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第605章:不是又怎樣
「我不是聶勛。」在那輕輕的親吻后,他的聲音隨即響起。
宋七月的手還僵在那裡,但是忽而被他握住了,這麼一握,那掌心的溫度透了過來。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也立刻回神,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誰,她的手一下有了本能的反應,便是將他推開!
莫征衍!
「走開!」宋七月將他往外推,更是喝了一聲。
「你不要亂動,小心摔倒。」
「我讓你別碰我!」他的觸碰猶如蛇蠍,讓她立刻躲避。眼睛覆著紗布的她,無法瞧清楚面前的一切,從而變得慌亂。
「你的眼睛,怎麼會得了雪盲症。」莫征衍果然不動,只怕她情緒波動又劇烈。
已然有一絲慌亂的宋七月,聽到這一句后,她整個人一怔,莫征衍還在問。「告訴我,怎麼會。」
怎麼會,當時怎麼會,她的眼睛又是看到了什麼,她又是在想什麼。
宋七月的面前,那黑暗裡邊,突然浮現起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來,那白雪皚皚里,她好像是看見了什麼,那是,那是——
「出去!滾出去!」突然,她像是一個迷路的人,根本找不到出口,所以只在這裡打轉。
「七月……」他喊著她,只想讓她安寧下來,「我不碰你。你不要再亂動。」
「我讓你出去!從這裡出去!」宋七月卻只是一味讓他走,她根本不想看見他,亦或者根本就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樣脆弱的一幕,只在推搡中,她急忙忙摸索著周遭一切,但是那腳碰到了一旁的椅子,膝蓋一彎,作勢又要跌下。
這樣的情景,此刻瞧在莫征衍的眼中,這樣驚慌的模樣,看不見的她,無助的像是一隻小鳥,沒有了翅膀。又如何能飛翔。
「七月。」莫征衍屈膝在她面前而下,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她,他不管不顧,只將她一把擁入懷中,她卻還是在喊。「放開我——聽見沒有——放開!」
「你不要怕。」那本應該是他說的話語:七月,你別怕。
那所有的原因,怎會得眼疾的前因,在這一刻好似都不再重要,這一切若說真要找個源頭,那也只是他,莫征衍擁著她道,「是我不好。」
「是我,都是我不好。」他這樣緊的擁抱,可是手臂卻不敢用力,深怕會將她抱太緊而讓她難受,可是那虛無卻因為實實在在擁住了她而感到了踏實。
「我不該讓你走,是我不該。」他又是說,那低沉的聲音迴繞於耳畔。
此刻宋七月看不見。可是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是道不明的香氣,好似有些熟悉,那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她當年所買的那一款,還有殘留的煙草味。聽說眼睛失明的人,嗅覺和聽覺就會變得格外出色敏銳,可是這一刻她想,這一定不是,一定都是假的。
否則,她怎能聽見他的聲音,是這樣的失意懊惱後悔,這一切肯定都是她的錯覺。
這短短的數秒鐘,卻彷彿過了幾個光年一樣的漫長,宋七月冷不防清醒,她縱聲大喊,「放開我——!啊——!」
她歇斯底里的呼喊求救聲終於惹來了病房外的護士注意,而方才離去取葯的助理也是折返而回,這邊門被轉開一入,只看見宋七月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她拚命掙脫著想要逃離,可是男人不肯放手。
「你是誰!大白天的在這裡做什麼!」助理大喝,上前就要揪人。
對方疾步上前去,但是走近一看,卻是驚住了步伐,這個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的男人,竟然是莫氏集團的總經理!
