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有人要我
「你確定這樣真的有用?」林輕語問。
許子康反問,「你想要什麼樣的用?」
林輕語先是幽怨地瞪他一眼,還是咬咬牙說:「拿下他!」
「那就應該是有用,實踐出真知嘛。」許子康狡黠地笑了笑,「首先,你今天方便么?有沒有小紅在身上?」
林輕語搖頭。
「那就百無禁忌了。這個其實花樣很多,你這麼弱,我們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好了,總之最最要緊的是注意安全。」
「這個很危險么?」林輕語有點緊張。
「他不危險,你危險。」許子康笑著解釋,順便感慨了一句,「你果然是未成年,難怪他不敢碰你。我都有心理障礙。」
林輕語急了,「不要啊,你說好要幫我的!」
「幫你,幫你!別以為我占你便宜啊,我這可是助人為樂。對了,你是學醫的,構造都了解吧,需要再說一遍么?」
「不用。」
「那就開始吧,還有什麼問題?」
「這個……會很痛么?」她想起上次邢天航對她說的。他說他輕一點,就不會很痛。而這種話多數不可靠,小時候去醫院打針,護士回回都這麼說,結果回回都痛得要死。
「有一點痛,但和後期的美妙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許子康鼓勵她,「準備好了沒?」
林輕語深吸一口氣。「來吧。」
——
邢天航衝到樓下,臉色已難看至極。
「阿德,快備車!」他幾乎是從樓梯上跳下來的。
阿德立刻將車開了出來,邢天航又改了主意,「鑰匙給我!」
他決定一個人去,萬一這個沒腦子的丫頭真做了什麼蠢事,那也只有他看見而已。
他都不及繞道,直接將車從沙灘上碾了過去,驚得婚禮派對上酣醉的人們一陣四散而逃。
是在酒里被人下了葯嗎?怎麼就這麼聽話地跟一個男人走了呢?這種轟趴的場合,一個陌生男人帶她去酒店還能有什麼好事!
真是蠢丫頭,這麼大了還一點都沒腦子!
邢天航氣得手都在發抖,他不停地撥電話給她,可始終只有嘟嘟聲,然後就是無人接聽。
不過就是半小時而已,他看到那個男人纏著小語,心裡還小有妒意,特地洗了澡,換了衣服,想以一個無懈可擊的出場警告那人名花有主。然後就是接到天堯的電話,又耽擱了幾分鐘。
他怕她等著急,還回了她的微信,讓她稍等。
就這麼點時間,竟發生如此驚天逆轉,讓他追悔莫及。
邢天航猛一拍方向盤,怒不可遏!
那座酒店不遠,邢天航踩了兩下油門就到了。他連車門都大敞著,從後排拎了一根高爾夫球杆就直衝了進去!
——
房裡只有林輕語。
衣冠整潔,床鋪也整齊。
但她的臉很紅,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都不敢抬頭看他。
「跟我回去!」邢天航聲音冷得像冰。
「我不回去。」林輕語小聲,卻堅決。
邢天航臉色更白,也不多說,進門來拽著她就走。
房間里有奇怪的聲音。
邢天航沉著臉,看到擱在桌上的IPAD里仍在持續播放的小電影,男女主賣力表演,肉-欲橫飛。
「他讓你看這個?」邢天航氣得胸口都痛,啪的把IPAD摔在地上,屏幕立刻四分五裂!
「看完這個你們還打算幹嘛!」
他臉色煞白,脖子上都起了青筋,震天怒吼,「說你們打算幹嘛!林輕語,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你凶什麼凶,我又不是小孩,我愛看什麼看什麼!」林輕語也怒了,昂著脖子說:「你又不是我誰,憑什麼管我!」
「我不是你誰?這麼久了,你覺得我不是你誰!」邢天航狂怒,「林輕語,這輩子我都管定你了!」
他一把抓住她,手臂力量大得出奇,像鐵鉗般牢牢箍住,把她像小雞似的拖出房間。
「你放手!我不要你管!你不講道理!」林輕語掙扎大叫。
「跟你這種蠢丫頭沒道理好講!講了只有把我氣死!」邢天航再不理她,把她拖進車裡。
——
邢天航左手開車,右手一路都牢牢拽著林輕語。好像稍微一個放鬆,她又會做出讓他這輩子懊悔莫及的事。
直到回到房間,把她狠狠扔在大床上。他的胸口仍劇烈起伏。
一半怒,一半怕。
從沒有這樣怕過。
就像自己整個世界都要完蛋了一樣。
他顫顫地從酒架上拿了瓶酒,給自己倒了半杯,手晃得太厲害,連酒都灑出來。
林輕語還叫了聲:「天航哥哥,你不能喝酒。」
這糯糯的聲音更讓他火冒三丈,「你給我閉嘴!」
他猛地轉過身怒視著她,氣得臉色霜白。「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會笨成這樣!他帶你去開房你就去了?林輕語,你今年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
「十五,還是二十五有區別嗎?反正我十幾年了都是這樣,我這輩子就是這樣了!二十五歲還有人要,等我三十五歲,送上門都沒人要了!」林輕語故意破罐子破摔,語帶諷刺。
她也火了,不就看了個小電影么,本來被他當場抓住,就已經很尷尬了。他還把自己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好像自己有多不可饒恕似的。
「你覺得自己沒人要?沒人要就在舞會上隨便找了個男人開房?」邢天航語聲低沉,每個字都令房裡的溫度更低了一分。
「那我還能怎樣!」想起那些委屈和絕望,她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喉嚨里像哽了根魚刺,尖銳的話每說一句都拉得自己生疼。
「我一次次投懷送抱,你都不要!邢天航,我是喜歡你,從小喜歡!無條件喜歡!但我現在已經大了,我是女孩子,我也有自尊的!
我想要好好地談一個戀愛,好好地結婚,生孩子!你憑什麼剝奪我的權利?你不要我,有人要我!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哐當一聲!
手中酒杯被邢天航狠狠擲在桌上,玻璃碎裂,手心上立刻有紅色的鮮血滲出來。
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滲著血的手一把把她摁倒在床上,雙唇重重吻下去。
「天下不止一個男人,但你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