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的有用
時光總是不經意間就流逝去了，最後這十天的課程也是匆匆。
對於楠兮來說，在宗門裡尋找到三十種不流行的「實用法術」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自己的提供了好幾種，各位長老又挑選了十來種，卻還有三天不知道教什麼。
還差最後的九種法術！
這一下，他開始煩了——焦躁地在桃林峰上踱步，總被不遠處伺候人的紅檀看到。
「楠公子，又有什麼煩心事了？」
能有什麼煩心事？
「紅檀，你能找到什麼別人都不知道的實用法術嗎？」
儘管可能不大，依舊需要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楠公子，我不知。」
「不知道，可以自己創造！」
……
自己創造實用的法術？
對於紅檀來說，這句話幾乎是自己聽過的最不可思議的話。
對於楠公子，還有宗門裡諸多元嬰、出竅期的長老來說，創造新的法術或許不是什麼難事——可對於自己這種弟子來說？
「紅檀，記得我曾跟你講過法訣的釋義。」
楠兮的話喚起紅檀塵封的記憶，她終於想起，楠公子曾有一天跟自己講的事情。
「法訣有三部分，一開始引用靈力的種類和多少，然後是靈力的用途、靈力經過的經脈，再后是靈力施放后帶來的效果——法訣其實大同小異。」
「煉丹之術，以往都是築基后才能學習——但過去也有過練氣期的煉丹師，你可以試試這方面的問題。」
「逃遁之術，你也可以尋些新辦法；劍法也可以多幾種變式，符紙的話你就不用想了。」
還有幾天時間，現在想還來得及！
……
於是，月桂峰上的弟子們學到的法術有些不對勁。
七天二十一種有真實案例的法術學完之後，石長老在第八天警戒學習的人——說什麼「接下來的法術未經檢驗」，「謹作為交流完善」。
很多人都炸了，也有人漠然。
甄雲檀是「漠然」的眾人之一。
作為代宗主身邊親信紅檀的親弟弟，他比身邊這百多人更早知道許多消息——那「適合練氣期弟子的煉丹控火法訣」，分明是自己姐姐和代宗主琢磨出來的。
創造出來不過兩天。
……
「雲檀，你怎麼了？」
邊上的羅旭自然注意到夥伴的不對勁，拍一下雲檀的肩。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是有些隱秘，但說出來說不準真會嚇死人。
「這做法真的不錯，『使用御火的術法，通過事先的程序按部就班，進而煉製丹藥』。」
看到板子上嘩嘩嘩寫下來的丹方和流程，羅旭拿出本子細細記下來——偏過頭，卻發現難兄難弟心不在焉。
「你為什麼——」
「我不用記。」
「這法術不一定需要火靈根，而且可以讓你我這種練氣修士使用，可是個好東西！」
「我不想煉丹。」
一段毫無營養的對話后，羅旭悻悻，卻發現上面的丹方又變了。
「都怪你，我剛剛沒記全！」
「怪我做什麼——我晚些幫你把丹方找回來，就行了！」
……
這一天過後，甄雲檀真從他親姐姐那拿到了第一手資料。
讓羅旭看到了心下痒痒，通過借錢從宗門裡買了個最次一等的煉丹爐，利用之前學的炎木術升起火來。
一樣是借錢買來的藥物下爐，不用神識觀察爐中情形，只按那「建議」上的時間數著，等那火把爐中藥燒好。
凝丹決是掐了，黑煙也是冒了。
不過，「用這種方法熟練了，成丹率也可以有三成。」
自己的失敗也情有可緣！
……
後果是很感人的。
在經歷了連續二十三次失敗，把仙鶴都抵押給雲檀換錢之後，羅旭終於成了第一爐丹。
兩顆半透明的黑色回靈丹，果然是最差等的丹。
不過，好歹是成了啊！
「雲檀，你快來看看，我把這丹藥煉成了！」
頂著一張塵灰的臉，他剛跑出來就被人盯上了。
「你這是瘋了？」
雲檀沒見著，卻見到一個小女孩。
「你真是浪費錢！」
洛琴跑過來毫不留情，指著那院子一角大堆殘渣。
「那『實用法術』，真正實用的有多少？」
就要笑那人眼高手低，還天天自不量力！
……
聽了洛琴這話，羅旭自己也是有些慚愧的。
自己確實是花了大筆的錢財，連之前買的仙鶴都抵押出去了。
而成品——手裡那兩顆帶著黑色的丹，算的上是「最差的」丹藥了吧。
他覺得自己很挫敗，可一個人怎麼能輕易認輸？
更何況，自己本就應該比她強！
羅旭堅定了自己的心，看著少女，嘴裡說出不屑的話。
「你不知道。」
她還小，太多東西還不曾接觸，怎麼懂得自己日後的路？
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天生靈體，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
羅旭關上門，洛琴被攔在院子外。
翻牆輕車熟路，她想在羅旭進屋前把他攔住——可是，又有人來了。
甄雲檀是聽到了羅旭的狂笑的，可趕來還是晚了點。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摔門，又見著自己仇人被鎖在屋外——心情不知道有多愉快。
「洛琴——你剛剛做了什麼？」
帶著些教訓的語氣，他質問洛琴；帶著種處變不驚的神色，洛琴看著他。
「我沒做什麼，不過是說他浪費錢罷了。」
迎著甄雲檀要噴火的目光，她只是輕描淡寫迎接危機。
「真的？」
「真的。」
甄雲檀沉默了。
……
「看來你也覺得，他花錢太多了。」
難得和敵人之一達成共識，洛琴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挑撥離間的機會。
「你！」
雲檀反應過來，一陣子目瞪口呆。
「我說的不對？」
洛琴滿臉無辜。
「我只是擔心你那個好朋友，走火入魔了！」
看上去還真是為別人好，可聽起來怎麼也不是味道。
「你最好別這樣陰陽怪氣。」
「你才是陰陽怪氣！」
依舊是針鋒相對，一樣是互不相讓，兩人開始了對視，沉默中眼神交流。
「他不需要你的關心！」
「他真的需要審視下自己！」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打破，僅僅是一瞬間又吵起來。
可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誰叫這已經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