助理一看不對勁,還是急忙喚道,「莫總,請放開小姐,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兩邊的護士亦是要上前將他們制止,「這位先生,請放開病人,病人情緒太激動了……」
莫征衍不曾應聲,他只是眼眸一凝,看見宋七月的臉龐蒼白的嚇人,而那紗布也在掙扎中脫落了,她的眼睛睜不開,卻因為疼痛和刺激而開始流淚。那淚滴落下來,濺在手背上,灼傷了肌膚,燙的他手也是一顫。
莫征衍沉默間起身,順勢也將她抱起,宋七月的呼喊微弱,隨後眾人瞧著,看見她被他平放在了病床上。
宋七月一上了床,她慌張的抓住了床畔的一角,眼淚還在流淌,護士大喊,「快去喊醫生過來,紗布掉下來了,病人眼睛開始流眼淚……」
病房裡頓時亂作一團,護士奔走去請醫生,莫征衍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助理看向了他,卻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此時攔住他,「莫總,您暫時不能走!」
莫征衍卻也沒有想要走,他只站在那裡道,「去請你們聶總來,我等著。」
聶勛處剛到酒店,匆匆洗澡換過衣服就接到了醫院的來電,「聶總,莫總到了醫院裡,剛剛我去取葯,誰知道他就進了病房,小姐受了刺激……」
「你說什麼?那小姐她現在怎麼樣?」聶勛質問。
「醫生過來了,在幫小姐檢查……」
聽聞描述中那場景已然是混亂不堪,聶勛即刻道,「我現在就過來!」
聶勛飛車趕回醫院去,他一到住院大樓,上了樓去后,就看見莫征衍站在那裡,而病房的門關上,醫生還在裡面做檢查。聶勛一上前去,他的步伐邁的又急又猛,幾乎是凌厲而行,幾個大步到了莫征衍面前,他的手狠狠揪住他的領子。
「莫征衍,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已經讓你走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聶勛陰狠的眸子注視,那拳頭作勢就要掄起,「你是想讓她不得安寧!連養病都不能嗎!」
「她的眼睛受傷,是因為我,現在又複發,也是因為我,我會負全部責任。」莫征衍沒有絲毫反抗,他低聲說。
「因為你?」聶勛眼眸一瞠,「你以為你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她眼睛受傷?那一天,你根本就不在,哪裡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走。」莫征衍回道。
「她之所以會走,也不是因為你!」聶勛怒斥,「和你莫征衍沒有半點關係!」
這一刻,兩人爭執的話語卻是不知在為了什麼,好似是在找尋她患病的癥結,到底是歸咎於誰,可是他們卻都是將責任包攬在自己身上,彷彿她和對方都無關係。
莫征衍更是奪定,「我會負責!」
聶勛對上他的眼睛,那拳頭握的緊,分明一拳頭過去就能狠狠揍上一頓,可是這一刻,在遲疑中他忍了下來,忽然垂下了手來,更是鬆開了他,那冷靜依舊保持著,「她所有一切都輪不到你負責!」
然而此時,卻是有兩撥人馬到來,一方是柳秘書帶著一行人到來,另外一方是何桑桑同樣帶著一行人走來。
這邊人員眾多,迴廊里被擁擠的水泄不通。
「莫總,醫生們到了。」何桑桑走到莫征衍身邊。
而柳秘書也來到了聶勛身旁,「聶總,幾位醫生都到了。」
誰知,竟是他們兩人連夜請了專家醫生趕到。
而那病房裡邊醫生已經為宋七月重新上了葯,情緒得到緩解,眼睛也不再流淚,她終於平復下來,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外邊的動靜卻是很大,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一位護士進來道,「外邊都是人,兩位先生請了好幾位醫生過來,說是要來給宋小姐治眼睛的……」
宋七月一聽,她在床上半躺起身,開口說道,「麻煩你,替我請他們進來。」
「嘩——」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護士對著外邊聚集了一迴廊里的人道,「兩位先生,病人請你們進去。」
莫征衍和聶勛頓時停住,兩人互看一眼,聶勛上前去,莫征衍也走了進去。後方處的醫生也都跟進去了幾位,他們是來為病人看病的。
一進病房,莫征衍道,「我請了醫生過來,先看看你的眼睛。如果這裡治不好,就再去請別的醫生,國內的不行,就去國外。」
「不用你請,請醫生這點小事,我還請得起!」聶勛則是拒絕,他望向宋七月道,「我帶了幾位醫生過來,他們已經在了,先讓他們給你再檢查一下。」
