層次太低,無法窺測?她一邊感謝木老禪的指點,一邊不自覺的又分析他的作品,還是無法令人產生感觸,味同嚼蠟。其實她不清楚,木老邪在省書協,成天跟著大批嚶嚶嗡嗡談書法理論的書法家,也看出了些端倪,鸚鵡學舌的知曉了些書法套話,隻要膽量夠,在外隨便搬弄兩句唬唬人是不成問題的。


  開永祥問樂依傑的字是否夠得上加入省書協,木老禪又看了片刻,表示沒問題,當場表示樂助其成,下次省書協舉辦書畫展,樂依傑送上兩幅,可以給省書協增加點青春活力:“省書協從來沒有過年青的女子,嗯,可以,我就來破破這個例嘛。”


  樂依傑聽著,又驚又喜,在她潛意識裏,入省書協,簡直如當省長一樣,是非常難的。她連連表示感謝。木老禪讓樂依傑好好琢磨兩幅作品,他帶回去,下次備展。剛談到這裏,敲門進來兩個人,其中女的四十來歲,卷發型,鴨梨臉,紡錘型身材和國民收入分布示意圖有著默契般的相似,開永祥忙起身,連聲表示有失遠迎。原來來人是附近林泉縣文化局局長市宣傳部部長丁正宏之妻,同時也是開永祥的同學莊秀華,男的是曰吳作銘,五十多歲,是成州書畫理論家。三人寒喧了一陣。莊秀華老家是青陽縣縣城的,她和開永祥應酬過坐下,就對木老邪恭維:“木老光臨我老家,是我的榮耀啊,本當親自迎接,可是,你老低調行事,讓我們承擔慢客之罪啊!”


  “莊局長言重了,老夫一介閑人,隨意走走,看看,怎麽敢動輒相擾?哈哈哈,不敢,不敢。”


  “你看,我還是知道消息了!幸好你老的保密工作做得不算好啊。否則,某天丁部長怪罪下來,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嘍。


  “是誰泄了密,咹,是誰?把莊局都驚動了,看看,多不好意思。”木老邪一邊無辜的說著,一邊環顧桌上,一副要徹查到底的派頭。


  如果沒有人奉旨泄密,或手下有意而為,女局長怕是打死都不曉得他到來的事,於是,飯桌變成女局長木老邪開永祥吳作銘四人互相吹拍的臨時基地,其它的人隻能加入圍觀的行列,莊局長邀請木老邪到訪林泉縣,木老邪稱謝了,莊秀華把成州建國以來一般人不敢輕易享用的詞匯“德藝雙馨”“高山仰止”“泰山北鬥”“桃李滿天下”等等,不加佐料烹製原滋原味的就奉到木老邪麵前,木老邪略一謙遜,就和酒咽下;然後稱讚莊局長低調謙讓,領導有方,是林泉縣人民精神糧倉的大管家。吳作銘就是從開永祥手中轉包書法研究中心的,閑聊中,吳作銘不乏自豪的對木老邪說起,他的手下集中了市裏甚至省裏外省不少的書畫年青精英,希望“木老前輩”能前往指導交流,促進書畫事業的發展。木老禪表示一定造訪。莊秀華又代表她老公丁正宏敬酒,甚至代表林泉縣正在省黨校學習的縣委書記向人民藝術家敬酒,折騰了一陣,女局長和吳作銘告辭離去。


  木老邪酒量很好,應付過局長後,又回過頭來,要分別和同桌參陪人員幹杯。徒弟擔心老師身體吃不消,暗示員工們推謝,集體敬他一杯,用餐,樂依傑從不喝酒,巴不得這樣,但是木老邪不滿徒弟剝奪了他和後輩心連心的機會,非要挨個碰杯,徒弟隻好遷就他。他敷衍著和眾人碰過,輪到樂依傑,木老邪不衛生的眼神又在閃動,幹枯的臉如同要笑裂,他舔著嘴唇說:“你是後起之秀,我閱人無數,一眼就知道是好苗子,有難得之靈氣。”然後他回過頭,對開永祥說,“你看來是得到了我的真傳,善於擇人,你們公司有了她,未來前途無量,哈哈。”


