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看牌別看我
要不要就這麼約定。
約定那些太過虛無，又不切實際的誓約，什麼百年之後。那太過遙遠，什麼黃泉奈何橋，誰知道死後到底去往哪裡，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更何況，誰要什麼如果，如果的事，她不需要，也不會去應允。
對上他的眼眸，宋七月道，「我不會去想那些如果假設的問題，如果你非要我回答。那麼不要。」
她說完，轉身繼續往前方走，「我看她們的spa也差不多了，回休息室吧。」
莫征衍沉眸。只是盯著她的背影。
會館休息室的套房裡，一行人圍著巨大的梭哈桌而坐。
門一開，瞧見他們而來，楚煙笑道，「莫總，還真是不放心啊。我和楚老闆剛剛到，就問莫太太去哪裡了。我剛一告訴，他就立刻去找了，這可把你找到了。」
也就是剛才，當楚煙跟隨楚笑信到來這裡后，原本莫征衍也入座了，詢問起其餘人等。得知宋七月要走鵝卵石道，他就起身讓了位置給楚煙。自己則是暫時離開。這要去哪裡，現在兩人一同歸來，瞧的一清二楚。
「莫總，你的位置還留著給你呢。」楚煙喊道。
莫征衍朝她點了個頭，便也坐了下來。
他身旁的座椅，宋七月也入了座，她的身旁就是楚煙，「駱箏和李太太還沒有回來？」
「估計還在spa呢，起碼一小時，這還沒到時間。」楚煙輕聲回道。
「楚經理，你坐在那裡不擠？」莫柏堯在桌對面問道。
楚煙這一邊，坐的人確實多，一旁就是楚笑信，她瞧了瞧，笑著起身，「堯總，多謝你提醒，我現在就過來。」
楚煙立刻起身，往莫柏堯的身邊坐去。
宋七月一瞧他們兩人，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楚煙一坐下，她望向對面，正是對著方才自己的空位，視線一側，楚笑信的眼眸迎了上來，她揚唇微笑。
會館的spa房裡，駱箏和程青寧兩人在雙人間。差不多為時一個小時的spa，全身的放鬆告一段落，現在是最後的回神階段。兩人躺在那張床上，精油香薰著，讓她們舒緩精神，女技師都暫時退了出去，房間里唯有她們兩人。
駱箏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她開口道，「看到李總對你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程青寧並不說話，駱箏又是道，「你現在過的很幸福。」
幸福。
過的幸福。
程青寧亦是閉著眼睛，只是這些話語，聽著莫不是覺得有些諷刺來，她輕聲道，「你今天邀我來做spa，如果是想來恭喜我，那就不用了。」
駱箏沉默了一會兒，她開口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記著了。」
「說的也是，沒必要再記著。」程青寧道，「不過，駱箏，你自己不是也記著？」
瞬間，駱箏蹙眉。
「不然的話，那個時候，你又怎麼會警告我。」程青寧道。
駱箏記起早些時候，莫柏堯任莫氏副總，莫征衍被下放離開，期間莫柏堯和南城博納接頭洽談。隨後她也來到了南城，駱箏是在南城住過的，更是在南城念過書，到了南城后，她果然見到了博納的總經理，也就是李承逸。卻是在同一時刻發現，這位李總的夫人，居然是程青寧。
駱箏沒有想到，會在多年之後又忽然遇見她，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在南城，已經回國了。
在南城的時候，兩人獨自相處，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大概是駱箏說了句：沒想到你回來了。
程青寧道：我早就回來了，這幾年你過的好么，駱箏。
她們隨意聊著，駱箏隨意應著，在問候過後，就在分別的時候，談起港城的發展，或許公司會外派她去港城，駱箏沒有忍住，她還是開了口：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他現在過的很好，已經娶妻生子。
她沒有提起莫征衍，但是駱箏終是沒有忍住，所以她說了那樣的話語。
駱箏道，「一開始覺得，有些朋友很多年沒見了，也不需要再見面。不過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早就不再是當年了，長大了也會明白很多。其實人生，有得就會有失。」
「有得，有失。」程青寧念著，她有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她笑了，「呵，說的對，所以我現在才這麼幸福。」
「我的幸福，多虧了莫家，沒有莫家，就沒有今天的我了！」忽而，程青寧幽幽一句。
駱箏卻是分明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那一絲恨意，這讓她心中一驚！
「青寧——」駱箏呼喊了一聲，程青寧卻是已經起身，她系好浴袍的帶子，穿上了拖鞋，就要走出房間，駱箏也是起身，望著她的背影道，「你這樣又是何必！」
「駱箏，你是他的姐姐，不是我的，沒資格來向我說教！」程青寧丟下這句，她推開了門。
駱箏愕然，還記得那時候相識，她笑著看著這個女孩兒，這麼的簡單純粹，她對她說：我是征衍的表姐，以後你也喊我一聲姐姐吧。
她爽朗一笑，有些靦腆的喊：駱箏姐。
差點認不出，這哪裡還有當年程青寧的模樣。
兩人出了spa房，前往更衣室，帶路的專員道，「兩位客人，你們的朋友已經去休息室了，換好衣服后，我會帶兩位前去。」
換過館服，就前往那休息室。
一眾人正是玩的興緻勃勃，程青寧進了去，往李承逸身邊坐。
駱箏瞧了個空位，在宋七月的身旁，她便也坐了過去。
「要不要玩？」李承逸問道。
「不大會。」程青寧回道。
「我教你。」李承逸如此說，程青寧也沒有意見了。
眼下李承逸的位置由程青寧坐了，桌上只有一位女性玩家，莫柏堯道，「大嫂，這裡只有李太太一位女性玩家，只怕我們欺負人，我看你也陪著一起玩吧。」
「楚經理，我這裡的牌，就你來看吧。」莫柏堯又是回頭道。
楚煙當然是應了。
宋七月原先是在一旁看牌的，眼下倒是也不好推拒了。
她剛應允，手裡忽然多了一張紙牌，是方才荷官發給莫征衍的底牌，他悄然拿起，放到了她的手裡。
他的手，碰觸到她，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那指甲飽滿光澤，輕輕的攏住她的手。整個人更是靠了過來，他低聲叮嚀，「拿好了。」
拿好就拿好，可是有必要靠這麼近？宋七月握著紙牌，她側目瞧他，他也在看她，卻是再次叮嚀，「看牌，別看我。」