宋七月安靜的躺在那裡,紗布重新覆上眼睛,一切都在黑暗裡,可是那嘈雜的聲音卻是不絕於耳,刺的她耳朵疼頭也開始欲裂,她喝了一聲,「不要吵了——!」
突然,她一聲令下,終於讓病房裡徹底安靜。
聶勛停了下來,莫征衍也是止住,眾人都望著她。
雖說現在她看不見,可是這一聲卻是氣勢十足,眾人只見她坐躺在那裡,白色的病服襯著她的臉,莫名心中一寂。
宋七月沒有動,她只是道,「莫總,感謝你的慰問,請你帶著你請來的醫生都離開。」
「離開這裡,離開醫院,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宋七月命令,她更是決然道,「你的好意我領了,但是不必了。」
宋七月的話語落下,聶勛微笑道,「莫總,我想你已經聽見了,她不需要你的幫助,就請你的人帶上醫生離開這裡!」
「我要休息,醫生,護士,請無關的人都離開。」宋七月又是道。
醫院這裡還是講究秩序的,這邊請人走,他們也不能繼續占著病房停留。
「莫總還不走?」聶勛問道,他望著一旁不動的莫征衍。
「這位先生請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護士也來勸說,這邊無果中,莫征衍的眸子,卻一直盯著宋七月。
「我會治好你。」他終是開口,說了一句后離開。
又是一場鬧劇結束,終於獲得了清靜,聶勛走向宋七月,「你還好?」
「沒事。」宋七月輕聲回道。
「是我沒有安排好,才會讓人來打擾你。」聶勛沉眸道,「之後不會了,我接你出院。」
也就是當天,聶勛立刻接了宋七月出院,並且帶著請來的醫生一行一起離開。
車子里宋七月道,「聶勛,我想見紹譽。」
「我來安排。」聶勛回道。
莫征衍一行回到酒店后,他才剛剛見到紹譽,這邊又得到了消息,「莫總,那位聶總接了宋董事出院。」
「出院?去了哪裡?」莫征衍問道。
「聶總接了宋董事去了新城的一處別墅,我已經查過了,這是聶總昨天剛剛買下的。」下屬彙報。
莫征衍握著手機,他狠狠握住。
聶勛,帶她離開醫院,住進了私人別墅,這顯然是用來防他。別墅不比醫院,不能這樣隨意進出了。
柳秘書卻又是緊隨其後到來,「莫總,您好,宋董事想見見紹譽小少爺,所以讓我來接他過去。」
紹譽一看見柳秘書,他是認得她的,「秘書阿姨。」
「紹譽,你好,你媽媽讓阿姨來接你過去。」柳秘書回道。
「可以去看媽媽了?」紹譽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去見宋七月,一聽要出發,他趕忙回房間里去整理小書包。
不等莫征衍出聲,柳秘書又道,「莫總,請讓我送紹譽小少爺過去就可以了,您一定有事情要忙。」
這拒絕的徹底,不給絲毫的可能,莫征衍不回應,而駱箏得知情況來瞧,她聽到了這番對話,在旁說道,「那我陪著紹譽過去,我也想去看看宋董事。」
「駱總監,宋董事現在還需要休息。」柳秘書道。
「她沒有說不見我,我總是要去一趟。」駱箏堅持。
如此一來,駱箏便帶著紹譽跟隨柳秘書離開,紹譽出發前問道,「爸爸不去嗎?」
莫征衍看著兒子,他低聲道,「你先去,爸爸再去。」
「恩!」紹譽微笑,牽著駱箏的手離開了。
然而駱箏這一趟,卻也是無果,白跑了一趟回來后駱箏道,「我沒有見到她。」
莫征衍坐在沙發里,他卻是很平靜道,「是么。」
「她沒有同意見我。」駱箏到達別墅后,柳秘書只帶了紹譽進去,只說要詢問宋七月一聲是否要見她,但是等來的結果是宋七月並不願意,駱箏只得歸,但是這一遭也算是看著紹譽平安送到,也是放了心。
駱箏側頭,看見他沉靜的樣子,倒是不知道要如何了。
莫征衍也不和她多聊,只讓她回去休息,駱箏便也只能走了。
這酒店的房間裡邊少了紹譽,真是一下子安靜到不行。午後的陽光褪去,黑夜慢慢來臨,他整個人像是被黑暗吞沒籠罩。
夜裡邊,宋七月坐在椅子里,她正在用餐。
紹譽則是一旁陪伴,孩子過來后發現她的眼睛蒙上了紗布,詢問后才得知媽媽的眼睛不小心弄傷了,所以才敷了葯。一起用餐,聶勛同桌一起,在為宋七月夾菜。他布縱扛。
紹譽喊道,「媽媽,我來喂你吃飯。」
「你會嗎?」宋七月笑問。
「我會!」孩子儼然要做一個貼心小戰士,他接過那碗和湯匙,一勺舀起,送到宋七月的嘴邊,「媽媽,張開嘴巴來吃。」
宋七月便也聽從的張開嘴,孩子手裡的湯匙就著飯菜送到了宋七月口中,本是母親照顧年幼兒子,此刻倒是反轉了過來。只是畢竟紹譽還小,又是養尊處優慣了,對於照顧人這種事情不大靈活。
餵了一會兒后,宋七月道,「好了,媽媽自己來吃。」
「媽媽,你現在眼睛蒙住了看不見也能自己吃飯嗎?」紹譽好奇問道。
「能啊。」宋七月笑道,她接過那碗筷來,自己摸索著慢慢吃飯。雖然速度慢了些,可是還是能夠進食的。
紹譽一瞧,更是驚奇,「媽媽好厲害,閉著眼睛還能自己吃飯!」
「那你也要好好吃飯,我們比賽誰吃的又快又好。」
一場母子之間的較量開始了,聶勛在旁默默瞧著。那一段日子因為宋七月突然得了雪盲症而失明,起始的時候各種碰壁各種不適應,還需要他人來照顧,但是後來恢復期間,她卻已經學會自己吃飯,哪怕是漆黑中也能夠自己慢慢行走。
