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課程
時間說快也快,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
那「三百種實用法術」實在是很實用,可這課程上起來卻並不實用。
原因很簡單——第一,是因為課上講的大多是類似於「火球術」、「冰盾術」這種基本技法,每個弟子入門后都學過,教起來自然沒什麼用處。
可這「用法」上面有不少創新和實例,能讓這些法術的戰鬥威力更大、使用方面更多、找到幾種變式的——上得羅旭都不想再聽下去了。
可自己為這課付了不少錢,還專門買了一隻仙鶴用於交通。
沒辦法,不能浪費了啊!
……
這一天,是「三百種實用法術」的第九十一節課。
不出意外的話,這已經是最後十節課之一了——之前三個月的開課歷程讓不少人厭倦,能容納三百人的大廳里只有一半位置坐著弟子——太多人不願意浪費時間,好在中途退課只需要繳納百分之十的靈石。
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像羅旭這種早早起床,乘著只仙鶴飛過三十里路,過來聽課的弟子,越來越少了。
「要不是執事推薦,我才不會繼續下去!」
他抱怨著,邊上有人有同感。
……
「要不是你一直堅持,我才不會跟著你來!」
沒錯的,甄雲檀也來了。
一隻仙鶴承載著兩個人,飛得有些勉強——這樣的折磨,它已經承受了三個月。
誰叫雲檀財大氣粗,承包了它的飲食呢?
誰叫雲檀給了引薦費呢?
當主人的羅旭覺得自己有些欺負動物,可畢竟,靈石是最重要的。
凡間有句話,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話用到現在,改「錢」為「靈石」,就是一個字都沒錯!
……
這一天,那長老依舊是踩著點到大殿。
打了個哈欠,好像沒睡醒——可很快就不再是剛剛的模樣了。
「經過前面九十天的篩選,能剩下一半的人,說明我們棲霞宗還是很有潛力的嘛!」
他拍了拍衣袖,眼底閃過睿智的光芒。
讓在這的一百多人臉色變了。
「實用法術三百種,真的有那麼多——可其中大多數都是爛大街的貨色,別說我們棲霞宗了,就是在外面的大路上,也是人人都會的東西。」
長老說得直白,眾人知道好戲要來。
「但是,並不是每一種實用的法術都廣為流傳——我現在要講的,就是一些不為大眾所知的實用法術!」
果然,重頭戲在後頭!
……
「第一種,炎木囚術。」
「本身是木系法術,借了火系法術引火后施展的一種法術。」
那長老把手中資料分發下來,給下面的眾人看了。
「代宗主曾經使用這種法術擊敗不服她的對手,而宗門裡真正把這種法術使用得登峰造極的,是一位姓趙的親傳弟子。」
長老開始講述那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那位趙姓弟子在築基大圓滿的時候遇到兩個境界相仿的人圍攻——一個火靈根,一個金靈根。
三個人都是一樣的修為境界,都是一樣的學於大宗門,只有靈根和術法不同。
根據五行生剋的道理,棲霞宗這位木靈根修士是處於下風的——而且一打二,勝算更加渺茫。
「但是,他沒有失敗。」
長老說的這話也不令人驚訝,畢竟失敗的案例不會說的。
「而他用的,就是『炎木囚術』。」
……
木生火,五行之道也。
這位木靈根修士使出的首先是木系法術,可火很快就會燃燒上來。
「尋常的木系法術,在幻化出的『木』被火攻擊時,會自發地演化出『逃避』的舉動——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木系法術被火輕鬆克制。」
長老笑了笑,向下面眾人解釋。
「所以,我們需要把這個法術整個反過來。」
「這做法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因為這是寫在法術最底層的東西,很難改變的。」
「很難改變」不代表無法改變,長老一說,大家都明白了。
「還記得自己之前演化木系法術的過程嗎?」
……
剛開始學習的時候,每施放一個法術都要念一堆咒語——可後來熟練了,那令人心煩的咒語也就再也不曾說出來了。
可修士們的記憶強大,這記憶又怎會忘卻?
「現在開始忘掉它!」
長老說著驚世駭俗的話,下面學過木系法術的眾人一個個都被嚇到了。
「忘掉」,是全盤否定自己之前所學?
然後,要「破而後立」?
「炎木囚術的法訣,和你們之前學的完全不一樣!」
這解釋在理,不情不願地「忘卻」之前的記憶,弟子們抬起頭來。
……
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桃林峰上。
楠兮依舊是沒有遷居宗主的院子,以他的說法就是,「宗主不歸不足五年,我不能僭越。」
代宗主是五年期限的,等了五年,宗主還沒有回來,他就要成為宗門真正的主人了。
這是之前,寒楓長老跟她說過的話。
「還有三年半。」
他想著,背上不知為什麼一陣寒冷。
「唉——不知我這滿山桃林,日後是誰的居所?」
有些不舍,目光卻堅定。自己服從宗門的決定,就註定要走一條被宗門綁定的道路。
「只不知道,那石長老做得怎麼樣了。」
……
沒錯,月桂峰上開課確實是楠兮的決定——他不僅想把自己的一些法術傳下去,更想通過這次試探,「探一探」宗門裡究竟有多少人有堅持的品性。
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你那個弟弟學了這些,估計實力要更上一層樓。」
楠兮看著自己身邊的紅檀,說出句和關聯不小的話來。
「紅檀多謝楠公子了!」
那小姑娘說完,卻收拾好東西往地火峰去。
這丫頭,是真的迷上了煉丹?
連自己弟弟都不顧了,真是怪人一個!
……
「做的不錯。」
月桂峰那邊,石長老的課程只花了一個半時辰就已經結束。正收拾東西,要請旁人離開,就聽到代宗主的傳音。
「明天的三個法術,還請代宗主定奪!」
「我不打算處理這東西——倒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主見了?」
楠兮笑著,卻也不曾忘記正事。
「你問問外務堂的那幾個,叫他們不要藏私。」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石長老回言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