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甜蜜相處(上)
不一會,駱曄來了,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他首先對任飛說:“飛哥,你好。”然後向開永祥和楊懷甫問候:“開哥二當家你們好,不好意思,遲到了。”然後他坐在樂依傑旁邊,好象沒注意到她,一邊玩手機,嘟嘟嘟的打著字,一邊聽開總安排,樂依傑好不納悶,他公然假裝沒瞧見自己,豈有此理!忽然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她不經意的打開瞧,居然是駱曄發的:“依傑姐,你不是回家過年了嗎,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剛剛的悶氣一掃而空,女主人公感到暖暖的,她瞧了瞧駱曄,他在假裝啥也沒做,在認真對待聽安排。她心中一陣氤氳,不時偷偷打量一下他的側麵,讓樂依傑稱心的還有件事,自應聘以來,公司沒有誰稱呼她為‘一姐’‘聖女’‘代理校花’什麽的,這些非法稱呼一掃而光,最知情的駱曄從來沒對人提起過,也從來沒這樣稱呼過她。開永祥令一邊放起輕音樂《春江花月夜》,一邊讓二人展開一幅丈二水寫布,讓駱曄開舞,他取過一枝特大鬥筆,從節奏感和運筆筆速上,給樂依傑示範。十個字,要用三分鍾寫完,時間得控製均勻。
樂依傑第一次見到開永祥的書法,就沒有動心的感覺,開永祥似取法於楊凝式《韭花帖》,轉而追求幼稚美,以為風格越稚拙越是上乘境界,這是樂依傑很反感的,他的十個字如同呀呀學語的幼兒塗鴉,但職員們已一片叫好,樂依傑當然知道書畫圈內的人,是最忌諱被別人說字不行的,於是附和著鼓鼓掌。
開永祥把筆給樂依傑,讓他試著寫寫。對鮮有寫榜書的人而言,榜書很難真實傳遞其書法水準。樂依傑基本沒寫過榜書大字,但她知道其運筆技巧,雖說和一般中楷完全不同,可也有參考之處。並且由於是表演式寫作,“做”字的成份大,字的節奏和韻律感上,基本可以和中楷一致。通過開永祥的示範,她發現把握住這兩點,寫好幾個大字也不難。
她首先用支中楷在旁邊角落裏試寫幾次,大致安排了幾個字的大小韻律節奏,選擇最中意的一行,拿過鬥筆用自己正在琢磨的趙春雪風格寫。不一會把幾個字“做好”。雖然她並不滿意,可同事們還是一致叫好,讓她享受了和開永祥相同的掌聲待遇。開永祥看了,說:“欣賞,欣賞。你這字究竟是學誰的?該稱為“樂體”吧?”
“感謝賜名。”她大方的回答。
“和我路子完全不同,我絕不會因為與我不同就否定,可以上。”
“你們回去,一個伴舞,一個練習書寫,協調要搞好,加緊。咱們是熱炒熱賣,可也不能太過馬虎。”開永祥說。然後又把駱曄的扮相與樂依傑出場服飾作了安排,二人均素白色漢服。
樂依傑和“仙姐”回鎮裏參加了年終總結大會,然後又回市裏,二人依舊負責展示廳。女主人公與“仙姐”的工作最好調劑,常常耽擱她隻消給“仙姐”一聲就行了。最初她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久之就習慣了。她為了彌補,打算合適的的侯向開總說說,讓自己將鎮上的宣傳冊帶到每次的演出現場發放,算流動宣傳。
大年到元宵之間的時間是這樣安排的:公司參與元宵節目演出的人員基本上不休息,嚴陣以待,除了公司單獨組織排練外,最後兩次要參加電視台元宵晚會節目組織的統一彩排。公司裏組織的排練場所就是公司後麵的空場地裏,開總指示,除了集中練習而外,各人私下也要加緊訓練,不能到時出叉子。
電視台的要求把所有節目格式化了,削去了員工們常有的民間演出風格,樂依傑帶著大卷水寫布回到宿舍,準備貼在牆上練。她先給母親打了電話,詢問今天繼父與她的情況,母親告訴她,上午陸誌強在周二娘的陪同下,回到家裏,道了歉,並且他還過火地跪在地上發誓,以後再也不犯。樂依傑聽著就感動,作為一個男人,能跪著道歉,足見其心之誠,聽母親的口氣已完全原諒了他,她也基本放心了。
駱曄回來了,他又帶一了大堆吃的,他告訴樂依傑,她走沒一會,二當家買來了不少水果:芒果山竹蜜桃獼猴桃火龍果大家幾乎一掃而光了,“這是給你挑的,各揀了兩三個,都是最好的。”
樂依傑謝過他,然後他又告訴樂依傑,公司裏已決定下周星期三全公司團年,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他的電話響個不停,他放下東西,接聽,又是任飛打的,問他回到公租房沒有,他忙不迭的回應:“我到了。”
“早點休息吧。”任飛在電話裏說。
駱曄嗯了一聲,掛了。樂依傑問:“飛哥特關心你啊。”
駱曄笑著說:“他一個人在外麵,有些孤獨。”
“他是哪兒的?”