聶勛看著現在身旁眼睛再度複發受傷的宋七月,他皺了眉頭,是這樣的自責。
用過晚餐,護士上來換藥,宋七月平躺在那裡,上藥的時候,眼睛會因為不適而流眼淚,紹譽瞧見了,他立刻轉身去小書包里翻找,那手帕找到了,孩子走到宋七月身邊,小手握著手帕在為宋七月擦眼淚。
「媽媽,你不要哭,我來給你擦一擦。」孩子稚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七月微笑著。
聶勛道,「紹譽真懂事,是個好孩子。」
隔天是周日,紹譽昨夜沒有離開,所以今天還陪伴在宋七月左右。一早上,聶勛出門了,這邊負責的事宜因為宋七月的眼疾複發而暫時不能繼續,所以由聶勛暫時接管前去應酬會面。
中午時候護士又來換藥,眼見宋七月流淚,紹譽的小手帕又出動了。護士接連瞧見,不禁也是誇獎,「小朋友好乖,誰教你的,要給媽媽擦眼淚?」護士只覺得孩子可愛,便問了一聲。
紹譽如實回答,「是爸爸教我的。」
「爸爸教的?」護士好奇,就連宋七月也是一怔。
紹譽道,「爸爸說,以後媽媽哭的時候,我就拿出小手帕來,給媽媽擦眼淚,媽媽會高興。」
「宋小姐,您先生對您真好。」護士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其中關係,只聽見孩子這麼說,她羨慕朝宋七月道。
他對著孩子這樣說過?又是為何?宋七月不明白,卻也不想去明白。
半晌她只是笑了笑。
午後,別墅大門處卻是有車輛而來,在院前停了下來,守門人瞧見有客,急忙探頭去張望來人是誰,可是車裡的人根本不理會,只是停在門口,守門人其中一位出了別墅來瞧個究竟。
「咚咚。」車窗被敲響,那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降下車窗來道,「莫先生要見宋小姐,請通傳一聲。」
守門人顯然早就得到了指示,所以他回道,「我們小姐在休養,不見客。」
女人從車裡下來,似是還要溝通,卻是不等對方反應,女人飛一般的速度從外套里掏出了一件東西來,不由分說已經頂住了那人的眉心,那人嚇的膽子都沒了,「別開槍!」
那是一把槍,對準了那人,女人道,「還不去通傳!」
眼見如此,另外一位守門人慌了,他趕忙去通報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管家聽聞后,上樓去找到了宋七月,「小姐,外邊有位莫先生,他說是要見小姐的,我們請他走,但是他不肯,帶來的人拿了把槍頂著人的頭!這該怎麼辦!」
提到莫先生,除了他還會有誰,相對於管家的驚慌失措,宋七月卻是沉靜無比,此時回道,「請他進來。」
「可是小姐,他們有槍,要不要報警?」
「不用了,請他進來。」
在那別墅的偏廳裡邊,落地窗帘垂落而下,下擺的流蘇隨風垂動,中央空調打著剛好的溫度。有人而來,步伐很是沉穩,身後的女人停步,一旁的管家還在打顫,根本不敢靠近。
女人停下,男人則是進了那偏廳。
寂靜清涼的廳裡邊,莫征衍踏了進去,他看見她坐在居中的椅子里等待他的到來。周遭空無一人,她的裙子素凈,黑髮順滑散下,裸粉色的披肩在肩頭,而她的臉上,除了紗布包紮外,還系著一條絲巾蒙面,上等的絲綢緞帶,貼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呵護肌膚。
她靜靜而坐,對著來人道,「你要來見紹譽說一聲就是了,拿玩具槍嚇唬那些人做什麼,雖然是傭人,但他們也是人。」
「紹譽在午睡,一時間還醒不過來。」她又是道,「你可以坐著等一會兒。」
莫征衍倒是有坐下來,只是那視線一直望著她的眼睛,忽而的沉默無聲中,他說道,「你的眼睛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我請了國外的醫生過來,就在外邊的車裡,方便的話讓他進來瞧瞧。」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說過了不用。」
「宋七月,現在還有什麼比你的眼睛更重要?」
「我的眼睛,我自己會治!」她毅然徹底道,「就算是瞎了,這輩子都看不見了,也和你沒有關係!」
已經聽過無數句和他無關的話語,從別人的口中,可是這一刻從她的口中,莫征衍還是僵在那裡,一張俊彥緊繃著,他唇齒一啟,「和我無關,那麼和誰有關?聶勛?他和你,才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你和聶家才是沒有關係!」
「就算我不是聶家的女兒,」宋七月輕聲緩緩說,她微笑反問,「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