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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喧賓奪主,強在拼爹

  縣衙公堂,今日一樁命案開堂問審。


  都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起命案剛一發生,就引起了城中百姓的瘋狂躁動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起命案牽連之人,可都是非同一般。


  一個是官宦烏家,一個是富甲一方李家,而另一個則是近日名聲狂飆的凌寒。


  僅僅是一個上午時間,整個略陽城就都傳遍了這件事情。


  街頭巷陌,茶館酒肆紛紛議論不已。


  還沒有開堂公審,縣衙外就已經聚集了無數百姓,一個個翹首以盼前來聽審。


  「這李家也真是夠晦氣,好不容易嫁過去當小妾,如今卻在新婚之夜慘死。」


  「哈哈哈,這可真是賠了女兒又折財啊!」


  「沒文化真可怕,並非小妾而是偏妻,三妻四妾懂不懂啊?一群土包子!」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鄙夷地看著身旁兩人。


  「牛哥,這書生嘴欠!」


  「嗯,這小子說話真他么的夠酸,真是欠揍!」


  說話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一同出手狂揍眼前讀書人。


  「莽夫!十足的莽夫!所謂君子動口……哎喲,我的皓齒……」


  「門牙就門牙,還他娘的拽文,我讓你拽!讓你拽!」


  「打死這個龜孫子,就知道拽文!」


  「夏蟲……不語於冰也!」書生滿地找牙,還不忘口出名言。


  「牛哥,這嘴欠的說啥?」


  「這小子諷刺咱們是低等人!」


  「哎喲我這暴脾氣,看老子不弄死你!」


  堂外的眾人喧嘩不已,縣衙公堂卻是一派肅然。


  錢遷越穩坐衙堂,一拍驚堂木:「傳嫌犯凌寒!」


  一聲令下,眾衙役齊聲,使得堂外聽審眾人紛紛肅靜下來。


  凌寒在兩名捕役押解下,被帶進了縣衙公堂。


  凌寒目光一掃堂上,頓時就看到了一個熟悉人影,正是烏景榮之子烏唐。


  此刻烏唐正坐在一側,一雙目光也正看著他。


  「晚生凌寒,拜見縣大人!」凌寒進入公堂,躬身行了一禮。


  錢遷越點了點頭:「凌寒,烏唐狀告你行兇殺人,你可有話說?」


  凌寒一聽這話,心中懸著的心,頓時稍作安定了。


  因為他聽得出錢遷越言辭之中,並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如今鄭克祥被調任,錢遷越這個知縣還能否如以前那樣對他,這顯然是不可預期的事情。


  若錢遷越落井下石,一上來就不是詢問他可有話說,而是問他可知罪過!


  果然,錢遷越這聲詢問,讓烏唐不由得眉頭一簇。


  「縣大人,晚生很想知道,烏家之人憑什麼認定兇手就是晚生?」凌寒看了烏唐一眼,「所謂捉賊拿臟,捉姦拿雙,總不能仗著是朝廷命官,就要性口雌黃亂咬人!」


  「放肆!凌寒你!……」


  「你放肆!」


  烏唐剛要發飆,卻不料凌寒中途截胡:「在這方寸公堂之上,即便你是皇子王孫,也權大不過縣大人。你不過是個區區解元,縣大人未發一語,你有何資格喧賓奪主,就因為你是知府大人的貴公子?」


  「凌寒,你不要什麼事都往……」


  「好!敬你坦率,那凌某就要問你了,解元雖是功名,但我大宋最不缺的就是功名,縣大人乃是兩榜進士出身,單論出身你就淪為雞肋,這裡何曾輪到你說話了?」


  「哼!雞肋?凌寒你也太狂妄無知!」烏唐冷冷一哼,拂袖道,「烏某就算再不濟,也比你這毫無功名在身的草民強上千百倍,如此也就夠了!」


  「功名?凌某稀罕么?彈丸之地一解元,就讓你尾巴翹上了天,真是井底之蛙無知無畏。」凌寒當眾霸氣回應,「以如今凌某淺薄之名,早已經是穩壓三府九州,你居然妄稱強我千百倍,請問,是強在拼爹么?」


  「拼爹?」


  「是啊,拼爹我是不行,坑爹我也不行,這方面你完勝於凌某!」


  「你!……」


  「不要以為中了一榜解元,就以為可以二榜高中,古往今來後繼無力者,如過江之鯽比比皆是!」


  「好了!」錢遷越一拍驚堂木,急忙制止二人嘶逼大戰,「凌寒,今日是命案公審,可不是論文大會!」


  「是!」


  「凌寒,關於李蘭芝之死,你有不可推卸之疑點。」錢遷越說話很耐人尋味,「案發現場不僅留有兇手單靴,還有這件死者血褻衣,血衣之上有兇手掌紋印記,你可敢當堂驗證?」


  「這……」


  「凌寒,莫非你做賊心虛不成?」烏唐隨後站了起來,「縣大人,昨夜凌寒夜入烏府,意欲對內人不軌。內人雖與凌寒曾有戲言婚諾,但如今嫁入烏家,自是極力掙扎,不曾想這禽獸竟狠心將其殺死,甚至是身首異處,此等兇殘之徒,大人你還何須再與其論辯?」


  「這個么……」


  錢遷越頓時為難了,狀紙就在眼前,而且寫的是極為詳細,甚至連人證物證都一應俱全。


  尤其是此案發生在烏府,稍有不慎他這項上烏紗可就不保了。


  錢遷越給了凌寒一個眼色,那意思十分明確,心說小子你這可真為難你錢叔了。


  倒不是錢遷越偏袒凌寒,而是與凌寒相處這些日子,他看得出凌寒不是魯莽之人,即便是要報復烏李兩家,也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雖然感情上是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又加上案件發生在烏家,這等無形壓力之下,他這芝麻縣令真是扛不住了。


  「縣大人,此案疑點重重!」凌寒一拱手,認真道,「先不說這靴子是不是凌某的,也不說這褻衣血印是不是凌某掌紋所留,就是這不見死者頭顱,以及行兇之兇器,又可曾俱全?」


  「哼!這自當是問你這殺人兇手!」烏唐當堂反擊,順勢將凌寒了一軍,「大人,既然凌寒主動提出疑點,想必是心中有恃無恐,何不用刑逼問頭顱與兇器下落?」


  「烏唐你!……」


  錢遷越突然質問:「凌寒!到了此刻你還不如實招來?」


  「縣大人,晚生……」


  凌寒正要辯駁,卻不料錢遷越一拍驚堂木:「看來你這刁徒冥頑不靈,不用刑具你是不知王法無私,來人啊!」


  「在!」


  「將這犯人押入大牢刑罰逼問,看他招是不招!」


  「是!」


  幾名衙役將凌寒直接擒拿,然後帶下了公堂。


  「烏府命案,三日後再審,退堂!」


  「錢大人!」


  烏唐還要再說什麼,錢遷越已經退堂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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