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說救人,月下白衣
楊氏爺孫住進家中,整個宅院就顯得不那麼冷清了。
在給楊元行針后,凌寒就獨自回到書房。
「少爺,吃面嘍!」
凌寒剛坐下不久,葉青魚就火急火燎跑了進來。
「喂……」
凌寒忙抓起桌上的文稿,然後站起身躲到一邊。
湯麵沒有灑出,端面人卻是雙手揪住耳垂,在原地不停地跳動。
「你這丫頭,說了多少遍,做事就不能穩重一些?」凌寒將文稿丟在一旁,語帶不悅地責怪葉青魚。
「我……」
葉青魚漲紅著臉,十分委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快,一雙大眼睛開始泛起淚光,低頭看著桌上那碗面,顯得十分委屈。
「來,坐下!」
凌寒本想發怒,但看眼前不過是個孩子,想想也就算了。
看了一眼葉青魚雙手,果然是已經大片發紅。
「以後做事情,不能隨性而為,要懂得方法!」凌寒從油燈里取出些許燈油,然後輕輕地塗抹葉青魚手心,「就不知道用餐盤襯著?」
「那物什不順手,所以……」葉青魚低著頭,口中嘟囔著細語,但隨後卻是驚疑起來,「咦,好清涼呀,感覺不痛了呢!」
「那你可要記住了,以後再有此類情況,就用燈油塗抹傷處,如此可緩解灼傷之痛。」
葉青魚連忙點頭,卻又是疑惑不解:「這燈油本是引火之物,按理來說只會加劇惡化,怎會有這種相反奇效?」
「萬物皆有運化,沒有什麼事物是絕對。」凌寒回到桌前坐下,「既然你覺得不方便,那改日做一副手套給你?」
「手套?」
「額……就是護手那種,屆時你就不用擔心燙手了!」
凌寒沒再理會葉青魚,而是開始吃面:「不得不說,楊老伯做面手藝真是不錯,只是差了一點辣味,若是有辣椒搭配就堪稱美味了。」
有了楊鐵匠在家中,這一日三餐就有了著落。
「辣椒?那是什麼?我只知道有胡椒。」
「辣椒就是……」凌寒本想解釋,但又一想還是算了,「罷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哼!」
葉青魚撅著嘴輕哼一聲,雙臂撐著腦袋看著凌寒吃面。
餘光一瞥,看到那角落裡凌亂書稿:「少爺,您在寫什麼?」
「沒什麼,胡亂塗鴉罷了,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它也是一種治病救人的良藥。」
「治病救人?咯咯咯……」葉青魚一邊整理書稿,一邊笑了起來,「少爺你就會唬人,這又不是草藥良方,怎能醫病救人?」
凌寒抬起后,看了葉青魚一眼:「忘了方才燈油了?」
「哦!」葉青魚應了一聲,然後翻了一頁書稿,「第一回,徐公子輕財好客,黎道人重義傳徒……少爺,你這是在寫小說?」
「小說?沒錯,就是小說!」凌寒點了點頭,「這有共同語言的感覺,真是好!」
原本凌寒還覺得小說一詞過於前衛,但他隨後回思轉念一想,唐朝就有唐傳奇之類的小說流傳,此刻倒是他杞人憂天了。
「對了,讓你採購的白菜籽,都種在後園了?」
「嗯,已經種下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吃了呢!」
一聽這話,凌寒眉頭微皺:「我說了要食用么?」
「那……種了不吃?」
「當然!何時枯萎,就何時補種,不許動它半分!」凌寒說到此處,語態格外的沉冷,「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安靜地書房,凌寒驀然覺得心胸發悶。
推開房門,凌寒行走於月色中,僻靜的後園中,葉青鴻仍舊在揮舞著拳腳。
「這小子倒是有些毅力。」
練武之道,講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其中艱苦若非親身經歷,根本是無法去形容。
而習武最好黃金時期是在幼年,顯然葉青鴻十二歲的身體,已經不是最佳的年紀了,也正因如此,葉青鴻的刻苦讓凌寒也頗為動容。
沒有打擾葉青鴻,凌寒獨自來到一處開墾過的園圃濕地。
就這樣,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嗖!
突然,月光掠影,一道勁風穿破黑夜。
凌寒驀然一驚,隨即猛然發力腳下生風,化作殘影穿行而過。
藉助樹木與牆垣,身形宛如月下狸貓靈活。
「好驚人的速度,真是匪夷所思……」葉青鴻看到這一幕,吃驚地停下了動作。
浮光掠影,凌寒極速追尋剛才掠過的身影。
「此人好快的速度!」
凌寒追逐的同時,心中暗暗吃驚對方的速度。
輕功,並非小說虛設杜撰,而是真正存在的一種武功,不過卻沒有小說電影中那麼神乎其神。
正如同腿綁沙袋久了,奔跑起來就會健步如飛一樣,不過這只是最基本的外在體能訓練。
想要真正達到身輕如燕,除了外在體能強度之外,還有更為重要的兩個條件。
一個就是能夠準確懂得如何借力,能夠做到轉眼剎那瞬間,就可以藉助外物騰空而起。
另一個就是修鍊氣功,當然這種氣功並沒有什麼神奇,也不能治病救人,但可以強健體質,並且相對的降低人的體重。
而更重要的是,是可以瞬息吐納保持氣息流暢,如此才可以做到長時間的閃轉騰挪。
凌寒自認輕功已經無人能及,但今夜他不得不承認,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因為他追了快半個時辰,幾乎穿越了半個略陽城,仍舊沒有追上前面急竄地白影。
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汗水卻浸濕了衣衫。
「能追本公子半個時辰而不落下,你可謂是第一人,沒想到這小小略陽府中,竟然有你這樣的強人!」
突然風中傳來男子聲音,凌寒定睛一瞧,前方荒棄屋頂之上站著一道白影。
「強人?這貌似是稱呼響馬與盜匪,用在我的身上恐怕不合適?」
「合不合適,你我心知肚明!」
白衣男子轉身看向下方凌寒,隨後隨手一揚,一件物什直接飛了過去。
凌寒伸手虛空一抓,竟是個酒葫蘆。
「相遇即是有緣,這一壺酒敬你!」白衣男子說完,身形一掠消失於而去。
凌寒沒有再追,因為古今規矩是相通的,對方這壺酒是留步酒,他若是再追下去,結果只能是彼此對立的敵人。
「淡淡的蘭花香……」
酒壺上散發著蘭花清香,以及空中瀰漫的淡淡味道,讓凌寒搖頭輕笑:「唉,這都什麼癖好?此人竟然是個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