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祥之兆

  第二章不祥之兆

  後來，雖然沒去小梅家了，也沒見到過盧嬸，但是盧嬸的模樣龍姑還是記得清的。除此外，其他的事她就一概不知了。

  「不要照手電筒！」盧嬸沒好氣地說。

  「盧嬸，您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龍姑收起手電筒，好奇地問。

  盧嬸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

  「我是說，入秋了，天氣漸漸涼啦，在這裡坐太久您會受涼的，沒事還是回去吧，啊？。」

  盧嬸不理會她說的話，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流淌著的龍河水。

  這時，對岸有人喊道：「喂，把船擺過來，我要過河！」

  聽到喊聲，龍姑離開盧嬸，跳上船，拿起篙竿把船擺過去，把那人擺過來。

  龍姑回來以後，發現盧嬸沒走，還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龍姑感到不對勁，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她不得而知。

  盧嬸夜深人靜獨自坐在岸邊，眼光飄忽不定，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盧嬸，我看您眼睛一直看著前面那條河，您看到什麼了？」

  「沒，沒，沒什麼。」

  「盧嬸，我龍姑跟您村盧小梅是同班同學，您放心，我不是壞孩子。您是不是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掉到河裡去，您就告訴我，我會游泳，我下河裡去撈起來還給您。」

  「沒有。」

  「您不要有顧慮，我家裡對我要求很嚴格，要求我要做個誠實的孩子。如果我撈到了不還您，您可以告到我家裡去。」

  盧嬸沉默不語。

  龍姑心想，自己可能猜對了。如果真的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落到河裡去，她打死也不會對別人說。她死守在這裡，可能是要看看有誰下河去撈走她的東西。

  龍姑湊過去，在盧嬸身旁坐下。

  龍姑繼續說：「有一天我跟著我爸來擺渡，船上有一個人錢包掉到河裡去，我立刻跳到河裡去把它撈上來還給他，您知道錢包里有多少錢？兩萬塊！」

  盧嬸看她不走，不耐煩了，要趕她走，說：「你別說了，快走！」

  龍姑說：「我要再等會兒。」

  「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沒人要過河了。」

  「您說的也是，都快半夜了，很少有人要過河。」

  「那你就快回家，別在這裡煩我！」

  龍姑想，她要趕我走，我偏不走。

  龍姑說：「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現在還不能走。」

  「什麼任務？」

  「這個嘛，我……」龍姑欲說還休。

  盧嬸追問：「你不要賣關子，說，你還有什麼任務？」

  龍姑撒了個謊：「巡河。」

  「什麼，還要巡河？為什麼還要巡河？」

  看她吃驚的樣子，龍姑意識到已經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

  龍姑原以為盧嬸是因為什麼東西丟在河裡，才整夜守在河邊監視。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她的失態，說明可能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底她有什麼目的呢？

  她想起那天擺渡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船上議論，說對面村有個婦女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屎），她到山上挖斷腸草回來吃要自盡。

  當時這個婦女偷偷去山上挖回斷腸草時，好在被鄰居發現。鄰居馬上把這事告訴她叔公，盧叔公拿著煙桿去她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她就打，把斷腸草丟進糞坑裡去。

  這個婦女是誰呢？會不會是盧嬸呢？現在她會不會一死不成要找二死呢？

  龍姑覺得，這是不祥之兆，下決心要弄個水落石出。

  「哎呀，別問啦，說出來您也不懂，還是不說算了。」龍姑說完，站起身，做個準備要走的樣子。

  盧嬸以為她要走，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讓她坐回去。

  龍姑坐回去，說：「您問我為什麼要巡河，我告訴您，這是我家祖宗三代留下來的規矩。」

  「你家有這個規矩？」

  「我爺爺當擺渡人那個時候，有一次，他看見有一頭豬掉到河裡去。這頭豬在水裡游啊游，不能游上來。我爺爺立刻喊來幾個村民，大家才把它救上岸。大家說，好在我爺爺發現得早，不然的話這頭豬就會被水淹死。您要知道，這頭豬好大呀，值兩千多塊！這頭豬要是死了，農民的損失就大啦！打那個時候起，我爺爺就規定要巡河。」

  「噢，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