  “師傅睿智,她叫樂依傑,很不錯,麵試時我一眼就瞧中了她。”開永祥附和說。木老邪對樂依傑誇大其辭的讚揚顯然是沉屙複發,衝著她麵具來的,樂依傑對這個老家夥開始由衷的反感,但得給開永祥麵子,恭敬的站起來努力的拿出點笑意:“我一個弱女子,能得到前輩幾句金言開光點相,三生有幸。咱們的未來,還得老前輩提攜才能應驗。”


  “我說六個字:說你行你就行!我相信我的眼睛,好,好,以後隻管來找我。”木老邪肉麻地大包大攬的說,喝了自己的酒。樂依傑著實不想喝酒,悄悄用腳踩了踩旁邊的駱曄,駱曄明白了,站起來,說:“木老前輩,她不喝酒,我代她,感謝你老的點讚。”


  他不等木老邪再囉嗦,從樂依傑手中拿過酒一口喝了,木老邪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駱曄,失望而又有點驚詫地站著,問駱曄:“你倆是?”


  “我倆是,好朋友。”駱曄說。


  他說的是大實話,這個回答顯然不足解釋他替樂依傑喝酒的事,雲鳳早已看出此翁老不正經的本性要被酒精蒸發出來,權當他耳背,大聲補充:“這對活寶是搭子,男女朋友。”


  木老邪好象明白自己失態,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哦,我說是嘛,咋這麽親熱呢,啊,你倆挺般配,都不錯,都不錯,咹,將來喝喜酒,別嫌棄咱老朽,喜帖要送張來啊,哈哈。”


  駱曄也敷衍著大家的誤解,說:“能得你老光臨,是咱們幾輩子積的德呢,一定,一定。”


  他回答樂依傑太渴望了,一點沒表示異議。


  第二天,公司裏暗傳著一個令人意外又搞笑的消息,昨晚接風宴散了後,木老邪說身子骨疼,要讓開永祥送他去縣城裏那個高雅而又聲名狼藉的按摩店“月半彎之夜”按摩,或許在來的半路上他就打聽清楚並且仰慕這個按摩店的大名了,開永祥不好拂恩師之興,送他店裏,估計兩個按摩女子風情萬種的搓揉,他沒經受住,半夜酒吐了她們一身,不慎又把酒店的一個花瓶打碎了,立時那個花瓶的價格高得嚇人,對方索賠兩萬。早上開永祥去付帳時,談不攏,對方說以報警相嚇,沒法,開永祥又賠禮又道歉,好不容易才把賠償談到一萬,加上木老邪的消費,共付了整整一萬二。第二天木老邪再不好意思見大家,拿著哭喪棒,戴著墨鏡,原裝行頭悄悄溜回去了,更沒去吳作銘的書畫室。


  “你當著滿朝文武,對太上皇承諾了的,要娶我哦。”樂依傑和駱曄私下一起,就開始“威嚇”他。


  “依傑姐,來生我一定娶你,你可不要拒絕。”


  “現在呢,假裝我男朋友?”


  “在你正式男朋友出現之前,若有需要,我可以客串。”


  “那好,你就客串一段時間,咱們將戲演下去。”女主人公說著,依舊無盡的失落。


  “嗯,依傑姐,隨時恭聽吩咐,直到你男朋友出現為止。”駱曄說著,還主動吻了她右腮,算是歉意和承諾,在樂依傑感覺,更象是積功德。


  隻要樂依傑去春風公司,在大夥麵前,駱曄絕大多數時候都樂意和她一塊,駱曄身上能總會讓人感受到一股天然的親切感,樂依傑對別人的玩笑和閑話有相當的抗體了。如果駱曄和別的女孩接近,她就有說不出的酸澀,公司裏這個環境啥都有可能發生,而且稀鬆平常,她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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