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楊氏為仆,祝壽請柬
一夜插曲而過,翌日清晨,凌寒繼續著晨跑。
途經鄭府時,順便就將昨夜謄寫的文稿贈予了鄭靜茹。
鄭靜茹恢復的很快,如今不僅喉癰已經消退,可以正常飲食,氣色更是勝過往昔。
原本按著凌寒的意思,是要讓鄭靜茹隨他一同晨跑,這樣既鍛煉了身體,也適當地開朗了身心。
但終究是大家閨秀,又是臃腫非常的體型,所以這個建議顯然是不合適。
為此,凌寒順便就謄寫了《七劍十三俠》。
這是凌寒選擇性的謄寫,對於鄭靜茹當下情況,絕對是不能謄寫《紅樓夢》,否則會更加的心情鬱結難舒。
而他所謄寫的這一部古典武俠,不僅是情節豪氣萬丈,更是彰顯俠義之道,這不僅能開懷心情,更是暗合了鄭氏的武士傳家。
醫人,並不一定要用藥,尤其是醫心,就更是如此了。
凌寒此舉,其實還有一個用意,那就是可以得到自我抽身,否則他又要在鄭府待很長時間。
在當面感謝鄭靜茹相救之恩后,凌寒便離開了。
剛回到家中,楊鐵匠就匆匆迎了上來:「少爺,方才周掌柜來過。」
「楊翁,您只是暫居我家中,是客人而並非僕人。」凌寒急忙摻著楊鐵匠,神態鄭重起來,「所以往後您喚我凌寒,亦或是小寒也可,萬不能再稱什麼少爺,這可是折煞我了!」
「不不不,老朽豈能無視尊卑!」楊鐵匠連連謙卑,「您對老朽孫兒有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老朽永生不忘,自當終生侍奉恩公,因此……」
「楊翁言重了,這我承受不起啊!」
凌寒倒不是故作姿態,葉青鴻兄妹為僕人他可以接受,但是讓一個年逾六旬的長輩做僕人,他實在是於心不忍難以接受。
「少爺,這是周掌柜送來的請柬。」
楊鐵匠顯然是不願再糾結此事,而是將一張紅色紙箋奉上。
凌寒嘆了口氣,接過請柬打開一觀,卻是眉頭微皺:「這倒真有意思,李墨陽今日五十大壽,送壽帖的不是李家,倒成了鄭老西這傢伙!」
「李墨陽可是咱略陽府大名人,少爺需要備些壽禮才是,只是這時間倉促……」
楊鐵匠雖然為難,但還是轉身準備替凌寒張羅壽禮之事,如今他已經將自身當作凌家一份子。
「楊翁,不必了。」凌寒喚住楊鐵匠,「不過是壽禮而已,先為楊元針灸再說。」
申時,鄭老西乘坐馬車而來。
「鄭兄,你這份請柬可是為難了小弟,你也知曉小弟並無產業,可謂一窮二白響叮噹啊!」一看到鄭老西進來,凌寒就滿懷抱怨了起來。
鄭老西爽朗一笑,一指身後周挺:「凌老弟放心便是,賀禮愚兄早已備妥!」
「話雖如此,你明知小弟與李家不和,卻非要拉小弟我前去,豈不是有意讓我自取其辱?」凌寒心裡明白,這份請柬是鄭老西故意為之。
相對於鄭老西這樣的人物,李家所送請柬定然不止一張,除了邀請鄭老西的主柬事先謄名之外,剩下的備柬就留下隨意填寫名錄,可邀請親朋好友一同前往。
鄭老西將備柬填上他的名字,顯然是要拉他參加李家壽宴。這看似一番好意的盛情相邀,卻是有種趕鴨子上架看好戲的額外深意。
「誒,凌老弟你多心了!」鄭老西連忙否定,「此次李家壽宴可是邀請了不少人物,愚兄這也是有意讓老弟認識一二。」
「既如此,那便啟程吧!」
「請!」
二人同乘馬車,直奔醉仙樓。
車內,鄭老西看著眼前條形木盒,好奇之心大起:「老弟,這是?」
「匆忙之下,準備的賀壽之禮!」
「看來老弟也是有所準備,不過這盒中之物,倒是讓某家獵奇了。」
凌寒微微一笑:「稍後自會知曉。」
斜暉脈脈,車馬粼粼。
當凌寒與鄭老西趕到醉仙樓時,沿街賀壽隊伍早已經是綿延老長。
輕輕撩開車窗,凌寒將一切盡收眼底。
原本這個動作的同時,鄭老西想從凌寒臉上看到動容之色,然而結果讓他失望了。
因為凌寒依舊是平靜如水,並沒有因為這宏大的聲勢而有絲毫的變化。
這讓鄭老西驚訝同時,心裡也翻起了嘀咕,究竟是這小子是心胸如此,還是有意在他面前故意綳著?
賀壽的隊伍,如同蝸牛一般移動。
過了很久,凌寒終於看到了醉仙樓的牌坊大門。醉仙樓最顯眼位置處,李清越正笑臉迎人恭候一批批客人。
隨著前面一個個商賈進入醉仙樓,鄭老西的馬車終於駛入廣場。
這時李清越走了幾步,向下車的鄭老西拱手寒暄:「呵呵,鄭兄,大駕光臨!」
「令尊大壽,某家豈能不來?」鄭老西拱手還禮,將請柬交於一旁李四,「今夜老弟可要與某家一醉方休,否則某家可不答應!」
「一定一定,請!」
李清越客氣的應承,而就在這時,李四卻來到了近前:「少爺!您瞧這請柬。」
「嗯?凌寒!」
李清越接過請柬,卻見上面赫然有凌寒的名字。
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站著黑色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真是晦氣!」李清越臉色不定,顯然他沒有料到凌寒會出現。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送發請柬,雖然父親要求他補發一張,但他就是骨子裡看不起凌寒。
「少爺,您看這……」
李四這一詢問,讓李清越也是為難了。
即便他很想趕走凌寒,但是此時這個情勢卻是進退兩難,畢竟對方有李家送發的請柬,若是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魯莽之事,那勢必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原本不會在意的人或事,反而會影起賀壽客人猜疑與興趣。
「喂,清越兄,若是你忍心讓客人苦等。」凌寒看了看身後賀壽客人,「那就繼續甄驗這請柬真偽,若是不歡迎凌某的話,凌某這便離去就是了,何必如此為難?」
「你!……」
「誒,凌老弟可不能離去,這請柬可是某家代邀,難道還不給某家薄面?」剛準備進入酒樓的鄭老西,突然間又折返回去拉住了凌寒。
顯然鄭老西這話看似說凌寒,其實是說給李清越聽的。
李清越不好拂了鄭老西面子,又見後方客人車馬開始滯留,於是強壓心頭不悅:「既有請柬在手,便是我李家的客人,二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