“他是湖北的,原來是北漂族,在北京呆了六七年。按他的說法,朝扣富兒門,暮隨肥馬塵什麽的,始終沒有啥突破,當過幾次群眾演員,灰心了,離開了,來到了這兒。”
“在北京打拚過?相對於咱們,他算從高層次下來的。”
“就是,公司裏聚集的大都是文藝上的落魄派。”
“嗯,相當於水泊梁山啊。”
兩人笑起來,駱曄說:“那你相當於梁山哪一位?”
“你認為我該象哪一位呢。”
“不知道,我沒看過《水滸傳》。”
“還是永遠的動漫迷?”
駱曄有些不好意思的狡辯:“我隻是偶爾看,很少……”
“現在什麽動漫最好看?”
“嗯,《魔法科高中的劣等生》《星刻的龍騎士》《妖精的尾巴》《魔導少年》《盡管如此世界依然美麗》《海賊王》……”駱曄隨口報出一串,把他的“很少”兩個字立馬推翻而自己渾然不覺,樂依傑樂得捂著沒笑出聲,她聽所未聽,聞所未聞,懷疑他床頭櫃上堆的肯定是這些名堂。駱曄發覺自己爆了底,忙轉移話題:“你說你相當於梁山哪一位,你說啊!”
“這是個很緊迫的問題嗎?”
“算是吧。”
“如果說我,我肯定願意坐頭把交椅,當老板怎麽也比當員工好啊。”
“果然是‘一姐’的派頭啊?”
“啥意思?”
“咱一直納悶,你怎麽有個‘一姐’的稱號啊?這下搞懂了,不然你‘一姐’兩字還找不到合適的注解呢。”駱曄笑著說。
“如果你所說的這個派頭二字就是‘一姐’二字的最好注解,那謝謝,我表示沒壓力。”
“你什麽時候組你也建個梁山班子,別忘了咱,給預留個混飯的機會。”
“那好,我將來也搞一個聚義廳,屆時請你參與咱的創業,可別打退堂鼓啊。”
……
兩人依舊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十一點過了,兩人才發覺應該中止沒價值的聊天,駱曄站起,撐了個懶腰,說:“依傑姐,休息了。”
“嗯,明天早起。”
“好。”
……
兩人各自的房間,樂依傑剛準備躺下,信息提示音響起,她猜想肯定是他發的,打開,果然是,駱曄很溫馨的短信:“依傑姐,晚安。”
“嗯,祝你做個好夢。”
第二天大早樂依傑醒來,駱曄早已起床,並且把早餐饅頭穌卷都買回來了,放在矮櫃上,他獨個在客廳裏練習壓腿,也許為了不驚動她睡覺,駱曄沒發出啥聲響,他見樂依傑起來,忙收住。樂依傑洗漱過,駱曄幫著她,把水寫布固定在牆上,樂依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審視,重新考慮章法布局,打算在昨天的基礎上作點微調。
今天拿的鬥筆幾乎有一斤重,對於一個女生來說,沾水寫完十個字,也是一件不輕的體力活。榜書的成敗,更在於細節,中間不能出現失誤。駱曄在這方麵是外行,無法給她提供意見和幫助。他隻有旁邊練習他的舞蹈。水寫布,寫過一會就幹,方便練習,但她寫過幾次,自我感覺還不如昨天臨時的發揮。甚至最後一次更差。水寫布的滲水速度和用筆輕重之間的關係把握太關鍵了,往往一遍能寫出一兩個完全滿意的字。末了,駱曄見她練得心煩,建議她用不顯眼的蠟筆把每一次寫的滿意的字輪廓勾勒一下,下一次就留意著,用水筆“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