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命關天

  第四章人命關天

  龍姑的哥哥和嫂子來接竿那一天上午，龍姑搭上公交車去一趟縣城。

  她要去衛生防護部門詢問一下關於「凶宅」的問題，並請他們的人員下來檢測。

  她來到衛生局門口，見一個農民和一個戴眼鏡的帥哥在講話，就閃到拐彎處去偷聽。

  帥哥說：「你拿來的水，我們經過檢測偏酸性，不能長期喝。你們要建水井，我建議最好不要建在那裡。換個地方吧！」

  「夏主任，你不是也看見了，這水看起來清澈得很，喝這樣的水應該沒事吧。」

  「不能這樣說，人命關天哪！再說，你們堅持要建，建好后，我們會再去檢測的，發現問題還是要叫你們廢棄的，這樣造成經濟損失，何必呢！」

  農民走後，夏主任進局裡去。

  龍姑從拐彎處走出來。她想跟上去，可是她看見他已經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里人很多，他們正在開會，這時去找他不合適，怎麼辦？

  再過一個小時十二點，他們才會下班回去吃中午飯。

  龍姑來到馬路邊一棵樹下坐等，她想等他們下班以後去找他。

  叫夏主任的那個帥哥說得對，人命關天哪！

  他梳著三七分頭，儀錶端莊，表情嚴肅，說出口的話擲地有聲。她認準了，要請的就是他！

  能請到他嗎？她忽然覺得沒有自信。

  盧嬸的樓房是不是「凶宅」，關係到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無論如何，她要請到他來解開這個謎，救下一條命。

  下班了，局裡的人一個接一個從裡面走出來。龍姑瞪大眼睛掃視著每個人的面孔，終於看到夏主任。

  夏主任騎著自行車上了馬路，向回家的路上馳去。

  當車子馳過龍姑面前時，她在他背後喊道：「您救救我吧！」

  聽到陌生姑娘的喊聲，車子停下來。

  她看見他一隻腳已經踩在地上，像是要下車的樣子，但沒有下車，也沒有回頭。

  過了一會兒，他也許以為不是在喊他或者怎麼樣，於是就繼續往前走。

  她追上幾步，手握喇叭筒喊道：「人命關天哪！您救救我吧！」

  這時，他確信是在喊他。

  他下了車，掉轉車頭，看到前面站著一個姑娘。

  他來到她的面前。

  「姑娘，是你叫我嗎？」

  「是的。」

  「你叫我救你，你遇到什麼困難啦？」

  「不是……我……」

  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他意識到她有難言之隱。

  遇到這種情況，問話就不能太直接。

  他把車子鎖上，放在樹下。

  他緩和一下口氣，說：「姑娘，你別急，慢慢說。你先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萬和鎮龍河村。」

  「噢，我去過。你家是做什麼的？」

  「擺渡。」

  「哈，我坐過你龍家的船，那你就是龍姑娘咯。」

  「沒錯。」

  「現在中午了，我想你還沒吃飯吧，剛好我也正要回家吃飯。現在不回家了，我們去飯店，我請吃飯。」

  「不行，我請您才對。」

  「你要請我吃飯？」

  「我請您辦事，當然我請。」

  「嗯，你說的有理，但你得給我說說你遇到什麼難事？」

  「我們龍河邊上有一個人要出售房子還債，但有人說它是『凶宅』，結果賣不出去，她無法還債就要去找死。我鬧不明白，這……」

  「噢，鬧了半天，我聽明白了，你是為了救人來求我幫你。」

  「正是。」

  剛才她喊話的時候，他不在意。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隨便應了陌生人的話，他做不到。就是因為她喊了「人命關天哪」那一句，他才確認她是在喊自己。

  「你真聰明，你做得對！」

  「走，到飯店去，我們邊吃邊說。」她說。

  她帶他進入街道上的一家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