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了解實情

  第三章了解實情

  「盧嬸，我告訴您一件事，您不要對人說。我家在對面岸邊上搭一間涼棚，裡面放一面鑼。如果發現河裡有急事，我就拿起鑼『咣咣咣』使勁地敲。您要知道，這面鑼是銅鑼，敲起來特響，兩岸村民都能聽得見。大家聽到鑼聲就會跑到河邊來，哇，那就熱鬧啦！」龍姑詭秘地說。

  盧嬸好像有點累，欠了一下身子，神情恍惚。

  龍姑走了，她把船擺回對岸。

  龍姑到棚子里坐會兒，然後打著手電筒到河邊來回走幾趟。

  大約半個小時后，龍姑又把船擺過對岸，走到那棵樹下一看，盧嬸回去了。

  龍姑斷定，船上人們議論的那個女人就是盧嬸，今晚盧嬸是來河邊找死的。

  龍姑心想，剛才說的話，盧嬸肯定聽進去了，那她還想到河邊尋死嗎？

  第二天早上，龍姑吩咐對面村的人，叫盧小梅到船上來一趟。

  盧小梅來了，坐在船頭。

  龍姑問：「小梅，你村盧嬸來河邊找死的事你知道嗎？」

  「什麼，她又來找死，我沒聽說，真不知道。」

  「我不說大家不知道。」

  「我來這裡之前看到她在家裡。」

  龍姑把盧嬸昨晚來河邊找死的情況說了。

  「險啊，好在你給擋住，不然的話就慘了！上回吃斷腸草沒吃成，這回又跑到這裡來找死，她真的是不到天堂誓不罷休的范兒。你要知道，她的親戚怕她出事，輪流跟著她，沒想到她還是偷偷跑到這裡來了。」

  龍姑說：「我想，她是把龍河整條河況都搞清了才到這裡來的。上游是淺灘，水不深，淹不死人，她不去；下游在築橋，人多，怕被發現，她不敢去；這裡水深，要擺渡，半夜裡人跡罕見，是行動的好機會，所以她來了。」

  「有道理。」

  龍姑問：「小梅，你一定知道，盧嬸為什麼要找死？」

  小梅說：「盧嬸原本家庭經濟很好，丈夫在城裡跟人合夥開農產品銷售店，生意好，賺了一筆錢，回來在村頭靠近鎮農貿市場那片地蓋了一座鋼筋水泥樓。」

  「這座樓很值錢吧？」

  「是的，靠近市場，地理條件好，很值錢。聽說有人估計最少值二三十萬。」

  「哇，她丈夫不簡單。」

  「盧嬸老家哥哥和嫂嫂兩人一起外出遭遇車禍死亡，丟下一個十五六歲女孩叫常小珍，盧嬸把她帶到盧家一起生活。夫妻倆非常喜愛小珍，視如己出。從此，盧嬸家業興旺。」

  「善有善報。」

  小梅說：「是的，可惜運氣不好。有一次她丈夫到山上砍竹子，不小心跌到深山坑裡去，頭部碰到大石頭，送到醫院搶救無效身亡。盧嬸抱著死去的丈夫放聲大哭，哭得死去活來。」

  「家的頂樑柱倒了，難怪她傷心。」

  「這還不止，五歲男孩也因心臟病突發不治身亡，小珍也跑了。這個打擊可不小，盧嬸幾乎要崩潰！」

  「禍不單行，真不幸。」

  「她因此掏空了家財，還欠下五萬塊債務。她想賣掉那座鋼筋水泥樓房來還債，可是一時賣不出去，她就先出租，收些租金來維持生活。不知什麼原因，住在樓里的客戶，有人說東西常失竊；有人說在半夜裡聽到吵鬧聲，說這樓房是『凶宅』，人不能住。不久這些住客都退租了，從此再也沒人來租房。你說，大家連租房都不要，哪要買房呢？」

  龍姑說：「這肯定是謊言，但有誰來證明呢？」

  「也許這是住客不滿盧嬸定的租金太高，編出來的謊言來貶損她。」

  「這倒沒事，若真的是『凶宅』那就完了。咳，我們知道說『凶宅』是不科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科學。」

  小梅說：「是的。她一個寡婦無能為力，所以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她就要一死了之。」

  龍姑想了想，說：「小梅，盧嬸不能死。我想，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幫盧嬸擺脫困境，堵住她的死路。我到縣裡去，請衛生防護部門來解『凶宅』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