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原來是令大人
「全部圍起來!」冷喝聲灌滿了藏經閣,瀾之初冷眼看著魚貫而入的禁衛隊,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這一刻他怎麼還能不明白,設計這一切的是誰。
令安歌緩步而入,驚訝的看著閣內的兩人。
「安王殿下,這是為何?」令安歌挑眉,看著江芷彤被捏著的脖子,還有脖子上那張漲紅的臉。
眼裡沒有絲毫情感,對於江芷彤快窒息而亡,也毫不在意。
瀾之初一聲冷哼,將江芷彤甩在地上。
得到喘息的江芷彤劇烈的咳嗽起來,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她確定剛剛瀾之初是真的下了狠手!可是,為什麼?
江芷彤咳到眼淚都出來了,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內心仍然是不可置信。江芷彤不相信,難道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原來是令大人啊。」瀾之初淡淡的說道,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不是我嗎。」令安歌翹起好看的唇角,一句話也帶了兩個意思。
瀾之初眯眼,看了眼令安歌,腰間的酸麻讓他不敢貿然邁步,此時該出現的人還沒完全出現,對方是城府極深的令安歌,讓瀾之初不得不提防。
「令大人怎麼會突然來此呢?難道提前知道了此處有刺客?」瀾之初諷刺的說道。
「啊,安王說笑了,在下不過是追著刺客,卻到了這裡,刺客便不見了。」令安歌微笑說道。
瀾之初眼神一縮。
此時禁衛隊已經將藏經閣翻了個遍。
「大人,並無他人!」一禁衛統領抱拳說道。
「這就奇怪了。」令安歌疑惑的說道,「前腳刺客進了藏經閣,後腳禁衛隊便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安王殿下覺得這刺客,會躲到哪裡呢?」令安歌走到瀾之初身邊,靠近瀾之初說道。
「有意義嗎?」瀾之初冷哼一聲,「你有手段將本王陷害,本王就沒辦法洗白嗎?」
「在下不敢。」令安歌退一步恭聲說道,「只是若請安王殿下配合禁衛調查,恐怕要耽擱些時日。」
瀾之初冷眼看著令安歌,只見他眼裡笑意盈盈。
「大概,需要七八日,若不順利,十天半個月也有可能,不過這也不算久。」令安歌說道。
瀾之初渾身迸發出寒意。
七日後便是他和憐惜成婚之日,令安歌這是想阻止他和憐惜成婚!
瀾之初知道令安歌對憐惜的心思,如今令安歌這麼說,他可不認為有什麼事是令安歌不敢做的。
就連在無聲和席胤然之間擄走憐惜的事他也敢做,如今,又有什麼他不敢做?
「皇上駕到……」
真是出現得湊巧!瀾之初嘴角冷笑,垂首施禮,掩下嘴角譏諷的笑。
此時他才算明白,橫豎自己都是被令安歌算計了,皇帝多疑且相信令安歌,令安歌只要說出半句懷疑,他便不得不接受所謂的調查。
如果要破開此局,他便不得不利用江芷彤,卻也是遂了那些人的願,江芷彤能進了宮來,還能來到藏經閣,背後沒有淑妃推手,是不可能的。
如今皇帝又如此準時來到,便是說江芷彤這一棋,也有皇帝的一份。
自己竟然被這三人給同時算計了。
瀾之初臉色極其陰沉,雖然心裡極其不情願,但是還不得不利用江芷彤。
否則婚事延後,必定有變,相比這個風險,瀾之初寧願府中多一個江芷彤,日後便是整日將她關在冷院,又有人能說得了什麼。
想清楚的瀾之初內心已經做出決定,抬頭恢復溫潤淡然的表情,看著皇帝在眾人擁簇下跨入閣內。
「怎麼回事?」皇帝驚訝的看著地上撫著脖子、領口微敞的江芷彤。
江芷彤才回神,見眾目之下自己竟露著脖子,領口的寒冷更是讓江芷彤羞愧難當,慌忙捂住領口。
卻有人比她快一步,江芷彤只感到身上一暖,一件帶著溫度的外袍已經披在她身上。
江芷彤驚愕望去,卻只見瀾之初素衫修身,身子筆挺的擋在自己面前,攔去那些探究的目光。
身上的外袍,正是瀾之初的。
江芷彤眼淚瞬間盈目,此時瀾之初的背影,正如那日他在小巷中如天神降臨那般,高大而偉岸。
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江芷彤將剛剛被瀾之初掐著充滿殺意的冰冷瞬間沖刷的一乾二淨。
她相信,瀾之初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許他是迫不得已,或許是在隱忍無奈,但無論如何,江芷彤已經發誓,此生無論如何,必定要守在瀾之初身邊!
抱著帶有瀾之初氣息的外袍,江芷彤已經痴了,醉眼看著瀾之初,一瞬也沒離開過。
「初兒這是幹什麼呢?」皇帝無比驚愕的看向瀾之初問道。
演戲演一套,瀾之初自然不會蠢笨到揭穿,便淡淡說道,「不知父皇怎麼突然來此?」
「朕聽聞有刺客,往這邊而來,想到你在藏經閣,便來看看。」皇帝目光微閃。
瀾之初心裡只覺得好笑,如果真的有刺客,皇帝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更不會因為自己在這裡而趕來。
「謝父皇費心。不知道刺客可有抓住?」瀾之初淡淡說道。
皇帝看向令安歌,令安歌垂首抱拳施禮說道,「刺客到了這裡便不見了。」
「已搜查完藏經閣,除了安王和江芷彤並無他人。」令安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皇帝臉色陰沉,瀾之初卻是不知道,剛剛確實是有刺客,而且是真的對皇帝行刺。
皇帝之所以趕來,一方面確實是藏經閣有安排,另一方面卻是真的動了真怒,想看看誰究竟那麼大膽竟敢行刺。
卻想不到,刺客和藏經閣的安排,會撞在一起。
「你為何在此?」皇帝看向江芷彤。
「我……」江芷彤啞言,一時不知道如何出口。
瀾之初卻淡淡看了眼江芷彤,沒有出聲辯解。
因為皇帝只信自己調查的,他多說無用。而且皇帝臉色真的陰鬱,瀾之初感到有些蹊蹺,事情並不如他所料想的那麼簡單。
皇帝看向瀾之初。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瀾之初如實說道。
江芷彤心一驚,失望的表情顯露無疑,但是她將瀾之初的外袍緊緊的裹在身上,卻沒有再怪罪瀾之初,甘願俯首在地說道,「皇上恕罪,是臣女自己妄自主張偷偷溜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