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背後更大的陰謀
「帶走。」皇帝面色陰沉,又看向瀾之初,「你跟朕來。」
瀾之初微微低頭,跟著皇帝身後到了御書房。
「說罷,這是怎麼回事?」皇帝語氣慍怒。
「兒臣在藏經閣抄經,卻只見江芷彤推門而入,對兒臣說了些愛慕的話。」瀾之初說道。
「只是如此?」皇帝不信。
瀾之初沉默了一會,說道,「不知藏經閣內是誰點了香,當江芷彤失去理智扯開衣裳的時候,兒臣才驚覺。」
「兒臣也不知道是誰竟如此下作,用了如此手段。」瀾之初抬眼,直直看著皇帝說道。
皇帝頓時一口鬱氣嗆在胸中。
卻又不能因瀾之初罵這下作之人便是皇帝自己而發作,只能隱忍怒氣悶聲問道,「那你又如何把持住了?」
「不是兒臣把持住,卻是令大人正好趕到,很是及時。」瀾之初嘴角勾起笑意,看向面無表情的令安歌。
皇帝看了眼令安歌,收回目光沉吟。
「你先回去罷,朕自會調查。」皇帝揮手說道。此時問什麼也無用了,這麼湊巧的事,皇帝反而不懷疑那刺客是瀾之初了。
瀾之初卻遲疑未動。
「怎麼?還有事?」皇帝抬眼皮看著瀾之初。
「無事。」瀾之初卻遲疑了下,又說道,「江芷彤之事,希望父皇不要讓憐兒知道。」
皇帝擺擺手,瀾之初頓了下,最終不再說話,順勢退下了。出了大殿後,瀾之初眼裡才閃過一絲譏誚。
皇帝卻因瀾之初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認為瀾之初是為護住面子。
到底,還是改不了風流本性。皇帝抬眉想到。
冷哼一聲,皇帝招手,「去,將江芷彤問審清楚,給江尚書通報去。」
令安歌彎身抱手,領命而去。
御書房只剩下皇帝和齊公公,皇帝看著御書房門口片刻,幽幽開口到,「去查查令安歌。」
齊公公恭順的說到,「是。老奴定辦妥了。」
說罷也便退下了,大殿里只剩下皇帝一人站立在案台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
「如何?」瀾之初冷然坐在案台邊。
「種種跡象表明是令安歌。」百里離將所查一字不漏的報給瀾之初。
瀾之初眯了眼,回想晚間的一切,結合百里離的調查,便已清楚十之八九了。
皇帝遇刺是真的,怪不得皇帝臉色如此陰沉。
藏經閣對江芷彤的各種安排也是真的,是令安歌、淑妃和皇帝三人的安排,只不過,皇帝安排令安歌做了此事,估計卻也不知道令安歌背後另外做的事情。
「看來,令大人要造反了。」瀾之初卻忽然呵呵一笑。
瀾之初相信,對皇帝的刺殺,必定也是令安歌安排的,但是他絕對不會露出蛛絲馬跡。
若刺殺成功,在藏經閣里的他便背了這黑鍋,皇帝若是死了,瀾之初無論死還是逃,宮內肯定也落入令安歌的掌控中,到時候,七日後的婚事便作廢。
如果刺殺失敗,瀾之初惹上嫌疑,調查些時日,婚事也必定有變。
如果江芷彤承認自己擅自來藏經閣引誘瀾之初,那麼江芷彤也能如他們所願進入公子府,成為將軍府和公子府的隔閡。
這環環相扣的安排,無論哪一方面出了錯,令安歌都不會虧。
「真是好算計……」瀾之初冷哼,「憐惜那邊如何?」
既然令安歌有如此安排和後手,那憐惜那邊必定也做了安排,以防自己放棄一切帶走憐惜。
雖然瀾之初一直有防備,但還是禁不住一問。
「將軍府外的宅子,暗衛增加了,將軍府置辦紅事的兵將也增加了,軍中,也多了幾支精兵。」
瀾之初一臉寒氣。即便是他能暗地裡殺了令安歌的暗衛,但是明面上的軍將卻是動不了。
「那幾支精兵,都是忠厚之士。」百里離繼續說道。
「太過忠厚,也容易被人利用。」瀾之初冷然說道,拿過毛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又拿出一枚玄鐵梅花印,手指輕按,梅花印打開,露出一個中空的小格子。
瀾之初將紙條放入梅花印中,遞給百里離。
「到了出動無上尊的時候了嗎?」百里離有些猶豫。他覺得令安歌還翻不出什麼浪花,公子府和飄零府足夠應付了。
「以防萬一。」瀾之初說道。
好吧。百里離有些無奈,涉及到憐惜的事情,瀾之初總是如此大動干戈。
瀾之初瞧了眼百里離,卻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道,「成婚後,待左將軍離開朝都,我們便回無上尊。」
百里離一驚,「公子府不要了?」
後山那幻陣和蘭花苑的隔絕陣,是憐零留下的,恐怕憐惜不會捨棄。而且還有憐惜書院……
「你安排一下,將憐惜書院的東西搬到後山,屆時公子府便封府。」瀾之初提筆繼續落筆,又補充了一句道,「憐惜書院交給瞿老便可。」
百里離接過梅花印,想了想說道,「無上尊離此如此遠,恐怕趕不上。」
「七日足夠。」瀾之初卻不理會,沒有無上尊做不到的事情。
百里離不再說什麼,拿起梅花印便要下去了。
「等一下。」瀾之初卻突然叫住百里離。
百里離疑惑轉身。
「派人將西廂收拾一下。」瀾之初說道。
西廂早已空了,已經許久沒有人打理過。百里離皺眉,「難道真的讓那江芷彤入了府來?」
「不僅會入府,甚至會在大婚前便入了府。」瀾之初想起那些人的算計,渾身寒意迸發,江芷彤若不在他大婚前入府,怎麼能令將軍府產生憤怒?
「那姑娘……」百里離嘆氣,以憐惜的性格,若是知道了會如何,這一刻百里離都不確定,憐惜會做什麼反應。
「不要讓她知道。」瀾之初沉默了一會說道,「一切皆等大婚後再說吧。江芷彤過來了,讓閩玉江看好人,不許她邁出西廂一步。」
「是。」百里離想了想,如今也只能只有了,但願一切安然至他們離開。
屋內只剩下瀾之初一人,他捏著毛筆,直到筆尖一滴墨滴下染了宣紙,瀾之初才輕嘆了一口氣,將毛筆放下。
原本他可以帶著憐惜一走了之,卻知憐惜不可能如他一般了無牽挂,只能看著是陷阱便也步入其中。
這原本也並不能令瀾之初煩悶,可是不知為何,他心中卻如同有物梗阻,讓他煩悶不已。此時他能做的,便是讓憐惜安然待嫁,可是這以後呢?
瀾之初想起種種,眸子里也閃過一絲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