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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炎黃一賦,百代風流

  「果然是狂口小兒!」王陵雖是心中不悅,但倒是沉穩,「縱使你千般詭辯,但你傷人已是事實!」


  王陵說這話的事後,眼睛一掃在場眾人,尤其是屠家父子二人。


  雖然凌寒言行令人生厭,但是句句在理讓人無法反駁。


  讀聖賢書,明聖人之理,如今卻聚眾私下非議他人,實在是有辱聖人之德。


  王陵此刻都覺得顏面無光,他是不爽凌寒這個人,但是他更恨書院學子品行低劣!


  「夫子所言不錯,晚生也並未想過推卸責任,所以方才晚生主動認錯!」凌寒氣勢一斂,「傷人便是有錯,但除屠宏瑜之外,其餘眾人都只是麻穴小創,晚生出手自有分寸,但若是書院與個人欲要追究此事,晚生也不會逃避,一切按律法便是!」


  無論是書院門口的幾人,還是出口不遜的學子,看似狼狽不堪,其實並沒有真正受傷。


  以如今凌寒對針法的日趨嫻熟,對於人體穴位早已經是駕輕就熟。


  只要穴位勁道緩過去,倒地的那些人都會恢復。


  當凌寒準備進入南舟書院時,就已經有了心裡打算,所以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否則以他一腳力道,僕人李福都能踢個半死,就更不要說這些平日里只識書本的學子了。


  「哦?老夫倒是忘了你還是名醫者!」王陵陰沉的臉色稍有好轉,「如你方才所言,即便是我書院學子言行有失,但你大鬧我南舟書院,若是讓你來去自如,那南舟書院顏面何存?」


  「那依夫子之意,又當如何?」


  凌寒知道,自己今日不會輕易離開了。


  「老夫曾聞你在醉仙樓,出口成章震驚四座,今日倒想親眼目睹!」


  「夫子,您這是為難晚生了。」


  凌寒面露難色,心說南宋之人怎麼都好這一口?

  「難道說,是名不副實?」


  「亦或者說,不過是虛有其表,實則腹中空空難成錦繡?」


  「……」


  凌寒的遲疑,讓原本肅靜的現場開始躁動。


  被壓抑而難以噴發的嫉妒之火,此刻在一些人心中開始醞釀,私下議論之言開始浮動。


  「晚生雖腹中空空,但卻虛懷若谷,既然夫子出題考校,那晚生就只有從命了。」凌寒說著,抬頭看向遠處的書院大門,「夫子,令狐先生,晚生就臨興作一篇賦,作為離開書院之階好了。」


  「什麼!」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紛紛震驚不已。


  一個個都望向遠處的大門出口,心說這段距離可是不短啊,竟然有人要以一篇賦作為離開之階。


  那意思就是說,每走一步就是一句!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凌寒又開了口:「晚生作一篇《炎黃賦》,還望二位前輩指正!」


  「炎黃賦?」


  「泱泱華夏,茫茫大川;下惟後土,上有皇天。」


  凌寒稍作沉吟,便口吐珠璣應聲而出。


  「這……」


  短短十六字,眾人紛紛色變。


  字字珠璣,出口不凡!

  「盤古開天以始肇,倉頡造字而啟蒙。地寥廓而雄秀,民勤勉且謙恭。居天下中央,以綏遠方;處四方輻輳,以化蠻荒。歸宗炎黃,神佑萬年血脈隆昌;師法孔孟,光照千古國運祺祥。」


  一步一出塵,一步一玄機。


  「……黃帝開元,其業可聞而不可追;堯舜立道,厥功可頌而不可期。秦皇振策,制六合而創帝綱;漢武尊儒,黜百家以存倫常。」


  一語一驚嘆,一聲一繞樑。


  「……人文淵藪,出乎其中;千秋燈塔,萬仞高峰……巍巍中華,矗矗脊樑,燦燦青史,難載…………我炎黃華夏,命運多舛。千載文明,百年陸沉,列強環伺,北禍西凌……」


  前行的人,一步一句走向大門。


  後面的人,不由自主地緊跟在後。


  所有人的神情,此刻都凝滯了。


  誰也沒有想到,凌寒竟然真的可以出口成章!

  驚嘆!不解!嫉妒!難以置信!

  無數心緒湧入眾人心頭,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而起。


  安靜地風中,落針可聞。


  倏然,一點冰涼落下。


  「這是雪……」


  眾人緩緩抬頭,遙望蒼穹天際,雪花灑落人間。


  前行的人,依舊繼續著,風雪中映襯著偉岸身影,讓所有人有了那一瞬的豎然起敬。


  「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嗚呼,我少年炎黃,與天不老!壯哉,我炎黃少年,與國無疆!」


  這一刻,凌寒的語調陡然高升。


  眾人驀然回神之刻,凌寒已經走了三百六十五步。也就是說,這一篇《炎黃賦》共有三百六十五句之數。


  「筆墨所列,略舉大端,百代風流,何可盡述?」凌寒最後一步落在門口台階,蔚然一嘆,「雪本不願染紅塵,奈何世事不由人,告辭!」


  向令狐珏與王陵道別,隨後轉身飄然而去。


  「他……他竟然……」


  「這世上,當真有出口成章之絕才啊!」


  「若是一首詩,一闋詞也就罷了,可這是一篇賦啊,還是三百六十五句之多,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驚世之才!三國曹子建與之相比,也瞬失其光啊!」


  「此人夠狂妄!但狂得有底蘊,在下服了!」


  一篇《炎黃賦》震懾人心,一個狂徒讓人震驚。


  「令狐兄,難怪你如此看中此子,單憑這一篇《炎黃賦》就足以名動天下。」


  令狐珏雙眼眯成一條線:「哈哈哈,今日之後,恐是真是聲名鵲起了。」


  兩人都是文壇大家,自然是品得出這篇賦的優劣,更重要的是他們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無需腹稿,無需斟酌,出口就是驚世之作。


  「姐夫,你真是文採風流、學究天人、前無古人……」


  「打住!」馬車裡,凌寒聽著孫越興奮地語無倫次,直接打斷道,「我可不是你姐夫,你小子可別亂說。」


  「姐……」


  「嗯?」


  「三姐夫,其實你並無過錯,何須認錯道歉?」


  「你……真拿你沒辦法!」凌寒拍了拍孫越,「無論出於何種目的,錯就是錯,鬥毆並非正當手段,原本我就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也從未想過逃避責任。」


  「啊!三姐夫你太善良了……」孫越顯然是不理解,在他看來凌寒沒有錯。


  「這是做人的底線,懂得正視自身過錯,並坦然承擔這一切,這才是真男兒!否則你三哥今日暴力行為,又與那屠宏瑜有何區別?」


  「額這……」


  凌寒的這番話,讓孫越似有所悟。


  「你爹是富賈,家財萬貫,你也是個十足的富二代,一定要謹記這個道理,否則下一次我揍得就是你!」


  「你當我姐夫,我就聽你的!」


  「滾出去!」


  「三姐夫,這是我家的……」


  「那也得滾!」


  風雪中,孫越悲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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